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不渝+番外——怜梦
怜梦  发于:2013年10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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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守奴院最高负责人,我听底下的人说准太子妃已经出现了。”

所以按照常理,白枫旋不应该再留在杜宁身边。

太子殿下……终究还是腻了白枫旋吗?

“老实说,我是今早才得到消息。”想起杜黎公主带徐慈来太子殿时的难堪,白枫旋不愿多说。“反正……我又可以留在守奴院了!”佯装很开心,白枫旋笑道。

“可是……你听起来一点都不开心。”把头埋在白枫旋颈肩,萨尔恨恨的说道:“你是不是……喜欢上太子殿下了?”

所以,语气才会这么的失望;所以,今天的反应才会特别的不一样。原来都是为了杜宁,为了那个太子殿下?

“……”没有回答,白枫旋感到吃惊。

白琦问他是否在意杜宁;萨尔问他是否喜欢杜宁。

难道……自己真喜欢上杜宁而不自知?

“看来我是猜对了!”当作白枫旋默认,萨尔哀怨的紧抱着他。“他有什么值得你倾心的好?他风流成性、他不会去想理解你在想什么、他霸道又任性……这样的太子殿下,为什么会得你的青睐?”他不懂,难道是因为权力与财富的悬殊?但是白枫旋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还是杜宁有着众人看不见的好?

摇摇头,白枫旋一脸平静。“我不知道,但是我想……这感觉是不会持续太久的。”

没错,既然杜宁都要迎娶太子妃了,那也就表示他们两人之间已经有了界线——一条自己永远都无法去跨越的线。

“那你要放弃他了吗?”萨尔的语气多了些期盼,他的手下意识的加重力道。“你不会再丢下我,然后一直留在守奴院吗?”

即使他是奴隶也罢,白枫旋是白枫旋,他一点都不卑微,在他眼中,他永远是最亮眼的可人儿。

“谢谢你的喜欢,但我想离开冬萦。”落寞的说道,白枫旋知道自己是懦弱的。

他一点都不想看见杜宁与其他的女人相拥、相视甚至是相笑。他的心是狭小的,一直到现在,当他看见徐慈无意中露出的胜利微笑时,他只能坦承,是啊!他的心就是如此狭小,竟然狭小到只能容下杜宁一个。

可是,不会再心痛了,他会离开,如任何人所愿,他会离开冬萦去寻找其他兄弟,然后彻底忘掉杜宁。

“离开?为什么?难道我不值得你留下?”在白枫旋眼中看到离去的坚决,萨尔慌了。

“不!我想找回那三个弟弟,重振白家!”白家不可以因此就灭绝,至少……他还活着,他有一口气在,就要重振白家的昔日威风。

“可是你根本就不知道他们身在何处!”提醒着白枫旋,萨尔试想挽留他。

“会的!一定会的,我相信他们就活在这世上的某个角落,只要我慢慢去寻,一定能找到他们三个。”与其苦苦待在冬萦,不如去别的地方寻找吧!说不定洛旋他们也正在找着他呢!

“我真的无法挽留你?”萨尔语气带有绝望,他开口道:“你一点希望都不给我?”

握住萨尔的手,白枫旋尽是抱歉。“我们……是不可能的。”

感情就是这么奇妙的事,明明他第一个遇见的是萨尔,而萨尔光是脾气就比杜宁好太多了,可是他还是深深的为杜宁着迷……没有原因。

像是被宣告了最后的钟声,萨尔放弃似的松开抱住白枫旋的手。“好吧!我不会强留你,但你是奴隶,怎么离开?”

身为奴隶的白枫旋根本就无自由可言,而这样的他要怎么骗过所有人的眼睛离开冬萦?

“放心吧!我自有办法。”拍拍自己的胸以示自己准备周全,白枫旋笑道:“好啦!别提些令人伤心、忧郁的事了,我们来做些好玩的吧!”

“要干嘛?”突然听到白枫旋有些甜腻的声音,萨尔警惕了起来。

“没有啊!你刚刚喝的药汤因为太慢喝所以效果不好,所以我现在盛给你刚煎好、保证热呼呼的药汤,你可不准给我赖到冷掉喔!不然还要再喝一次。”手里端来一碗还冒着热气的药汤,白枫旋露出“因为你难受所以我快乐”的快活表情。

嘴角抽蓄了好一会儿,萨尔放声大叫:“饶了我吧!!”

