兼，在齐宇昂的提醒下，和孙晓在超市抱回了很多的食粮。

“没想到，《2012》放映后一直在讨论的话题成了现实。”孙晓端着泡面笑得很苦，“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会持续到什

么时候。”

“你怕吗？”小琦眨眼看着孙晓。

“怎么可能不怕。”孙晓叹气，“但这也不是普通人能解决的事。”

“对不起。”小琦双手抱住孙晓的胳膊。

“也不是你能解决的。”孙晓将泡面放在桌上，摸着小琦的头，“你还是个孩子，却让你来安慰我。”

“我可不怕。”小琦挺着胸脯，无比骄傲地仰着脑袋。红红的眼中却还是难掩慌乱与不安。

孙晓将正太抱在怀里，“小笨蛋，你装什么胆大。”

“我真的不怕，只要有你在身边，我什么都不怕。”小琦从孙晓怀里挣扎出来，倔强地咬着嘴唇。狠狠地掐了孙晓的腿

，指着泡面，“泡好了，不要浪费，吃完了都还不知道怎么弄吃的。”

孙晓只能食不知味地捧着泡面吃起来。

七十、救世主VS毁灭者

无论各国政府如何努力解释和挽救，各地混乱都还在持续。

“如果，牺牲你一人，就能挽回这样的局面，你会牺牲自己吗？”魔王站在窗边，盯着播映新闻的电视机问道。

“我才多大，怎么可能挽回这种局面。”小琦对着魔王翻白眼。

“所以说是‘如果’……”魔王腔调“如果”两个字。

小琦歪着头很认真地想了会儿，“我想我会吧。”

“一条命换成千上万条命也很值吧。”魔王转身看着窗外。

“我不知道。”小琦跳下沙发，走到魔王旁边，坐在窗上，“不过，这成千上万条命里，有很重要的人。哥啊、凌叔、

岳凯哥哥、鸦叔，还有孙晓……如果，我一个人能拯救这样的局面，换来他们的安宁和幸福，也没什么不好。”

魔王看着小琦纯真的笑脸，忍不住伸手摸他的头，小琦却没有躲开，“那你会留恋这个世界吗？”

“废话！不过，就算牺牲了，也会有魂魄，大不了不投胎。”小琦荡着腿望着窗外相对清静的大街。

由于学校附近多是学生，现在暂停学业后，大部分都离开了学校。学校此时比那些城区中心地区要平静许多。

“如果，这牺牲，是永无止境地孤独呢？”

“孤独？你是说一个人吗？以前在孤儿院，我也是一个人。确实很难过。要是再回到那个时候，我肯定更加难过。”小

琦低下头，“我真的很害怕，有一天，孙晓不在了，哥也不要我了，我要怎么办？那个时候，恐怕只有不停地想着和他

们一起的时候吧。”

“若是不曾经历过，倒也不怕失去。一旦拥有了，再失去，才会最痛苦。”魔王看着小琦喃喃道。

“你怎么了？”小琦察觉到魔王的情绪低落，仰头问道，“难道你有办法改变这个局面？是不是牺牲我就能改变？也对

，你也说了，我是神石转世。女娲补天的神石应该会有作用的。”秀气的眉毛拧在一起，水灵灵的大眼睛透出哀伤。

沉默了片刻，小琦一手捏紧了拳头，一手握住了胸口的玉貔貅，抬头对上魔王的紫眸，眼中满是坚定，“一条命换成千

上万条命，其实也是很划算的。若不是有这块玉，我怕早就没命了。哥曾说过，天命伦常，每个人的存在都有因果。虽

然我不太明白，恐怕这就是我的因果。”

魔王移开目光，转身欲走，被小琦拉住。

“我曾怪过爸妈，他们为何丢下我，让我一个人留着……我感激哥，他收留了我，让我有机会遇到孙晓。或许，有很多

东西我都没弄明白，我也不想做什么大英雄。可是，我想让哥好好的，让孙晓好好的。”眼泪滴落在魔王的手上，“如

果你有办法，就说出来。”

