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世外桃源(生子)上——风吹翦羽
风吹翦羽  发于:2013年10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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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唤来小冬子,才知二爷下午便出门赴宴,适才递了张条子回来,说今夜不过来了,让我不用等他,我握着小冬子递给我的纸笺,心里一阵发寒。

同样的情景上一世也出现过,梁仲伯不再到我院子时,一开始也是频频赴宴,借口忙碌丢下我一人,接着便是纸条不断,总是说着让我不用等他。

渐渐的纸条便越来越少,然后就是我望穿秋水的等待,如今二爷的纸条像是一记闷棍,狠狠敲在我头上,将这一段时日的幸福给敲碎了。

我攥紧手中纸条,载沣和大少出事后,我便不再时刻跟着二爷,又加上二爷不断要求药物,因此我更是埋首在研制药物当中,此外还要兼顾粮食作物。

我每日从早忙到晚,更是抽不出时间进入玉佩,不过现下才惊觉到,这一段日子以来,我和二爷相处的时间少了许多,更甚者有时候几天才见一面。

“青衣你没事罢?”小冬子见我脸色发白,开口问道,我回过神来,愣愣的摇头,“我累了,晚饭不吃了,别来打扰我。”

说完我便关了房门,独自一人坐在桌前,我望着手中玉佩,游移不定是否要进入二爷的玉佩查看,没多久我下定决心,虽然我该对二爷有信心,但是我有疑虑了,也该眼见为凭,不该妄自揣测。

我一凝神便又进入桃源,我不想用铜镜看二爷身在何处,而是走到了后院,来到那棵桂花树前,深吸一口气,双手轻触上枝干。

一眨眼我便到了二爷玉佩里,却惊讶的发现玉佩不在他衣袋中,而是被拿在另一人手上把玩,我震惊的望着那人,斯文俊秀的容貌,温润如玉的笑容,竟是爱新觉罗载涛。

“你这般珍惜这块玉佩,现下还不是落在我手中了。”载涛含着笑容低语呢喃,我紧抿着唇四处张望,并未发现二爷的身影。

“七爷,人已经醒了。”这时一道尖细的嗓音传来,载涛顺手将我收入衣袋,站起身来走向内室,我看不见外界情况,心里越发着急。

“寒云,你醒了吗?感觉如何?”我听见载涛温柔的语气,温柔的慰问着二爷,温柔的喊着二爷的别名。

我瞬间懵了,他为何这般亲昵的叫着二爷?二爷为何躺在他床榻上?还未等我想完,二爷一声,“夜云,我无事。”将我的心打得支离破碎。

51、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脑中却乱成一团,耳中也嗡嗡作响,恍惚间我回到桂花树下,我瘫软靠坐在树下,有一种长久以来支撑的力量崩塌的感觉。

我闭着眼紧蹙眉头,脑中思绪翻腾,渐渐的有一股怒气从心里升起,我不自觉得将二爷和梁仲伯重迭在一起,随着怒意渐升,隐约还夹杂着恨意。

闭着眼的我没发现,就在我情绪起伏过大时,田地中的作物突然快速生长,今早才撒下的种,未到三日竟已成熟,稻麦蔬果挺拔翠绿。

后院未开花的桂花树,枝叶上的花苞也争先恐后的绽放,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全部的花朵都迎风摇曳,开满了整个桃源。

楼房也在快速改变,原本二楼高的小楼,竟凭空多出一层楼,楼房前的小河河面翻腾,彷佛随着我的情绪变化,水面却混浊不清,不复清澈。

这些我却不知,我闭着眼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心里隐约有一股声音,催促着我进入玉佩,回到载涛的房里,将那两个对不起我的人杀了。

杀了!脑中闪过这样的想法时,我倏然一惊,杀了?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心里彷佛两个思绪在拉扯,一直有一股声音,不断蛊惑着我,要狠狠报复背叛我的人。

渐渐的我感到头疼不已,脑中不断盘旋二爷呼唤载涛的声音,那一声声‘夜云’充斥脑海,我双手紧抱着头,额际开始冒出冷汗,我苍白着脸承受着剧烈的疼痛。

但是随着一直反复听见夜云,突然有一种熟悉感油然而生,夜云……夜云,似乎上一世也听过这名字,夜云……寒云……!

