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扬一脚踹他屁股上:“滚你爷的蛋,老子是怕你技术不佳,没了我给你善前断后,万一到时给人逮着了连累到我而已,先说好,爷可没准备你的棺材本儿,挂了也不负责埋的,自己看着办吧。”
虎子被他气得笑了出来:“狼心狗肺的王八犊子,我挂了绝对拉你垫背。”
多纳坐在对面床上冷不丁地冒出来一句:“午夜十二点,夜班的狱警会来轮班,中间大概有两分钟左右的交接时间,你等到那个时候从正门出来,可以节省很多时间,也没那么麻烦。”
苏扬却不以为然:“还是走通风口吧,安全一点,晚上又不赶时间。”
多纳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不冷不热地补了一句:“他们这里上夜班的狱警经常换人,不用担心被认出来。”
虎子知道多纳是个心思极其缜密的人,他说的话肯定都是经过深思熟虑过的。
再说他和苏扬虽不是多纳的拥护者,但这次毕竟是在帮他做事,多纳也没必要害他不是。
虎子淡淡地嗯了一声,开始换衣服,准备出发。
半晌,多纳又开口道:“威尔森会用对你进行全程跟踪,路上如果碰到麻烦他会想办法帮你脱身,所以随时与他保持联络,他那边有先进的设备,你查到的所有信息要在第一时间给他传过去,到时他才好做进一步的调查分析,还有,为防万一你被其他的人追踪连累到我和苏扬,所以我已经让威尔森暂时切断了我们三个的通讯器联络信号。”
瞧,某人说起谎话来眼睛都不带眨的。
虎子不疑有他:“知道了。”
向来睿智机敏的苏扬听他说完此时也只觉得多纳是谨慎过头,并没有听出别的门道。
在心里小小鄙视了一下,他撇了撇唇不再吭声,借着昏暗的光线静静地看着虎子换衣服。
虎子身上的肌肉不像康龙那小山般彪悍夸张,胸口也没有鲁卡丁那杂草丛似的浓密体毛,他身上的每一个部分都契合得恰到好处,精健的肌肉给人一种健康而阳光的感觉。
体形匀称而精悍,堪称完美。
看虎子换衣服简直就是一种绝佳的视觉享受。
苏扬打心底里羡慕着他,却也不全是因为他这挺拔端庄的身材。
他只是羡慕所有没被刻意雕琢过的身体而已。
虎子换好衣服,坐在床边整理装备,完了又往自己脸上涂迷彩粉。
苏扬和他贫了一会儿觉得有些困乏,思维变得迟钝起来,视线也有些模糊了。
便索性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懒绵绵地趴在床上准备投入梦乡。
虎子临走时见他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便没去吵他。
多纳知道虎子不会去吵苏扬主动拿着夜视望远镜站在窗边帮他把风,协助他跃窗而下。
虎子直到离开前的最后一秒都没发觉到多纳一丁点的异常。
别看人家整天绷着一张扑克脸,这信手拈来的演技能让好多专业演员都自叹不如。
夜色渐深,监狱里的喧闹也在逐渐变弱,偶尔一声暧昧呻吟悠悠荡荡地飘进众人的耳朵,引来一阵窃笑,为慢慢变得寂静的空气又烙下一个淫荡的标记。
苏扬乏得全身无力,脑中逐渐涌出了一种诡异的幻影,欲将他绕进那噩梦般的回忆里。
他想睁开眼睛看看自己究竟身在梦境还是活在现实,可是上下眼皮犹如被双面胶黏住了一样,任他怎样努力还是睁不开眼睛,那诡异的幻影撒出巨网,牢牢的将他禁锢在网中央。
一段段不堪的回忆强迫性的塞进了苏扬的脑子里,他被噩梦缠了心。
梦里他从天堂跌落地狱,摔得身心俱裂。
蛇鼠满地的暗格子里,终日不见阳光,恶臭冲天,粗长的铁链牢牢地禁锢着他的身体。
心魔没日没夜的折磨着他的神经,他奢望着时间能带走他的生命。
恍惚中有‘好心人’为他解除了枷锁,却又将他推进了一座白骨砌成的地狱皇宫,穿着大白褂的恶魔正拿着手术刀为他剔骨取肉,翻来覆去,总不停歇,犹如凌迟,令他痛苦万丈。