“就算不用这个办法，共工的阴谋也不会得逞。终有一日，世界会平静下来。”魔王漠然地说着。

“终有一日是多久？外面已经乱了，以后连吃穿都会成为困难。孙晓本来就是个普通人，他本来就应该有正常的生活，

好好地上学，然后毕业、找工作……”小琦撇着嘴，哀求着魔王。

“你真的觉得值得？哪怕一个人面对无尽的黑暗和孤单？”魔王怔怔地看着拽住自己的男孩。

“我不知道值不值得，我只想哥和孙晓都能好好地活下去。”

“本尊知道了。”魔王深吸一口，叹气道，“放心吧，你们都会好好地活下去。”说完之后，手腕翻转，一团紫黑的光

团从手心处飞出，蹿出窗外。

一连几日，新闻反复报道，沿海地区的海啸越来越频繁。社会各界的动荡更加激烈。

粉色的光和玫色的光相继出现在小琦和魔王面前，惊得小琦丢掉了手中的饮料罐。

“尊上说，他快出来了。要你准备准备。”小财拨着头发鼓着腮说道。

“要做什么准备？”小琦不明所以地询问。

“他知道的。我们还有别的事，先走了！”一直笑吟吟地小爱表情相当严肃，一把抓住小财的手腕转身跳出窗。

小琦望着魔王想要询问，却被魔王制止。魔王双手掐着手势，嘴皮极快地翻动，似乎在念着咒语。紫黑色的烟雾从魔王

周身溢出包围了他和小琦。

等烟雾散去，小琦便倒吸一口冷气。这哪里还是赵柯的公寓，这分明是某个山峰的峰顶。放眼之处，尽是或近或远、或

高或低的雪峰。高高的天空蓝得发亮，远处的云层看起来竟像是和自己在同一水平面。或许魔王已经布置了结界，穿得

单薄的小琦并没有觉得冷，呼吸也极为顺畅。

“这是哪里？”被眼前的景色怔住，心情也随着广袤的天空变得舒畅。

“世界第一高峰，珠穆朗玛。”魔王站在不远处的雪地上，黑色的风衣随风飘动。

小琦想要走进，魔王立刻喝止，“别过来。你那里有结界。”

小琦只能站在原地，“来这里做什么？”

“共工冲破结界后，势必会给人类带来各种灾难。这里人迹罕至，最适合作为战场。对人类的危害也最小。”魔王仰头

望着天空。

不知道为什么，小琦觉得此时的魔王看起来像隔了天涯海角那么远。

忽然，周围涌出巨大的窒息感，处在结界之内的小琦瘫倒在地。湛蓝的天空中跃出四道身影。有两个身影，小琦已相当

熟悉。

紫色汉服的昕魇，神情淡漠；红色旗袍的雾魄，笑的妖娆。她们身旁还有两个女子：身着印着各种诡异猫咪图案的灰紫

雪纺连衣裙的女人，目光飘忽；面容恬淡亲切的女子，却穿着蒙古骑装，头戴栖鹰帽，脚蹬牛皮靴。

魔王此刻也以半跪在雪地上，神色间似乎也在忍耐着什么，“没想到，疆域四主竟然悉数到场，还都是以真身示人。”

原来另外两个女人便是与昕魇和雾魄并称为疆域四主的上皇柰萘和右尊妍瞳。小琦有些纳闷，魔王说他们真身一同出现

，那么会被四人的气息压得跪在地上倒说得过去。可是他看到的却是人形，根本不是《山海经》中所描述的异兽。

“人类是看不到我们的真身的。”妍瞳和气地看着小琦微笑，回答了他心里的疑问。

“共工很快便要出来，为了减少人界的伤痕，我们只能麻烦一些了。”柰萘的声音也同样空灵飘忽。

“真是饶了我清梦。”昕魇温和地笑了起来，眼中却是深重的戾色。

“好久没活动了，共工那小子倒是动作快点啊！”雾魄伸展着纤长的手臂，笑得愈发妖艳。

“来了！”四人互相看了一眼，除了昕魇，另外三人化外灰、蓝、红三道光向天际窜去。

“共工即将突破封印，洪水就要淹没大陆。”昕魇瞥了一眼天边，对着小琦解释，“你信不信，仅凭他们三人结界便可

挡住洪水淹没大陆？”

