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晓疑惑地问道，不知道是在问小琦还是在问身体里的另一个意识。

“魔王当时有什么发现？”小琦拨弄着孙晓手腕上的几只貔貅。

“只是觉得杨医生有些怪，也没看出什么。等阿柯回来应该就能知道些什么了。”

“狼哥都去了那么久，一点消息都没有，还真不像他的作风。看来不太顺利。”小琦面露忧色。

“你是职业病发作了，想活动活动？”

“太长时间没虐妖魔鬼怪，还真有些手痒。正好可以动动筋骨。”踌躇满志地笑着，颇有些期待。

“魔王都觉得这次若真是那只逃跑的魔灵，会很难对付，你还是小心些为好。”孙晓不无担心。

小琦却微仰着头，扬了眉毛，不相信地说，“我就不信，什么魔灵厉害到魔王都要有所顾忌。何况还有狼兄、人头怪，

以及深受仙、鬼、人三界精英亲传的裴莫琦的协助。”

“人小鬼大，又没人让你出这个头，你安心做个普通的小正太就好。”

“我说过要保护你，你都被牵连进去了，我怎么可能袖手旁观？放心好了，我们真容这么强大，绝对不会有事的。峰哥

和胖哥不也跟我们站一起吗？”

“都是我不好，才会牵连到你们。”孙晓愧疚地低头。

“既然已经被牵连进来了，就齐心协力一同面对吧。”柔软的双手轻轻地抚上孙晓的脸，略有红肿地大眼睛波光流转。

“你看起来很累，要不去睡会？”孙晓心跳加快，移开了视线。

“好！”乖巧地应道，却钻进孙晓的怀里，双手圈着他的脖子，脑袋往他肩窝里一塞，“这样睡。”不等孙晓回答，在

孙晓唇上一舔，便闭上了眼睛。精致的小脸上，挂着满足的微笑。

孙晓心口温暖，环住了正太，抵着他的额头，靠在沙发上，垂下了眼帘。以后会怎样以后再说。至少现在，我们彼此贴

近。

五十九、凶案VS线索

“叫你不要虐待小朋友，没让你吃小朋友豆腐啊！”叶雪颖架着赵柯从窗户飘进来，落在孙晓旁边。见孙晓抱着小琦在

沙发上睡得正香，手指一掐，屋里便响起齐宇昂同何峰的声音，两个声音都在凄惨地叫着“救命”。

孙晓立刻收紧了怀抱，抱着小琦从沙发上站起来，便要向房里跑。他怀里的小琦却是疑惑地揉着眼睛。

“齐子——咳咳！”赵柯略显虚弱地声音响了起来，才让孙晓驻足。

“哈哈！笑死我了！”叶雪颖将赵柯丢在沙发边，捂着肚子大笑着，后又收了表情拍了拍赵柯，“那个死胖子根本就没

良心，亏你昏迷了还惦记他。”

“你搞得鬼？你怎么能拿齐子和愤愤开玩笑？”孙晓半是羞愧半是气恼。

叶雪颖嘴一撅，头一扬，很不高兴地说道：“我让你看着疯子，你倒是美人在怀，睡得安稳。我这是警告你，万一有什

么妖魔鬼怪来犯，后悔救来不及了。”

“神仙叔叔的防御结界，不是那么容易破解的。”小琦从孙晓怀里跳下来，打着呵欠坐在赵柯身边，“狼哥，你看起来

不怎么好。”

孙晓这才注意到，赵柯脸上苍白，衣服上染上了不少鲜血。“遇到危险了？”

“别说他了，我都差点被攻击了。”叶雪颖端了杯水递给赵柯，又倒了杯水边喝边说，“我刚一进那小区，就遭到了几

道劲风的攻击，还好我反应快，差一点就被搅成肉泥。之后，攻击也是一阵接一阵，我越躲越惊心，那完全就是故意想

消耗我的体力，慢慢地折磨我。就在我没力气，要交代的时候，两道华光闪过，我便被带到了一个古风的大厅内。看见

这只狼躺在那儿，还有一个紫衣的女人和一对漂亮的双胞胎。”

“左尊昕魇？”小琦与孙晓对视。

“那对双胞胎分明就是鬼魅一族，看修为还不低。而那个女人，分明就该是人类，可双胞胎对她很恭敬。不过那女人所

散发的气息，让我觉得很危险，也很，怎么说呢？就是那种不怒而威，很有威慑力。”

“至少活了上万年的异兽，没让你这几百年道行的小妖怪腿软就不错了。”小琦翻了个白眼，“那只是她的意识附在了

人类的身上。”

“上万年的异兽？”叶雪颖略一思考，便惊呼起来，“能驱使疆域鬼魅一族的万年异兽，那不是万年前被西王母所收服

的‘四凶’？”

“我不都说了是左尊昕魇吗？”小琦翻了个白眼，“白痴！”

“我居然见到了左尊？”叶雪颖双手交叉握于胸前，一脸的向往。

“至于那么兴奋吗？”小琦不屑地推了推叶雪颖，“那要是让你同时遇到疆域四主，那你还不幸福得窒息？”