是了,上一世的五爷和二爷,均因为雅好昆曲与京剧,成为有名的票友,夜云亦是与他们相熟,原来夜云就是载涛吗?

既是上一世的朋友,二爷为何初见载涛时,那般冷淡?一点也不似与五爷相交时的熟稔,想到这一层,我突然冷静下来。

二爷原本对载涛冷淡疏远,如何近来改了性子,不仅进了他的厢房,睡在他榻上,还直呼他别名?现在细细想来才觉古怪。

二爷对我的感情,若是这般说变就变,如何能坚持到这一世,还找了我九年不放弃?我开始不断回想起二爷的好,慢慢将心里暴虐的想法压了下去。

我适才不过是听见一声夜云,便像战败的逃兵般逃离,根本没有见着事实真相,就判了二爷的罪,也否定了他的付出与感情,这样不是等于间接否定了自己的眼光和信任?

待到我完全冷静下来,头也不疼了之后,我轻吁一口气,缓缓睁开双眸,下一瞬却惊愕的瞪着后院景象,以及眼前明显不一样的楼房。

我连忙站起身来,就要进入楼房,却发现通往后院的门被锁上了,我惊讶万分,快步绕向前院,看着眼前这栋三层楼高的屋子,疑惑不已。

我抬脚走近大门,手碰到门扉的那一刻,脑中又有信息闪过,这次的信息却让我吓出一身冷汗,信息传递完后,我转身跑向小河边,忐忑不安的望向河面。

看见又是清澈见底的河水,才让我放下心来,适才的信息表示,我通过了考验,解开了桃源的第一道封印,但是心绪仍然不够稳定,差一点便被心魔蛊惑。

如若心魔渐生,那么小河水便会混浊不清;若能完全抵制心魔,小河水便是清澈见底。至于为何会有心魔,信息只给了那句:慧极必伤,情深不寿。

许是心思越重,想得越多,越容易产生心魔;又或许是不够坚定,不够信任自己,也不够信任对方,才会产生心魔。

无论如何,这次我算是误打误打,阴错阳差之下竟解开了桃源第一道封印,回到楼房前,我深吸一口气,推开门扉。

一楼二楼似乎没什么变化,望着多出来的三楼,我迟疑了一瞬,抬步走上阶梯,慢慢向上走去,来到三楼,和二楼一样长廊两边都是厢房。

我小心忐忑的走向左边第一间,轻推开房门,却被里面吵杂的人声吓了一大跳,我不知所措得站在门口,其他人却似乎没有发现我一般,仍旧做着自己的事。

这时我才发现,门后似乎是一方天地,我犹豫再三,还是不敢跨出脚步,如若我出去了,回不来怎么办?况且我也不知门后是哪里,或是哪个时代,兴许连清朝都不是呢?

我站在门边观察一会,那些人的衣衫奇特,果然不是这个朝代的,这般人声鼎沸,加之旁边有摊子,莫不是在集市?

看了一会我便关上房门,他们似乎都看不见我,真是奇特至极,我本想继续探索,心里却记挂着二爷,之前已经决定要相信他,相信两人之间的感情。

但若要说完全不在意之前那一切,这是不可能的,那载涛分明就对二爷有心思,二爷还与他这般熟稔,想来便让我心里感到酸涩,不得不承认自己吃味的紧。

因此我略显烦躁的走回二楼,在有着铜镜的房门前,来回不断踱步,就看一眼罢,看看那两人在做什么,那如果看见不该看的画面呢?