他拼命挣扎,却如蜻蜓撼柱。
噩梦铺天盖地朝他席卷而来,他像其他的小白鼠一样被关进了笼子里,药物总是令他神志不清,‘心甘情愿’地让那些人肆无忌惮地在他身上做实验,妄想将他打造成价值千金的特殊商品。
可是他天生五行缺水多金,骨子里透着顽固和偏执。
骄傲的自尊心成了他唯一的武器,抵抗不了外敌,却能斩断心魔在他灵魂里繁衍生根。
噩梦里的他像只残废的野豹,在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嘶嚎中艰难的维持着他仅剩的自尊。
然而笼中困兽的结局不可能会是胜利逃跑,他被恶魔撕了心,自尊也被撕得鲜血淋漓。
令人窒息的心痛让苏扬终于找回了一丝清醒,他唰的睁开眼睛,却被骤然而至的重量压得喘不过气,喉咙里像堵了块红烙铁一般灼痛难忍,脑中思绪也一片混沌,怎样理都理不清。
鲁卡丁见他突然睁开眼睛唯恐迟则生变,猛地捏紧他的双手举过头顶,卡擦一声,冰冷地手铐将苏扬的双手铐在了床头的铁条上。
苏扬这才意识到危险降临,浑身肌肉顿时一紧,开始用力挣扎起来。
然而软绵绵的身体极不争气,挣扎半天,却是蚍蜉撼大树,身上那尊大佛依旧纹丝不动。
鲁卡丁看着他,狞笑道:“总算逮着你个小王八蛋了,跟老子装清高,看我怎么干死你。”
说着他便坐起身开始脱衣服。
苏扬喝了他给的柠檬水,里面有催情剂和LSD(致幻剂)。
这会儿药效渐猛,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是在梦境还是在现实,四周黑麻麻的一片,加之他神智恍惚,看了半天也没认出鲁卡丁来,只知道身上这头大猩猩快压得他喘不过气了。
鲁卡丁三两下就把自己脱了个精光,横肉纵生的脸上满是淫笑,粗糙的大掌摸上苏扬的胸脯,沿着肌理一路而下,路过乳珠时还狠狠的拧了苏扬一把。
锐痛刺激着苏扬的神经,心中警铃大响,他聚起全身力气开始剧烈挣扎起来。
欲张口骂人,声音却细如蚊呐,哑得被砂子磨过一般。
身上仅剩的内裤被脱下,鲁卡丁分开苏扬的双腿将自己壮硕的身体挤在他两腿之间。
坚硬的灼烫突然抵上自己的后挺,苏扬头皮一炸,瞳孔剧烈收缩,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双手猛然一使力,硬是将头顶上的铁条从焊接地方生生拉断。
终于得了一些自由,代价是双腕被手铐刮得鲜血淋漓。
他像一头愤怒的野豹,怒火将他所剩无几的理智燃烧殆尽,赫然一提膝,撞向鲁卡丁的脑袋。
迅猛的力道和速度,让鲁卡丁还没反应过来就从床上栽了下去,以头抢地,砸得他双眼发黑。
苏扬就着被铐的双手,捏紧拳头,发了疯一样朝他脸上抡去,打得他惨嚎连连。
然而,苏扬这瞬间的爆发也只是危险对潜意识的强烈刺激下产生的行为。
都说最低限的生存最能激发人的潜能,确实如此。
刚刚他的身体就似炸开的手雷,威力惊人,可是炸完之后便是灰飞烟灭。
他咬牙掼了十几拳,还没等鲁卡丁反抗,身体里的力气瞬间就被抽空殆尽。
他颓然地倒了下去,这下全身简直软得犹如一滩烂泥,连手指头都动不了了。
鲁卡丁喘过气来,顶着一张血肉翻飞的脸凑近瞅了瞅,狠狠地踹了苏扬两脚。
见他没反应,顿时心下明了,立即抬手狠狠的一巴掌摔在了苏扬脸上。
苏扬眼里阵阵发黑,根本没有时间反应,新一轮疼痛便疯狂地席卷了他的所有感知。
他断断续续地喘着气,脑中嗡嗡作响,疼痛如钢针一样疯狂地扎着他身体,刺激着他的大脑。
好半晌之后他才有些反应过来,自己竟然身在现实。
可是他现在已经没有一丝力气来阻止这个男人对他施暴。
胜利的喜悦刺激着鲁卡丁的大脑,令他暂时忘记了疼痛,他抓着苏扬的头发,扔破布一样将他重新扔回床上,压上去阴冷盯盯着他,满口脏话:“他妈的小贱货,敢打老子,你不是挺能的吗,打呀!我操不死你个婊子养的小混蛋!”
