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很奇妙,印风第一次有了自己彻底拥有一人的感觉。他在黑暗里落了泪,眼泪打在钟明的眼睛里,掷的钟明眼珠
生疼。他手忙脚乱地为印风擦着脸,忍着身后的不适喘息着安慰道:“你怎么了这是?哎呦别哭……唉怎么越哭越厉害
啦?我还没哭呢……好啦,怎么回事嘛,我不疼,我舒服的要死了,你别哭了……”
钟明的金地一夜
印风握住钟明的腰,慢慢挺入他的身体。
掌中的肉体肌理分明,有着健康的色泽,而黑暗中看不见钟明的表情,只听见他闷闷的哼声。
印风不是怜香惜玉的,更何况钟明除了一张脸,硬邦邦的身体难以让人联想起那词,所以印风猛地一使劲,没根而入。
钟明用力攒住了身下的毛毯,呼吸几乎要停了。
而印风狂性大发一般,就着套子上的润滑重重地动作着,每一下都顶到最里面,冲撞中带出沉闷的肉体声。
钟明呼吸急促,在黑暗里紧蹙着长毛,眼睛都被顶出了眼泪,牙关咯吱咯吱的。下身实在是痛,那处硬是被扩大开来,
钝重地摩擦着。他斟酌着呻吟了一声,“哎……哎呦……”
印风停了停动作,又开始慢慢地进入起来,这回缓慢地顶入了,在即将没入根部时,钟明忽然从唇中漏出一丝呻吟。印
风松开一只手握住自己的下身,就着那深度开始对着一点研磨起来。
钟明双眼失神了,不受控制地跟随那花圈地动作“嗯嗯”起来,每一声都旖旎而色情。
印风笑了笑,确定了准度,又开始打出打入,对着那一点不住地进攻。
他一手撑在钟明身侧,弯下腰和他接吻,一手探下去,握住了钟明已然滚烫勃发的阳物。
黑暗中钟明化作了一只软弱可怜的小兽,在印风的摆弄下不停歇地呜咽出声。
印风的每一下动作都快速利落,并且射枪似的稳稳地凿在那一点上,钟明的阳物开始一点一点地泛出透明黏腻的液体来
。钟明在这起起落落中抬手捻住,印风仓促地“啊”了一声,腰部摆动地更是柔韧而快速。
低下头,唇舌相接,感觉到对方彻底属于自己时,钟明忽然失声地喊出声,“快……快了……你,你再快些……”
印风感到下身被温热而充满弹性地包裹了,并且有愈来愈紧的趋势,于是动作越发卖力,开天辟地一般。
钟明在黑暗里闭上眼,喉间含糊地“唔噜”一声,后壁急剧地紧缩起来!
而印风重重地一插,感觉自己下身那东西的所有地方都被用力而颤抖地挤压着,他再也不受控制地哆嗦着身体,释放了
出来。
63.乔迁+意外2
任非云并没有住院,而是在那保镖的掩送下回家处理了伤口,在淋漓的鲜血下,两边的伤口狰狞可怖,血肉外翻;然而
当那把灼烧至滚烫的钳子贴着血肉伸进身体时,他只是虚弱地闭着眼,实在是连哼都哼不出来了。
恍惚间他是知道自己冲动了,然而回想起来,却又觉得有那么一瞬间,他真是挺幸福的。这突破了他许多年来自我禁锢
的枷锁,让他在那一刻真正地心潮澎湃,满溢的幸福几乎要让他流泪。他缠着绷带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四周空荡荡,
有风从落地窗的缝隙里小股小股地吹进,吹醒了他迷离的神智,然后他在这无人惦念的夜晚里,终于觉出肩上了噬骨的
疼痛。
钟明看中的房子在北行区的繁华地带,临着一条还算清澈的河流,延伸出去大片大片的高层与花园洋房。钟明买的便是
其中的一套复式,上下两层打通了,下做客厅,上做卧房,简约英伦风格的装修,大卧室中的床宽有四尺,印风就算在
床上翻跟头也绰绰有余。及至签约这一天,钟明带印风取了支票后,直奔售楼处。
那售楼小姐举着厚厚的一打合同,翻得跟验钞机似的。印风眼睛咕噜噜地跟着转了,终于忍不住皱眉道,“美女,你翻
这么快,让我们怎么看?”