我握紧双手,如果看见不该看的,我就带着园主和小冬子离开,让他再也找不着,上次他已经将玉佩还给我,不怕他进入桃源找到我。

就这样离开甘心吗?心里又有声音出现,我一顿,连忙冷静下来,不敢再胡思乱想,不管怎么样,先确认二爷平安再说,我没忘了刚才载涛问的那句,感觉如何。

因此我深吸一口气,怕自己反悔般的大跨步来到铜镜前,还未等我走近,镜面就起波纹,待我走到镜前,镜面已显现出载涛的厢房。

厢房中只剩载涛一人,他阴沉着脸坐在床边,床榻上已无人影,我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不免疑惑着,适才发生了什么,竟能让载涛如此变脸。

我又想着二爷,很快镜面波纹又起,平静之后便是二爷的景象,二爷闭着眼靠在车厢中,看起来应该是在马车上,我观二爷脸色,他虽面无表情,我却从中嗅出强忍的怒气。

这倒奇怪了,刚才发生了何事,让这两人都怒气难平的,还未等我想完,镜面又是一阵波纹,这次我看见的,是二爷和载涛同在厢房中。

我惊讶万分,看着载涛来到床边,轻声慰问着二爷,看着二爷摇头说无事,接着载涛的声音响起,“寒云,时辰不早了,你就在我府上歇着罢。”

“不了,寒云尚有要事在身,先行告退了。”二爷冷淡的嗓音传来,不复适才呼唤夜云时亲昵。

“寒云,不用和我这般见外……”载涛话未说完,便被二爷打断,“七爷,你提的要求我做到了,寒云已经帮你打发掉那女子,还望七爷别忘了答应过的事。”

语毕二爷利落的坐起身下了床榻,整好自己的衣衫后,便拱手作了个揖,打算离开载涛厢房,谁想载涛竟然扑上前,从后方将二爷抱了个满怀。

二爷一顿,随即冷下脸来,挣出载涛怀抱,转身冷冽的语气问着载涛,“七爷这是何意?”

“寒云,我……”许是被二爷的怒气惊到,载涛一时说不出话来,二爷一甩袖,冷声说道,“七爷,若是你抱着这样的心思,寒云不会再跟你见面,保重。”

说完毫无留恋的转身就走,载涛怔在原地,随后怒的一拳捶在桌面上,似是没想到二爷会如此不留情面,我一边为着自己不相信二爷汗颜,一边又忍不住想到,你的玉佩还在他手上呢,这般撕破脸,如何拿得回来?

随后画面又转回二爷这边,我发现二爷坐在厢房中,似乎在等着什么人,再仔细一瞧,这不是我小院中的厢房吗?他没有回府邸上我这来了?不是说今夜不过来吗?

我满腹疑问的出了桃源,才一出去就被抱满怀,二爷怎么和载涛一样,动不动就抱人呐,我心里腹诽着,面上毫无表情,二爷低头看我神色,叹了口气,“你都知道了?”

我心里一惊,故做镇定的开口,“知道什么?”二爷如何猜出我已知晓?

“你适才突然情绪大变,我感觉到了。”二爷低声开口,我惊讶万分,“二爷感觉到了?如何感觉的?”

谁知二爷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我惊讶万分,“玉佩怎么在你这里?”

“我适才整理衣衫时,便发现玉佩落下了,想了想只有七爷嫌疑最大,因此我从他身上拿回来的。”二爷轻描淡写的带过,我却脱口而出,“你趁他抱你的时候拿回来的?”

“唉,你果然都看见了。”二爷无奈的颔首,继续说道,“我刚清醒时,便感觉到你的情绪不对,那种感觉我说不出来,就是这里闷闷的。”二爷指了指自己心口。

“我便猜到你跟着来了,因此急着想离开,却又发现玉佩掉了,正想着沿路找回去,载涛刚好抱上来,我在他怀里感觉到玉佩,便顺手拿回来了。”

“……你跟他到底怎么回事?”我踌躇的开口问道,还是很介意,二爷的那声夜云。

“他府上有个暗桩,因此他想做番戏给旁人看,因着他之前的相帮,他对我提出要求时,我虽不愿却也不欲欠他人情,就想着一句称呼罢了,便跟他合演了一场戏。”二爷拥着我坐在榻上。

没想到事情竟是这么简单,我沉默不语,二爷看我神色不对,连忙抬起我的脸庞,“青衣,我本想事情过后再说与你听,不是故意隐瞒你。”

“不是,二爷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呐呐开口,随后将适才发生的情况细细说出来,二爷听罢抱着我的手臂收紧,紧得我几乎感觉到疼痛。