“你懂什么？‘四主’对所有妖族兽灵来说，就像天界众神对人类的存在。它们就是我们的神。是吧，老狼。”叶雪颖

的表情完全是在鄙视小琦没常识。

“虽然对你们人类来说，它们曾是危害人类的怪兽，但对我们来说，却是强大到巅峰的象征。尧舜若没有四圣兽相助，

整个人界乃至天界都会被四主夷平。”赵柯也是带着崇敬之色。

“那还不是被四圣兽所降服。”小琦吐着舌头。

“你们所仰慕的天界众神都要对圣兽卑躬屈膝，根本就不同段位。”叶雪颖回以鬼脸。

“你们扯太远了吧。”孙晓无力地插了话，“阿柯，你也是被偷袭了？”

“嗯。”赵柯点头，“我先去了周腾的屋子。那里现在是凶案现场，被重点保护。我在那闻到了很多气味，然后从那些

摆设上分辨出了周腾的味道。顺着味道，我找到警局的停尸间。”赵柯慢慢地回忆，众人都保持着沉默。

“剖开尸体的手法和之前的‘网吧开膛手’案很像，不过，那个时候是那条疯狗用利爪剖开。这次尸体上的痕迹，很明

显是用利器割开的。”

“所以，很可能是人类所为？”叶雪颖学着电视上的侦探推理，却被小琦狠狠瞪了眼。

“若不是人类所为，那也只能说明‘它’掩饰得非常好。我完全没有嗅出非人类的味道。”赵柯停顿片刻，又接着说道

，“之后，我想起魔王的嘱托，便去了杨卫平家。这里倒是让我发现了不少问题。”看了眼孙晓，又看向小琦。

“怎么了？”孙晓奇怪地问道，“难道你要说，是小琦所为？”

“怎么可能？”小琦一记白眼抛给孙晓。

“你们知道，比起一般的狼，我们雪狼族对味道更是异常敏感。”赵柯故作神秘。

“就是比狗鼻子还敏锐好几万倍的JP狗鼻子。”叶雪颖做了陈述，又同时被另外三人瞪了。

“在那里，我闻到四个很熟悉的气味，和两个熟悉又陌生的气味。”赵柯揭晓答案，“四个熟悉的气味我马上就分辨出

是小琦、孙晓、何峰以及张怡的。”

“我和小琦一起去过，同愤愤那次去的时候，小怡也出来了。”孙晓解释道，“你倒是连鬼的味道也能分辨啊。”

“普通的狗也是能闻到的，鬼气很明显。”叶雪颖又是一种对没常识之人的鄙夷之色。

小琦不耐地亮出手里的符，叶雪颖愤懑地做出给嘴巴上拉链的动作。

“等等！”赵柯正要继续说，孙晓却突然惊呼，“小琦你说那杨医生是有阴阳眼的，当时小怡也在外面，那么就是说，

他根本就看得见小怡，却装得再正常不过。而且小怡当时也一直在发抖，我们出来后，有一段时间都没见着她，她后来

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

“这能说明什么？或许他只是以为你们不知道有鬼跟着，没有提醒你们而已。”小琦倒没表现出有多惊奇。

“关键是，李思诺也能看见鬼，他却会受到惊吓后不停地喊着‘鬼’。那也就是说，他肯定看见了比鬼更可怕的东西，

那个东西也让小怡害怕。并且，那个东西和杨医生有关。”

“被你说对了！”赵柯对孙晓露出拇指，“确实和他有关。我嗅出的两个熟悉又陌生的气味，就是杨医生和李思诺的。

”

“李思诺同时出现在他们两个家里倒没问题。杨医生出现在周腾家里就比较可疑了。那天周腾带走李思诺时说‘看见你

和那个心理医生一起’……这说明周腾只是知道杨医生是心理医生，其他什么都不知道，他们之间除了李思诺也就没什

么交集了。”孙晓也装起了名侦探，“所以，他去周腾家只能是因为网上盛传的那些照片……杨医生会因为这些杀了周

腾，还用那么残忍恶心的方式？”

“如果是普通人类，那就是神经病的作风了。不过若是魔族，就只能算小儿科了。”叶雪颖眯着眼说道。说完后，意识

到自己出声了，紧张地看向小琦和孙晓，两人倒并不像之前那样反感。

“你刚才不是说，在杨医生那发现了不少的问题吗？”孙晓提醒赵柯继续说。

“杨医生的住处是三室两厅。一室一厅被打通，作为心理治疗室，我在那看到很多心理学书籍以及病人的病历资料。还

有间房应该是卧室。另外一间屋子关得很严实，还上了锁。”赵柯慢慢悠悠地讲着，似有意吊人胃口，“你们还记得网

上和报纸上有说过，杨医生是李思诺的监护人，李思诺肯定是同他住一起的，可是却没有他睡的地方。”

“这还用说吗？他们住一间房，睡一张床。”小琦不住地翻白眼，“我早就看那医生不顺眼，勾搭未成年……”本是带

着怒气，却又发现自己说错话，立刻转向孙晓讨好道，“我不是说你，我自愿的！”

