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李然挑了一个背风的地方，吩咐着几个小孩般柴火，剩下的几个小孩拿着家雀，辟出一块空地，狠狠的往地上一摔。家雀就死了。这边，李超又从怀里拿出一盒火柴，这可是李超背着家里偷偷拿出来。家里大人管的严，一般不让小孩子碰到火啊什么的。

“来来，你们几个，紧靠着挡风，我把火升起来。”李超说道。

秦空就是挡风的一员，看着李超专注又紧张的拿着火柴，一双手冻的通红。试了几把，这火就是弄不着。

“我来吧。”秦空弯下腰，对着李超说道。李超看了一眼秦空，本来想拒绝的，可是这手真的是冻的没知觉了，而那火柴棍又真的太细了。

“那你弄。”李超站了起来，对着秦空说道。秦空脱下手闷子，拿好火柴，轻轻一划，一个小小的火苗出现了。旁边的伙伴连忙的递上两片干枯的玉米叶子。把玉米叶子放到了火柴上面，静静等了一会，还别说，点着了。几个人连忙放上了更多的叶子，火势渐渐的稳定下来，又往里扔了几个玉米瓤子。

把死去的家雀直接扔到了火里面，几个小孩子就围成一圈，一边烤着火，一边等着家雀，不时的还要看着火不被风吹灭。

没过多久，一股子肉香味就传了出来，很好闻。就连秦空，都忍不住的嗅了一下鼻子。

第三章：补习

肉香味渐渐的传了出来，几个孩子忍不住的咽了一口口水。

“好香啊……”洪宝说道。

“先别急，要先把那些毛都烤掉了。”李超的眼睛死死盯着火光里的几个家雀。秦空老实的呆在了一边，搓着双手。

“喂，你们几个在干什么呢！”一声喊叫，几个小孩子回头一看，大人来了？轰的一下子，鸟做鱼兽散，撒丫子就跑了起来。要知道，大地里点火这种事，一旦被捉住了，少不住一顿抽一顿骂啊。烤家雀是好吃，但是鸡毛掸子可不好吃。

秦空还没等回过神来呢，几个伙伴早就跑远了。而来人是一个汉子，手里还拿着一个麻袋，也不知道装的是什么。

“你们几个小崽子，居然敢点火，这要是火星子溅到上面，弄出活在可怎么办。”来人絮絮叨叨的说道。而秦空呢，也认出了眼前的大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二叔秦大海。

“二叔？”秦空小声的叫道。眼前的二叔，还年轻的很，一点也不像自己记忆中那个佝偻着背的中年大叔了。

“小空？”秦大海把火弄踩灭了。一点火星子也看不到了，这才开始训斥。“你妈上班去，你就无法无天了！走，和我回去。”

“啊？”秦空说道。

“啊什么啊！你们在这里点火烤家雀是吧？抓紧的，把雀都拣出来。”秦大海说道。

“哦。”秦空应了一声，剥开灰烬，把已经烤熟的鸟都揣在了怀里。本来秦空是不想揣的，可是一时也找不到袋子，只好往兜里放了。

“你们几个小崽子啊，下次弄了雀儿，让大人弄，一帮小毛孩子点什么火呢。”秦大海絮絮叨叨的说道。

秦空站在一旁，眼角的余光却看见李超几个人躲得远远的，正看着自己。秦空知道，这是李超惦记着烤家雀呢。“二叔，那这些雀儿……”秦空问道。

“行了行了，不想和我回去是吧？还惦记着那帮小子是吧？你们几个小兔崽子，过来拿雀儿。”秦大海也看到了李超几个人，冲着李超几个人摆摆手。

李超想了想，脸上挂着一丝讨好的笑。“秦二叔好。”

“行了行了，知道你们在打什么算盘。小空，把雀给李超，我带你回家。”秦大海说道。

“那行，秦空就让你领回去，这个雀分他一个。秦二叔啊，这个事，您可千万别和我妈说啊，要是我妈知道了，一定让我吃不了兜着走。”