“青衣,下次莫要这般,你若出事叫我如何是好?”二爷埋首在我颈边,似是害怕的低语着。

现在想起来,也觉方才惊险无比,我是好运打败了心魔,还顺道解开了封印,如若我反被心魔蛊惑成功,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

先不说桃源会不会有影响,就说我竟然想杀了二爷,这就已经让人心惊胆颤了,二爷紧紧拥着我,我想了想,还是将纸条一事说个明白。

二爷没想到一张好意的纸条,却是这一切的开端,他抱歉的说道,“青衣,是我疏忽了,我应该遣袁祈来一趟。”

“不是二爷的错,是我任性了,也是我不够相信二爷。”我摇摇头,这次的乌龙确实是我的猜忌造成的,也是我对两人的感情不够有信心,心里深处总怀着不安。

“不急,慢慢来,你肯将事情说与我听,我便很开心了。”二爷勾起嘴角,淡淡的笑道,一点也不因为我不相信他而难过,反而高兴我全盘托出没有隐瞒。

我心里又是一阵感动,心里暗暗告诫着自己,得学着信任眼前人,他都做到这般地步,我若还不能全然信任他的感情,这世上还有谁值得我信任?

二爷能够使用我的玉佩,已经是得了我的信任,但这样的信任,是建立在二爷个人身上,对于我两的感情,我却无法达到相同的信任,才有今日的惊险。

好在最后一刻,我能醒悟过来,使得桃源解开了封印,不过想到这里,我又开始思考,看来桃源不只一道封印,否则信息不会说我解开了‘第一道封印’。

“二爷,要进去看看吗?”我闻着二爷身上淡淡的酒香,怕他累着,这几日他四处奔波,好似并未好好休息。

“进去看看。”二爷颔首,我便就着相拥的姿势,带着二爷进了桃源,来到桃源中,二爷放松手臂,惊讶的望着全然不同的楼房。

“多了一层楼,不过我只看了其中一间厢房,其他的都还未进入过。”我带着二爷走进楼内,指着楼上说道。

“另外,铜镜似乎可以看见过去发生的事。”我将铜镜的景象说了一遍,二爷又是惊讶万分。

“如果能看见过去,不知道是否也能看见未来?”二爷沉吟了一会开口问道。

“我还未试过。”我一愣,因为自己是重活一遍的,对于未来的走向,有个大抵的了解,因此未想过从铜镜看未来。

“我们的重活改变了一些细节,若是铜镜也能看见未来,那是再好不过了。”二爷说道,我知道他是想多些把握,毕竟他曾许诺过,要给我一个新的未来。

不过时辰确实不早了,因此我两商议好,隔日再来摸索铜镜的功用,我与他出了桃源,二爷却并回府邸,也没有回到小院的厢房,而是坐在床榻边,拿着一双深邃的眼望着我。

“二爷,早些回房安歇罢。”我装做不知的开口,二爷不作声,只是起身将我拉到床榻边,快速除去我的外衣后,将我推入床的内侧,随后吹熄了烛火,解了自己外衣,翻身上床躺在外侧。

我心跳如鼓僵直的躺在里边,二爷身上的热度从旁边不断传来,突然他一个翻身,将我拥入怀中,就在我正想挣扎时,二爷略显疲惫的嗓音在头顶响起,“莫怕,我只是抱着你睡,什么都不做。”

我闻言便不再动弹,倚在二爷怀里,原本以为会一夜未眠,谁知没多久便沉沉睡去,意识沉入黑暗的前一刻,我想的是,二爷的怀抱果然很令人安心。

52、

载沣窝藏革命乱党一事,就这么被压着,反倒是大少当了替死鬼,被人赃俱获的在小院中逮了个正着,任凭大少说破嘴,也无法证明他的清白。

不知道袁大人对于大少的事情,是否有出力救助,总之没几日二爷便将我接到府邸,还带我去看了铺子,告诉我潜在的威胁都扫除了。

“五爷那边呢?”我还是不放心,二爷和五爷交好,五爷身边的动静,仍然有可能牵连到二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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