那小姐十分有经验,解释起来一丝不苟,语速极快,声音跟百灵鸟似的。印风觉得耳边叽叽呱呱了好一阵,才终于慢慢
明白了那小姐的意思——各售楼处都是这样,详细的合同关系到法律知识产权,一般的购房人是不能够多看的,总之跟
你保证,有小事找物业,有大事也可以去找法院,开发商为你负责到底。
印风郁闷地交了钱,总觉得自己是在吃亏。钟明倒是喜形于色,和印风一起,在那合同的最后,写上了两人的名字。
乔迁新居之时,“家”这个字终于在两人心里彻底被敲定。酒席摆了两大桌,钟明几个关系较近的同事,以及印风的哥
们,皆是欢天喜地地坐了,气氛那叫一个融洽热烈。印风几乎要以为自己在做梦,这阵势,怎么看都有点结婚喜酒的味
道。
钟明公司来的人不多,但都是平日齐力打拼的精英,就事业默契度来说,是不可多得的好搭档。这时小秦举着杯子,一
板一眼地跟钟明道喜,“祝钟总乔迁后,老人安康、夫妻和睦、儿孙有成、事事吉祥。”
小秦傻溜溜地和钟明碰杯,钟明的表情在听到那句“夫妻和睦”时相当之微妙,而下一句“儿孙有成”则又让他黑了脸
。
吴娟一干人等坐在一旁看着好戏,皆是憋笑。这对同性的新人,在人事部那帮姑娘们添油加醋的渲染下,早已经是众人
心照不宣的秘密了。
一圈人轮流地敬起酒来,气氛空前的热烈。
最后吴娟举起酒杯,跟隔壁的钟明碰了碰,笑容里或许有一丝遗憾,但是欣慰总是占了大多数的,所以这让她看起来依
旧优雅可人,“钟明,我很欣赏你,能走到这一步,说明你是个勇敢的人。”她用另一手,很老成地拍了钟明的肩膀,
“加油过日子,一年要比一年好!”
钟明在这位女强人几乎有些豪迈的贺词里微微脸红——不是害羞,是真高兴了。于是他举杯仰头,一饮而尽。
印风在兄弟那一桌上稍稍弯了腰,勾着白虎的肩膀重重拍了两下,“看到没?这就是过日子,你他妈学着点!打老婆的
蠢蛋!”
白虎举着杯子诺诺地低了头,也深知那日的酒后失控造成了难以挽回的错误,但是潘淑云开始和他玩起了冷战,家里已
经不复往日那般温馨;潘淑云总是拉着脸,再没为他做过一顿饭,这让白虎想道歉都无从开口,于是这战线便越拉越长
,一直拖到了今天。
白虎深深地叹气,咕哝道,“老公不好当啊!”
阿俊陈刚依次敬了酒,祝福的话说了一箩筐,虽都是那般老套,但对着终于把日子熬成如今这般模样的印风,即使是说
着老套的祝贺语,眼里的感慨欣慰却不能假。印风在这喜悦的氛围里,开始神魂离体地飘忽。他当众脱了鞋袜,蹲坐在
椅子上,揪着自己被修剪得光秃秃圆溜溜的脚趾甲,笑得跟吸了毒似的。
二胖又是哭又是笑地跟众人划起了酒拳,嘴里还在不停地念叨,“不容易啊,我这心情你们不了解啊!就跟自己女儿终
于嫁出去了一样……啊呀——”
白虎成俊开始压着二胖在桌上猛揍,二胖一边求饶一边感叹着,“真是不容易啊……哎呦别打!你们知道,他还把电脑
留给了我,知我者莫若风哥啊……”
酣畅的气氛彻底陶醉了所有人,只有钟明还勉强保持着清醒。众人吃饱喝足,作鸟兽散。钟明丢了汽车,在的士车的后
座里抱紧了印风,心里兴奋到极点,表情上反而化作了平静,脸色有些苍白,手有些抖。而印风半睡半醒,乐的倚靠着
钟明,闭目养神。
于是司机很奇怪地问,“先生,您要去医院吗?”