小琦自是不信，魔王站起了，轻喘着走到小琦身旁，“上万年前，‘四凶’差点灭了人界，挡住区区洪水又有何难？”

“若不是其他各界都被魔族骚扰，又岂会用得着我们出手？”昕魇的眼中颇有些不悦，“共工冲破封印后，我便会将他

引到这附近，你伺机行动。”昕魇睨着魔王，虽然在笑，语气分明是命令。

“本尊会遵守与你的约定。”魔王垂头，神情不善。

昕魇化为紫光飞向天边。

“你要做什么？”小琦扯着魔王的袖子。

“拯救苍生！”魔王轻揉着小琦的头发笑道。

“你……不是我……”小琦的思维有些混乱。

“没事的。”魔王的笑容愈发温柔。

小琦心里却不安起来，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会失去。

“本尊这个魔王就要成为拯救人界的救世主了。你不给点鼓励吗？”魔王半蹲下身子，笑得很迷人。

明明是同一张脸，为何魔王和孙晓的感觉会差这么多呢？小琦看着那双深邃的紫瞳，有些迷茫。

魔王摸着小琦的脸，眼里是不舍、迷恋和哀伤。

小琦心跳加速，脸也染上红晕。

魔王轻笑出声，小琦窘得低下头。魔王捧起小琦的脸，瞧了许久，垂首咬住了红嫩的唇瓣。小琦没有躲开，只是手足无

措地愣在当场。魔王的吻越来越深，似要将小琦吸进去。

小琦心里的恐慌越来越浓，不由自主地攥紧了魔王的衣服。

魔王顿了片刻，变得轻柔起来。虽然亲吻变得轻柔，小琦却感觉到身体里的气力在被一点点地抽出。待魔王慢慢地收回

亲吻，小琦也跪坐在地上。

小琦这才发觉，被抽出体内的是与生俱来的大半灵气。

“你……”不解地看着魔王，却没有说话的力气。

“你会和孙晓好好地活下去。就当本尊还债给人界吧。”魔王轻拍小琦的头，“一定要幸福！”说完之后，一团黑光从

身体飞出，一身黄白休闲装的孙晓瘫倒在小琦怀里。

黑光蹿上天空化成魔王的形态，意气风发地立在瓦蓝的天际之中，周围的一切都黯淡下去。

紫色的身影带着一个白色的身影靠近。伴随而来的，还有震耳欲聋的轰鸣。

昕魇和一个高她两个半人的巨人颤抖在一起，却丝毫不落下风。一束束的紫光套在巨人的身上。昕魇落在雪峰上，巨人

被紫光束缚，长长的乱发和胡须盖在脸上看不到表情，但是他怒吼的声音足以表明他的愤怒。

“魔王！”昕魇轻喝。

魔王惊得颤抖一下，扭头望了眼小琦，露出关切和欣慰的微笑。随即，又化为一团紫黑的光团，钻入共工的身体里。共

工停止了所有动作，僵直在空中。

昕魇跃到小琦身边，一把拽下小琦胸前的貔貅，又飞回原地。白玉貔貅在昕魇手里放射出七彩的光芒。昕魇手腕转动，

将七彩白玉丢入共工的身体里。

七彩光芒包围着共工，昕魇手中牵连的紫色光绳不停地抖动着。昕魇的嘴唇不停地张合。光芒渐渐变弱，昕魇停止念咒

。光芒消失的片刻，紫光所牵扯的竟成了一座巨大的石像。

“共工作为上古神祗，我们无法消灭他。任何的外界封印都会有削弱的一天。以他的魂魄为媒，从他的精神内部将他封

印才是长远之计。”昕魇难得好心地向小琦解释。

小琦呆呆地看着那巨大的石像，胸口异常沉闷，“没办法破解封印吗？他永远都是这样？”