叶雪颖“噗嗤”出声，赵柯也无言地看着孙晓微笑。

孙晓尴尬地摸头，“阿柯你继续。”

“正如小琦所说，卧室里有他们两人的衣物……你们别用这种表情看着我，我还不是想查得更仔细啊。”赵柯无奈地接

受众人看变态的眼神，“警察办案还不是全部清查一遍？我知道我不是警察……我继续说，我后来又去检查上锁的门。

那里被加了结界，我没办法直接进去。不过，我发现那间屋子里似乎有人……”

六十、非正常VS正常

“我在门外听见了有人求救的声音，从声音判断，应该是李思诺。所以我就破坏了结界，冲了进去。李思诺坐在正中间

的地板上，他的周围是一个我看不懂的阵法。房里没有电灯，窗帘也拉遮得严实。不过我还是看得清墙上贴的以及地板

上撒落的都是漂亮男孩的照片。有很多孩子的照片都是淫秽、不堪入目。”赵柯想起当时的情景，便露出鄙夷的神色，

“最多的就是李思诺和小琦的。”

“小琦？”孙晓颇有些激动地抓住了赵柯的手。

“你放心，小琦的照片，都是偷拍的日常照。”赵柯安抚地拍着孙晓的手背。

“难怪，他让我经常带小琦去玩。”孙晓厌恶地握了拳，“真猥琐！”

“他就是一变态。”小琦嘟着嘴，“早就让你小心他了。”随后又掏出手机，翻出俞之兼的照片给赵柯看，“我哥，有

他的照片吗？”

赵柯看了小琦的手机便点头，“也很多。除了他年纪大点，其他的看起来都是未成年。”

“我就知道！”小脸上的五官纠结在一起，“你打破了结界，肯定被他发现了吧。”

“我还没来得及救出李思诺，就遭到了袭击。同叶子差不多，也是故意拖我体力。可惜没她运气好，我跟那家伙磨了一

晚上，身上受了不少伤，被她说的两个双胞胎给救下了。”

“双胞胎出现在那里绝对不是巧合。昕魇应该不会袖手旁观了。”小琦轻松地拍手。

“只是，他这么残忍地杀了周腾，对李思诺也不会太好吧。”孙晓不无担忧。

“应该会顺手救下的吧。”赵柯不太确定地看着小琦。小琦耸肩表示“我也不知道”。此时，叶雪颖的手机响了起来。

叶雪颖接了电话就变了脸色，立刻让孙晓开电视，“快快，卫视台。莉莉她们说遇到李思诺拿刀杀人，现场有卫视的记

者。”

电视很快被打开，画面切换到卫视台，果然正在插播新闻。那个操着方言的胖主播正在现场报导。镜头里的场面很混乱

。穿得五颜六色的普通市民围成里三层外三层的大圈，民警同志混杂其中。其间还会扫过不少拿着话筒的记者。圆圈的

中间，是拿着还在滴着鲜血的家用西瓜刀的李思诺。一双水灵的眼睛向外突出，冒着凶光。本是精致的白皙小脸，也挂

着血，像是从地狱血池中爬出一般。他的周遭已经躺下好几个人，满地的红色液体。

“……此时场面比较混乱，李思诺的精神状态也很不稳定，有精神科的专家正在赶来……”主播对着镜头滔滔不绝，摄

影机的镜头也是给了李思诺特写。突然，李思诺对着镜头露出一口白牙，狰狞地笑了起来。手中的刀一挥，竟将自己的

肚囊剖开。现场一片惊呼。众人还未缓过劲，李思诺已将自己的肠子掏了出来。狰狞的脸更露出非常人的怪笑。

电视机外，小琦和孙晓已同时吐了出来。还没等他们起身冲入卫生间，李思诺的手又举起朝着左胸刺瞎，手腕翻转，一

颗新鲜的心脏飞向镜头……小琦承受不住，直接昏厥过去。孙晓只有扑在沙发上呕吐的份。

之后几天，小琦和孙晓都无法吃下任何东西。偏偏清醒的齐宇昂总拉着何峰关注李思诺的新闻。

“这么漂亮的孩子，死得这么可怕。还好哥没看到直播，不然绝对能瘦个十几斤。”齐宇昂听过赵柯的大致叙述后，摇

头说道，“分明就是心理扭曲。”

“这根本就是被那个什么魔的给控制了吧，正常人哪受得了个痛？”何峰下意识地摸着自己的肚子。肠子抓在手里的感

觉，相当恶心。何峰不由得打冷战。

“所以说，人死的时候一定要低调，你看，这孩子的事全给挖出来了。”齐宇昂的手掌拍着孙晓的笔记本。

“你，轻点。”孙晓捂着虚弱的胃，轻声说。刚看着齐宇昂解决掉草莓新地，被艳红的果酱刺激得又吐了不少胃酸。

“总是说自己能见鬼，非常的奇怪。从不和女生说话，也只和个别的男声交谈，喜欢跟男老师接触……”齐宇昂斜了孙

晓一眼，对着本本念着，“学校传闻，曾有学生看见他清早从男老师的宿舍里出来，还有曾勾引过同学的爸爸……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