钟明深呼吸,吐出一口浊气,报了新房的地址。
司机偶尔从后视镜里面看了,就见身后那客人脸色苍白,抿着嘴唇,眼睛在黑暗的车厢里闪闪发光的;而那怀里的男人
也是面色苍白,闭着眼睛没有动静,尸体一般。司机一个得瑟,觉得这是遇到变态杀人狂了。
及至到了小区,钟明抱住印风下了车,司机却猛地一踩油门,汽车呼啦一下子就冲了出去。钟明奇怪地摸摸脑袋,很不
忿地皱了眉,“他还没有找我钱!”
印风这时醒了,拍了拍钟明温热的脖颈,“算了,难得高兴,就当是给那小子的红包。”他抬头看了看高楼上那一扇窗
,出门时家里留了灯光,此刻那晕黄在夜空里闪烁了温柔的光芒,“走吧,我们回家。”
钟明抿着嘴点点头,“哦,回家。”
任非云微微前倾了身体,把额头靠在了副驾驶的靠背上。今夜手底下几个得力的都去喝酒了,那酒席,具体也说不上什
么性质;勉勉强强,可以称作喜酒吧,但是任非云不想这么承认,于是他索性不想了,按照惯例,带了一大帮人,巡视
着四周的场子。由于阿俊白虎都不在,所以任非云顺带着也打算去他们的管辖地转一圈。
他跟那贴身保镖吩咐了,于是前后四辆车有默契般地发动起来,长蛇一般游挲而去。
白虎的场子里有些乱,那些管事的纷纷躲在自己的固定包厢里喝酒销魂着。任非云视察到这里,终于出了怒气。他猛然
想起和邓明胜的几笔交易都是在白虎这里进行的,所以立即命令那保镖带人去取账本,任非云自己则是沉默地坐在一个
普通小包厢,连酒也懒得喝,只在迷幻形色的灯光里眯着眼,似是刚睡醒一般——他的伤才好了一小半,正是很忌讳饮
酒的时段。
保镖很快回来了,对着任非云用生涩的中文报告道,“按照您说的密码开了保险箱,没有账本。”
任非云在黑暗里微微睁大眼,忽然站起身对那保镖低沉道,“走,带着贴身的几个兄弟,别惊动这场子里的人。”
一行人簇拥着任非云,快速地回到了车上。不用任非云自己吩咐,司机已经打起火,踩着油门冲出去,速度一点不复刚
来时的慵懒缓慢。
任非云紧皱着眉头,这让他的眉间蹙起了皱纹,眼角也微微地褶皱起来。他出了一身冷汗,现在伤口也有些疼痛。这时
他压低声音问着身边那保镖,“我们带了多少人?”
保镖立即答:“四十人。”
任非云点点头,觉得心跳得快极了。这么多年,水里来火里去的次数太多,然而每次与死亡擦肩而过后,胆量都要减少
一点。直到现如今,任非云知道自己不年轻了,时光是最锋利的武器,在他的心口留下伤疤,这一生都不能再恢复。他
不再容许自己出事,因为这产业是用了许多人的鲜血换来,所以他必须支撑着一步步走下去,而此刻,他不听地咒骂自
己愚蠢——果真是老了,场子里出了内鬼,竟然这么许久都没能发现!
