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也不想，用尽力气才抬起手。他知道自己动作又慢又无力，应该是对方任由他，他才能把那头巾扯开。

阿斯朗差点又闭上眼。那脸不是阿萨辛或是阿席达。

一样美丽的刺青，浅褐色的瞳孔，但是跟记忆中的一点也不一样。

早知道的话，他怎么样都不会拉下他的头巾。阿斯朗从来都不知道一个人可以有多大的改变，但他很肯定如果只是在战场上擦身而过，他也不会认出他的。

已经不是阿席达，他记忆中那个青年有着温柔的笑容。他甚至不是阿萨辛，在岩泉边，他的神情带着防备，但是不管善良还是桀傲不逊，这人身上都没有。

但是只有那么一瞬间，他勉强能从那眼睛里找到过去的记忆，既使是这样，那也就够了。

阿斯朗把双唇凑上的一瞬间，对方也把他推近，甚至连这吻也不是阿席达的吻，强硬而且毫不停下，但是那气息他认得。

那晚阿斯朗忘了自己怎么入睡，但他记得对方一直吻着自己，直到他闭上眼都是这样。

阿斯朗再醒来时已经是早上，从洞口外照进来的光线一点也不刺眼。

他想移动身子，这才发现自己被抱在怀里，隔着那家伙的臂膀，他身上还包着羊毛毯子，而他抬起头时，那没有戴头巾的脸就在自己眼前。

「……」

阿斯朗很确定他那时看到的不是梦，因为眼前的还是有着美丽刺青的脸，双眼还紧闭着。

外头透进来的光线映在他脸上，阿斯朗忍不住伸手抚摸，但是他一碰触，对方立刻睁开双眼。

——阿斯朗跟他对忘了好一阵，那双眼还带着一点惺忪，但是直视着他的同时，他忍不住把嘴凑上。

「……」

阿萨辛没立刻回应，但是阿斯朗把舌头探进他嘴里同时，他立刻紧压上来，深深的、狠狠的吸住他舌头，阿斯朗下半身动弹不得，但是阿萨辛将他身上毯子拉开，把他袍子也扯开。

阿斯朗其实楞了一下，他没想到对方动作会这么粗暴，但他手放肆的钻进他衣服里，那种轻薄的抚摸他记忆中也不存在，但他咬牙忍着，任由对方动作。

阿萨辛把他双腿抬起时，阿斯朗一阵僵硬，这才发现对方正盯着他的表情看。

——他突然明白过来，从阿萨辛那个挑衅而冷硬的笑容意识到，他是故意的。那家伙就是故意要污辱他。

他的手伸到阿斯朗袍子大开的胸膛，竟然戏玩似的搓揉他的乳头，那种方式让阿斯朗呆了一阵，下意识的想推开他。

然而阿斯朗一反抗，他就更使劲压住他双手，舌头舔舐并吸吮他的乳尖，双眼还抬起看着他的反应。被这样诡异、羞辱的对待，阿斯朗使尽力气反抗，脚还不能自由的动，但他手肘、手掌用力推开他。

好一阵沉默，整个洞穴里只剩阿斯朗激烈的喘息，阿萨辛的鼻息不明显，但他像是很无趣似的放开他，起身之前发出一声嘲笑的声音。

「……」

那笑声轻得不能再轻，但是却重重刺在阿斯朗胸口，他根本动不了，看着自己凌乱的衣服，散在一旁的羊毛毯，裸露的下半身让他更感到屈辱，几乎没注意到脚踝、脚背已经被仔细的包扎过。

阿萨辛煮完饭时已经快中午，虽说他是帮阿斯朗送到垫子边，但是阿斯朗动也没动，甚至没看他盘子一眼，阿萨辛见状只冷笑一声，自顾自的把他自己的吃完，阿斯朗眼角瞄到他把自己不吃的也一块吞下，无所谓似的收拾起东西。

「起来。」

他把所有锅盘收好后对他说道。「要继续赶路了。」

那是这几周以来，阿斯朗第一次听到他说话，但是他一点感觉也没有，想到之前自己为了让他开口费了多少劲，他只感到可笑。

阿斯朗看着他收拾毯子跟床铺的动作，自己身上还是原本的衣服，而之前阿萨辛强迫他套上的，已经洗好并放进袋子里。——阿斯朗突然明白之前他为什么硬要他换下本来的衣服，那时他在战场被打昏过去第一次醒来时，袍子都被那时的岩洞湿气沾湿，所以他才脱了下来。

