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龙孙(穿越 FZ)上——水无情
水无情  发于:2012年08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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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好?”

杨至眼眸闪动,嘴唇张了张,突然双臂一张将他紧紧拥入怀里。“安儿,”低沉磁性的嗓音包含一丝微微的颤抖,“真

的是你,你回来了?”

“嗯,”杨安单手抱住他的腰,轻声笑道,“是我。”

“安儿!”杨至双臂用力收紧,直到胸口有些发闷了仍不肯放松,仿佛要这样才能真切地感觉到这个人,这样才知道他

是真实的。

杨安有些喘不过气来,在男人背上轻轻拍了两下,安抚道:“好了,别这样,我又不会跑。”若是杨至现在看到他的表

情肯定会抓狂,因为那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竟然满是宠溺,像长辈看顽皮的晚辈一样!

杨至这时稍微冷静了些,方才察觉自己刚刚的行为实在幼稚,忙轻咳一声掩饰尴尬,双手抓住儿子的肩膀,干笑道:“

来,给爹爹看看我的安儿哪里变了。”

杨安侧头看了看,道:“你确定要在此时此地叙旧?”

杨至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才惊觉自己是在安抚百姓的时候遇到了刺客,安儿在千钧一发间将他救下杀了凶徒后带他出了

人群,此时地上已经躺了两具尸体,官兵们将百姓驱赶至一边围住,程武等人还在围捕最后一名刺客。“留活口!”眼

见程武一剑刺向杀手胸口,杨至急忙出声。

长剑在刺进身体一寸的时候急急收回,程武手腕一转,举剑横在刺客颈上。

“没用的,”杨安低叹,“这人是死士。”

仿佛响应他的话般,那被制住的刺客面皮微动,程武迅速扭住他的下巴,却已经晚了一步,一股黑血随即自嘴角流出,

刺客咬破牙间的剧毒自尽。程武不死心地在那人鼻尖探了探,又按了下他的颈间,这才不甘地走过来,单膝跪地,道:

“请王爷责罚。”

“起来吧,”杨至道,“此事过不在你。”说罢拉着宝贝儿子走到人群前面,指着战战兢兢的百姓道,“把他们放了。

“王爷,”县令邓纨忙道,“刺客出自这些人中,他们怕是脱不了干系,又或者还有同伙,须得拷问一番才是。”

“喔?”杨至似笑非笑地看向他,“邓大人这如热心,拷问一事若交于你亲自动手,效果定是很好。”

这些村民身负疫病,邓纨哪敢“亲自拷问”,当即支支呜呜地垂下头去。

杨至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向官兵道:“放了他们。”又对满脸恐惧的村民道,“你们放心,本王知道刺客一事与你们无

关,不会追究你们的罪责,不过从今日起你们要安心呆在村里等待御医前来医治,不可再受奸人挑拨做出错事。”

村民们受了这一番惊吓哪里还敢不从,当即纷纷表示不会再听坏人的话。英王又安抚了几句,这才满意地携着爱子、带

领一帮人浩浩荡荡地离去。

回到暂居的园子,杨至以最快的速度打发了一干人,拉着儿子回房,转身关门、落锁,一系列动作干将利落地做完,两

只魔爪罪恶地伸向儿子的脸,然后“啪”地一声被打开。“可恶的小家伙,”在宝贝儿子面前丝毫没有在面对其他人时

的成熟稳重,杨至咬牙切齿地揉揉手背,再次将他狠狠地抱进怀里,“狠心的小东西,一走就是六年多,发了那么多信

都请不回你,怎么就忍心呢?”想了那么久,念了那么久,要不是大兴朝有规定皇子无旨不可出京,他早就跑到擎山去

抢人了。

读懂了他话中的刻骨思念,杨安心中微甜,双臂回抱住他,低声道:“抱歉。”杨安自认薄情寡义,唯独对此人放了几

分真心,所以在对他升起为世所不容的感情时没有顺着本心强取豪夺,而是选择远远地避开,这两千多个日夜他又何尝

不是在思念中渡过?只不过对这个男人的感情越是清晰就越不敢来见他,怕一见到就忍不住做出什么事来,若非皇帝在

如此危险的时刻将他派到闵州,两人相见之日怕还是遥遥无期。

“以后不许再离开我,永远都不许。”杨至哪里知道宝贝儿子的心思,有些霸道又有些撒娇似地命令。

杨安身子僵了僵,半晌才道:“我尽量。”不愿对这人撒谎,只能如此回答。

“什么叫‘尽量’?”杨至却不满意,抓着他的肩膀稍微将他推离,低头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道,“要‘一定’,一

定!”

“咳,”杨安看向一边,“几年不见,你怎么越来越小孩子气了?父子两人哪有一辈子在一起的?”除非是以另一种关

系,如果这人肯的话,他倒是很乐意。

听到“一辈子”三个字,杨至心底升起一股奇异的感觉,他很想说“那就一辈子在一起”,但很快便明白那是不可能的

,安儿以后会娶妻,会有他自己的家。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这样的将来,杨至的心里就很闷很不舒服,以至于连话都

不想说,只绷着个脸看着儿子。

杨安难得地有些不自在,挣开男人的手走到桌边坐下,掀开茶杯倒了杯水,饮过一口,问道:“如今赈灾情况如何了?