“你个小滑头！行，这次就不告诉你妈了，可是要让我发现有下次，你小子就等着吧。”

“是是是，秦二叔啊，您可真是我亲二叔。”知道自己没了危险，李超腆着笑说。秦大海大手在李超的头上摸了一把，李超呲牙咧嘴的点点头。

秦大海就带着秦空走了。秦空回过头的时候，正好看见李超冲着自己扯了一个鬼脸。这个李超，倒是有些意思，秦空在心中想道。

秦大海拉着秦空一路朝着家里的方向去了，秦大海步子迈的大，秦空腿短，只能一溜的小跑着跟在秦大海身后。走了一段距离，秦大海这才发现，自己的大侄子居然落在后面，还一路喘着粗气。

秦大海停下脚步，对着秦空说道：“小空啊，你妈不是把张信得书都给你借过来了么，不好好在家看书，和李超瞎跑什么？李超可不是好学生。”秦空是秦家的第一个男娃，秦空的爸爸又一直在外面跑生意。秦大海自己家的儿子才三岁，所以全家老少，对于秦空的教育是非常上心的。

“我和你说啊，只有好好念书才有出息，知道么？你看看人家张信怎么就不出来乱跑啊。”秦空低头应了一声。样子看起来乖巧的不得了。

“诶，我也不是要说你。”秦大海叹了一口气说道。

“二叔，我知道了。那书其实我也不大懂，一会我去找张信教教我。”

“恩，这样才对么。”秦大海满意的点点头。

“那我送你过去，正好弄了点鱼，我去给张家送过去。”秦大海说道。

秦空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这秦大海还真的，怎么说呢。秦空只好默默的跟在了秦大海身后，先是回家取了一趟书。然后挂着书包，就来到了张家。张家的爸妈是厂里的员工，生活水平也不差。

“诶呀，这不是大海么，今天咋有功夫到我家来窜门呢。”张妈妈身穿蓝色的棉袄，笑着把秦大海迎进了门。

“诶，我这不是从湖里弄出点鱼么，想着给你家送过来点。你家建国呢，不在家？”秦大海把手里的东西一放，打量了一圈，没看见张信的爸爸张建国。

“他啊，厂子里有点事，这不就是把他招呼过去了么。你说你也是的，来就来么，还拿东西。这鱼啊，瞧着还真肥。”

张妈妈提着鱼看了一眼，满脸都是笑容。“赶巧啊，你今天也别走了，正好中午等建国回来了，你俩喝两盅。我这就去把这鱼拾掇了。“张妈妈说道。

“不用麻烦了，我还是回家吃。这是我家侄子秦空，前几天从你家张信那里借点书回去看，结果没咋看懂，我寻思着，让你家张信帮着教教。反正现在你家张信也是放假呢，来年我侄子不也是念书了么。”秦大海搓搓手，不太好意思的说道。

“诶呀，这算什么啊。念书好啊。张信！”张妈妈一声喊，“你快出来看看，看是谁来了。”

“来了，妈。”张信打开自己的屋门，正好和秦空的视线撞上了。张信今年九岁，刚好读小学二年级。是学校里的学习尖子。

“秦二叔好，秦空也来了。”张信打招呼道。

秦空扫了一眼张信，张信也梳着小平头。眼睛虽然不小，但却是个单眼皮。秦空啊了一声，也就不再说话了。

秦大海看到张信的样子，嘴就咧起来了。“张信啊，这是我大侄子秦空，你认识吧。”

“恩，我认识。”虽然张信大了秦空三岁，但是镇里同龄的孩子也就那么一帮，想不认识也是困难。只是张信倒是很少和李超一群混的，所以对秦空也不太熟悉。“前几天我还借过秦空书呢，咋能不认识呢。”张信说道。

秦大海笑道：“那就好，那就好。张信啊，我这是要多麻烦麻烦你了。我们叫小空啊，把书拿回去，也看不大懂，你就帮着补补。你看成不。”