但既使如此，阿斯朗看着他无所谓，甚至一眼也不看他的态度，还是感到厌恶。

他出洞穴后那骆驼被拴在一旁，所有东西都放上之后，阿萨辛看了他一眼。

「怎么了，不会还要我帮你？」

他说道。「喔，我忘了你跟个姑娘一样。」

阿斯朗尽量不动声色，但还是忍不住牙一咬，他自己艰难的爬了上去，受伤那只脚痛得让他冒汗，他不知道伤口上被涂了什么，但是绿绿的药膏从布条里渗出来。

外逃阳光正炙热，他双眼被久未遇到的强光刺得疼痛，而骆驼缓慢的颠颇也让他伤口痛得厉害。

阿斯朗又把附近岩区看了一次，现在他可以肯定这里是南方，因为就连正午时，气温也没有他们西北沙漠那么乾热，风还是吹着，但是比起北方是温和许多。

但是，阿斯朗对于目的地还是毫无头绪，而且从阿萨辛的口气，他们的确是要去某个地方，而他知道他们是在往南方而他对于西北以外的地方全无概念，除了以往在地图上看过的城市名字。

阿拔斯都城？

阿斯朗不禁这么想，但那也不对，如果要把他带去阿拔斯，那时战争时抓到他，把他交给自己军队就可以了，他何必大费周章自己旅行把他带回去。

想到那场战争，阿斯朗心头又像压了什么一样，到现在他完全不知道那场战争胜或败，他倒下之前，联合部族正在最危急的情况，而现在他的族人是否平安，他一点也不知道。而他们肯定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事实上阿斯朗自己也毫无概念。

「那一仗，谁赢了？」

犹豫了很久，阿斯朗心中的不安还是让他问道，不管阿萨辛会不会告诉他实情，至少可以从他反应里探出一点。

而他身后的阿萨辛动也没动。

「贝都因首领都被我绑走了，你觉得呢？」

对方的反问让阿斯朗皱起眉头，因为在他前方，只要他不要侧头，露出什么表情他也都看不到。

「没有我，他们也能打赢。」阿斯朗声音冷淡的说道，对方倒是一点也不在意。

「不相信的话也没关系，反正你们到时也会再见。」

「……」

阿斯朗为他的一席话而感到疑惑，但是他的语气让他胸口那压着什么的感觉更剧烈，他无法不继续追问。

「为什么？」

他没转过头，但是开口问道。

「幸运的话，你们会在市集遇到。」

阿斯朗感觉到他声音压低，但是嘴凑到他耳边。

「如果你的族人跟你，没那么早被卖掉的话。」

阿斯朗这一次是毫不掩饰的转头看他，而那冷峻却无所谓似笑的让他知道那不是在开玩笑。

「但我无法保证，毕竟贝都因人挺少见的，而且你这张脸卖相是不坏……」

阿斯朗感觉到下巴被他按住，这一次他无法掩饰自己的神情，明明是温热的气候下，他背脊冰冷却是一窜而上，比胸口的重击、刺痛都要快。

「我怕的是你技巧太差，买的人到时不高兴。」

阿斯朗本来打算不动声色，以往他在战场上，遇到再危及的情况，或什么挑衅羞辱他早就眉毛都不动一下，只有冷静才能让一切在他掌控下，可是他不一次发现，打从一开始这家伙出现，他引以为傲的东西一点一点的在崩坏。

以往就算别人这种话，他可以笑着反击，但是这一次他做不到，而可怕的是，他自己也发现，那是因为说这话的人是他。

「所以接下来几天得好好教你，不难，照早上那样就行，嗯？」

阿斯朗这次转回头，不再看他那张脸，他身子放松好一阵，在对方以为自己不打算说话时，猛地往后一击。

阿斯朗手肘用力拐在阿萨辛腹部上，他不等对方反应，拳头举起往后，对准他脸的方向，这一次声音响亮多了，正好打在他脸上，他不想给他机会，但是坐在前座太难使力。手一被抓住，阿斯朗低吼着挣扎，这一次他毫无技巧，只是暴怒的往后往后槌打，只要能造成他疼痛，什么都好。

「坐好！」

阿萨辛吼道，如果不是阿斯朗现在正气在头上，那气势也足以慑人，可是阿斯朗比他吼得更大声，既使根本无处施力，但他又一拐在对方胸前。

这一击力道够大，阿萨辛停了一下，那给阿斯朗机会，他猛地往后乱推乱揍，然而对方一放开他的手，他反而无处可踩，阿萨辛又一次要抓住他手时，他用力甩开，结果一个重心不稳，往右边滑了下去。