说到正事,杨至的面色变得严肃,走过去挨在他身边坐着,道:“我刚到这边的时候将刺史严兴江斩于城下,震慑了一

班人,户部方面在二哥的监督下也够配合,如今受灾各地都设了施州场,土地大部分清理干净补种了粮食,百姓住房也

在重建中,总算一切尚好,就是疫病一事让人很是头痛。御医我已经派了人去请,只怕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州内的大夫

根本束手无策,之前一个大夫染上疫症,现在他们连敢去看的都没有了。”杨至说罢抢过儿子手中的杯子,在他错愕的

眼神下一口喝干了里面的水。

杨安看看杯沿上几乎重合在一起的唇印,视线不受控制地瞟向男人水润的红唇,心脏不规则地跳动几下,脸上突然有些

热。

杨至察觉了儿子奇怪的眼神,有些不满地嘟哝道:“不就是一杯水,自己不喝还不许别人喝?”说着提起茶壶将空杯满

上,推回他的面前,道,“行了,给你倒满了。”

杨安有些狼狈地咳了一声,赶紧转移男人的注意力:“曲奇兴的长子曲鸣不擅武艺,医术倒是传自江湖上称医术第一的

不死神医,我猜想会有作用,此行便带了他一起来。”

“还是安儿想得周到,”杨至果然被提起了兴致,“他在哪里?不管行不行,先叫他去试试。”反正死马当活马医吧,

安安百姓的心,让他们知道朝庭和王爷都没有放弃他们也好。

“怎么还是这样急躁的性子?”杨安忍不住摇头,“曲鸣并不精通马术,一路乘马车过来,应该还要两日才能到。”

被儿子嘲笑,杨至觉得作为父亲的尊严受到大大的挑衅,一把扯过少年,道:“好小子,翅膀硬了,敢跟爹爹说教了?

来给爹爹看看长大了多少。”说着便站起来将拉在面前比身高,“唔,已经到我嘴巴了,走的时候才到我腰呢!”又扯

开他的胳膊瞅,“啧啧,这手臂可真细,曲奇兴没给你饭吃吗?这都快没肉了,不行,回家得叫安嫂给你弄点好吃的补

补。”

杨安道:“这个年岁是这样的,你在我这么大时还不是这么瘦?”事实上是比他现在还要瘦些,至少杨安一直在煅练,

所以身体比他要结实得多。

杨至当没听见,大手滑进他丝般的墨发,揪起尾部在他脸上扫了扫,道,“以前你梳不好头发,总说要剪了,还是我给

打理的,现在头发变得这么长,又是谁给你挽发的?”

杨安忆起小时候说要剪发时这男人紧张劝阻的样子,不禁笑了笑,道:“这么些日子,早学会了。”

“这衣服的样式不好,太简单了,还是我以前帮你选的要好看些……”

杨至絮絮叨叨地说着,杨安也不嫌烦任他去说,两人之间温情脉脉流动,一直很多年后,当两人闹得十分僵硬的时候再

忆起今日之事都忍不住轻笑一声。

第二十九章:载誉而返

曲鸣果然在两日后赶到,看起来像富家公子多过江湖人的青年还不曾稍作歇息缓解一下身上的疲惫,便被只大他五岁的

“叔”派去做苦力了。

“他能行吗?”待青年身影消失在门外,杨至忍不住对儿子发出疑问。实在是曲鸣太过年轻,与宫里那些胡子头发都花

白了的御医在外形上相距太远,由不得他不放心。

“不死神医的‘不死’称号在于只要还留有一口气,他便能保你不死,曲师兄虽然还没有学足他师傅的十成本事,五六

成还是有的。”杨安边说边将他拉出书房,“所以你现在应该安心地去休息了。”

“安儿,”杨至挣了挣却没有挣开,只得无奈道,“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处理。”

“有我帮你盯着,出不了乱子。”杨安说罢一脚踢开卧房的门,三两下将父亲剥得只剩下一身内衣,强势地将他按倒在

床上,拉过薄被为他盖上,在他张嘴的瞬间食指按在他唇上,“好了,你现在需要睡眠,还是说你不相信我?”

看着少年不容拒绝的样子,杨至无奈地闭嘴合眼,或许是实在太过疲惫,或许是因为信任足够充分,只不过几个呼吸之

间便陷入了熟睡。

明明快到而立之年的男人,睡着的时候看起来却像个孩子。杨安听着他轻浅的呼吸声,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指,放在他微

启的双唇之间来回摩挲,柔软的触感由指尖一直传进心底,他仰起脸闭上眼睛,几乎要呻吟出来。“呼——”在失控之

前猛地收回手,杨安死死盯着沉睡中的男人,努力平复着心底的躁动,直到呼吸恢复原先的频率方俯低身子,在他唇上

落下一个极轻浅的吻。

已经很久没有睡得这么沉了,杨至双眼定定地望着绣满繁复花纹的帐顶,一时竟忘了身在何方。

“在想什么?”早在他呼吸变重的时候便已经发现了他的苏醒,杨安等了许久不见他再有动静,诧异地看过去的时候却

发现他竟在发呆。

“唔,安儿。”杨至望向窗边逆着光的少年,嗓音中带着一丝沙哑,“我睡了多久?”