说着他便握着自己胯间已经软下去男性迅速撸了几下,对准苏扬的后穴,直接就想捅进去。
结果刚准备挺身时,多纳听不出喜怒的声音吓了他一跳:“够了。”
男人在黑暗中按下手表上夜视摄像的功能按钮,缓缓地起了身。
鲁卡丁愤愤地想:够了!?老子才刚开始呢。
调寝之前,有个狱警告诉他,今晚他们这间囚室里有个人会不在,剩下的那个人不会管他的事。
让他放心大胆地做他想做的事情。
他原本以为要消失的人会是看起来神秘冷漠的多纳,没想到是那个高个子,反正他的目标是苏扬,谁走谁留对他来说都无所谓,他没兴趣管别人的事,当然也不喜欢别人管他的事。
多纳之前的视若无睹让他很满意,还以为那个狱警跟这男人事先交代过,所以他才对他的行为视而不见,可是刚刚这又是唱的哪出?他倒是不怕多纳,但这人阴得跟鬼似的。
鲁卡丁不想跟他有交集,采取了置之不理的态度。
然而多纳见他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声音瞬间降了好几度:“我说,够了,滚下来。”
操,你说停就停!老子前前后后忙活了这么久,被这小娘们儿打得鼻青脸肿,你他妈要我停,我就得停,你他妈谁呀你,别以为整天摆着一张扑克脸,你丫就是武林高手。
连着被打断了两次,这事儿又事关男性尊严问题,鲁卡丁愤怒地骂了一句:“你他妈……”
一句话说了三个字便戛然而止。
多纳的手如闪电般猛然扣住了他的颈子,电光火石之间,狠力往下一拉,瞬间抠断他的颈骨。
整个过程两秒不到,多纳便取走了一个大活人的性命。
不知道该赞他身手不凡,还是该骂他实在狠毒无情得令人发指。
鲁卡丁的尸体被踹出去老远,多纳面无表情地看着蜷缩在床上备受煎熬的苏扬,冷冷地对通讯器另一头的威尔森命令道:“把视频发给莫里恩。”
12.随欲而安
多纳接触到苏扬的皮肤时发现鲁卡丁给苏扬用的药量竟然比他预料中还要重很多。
因为苏扬身上的温度已经远远超过了普通人发高烧时的体温,摸上去就如烧红的烙铁一般灼人。
恍惚中,苏扬以为鲁卡丁又扑上来了,咬着牙不停挣扎。
无奈身体乏得像只软脚虾,再也爆发不出刚才那种迅猛强悍的力道了。
多纳把苏扬扔到自己那张更为干净的床上,背靠着墙壁坐下,皱着眉头将欲逃的人一把擒住,顺势一带便将他扯到了自己怀里。
他是个禁欲主义者,平时基本不沾荤,因为他的欲望更多的来自于心而非身。
有时候就算身体有需要自然也有人前仆后继的主动贴上去替他解决,手淫这类特殊的体力劳动他就从来没做过,没想到今天却为苏扬破了例。
但别以为他这样做是因为对苏扬心生愧疚,他还没善良到那种程度。
现在的苏扬之于他,是一把好用又锋利至极的刀,不可能用了一次就扔掉,他还要用这把刀去杀别的人,所以如果刀砍了人,沾了血,得擦干净,保养好,以便于下次使用。
不过苏扬似乎不打算买他的账,多纳的手刚一碰上去,他赫然一睁眼,血红的双眼里凶光毕露。
身体里的烈火也在瞬间觉醒,燃烧过身体,迅速灼烂了表皮。
苏扬脸上的表情犹如被人泼了硫酸,痛苦而狰狞。
恐惧肆意,他却只能颤抖着身体不住推拒。
纡尊降贵为人服务,可是那人完全不领情。
多纳对苏扬的行为很不满意,深棕色的眸子染上戾气,捏着苏扬肩膀的大手滑到他之前被手铐刮的鲜血淋漓的手腕处猛然一用力,原本已经停止流血的伤口重新裂开,滚烫的血液顺着苏扬的手臂滑落,滴在凌乱的白色床单上,为这不安分的黑夜晕开一抹妖艳的血红。
苏扬好不容易聚起来的那点力气也随着淌出的猩红流失殆尽,他颓然地朝后仰去。
多纳又一把将他捞回来,用上不容他挣脱的力道和姿势将人钳制在两腿之间。
冰冷的大掌伸上去握住了苏扬腿间灼烫的欲望……
“啊……”
苏扬从喉咙里挤出凄厉的惨叫,潜意识里对此极力抗拒,身体却贪恋着多纳掌间那抹冰凉。