阿斯朗一时间乱抓，抓到阿萨辛下意识要扶他的手，但是太迟。

——他滑下骆驼背的同时，阿萨辛虽然要抓他，但是被下坠的身子这样突然一扯，也掉了下去，既使他硬要抓住骆驼疆绳。

阿斯朗滚了好几圈，天空在两人眼前天旋地转，但他死命抓住阿萨辛袍子，一等稳下身子，他不顾一切疼痛，或是满身的沙子，立刻在他脸上揍了一拳。虽然第一击不够使劲，但他又连着揍了好几拳，直到对方抓住他的手。

「臭小子！」

阿萨辛翻身把他压到身下，立刻就是一巴掌，然而阿斯朗一转过头，立刻毫不服输的用手肘撞在他肚子上。——这一次他可以肯定他痛极了，阿萨辛低吟出声，阿斯朗死命挣脱他，忍着全身的痛直起身，但脚还没站稳，阿萨辛抓住他脚踝，猛地一扯反而让他摔倒在自己身上。

「贝都因的小无赖！」

阿萨辛要侧身，但阿斯朗毫不留情的也在他脸上打了好几掌，阿萨辛直起膝盖撞在他背上，但他死命的压住他身子。

「阿拔斯狗！杂种！」

阿斯朗吼道，改成用拳头揍他胸口，阿萨辛抓住他手腕，坐起身同时头用力撞在他下巴，阿斯朗痛得停下动作，阿萨辛很快压住他，把他两手扣倒头顶，膝盖狠狠压住他双腿，不顾阿斯朗疯狂的扭动，另一只手又赏他一巴掌。

「阿拔斯豺狼，你们比猪还脏！」

阿斯朗在空歇时吼道，这一次阿萨辛没回骂他，反而止住激烈的呼吸，凑到那男孩脸前。

「你这种北方的小跳蚤，下半辈子只能当跳舞男孩给人骑。」

他似乎硬逼自己发出笑声，但是嘴角发肿，出来的只有喘息，吐在阿斯朗脸上。然而，那少年脸上跟他贴近的脸上，一闪而过的受伤让他停了一下。

「……」

阿萨辛正要转开视线，阿斯朗突然凑近，事实上他下巴一抬嘴就贴了上，那让阿萨辛无法动作，嘴被少年柔软滚烫的双唇覆盖，然而他正要伸舌头，阿斯朗拳头在他侧脸一击，那一下痛得他立刻直起身子。

阿斯朗本来站起身，但是突然朝他冲过去，那一下把阿萨辛又撞倒在地，虽然后脑是撞在沙上，但也够他晕眩好一阵。

「你是麦瓦利杂种——」阿斯朗的手用力垂在他胸口，阿萨辛吃痛得喊出声，本想推开这男孩，但他低头吼着的声音里有一丝飘忽，如果不是曾经好几次拥着他因为哭泣而颤抖的肩膀，阿萨辛不会听出来。

「你会受诅咒……」

阿斯朗手被阿萨辛抓住，但是大吼道，但他又立刻收声，因为尾音带着一丝哽咽。

阿萨辛早就发誓过无数次，他皱眉头的模样也打动不了他，可是他既使这时也倔强闭起嘴，全身沾满沙子，但直视他的双眼愤恨，那个夜空般的双眼，这一阵子他避开多少回，就是为了让自己不心软，可是此时他只觉得恨，恨自己的动摇。

阿斯朗憋住呼吸，正要再次攻击阿萨辛，对方突然抓住他脖子并把他往下拉，这一次他抵在他胸前，但还是不敌那力道，被他狠狠的吻住。

「呵嗯！」

阿斯朗嘴里似乎还怒吼着什么，但被压在阿萨辛嘴里，他甚至咬他的嘴唇，但对方毫不放松，一遍又一遍将舌头探入他紧咬的齿间，血腥味与疼痛在两人嘴里交换，阿萨辛更使劲，直到他被压在自己身上的腰背不再挣扎扭动。

「嗯……」

阿萨辛吞下唾液，更深的探入他口中，既使他推着、轻咬着他舌头他也不停下。阿斯朗鼻息扫到他脸上，汗水滴在阿萨辛脸上，两人剧烈起伏的腹部紧贴，阿斯朗推着他的手不知何时攀到他肩膀上，还是紧紧压着但是不再推他。