杨安往窗外扫了一眼,道:“差不多该用午膳了。”

“竟只有一个时辰么?”杨至手撑在床上坐了起来,讶道,“怎么我却觉得过了许久似的?”

“你的感觉没出错,”杨安脸上难得有了明显的笑意,“现在距离你睡的时候已经过去快十四个时辰。”

“不是吧?”杨至扒拉衣服穿的动作停下来,张大嘴看向宝贝儿子,“我睡了那么久?”得到确认之后脸上一垮,“这

下惨了,事务堆成山了。”

“你再继续睡上一天也没事,”杨安扔了手中的文书,道,“事情我都处理好了。”

“真的?!”杨至裹上衣服随意一系,急匆匆地跑过来,果然见到桌上一大堆批好的文件,乐得他“啪”地一声亲在少

年脸上,抱着他的的肩膀喜滋滋地道,“有儿子可真好啊!”

杨安一把推开再次幼稚化的男人,面无表情地擦去脸上的口水,冷声道:“曲鸣那里应该有些进展了,既然你醒了,就

和我一起去看看吧。”

“咕噜”一声,杨至摸着空瘪瘪的肚子,很是无辜地道:“吃了饭再去好不好?”

曲鸣此人平日里看着就是个文弱的富家公子样,但一碰到与“医”有关的东西就变得极为偏执,打从进入村子就开始采

集病例、观察环境,中途别说歇息就连水都没有顾得喝上一口,所以杨至父子两人到时被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狠吓了

一跳。

“曲世侄,你这是……”杨至顶着一张看起来比曲鸣还水嫩的脸唤他“世侄”,看得旁边的人都是面目扭曲,就连杨安

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王,呃,至叔,”曲鸣终是屈服于淫威之下,艰难地道,“我一遇到困难些的病症便会很控制不住自己,让你见笑了

。”

“无妨,”杨至笑得很“慈祥”,“年轻人嘛,哈哈——”

周围的人面目进一步扭曲,杨安及时挽救了大家的心脏,打断他有些渗人的笑声,道:“依我看来,曲师兄应该已有所

斩获。”

“果然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师弟。”曲鸣笑道,“疫病的来源起因我已经弄清楚,待我开一药方,对症下药,煮上一大

锅汤水给村民们服下,症轻者便可解,患病较久的却要施针才行。”

杨安道:“如此便劳烦师兄了。”

“你我师兄弟一场说什么劳烦?”曲鸣拍着他的肩膀,道,“倒是王,呃,至叔这些年里对擎山多有照拂,如今能略尽

绵薄之力令我喜不自禁。”

“行了,都别客套了。”身为“叔”的杨至大手一挥,“救人如救火,世侄这便开始吧,有什么需要尽管提。”

“是。”曲鸣应了一声,叫人拿过纸笔写下药方,递给英王,道,“请至叔命人按此方抓药,三碗水熬成一碗,不光染

病的人,最好连来过这个村子里的都喝上一碗。”

杨至不懂医,随意瞄了一眼便递给身边的人去办了。

曲鸣又道:“如今重症的村民约有五百之数,我一人施针定是忙不过来,还请至叔召集些医术尚可的大夫前来,由我教

他们针法,行事可快此。”

“这好办,”杨至道,“本王这便命人去宣召,今日内来十人约摸没有问题,要更多的却要迟一两日了。”

“如此甚好,切记在他们进村前需得饮上一碗汤药。”

“本王理会得。”

曲鸣的医术果真不错,几副汤药下去村里的人大半都痊愈了,余下些病得较深的在之后赶来的二十几名大夫按他所教的

针法下针,大多也都从阎王那里把命抢了回来,不过到底有几人病入膏荒,便是他亲自出手也无力回天。曲鸣情绪有些

低落,虽然十日后赶到的御医都肯定了他的医术,但他自觉比起师傅还差得远,等疫症彻底过去之后便打算闯荡江湖去

历练一下,顺便找找他几年不见的师傅。

杨安知道这位师兄的性子看起来软和,真决定的事情却绝不更改,便也没多作挽留,只派了两个人跟着一路保护便任他

去了。杨至倒是挺可惜的,这几年他们兄弟间的争斗愈加激烈,像安儿回来那日一般的刺杀他已经遇到了不知多少,虽

然每次都有惊无险,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有个医术高明的大夫在身边底气总会足一些,不过他也并不强人所难,送上

丰厚的盘缠便又转头忙事情去了。

杨至从来没有怀疑过爱子的能力,从少年时期培养出来的习惯,无论大事小事都不瞒着杨安,把繁多的事务分给他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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