“是。”昕魇回答，“我们会将他沉于最深的海底。你也不用难过。就当他是补偿当年一厢情愿给人类造成的伤害。”

小琦没有说话，抱着孙晓的手收紧。

“你身上所带的灵力，也被魔王抽掉了大半，不会再引来觊觎。若你还想做除魔师，也可继续。”昕魇见小琦不说话，

也不再多说，“我送你们回去！”招招手，一团紫光包围了小琦和孙晓……

七十一、安宁VS生日

从珠穆朗玛回来后的几天，小琦和孙晓都有些低落。毕竟相处了这么久，多少还是有些感情的。何况，魔王也为了大家

牺牲了自己。习惯都是慢慢养成的，如同习惯了魔王偶尔的出现，没过多久也习惯了没有魔王的生活。

末日危机既已解除，各国政府也很快地掌控了局面。人界又恢复了平静。

没有了主使者，魔族很快溃不成军，被各族团结在一起的部队打回了魔界，魔界通道被再度封印。

所有人都恢复了以往正常的生活。

俞之兼也不再干涉小琦与孙晓的关系。小琦便自在地腻在孙晓身边。而孙晓与齐宇昂从大三下学期开始就一起着手创业

，每天都是忙得昏天黑地，事业也逐渐上了轨道。

很快，便迎来小琦的十六岁生日。孙晓将工作上的所有事件都丢给齐宇昂，赶回了公寓。餐桌上，摆放着红酒和蛋糕。

“生日快乐！”孙晓将礼物递给已高于自己肩膀的小琦，换来一枚小琦的轻吻。虽然还是没有更深一步的进展，但这样

的接触已是习以为常。孙晓还是觉得很甜蜜。

倒上红酒递给孙晓，小琦似乎有话要说。

“在你成年以前，那事免谈！”孙晓举着酒杯，看着小琦亮晶晶的眼眸，轻笑摇头。

“你怎么知道我是说那事？”小琦不屑地翻翻眼皮，脸上却不见失望之色。

“除了这事，你还能说啥？”碰杯之后，孙晓浅尝红酒，“这酒不错，你又从俞哥那顺来的？”

“我就不能说学业吗？”小琦象征地泯了酒，就将杯子放下，“我哥的东西是那么容易顺的？这是凌叔偷偷给我的。好

喝吧！是我哥一很有钱的委托人送的。喜欢就多喝点吧。”

“去年，你不是考上了C市的重点吗？你自己不愿去，反正你还小，慢慢来。大不了，就是我一直养着你。”孙晓在小琦

鼓动下，将杯里的酒喝干。

小琦又给孙晓满上了一杯，“谁让你养？我养你还差不多。”

孙晓捏了一把小琦的脸，比起正太软嫩的脸蛋，少年的脸早已脱去稚气，轮廓分明许多，却还是精致亮眼。

在小琦热情的劝酒下，孙晓喝掉了大半瓶红酒。人变的晕乎乎，怎么洗地澡。怎么睡上床的，都很模糊。只记得那双亮

荧荧的眸子似乎闪着狡黠的光。

然后，便是一晚上都睡得不是很安分。梦里，好像被人来回摆弄，做了不怎么光彩的事。等睡醒，太阳已上了三竿。孙

晓抬手抵上额头，便觉得全身散架般地酸痛。尤其是身后，竟有胀痛感。难道梦里的事是真实发生的？晕乎乎的脑袋完

全清醒。挣扎着坐起来，被单下是赤裸的身体。

“小琦——”难怪昨天自己拒绝他时，他不见失望。原来是早有预谋。气不打一处出，竟被刚满十六岁的孩子吃干抹净

。狠狠地拍在床上，牵动身体，又是一阵难以启齿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