阿萨辛一稍稍放松，阿斯朗的嘴就更贴上来，两人吻得精疲力竭，可是丝毫不愿意停下，阿萨辛手伸进男孩腰带已经松开的袍子里，他虽然停下吻而摇着头，但被他手搓揉的腰部却放软了起来。

阿斯朗还记得那次在营帐里，阿萨辛怎么温柔的亲吻、抚摸他，而现在激烈的动作简直像另一个人，既使如此，他却挡不住那股火热骚动的感觉，既使他手下流的在他袍子里乱揉乱捏。

「嗯……」

没有人教过阿斯朗呻吟，他甚至听也没听过，但是在阿萨辛的抚摸下，他无法克制的发出难耐的声音，双腿间的分身早就发硬挺立，这半年来既使他不愿承认，但好几次早上醒来，袍子上沾得湿黏都让他感到羞愧，而只有梦里他才能任由自己被阿萨辛爱抚。

阿萨辛双眼被上方烈日刺得被眯起，可是他不愿闭上，看着阿斯朗在他身上难耐的扭动，他积了半年多的思念跟占有彻底爆发，毫不怜惜的揉捏他的身子，扯开他早就凌乱不堪的袍子，阿斯朗手撑到一旁地上，又抵在他胸口，让阿萨辛已经半裸汗湿的上半身，胸膛上都是沙子。

阿斯朗猛抓住阿萨辛的手，硬是放到自己双腿间，他那上面已经有一点白稠渗出，被阿萨辛一握住，他身子立刻一颤。

「阿席达……」

阿斯朗难耐的喊出声，因为阿萨辛只是握住而没立刻动作，他微微扭动起来，还抓住他的手腕推挤。

那个模样让下方的阿萨辛细眯起眼，早就胀得微微发痛的分身已经不能再忍耐一刻。

他猛地放开少年的欲望根源，迳自把他在自己腹部的臀部扳开，看到他本来被情欲充满的脸上露出一丝疑惑而低下头。

「马上就痛死你，你叫我停我也不会停的。」

阿萨辛咬着牙说道，而且话音未落，他抓着自己分身，硬是塞进阿斯朗的双腿间。

「啊……」

阿萨辛很快推进，让自己完全没入，阿斯朗痛得要移开身子，但阿萨辛紧紧扣住他腰，听到他压抑住叫喊，把头埋在自己胸口，他激烈的呼吸，每一下都促使后穴更包紧阿萨辛。

「好痛……」

阿斯朗极力忍耐的齿间泄出声音。

「痛死你！」

阿萨辛低声说道，但手安抚的在他背上抚着，而且隐隐的咬着牙，不让自己立刻动作。好一会儿他手滑到阿斯朗腿间，握住那个因为疼痛，已经不再挺立的分身，为了让自己还耐得住，他缓缓却用力的挤压，不停重复那动作，直到那男孩僵硬的肩膀有一丝放松的迹象。

「嗯！」

阿斯朗有一时间，因为阿萨辛在他分身顶端搓揉而直起腰，那间接挤压阿萨辛在他体内的分身，本来就包覆得没有一丝喘息空间，阿萨辛再也无法克制的往上一顶，一旦他就像着魔似的停不下来，只有手毫不停歇还是在阿斯朗分身上套弄。

「哈！嗯啊……」

也许是疼痛，但是阿斯朗跟阿萨辛的喘息声音紧紧交叠，他知道这男孩是第一次被进入，但是那股倔强般的忍耐让他感到不可思议，而且被他握着套弄的地方，竟然也慢慢泄出更多液体。那让阿萨辛最后一丝理智彻底消失殆尽，急促上顶的动作甚至紊乱而毫无节奏。

有好一刻阿斯朗难耐的直起自己的腰，被阿萨辛激烈的冲撞弄得无法承受，可是紧接着又快又急的抽动让他闭上眼，脑中一片空白，身体无法克制的随他动，但腹部那阵抽搐让他喊出声，搞不懂那是疼痛还是舒服，可是分身饱胀难过的感觉被带出，而阿萨辛塞满自己身体里的部分一泄而出的火热让他颤抖。

「阿席达……啊……」

从没有这么急躁，但是又如此让阿萨辛失去理智的性爱，既使他背后发烫的沙子灼着他背部，但那男孩一时间痛苦夹着陶醉的表情让他更沉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