“那有啥不成的，秦空中午就留这。”张妈妈一锤定音。秦大海满意的点头，然后说道：“那我就先走了，我还有事呢，秦空，你好好和人家张信学学，知道么。”秦大海和张妈妈又寒暄了两句，这才走了。

张妈妈赶紧的把秦空领到张信的屋子里面，张信的屋子没有床，是火炕。火炕上还摆放着一个炕桌，红色的炕桌，上面还摆放着一些书本。看样子，刚才张信是在屋子里面学习了。

“小空啊，赶紧脱了鞋上炕去，炕上暖和着呢。张信，好好给人家小空讲讲，知道么？我给你俩弄点热水过来。”张妈妈走的时候，很是细心的把门也带上了。

屋子里面只有秦空和张信了。张信打量了一下秦空，个子比自己矮，眼睛倒是黑亮亮的。

“行了，脱了鞋上炕吧。”

“恩。”秦空也不别扭。老老实实的脱了鞋，上炕。果真炕上面暖和着呢。张信也脱了鞋，把秦空的书包拿了过来，一副小大人的表情。

“你今年几岁了？”张信问道。

“六岁了。”秦空老老实实的说道。

“哦，那你念书不是还要等两年么，这么着急就想上学了。”东北这边小孩子念书都是满了八周岁才让念一年级的。

秦空说道：“我妈说是让我早两年念书。”

“哦。”张信应了一声。接下来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张信被家里管得严，又因为成绩的事，倒是没有什么玩得好的玩伴。至于秦空呢，又小了张信三岁，在张信眼里，还是一个小屁孩子。一时之间，张信也不知道要和秦空说些什么。

张信不说话，秦空也懒得开口搭腔。老老实实的炕上做着，从书包里就拿出一本书安静的看着。张信偷瞄了一眼，觉得秦空这个小孩子，还真的挺安静的。

一时之间有些冷场，好在张妈妈进来了。拿来一个暖壶，还拿了一个盆。盆里面放着冻梨。

“一会学累了，就吃点冻梨子。”张妈妈说道。

“恩，谢谢阿姨。”秦空一板一眼说道。

倒是让张妈妈乐了，”这孩子，还挺懂礼貌的。到了阿姨家啊，就和在自己家里一样，别客气，知道么？一会中午也别走了，一会阿姨给你做好吃的。”

“谢谢阿姨。”

第四章：写字

张信看着秦空把张妈妈说的高兴，对秦空的印象也就好起来了。

“你都认识多少字了？”张信凑了过来问道。

秦空扫了一眼小学一年级课本，心里整盘算着，能不能跳级读书呢。小学一年级的课本是真简单，不外乎就是教几个中国字，然后是十以内的加减法。“十几个字。”秦空说道。秦空记得，自己可是一直到了小学，才开始学习认字的。

“哦，那也不错了。过来，我教你几个字。”张信把语文书拿了过来，又拿过来一只铅笔，对着秦空说道：“你把你会写的字让我看看。”

秦空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重生之后，还有什么比装文盲更倒霉的事呢。尽管心里诽谤，但还是拿起铅笔，歪歪扭扭的写了几个字。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

张信一看到这个，忍不住的笑出声来。

“呵，写的也都对。你妈教你的？”

“恩。”秦空应了一声。

“那我们今天学别的几个字，你要记住喽。”张信拿起铅笔，在纸上工工整整的写了五个字，分别是天，张，信，秦，空。

“看，这两个字是你的名字，这两个字是我的。秦空，张信！最开始的叫做天。就是蓝天的天。”

秦空只好连忙的点头，像模像样的抄写起来。上辈子，秦空的字一直都是秦空的痛，也不知道为啥，秦空的字写的总像是狗啃的。歪歪扭扭的没有一个精气神。为了那一手的难看的字，秦空没少被许达埋汰。（方言，讽刺）