既然有内鬼,那么他的行踪或许也已经暴露了。此刻只能回家,邓明胜总不可能调用军队轰了他的房子,所以家里反而
是最安全的。
车子开得风驰电掣,任非云手心里出了些冷汗,肩膀上两边的伤口隐隐作痛起来。他注视了一会黑暗里平整的公路,忽
然觉得这条路上有些过于安静了,在这密闭的时刻,他尤其想听到有人与他对话。
任非云犹豫了很久,才拿出电话来。印风的号码存在第一位——前面加了似乎是心形字符。这举动无疑矫情而做作,多
年以前印风在他手机上捣鼓出这玩意的时候,他委实狠狠地嘲笑了对方;而现在,他是自己一个键一个键按下去,最后
保存起来的。他轻轻按了拨出键——绝对没有存着骚扰的意思,只是人随着年龄越大,便也会跟着不可抑制地多愁善感
起来。三十多岁对普通人来说,实在还算是壮年,然而任非云觉得,自己真的是很累了,以至于他看起来比那本来年龄
都要老上许多,是一番不惑之年的沧桑感。
电话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听,任非云有些失落,有些沮丧,更多的是一种空落,什么都没有了似的。他慢慢垂下了手,
听筒里传来刻板而沉闷的“嘟——”,下一秒,子弹带着破空的风声,稳稳地扎进了汽车的前胎,汽车如秋日落叶般,
打着旋儿轻飘飘地飞了出去。任非云在一片颠簸之中,隐隐地听见那头有人接了电话:“喂,请问是哪位?”
钟明压在印风身上,停住了动作。抹了把额上的细汗,他有些埋怨地问,“谁呀?怎么这个时候来电话。”
印风看了看手机,摇了摇头,便又扔了电话,“不知道啊,没说话忽然就断了,大概是打错。”
64.家庭-1
印风是被一早上如擂鼓一般的敲门声吵醒的,他迷迷糊糊地越过钟明,从床上跳下去,趿拉着厚底的棉鞋磕磕碰碰地去
开门。
成俊面色苍白地站在门口,眼泡还微微地肿着,显然也是被扰了清梦的疲惫样,“云老大出了事,在医院抢救,你电话
怎么不开机?他现在很危险,而且……算了。你得去场子里守着,省的邓明胜趁这时钻空子,窝里有内鬼,你提防着点
。”
印风张了张嘴巴,眼角还粘着一粒小小的黄眼屎。
成俊用拳头顶了顶印风的肩膀,用力抹了把脸,“这是大意外,出了内鬼我们谁也没想到,昨天我们又都在那闹腾,云
老大他……好吧,风哥,你吃点苦,非常时段,挺挺也就过去了。我现在去医院看看他。”
印风赶忙拽住成俊,抬手揉了揉眼睛,就见那眼屎终于被蹭了下来,“你等等我,我换身衣服,咱一起去。”
成俊点点头,边往外走边道,“我在车里等你。”
印风关了门,脚下无根地跑回房间,手忙脚乱地换衣服。任非云是一座山,不管曾做了多少忘恩负义的坏事情,但他总
是那么屹立在那儿,给人恐惧的同时,自然也给了安全感;而现在,这座山轰然倒塌、土崩瓦解了。
钟明迷糊中感到身旁的异动,半眯着眼问,“怎么了?打算上哪儿去?家里有早饭,你不用出去买。”
印风动作微微顿了顿,整了整领口,他慢吞吞地爬到床上去,捧着钟明的脸道,“任非云出事了,现在在医院,我去看
看他。”
钟明压根没想的起来任非云是谁,张着嘴巴,一副茫然相:“啊?任非云?啊,是你那个老板,还是前男友?他怎么了
?”
印风也无从解释,只是从成俊的语言中感到了事态严重,做他们这一行的,第六感总是比女人还要精准一些。扣着衬衫
扣子,印风道,“受伤了,在抢救,我去看一眼就成,你再睡一会,没事的。”
钟明立即坐了起来,穿着裤衩便钻出被窝开始找衣物,“我陪你去一趟。”
一人行变作了三人行,印风在车后座里闭着眼,眉头微微蹙着,不知道在沉思什么。成俊发动汽车前淡淡看了钟明一眼
,终究什么也没问。气氛有些沉闷,而钟明慢慢地抓住了印风的手,在两人的腿间十指相扣。
印风皱眉静坐许久,忽然睁眼,对身旁的钟明道,“我关心他,虽然他对我不好,但是我不恨他,所以不希望他出事。
你不要多想,我对他再没有别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