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多纳对此不甚熟悉,试着撸了几下,力道没拿捏好,撸的苏扬痛苦万丈,他扑上去咬住了多纳颈侧的大动脉,试了几次却使不上丝毫力气,又很不甘心,赌气似的一直咬着多纳的颈子不放。
多纳根本没把他这毫无攻击力的攻击放在眼里,渐渐悟出了门道,加快了手上的节奏。
看苏扬这状态,估计鲁卡丁那混蛋还私自加了别的兴奋类药剂,时间拖得越久,对苏扬来说越危险,他可不想到时因为苏扬一个人而拖慢他们的计划进程。
所以不管怎么说他此时还是希望苏扬能快点解脱。
苏扬如身在炼狱,脑中失了方向,分不清此时是白天还是黑夜,是在梦境还是现实。
只是凭本能咬着多纳的大动脉一点一点的使力,喉咙里发出嘶哑的怒吼。
他一直以为自己早已获得救赎,潜意识里对那些不堪的记忆也早已产生了抗体。
然而此刻脑中这奔涌而出的画面却重新将他的希望毫不留情地击溃。
那屈辱的过去像烙印烙在他心口,尽管疼得他神魂欲裂,他却对它无能为力,除非剔骨挖心。
多纳原本冰凉的皮肤被苏扬的体温染烫了许多,他不悦地皱起了眉头,握着苏扬滚烫的贲张快速撸动着,无奈苏扬潜意识里完全不配合。
胯间的分身已经坚硬如铁,他却死咬着不肯释放出来让自己的身体好过一点。
颈侧传来的微痛令多纳紧皱的眉头又紧了两分,苏扬嘴里呜呜的抗议声像是困兽的低鸣。
黑暗中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合在一起,四肢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交缠着。
给人一种他们正互相依偎在一起耳鬓厮磨的错觉。
这种情况持续了很久也不曾有好转,多纳被他折腾得有些烦躁,可能是苏扬的体温太高,烧的他也有些口干舌燥起来,幸好枕边的矿泉水瓶子里还有半瓶水。
他就着当前的姿势屈着身子腾出一只手将矿泉水拿了过来单手拧开准备喝口水。
结果苏扬原本被他擒住的双手得以自由,立马伸手去掰自己胯间那只万恶的大手。
水没喝到,颈子还突然被苏扬狠狠地咬了一口。
多纳恼火地将水垛在旁边用他沾满血液的手指一把扯住苏扬的头发,眸光如炬地瞪着苏扬。
苏扬根本就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下面怎么也掰不动,嘴里没东西可咬,他便猛地抬起自己的左手,毫不犹豫地张口咬住了那鲜血淋漓的手腕。
多纳被他这自杀性的举动弄得怔了片刻。
看着苏扬微微滑动的喉结,陡然反应过来这家伙可能是渴得受不了了,竟然在喝自己的血。
“喂,松口……”多纳伸手想制止。
可是早已失了神志错乱的苏扬哪里还听得进去他说的话。
多纳拧紧双眉,声音冷得跟从冰箱里冻过一般,“松口!”
“啊啊啊啊!!!”身下骤然而至的抽痛令苏扬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惨嚎连连。
多纳趁机捞过矿泉水就往他嘴里倒,然而当冰水冲进苏扬口中的瞬间,他犹如被电打了一般,猛然阖上了嘴巴,疼痛令混沌不清的大脑稍微清醒了一些,他愈发剧烈的挣扎起来。
多纳知道他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妄图硬灌。
结果自从灌了第一口就再也灌不进去了。
苏扬竭力咬紧腮帮,用一种看浓硫酸的眼神看着那瓶干净无害的矿泉水。
多纳右手拿着水,左手钳制着他剧烈挣扎的身体,完全腾不出手来掰开他的嘴巴,试了几次都不行,还被喷了一脸的口水,整个人显得有些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