秦空还记得，许达和自己上床的时候，总是喜欢采取背后式，自己跪趴在床上，屁股撅的高高的。许达就一手扶住自己的腰，一边狠狠的差进去。许达的喘息声，打在自己的背上，汗毛被微热的气息打湿。剧烈的做爱，然后释放完毕了的许达，就会趴在自己的背上，大口的吸上两口气。享受高1潮的余韵。每次做完以后，秦空的腰侧总是会有一个青紫的指印。那个时候，许达的东西还埋在自己的体内，秦空就会升起一种错觉，好像这个世界只有自己和许达，自己和许达是合为一体的。秦空想到这里，心脏又开始不规则的跳动了，不知道这个时候的许达，会在干什么？

秦空知道许达的家，是在祖国的最北面。秦空和许达的交集是在大学开始的，重活一世。秦空对许达，还是死死的念念不忘。有了上一世的经验，秦空认为，这一次，自己一定会让许达爱上自己，一定会的！秦空的手不自主的紧紧握住了笔杆。

张信看了一眼秦空，忍不住说道：“秦空，别那么用力握笔，正常力度就好。横竖撇捺都要写整齐，这样字才会好看。”

秦空被张信从自己的思绪里拉出来。眼神还有些迷糊，低声应了一下。

张信想了想，从秦空的身后伸出一只手，握住了秦空的手。“你看，笔要这么握，不要死死的扣着笔。对，就这么轻轻的一划，这就是横。”

张信的右手握住了秦空的手，开始一笔一划的写着秦空的名字，嘴巴正好就在秦空的耳朵旁边说着：“你看，这就是你的姓，有些难写，不过只要多练习练习就可以了。”张信教的很认真，也不认为自己的动作哪里有冒犯到秦空。

倒是秦空有些不大自在，张信的手掌心暖暖的，把着自己的手，因为太过亲近而说不出来的别扭。

“恩，我知道了，你松开让我自己试试。”秦空说道。

张信奇怪的看了一眼秦空，秦空的耳朵怎么那么红？秦空照着张信的指示，整齐的写出了自己的名字。张信还是第一次教人，却不知道自己的学生要比他这么老师懂的多。看到秦空的字，张信蛮高兴的说道：“恩，挺聪明的啊，交了一遍就会。你一会再练练，我等下考你。”张信就坐到炕桌的另一头，准备开始学习了。

秦空被张信这么一打岔，心里之前想的事也就放下，一心一意的开始练字。张信的作业早就做完了，正在预习来年的书。其实所谓的天才，背后付出的东西，往往更多。

秦空写了一会，琢磨着是不是等秦妈妈回来，让秦妈妈给自己买点笔贴什么的。秦空抬眼看向张凡，张凡正一本正经的看着书，不时的还写写画画的。

“张信？我这里还有吃的呢。”秦空后知后觉想起来，之前李超扣的家雀还分给了自己一个，还有奶奶给的鸡蛋。

“吃的？”张信抬头问道。

“什么吃的。”秦空从兜里把拿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和一个鸡蛋。

“这是什么？”张凡看着那个黑乎乎的东西。

“家雀儿啊！”秦空想了想，虽然凉了，但是味道还是不错的。把家雀递给了张信，“喏，给你吃。”张信接过来，狐疑的道：“你刚才去扣雀儿了？”

张信今年也是好玩的年纪，只是被家里看着学习，又总想着保持一下自己好学生的面子，对于冬日时节里的玩意，可是向往了很久。一听说秦空是扣了家雀过来，立马就来了兴致。

“你们是在哪里扣的，这些年那些雀儿也学奸了，不是寒天也是真的不钻套啊。”秦空看了一眼张信，心里只把张信当一个小孩子看，既然是小孩子，当然是要哄着来的。

“这不是这些日子冷么，田里都是大雪，也都是饿狠了才被捉的。”秦空比划了下。

说了一会，也就把扣雀的的事情说完了。秦空指了指桌子上的家雀说道：“就这样，我分到一个，你快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