而在守奴院的另一方,异常宁静的花园里。

独自坐在花园的小亭子里,杜宁看着眼前空旷的地方。

当初……他手拿弓箭,本来想射杀白枫旋的,但是他的眼神……使他下不了手。头一次,他没有让箭头朝向致命的喉咙,而是肩膀。

那一天、那一夜,他在床上仔细端详着因箭伤而昏迷的男人,他有时候的低吟使他莫名的心疼;他微皱着眉时的神情,使他突然萌生想帮他分担的想法。

那时,他爱抚着白枫旋的分身,虽然只是让他射出欲望罢了,但他猛然意识到,光是用手摩擦着另个男人的分身,他竟然也会感到口干舌躁!?甚至……他不只想要拥有这具比女人还要诱人的身体,他想完全占有这男人,不管是身躯还是心理!

但这会是爱吗?还是单纯的“想要这具身体”?

当他看到白枫旋眼中出现落寞的神情时,他的心会痛;当他一想到那男人或许会用与他亲吻的唇亲密的唤着另个男人的名时,他会愤怒;当他想到白枫旋听到自己要成亲的消息时候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时,他的心……会不安。

徐慈的出现不外乎是造成他与白枫旋之间的隔阂的致命,现在……光是现在他就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理由去见白枫旋。

他想见他,但矛盾的……他又不想见他。

他怕看到的,会是因为重获自由而露出微笑的白枫旋,他自己很清楚,他不想看到那种表情……心痛?那样苦涩的感觉会是心痛吗?这样撕心裂肺的痛,就是爱情吗?

“宁哥哥?”徐慈不知从哪儿出现,她有些胆怯的伸出手想触碰杜宁。

这次没有推开徐慈,杜宁只是任由她的手搭上自己的肩。

知道杜宁没推开自己已算是个很好的开始,徐慈露出再接再厉的笑容。“知道吗?宁哥哥,其实我们很小的时候曾经见过一次面喔。”

“喔?有这么一回事?”向来以自己的记忆力自负的杜宁眯起眼来,他看向徐慈。“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宁哥哥不记的也是理所当然的,当时你五岁,而我则是三岁。”笑的灿烂,徐慈腼腆的羞红了脸。

“你三岁就记得许多事?”有些疑惑,杜宁没有介意徐慈贴近自己的行为。

“不!我是听爹说的,听说那时候我们俩很合得来,甚至……”在玩笑间互定终生。徐慈的脸又更红了,她想牵杜宁的手,但碍于礼节所以没有这么做。

似乎懂徐慈没说完的话中的含意,杜宁沉思了一会儿,他抬头认真的凝视着徐慈。“你说……约定这事儿,你会记的清清楚楚,都不忘记吗?”

突然被杜宁帅气的脸给吓到,徐慈有些反应不过来。“呃……那要看是什么约定?”

“如果是互定终生的呢?”杜宁没有意识到自己这样脸贴近徐慈的行为是多么失礼,他只想知道答案。

如果……他跟白枫旋之间有个约定的话,那他……是不是就永远都不会失去白枫旋?

“那个……慈儿认为……那似乎因人而异。”徐慈露出困惑的表情,她不懂杜宁问这问题要做什么,但她还是很乖的回答。“假设……这个约定只利于提出要约定的那一方的话,那我认为,被迫接受的那一方出于无奈,只会答应,基本上……是不太会去执着那约定!”

“所以说……约定不能去绑住一个人?”杜宁有些疑惑。

当初落玺儿或是其他女人环绕在周围时,她们总会要求他承诺什么。

比如说:爱我一辈子。

比如说:只爱你一个。

比如说:我会陪你一辈子。

比如说:我的心里……只容的下你。

可是这样的约定其实彼此都知道,那只是安慰用的罢了,简单来说……是很容易戳破但大家却又不愿面对的谎言。

可是……白枫旋……唯有他,这男人……他想给他一个不虚假的承诺。

一个终生的约定。

“其实也不能这么说。”徐慈见杜宁认真的神情,她自己也不免开始严肃的面对这问题。“约定的话,如果是你情我愿就终生不忘啦!”

她一脸天真。第一眼见到杜宁时她就知道自己喜欢这男人。所以只要有任何与他的约定……她一定不会忘记。

“你情我愿……?”这下杜宁真的不懂了,在他的生活圈里,女人随手可得,所以对他而言约定、承诺根本就等同于垃圾,但现在他想要给一个人承诺时,才又发现他根本就不懂一个约定背后的涵义。

“宁哥哥,难道你没有喜欢过一个人吗?”见杜宁皱着眉一副我怎么都听不懂的神态,徐慈问道。

“喜欢?”杜宁重复着。

什么是喜欢?怎么样的感觉是喜欢?

如果喜欢是一种在乎的话,那落玺儿算不算?他在乎她会不会背着自己偷偷的怀了孩子。

但那又似乎称不上是“喜欢”。

到底……喜欢是什么?

“呃……喜欢就是当你看见她时你会想拥抱她、亲吻她甚至是时时刻刻你都会想见到她。”陶醉的想起自己当初恋上杜宁时的症状,徐慈的脸越来越红。

“喜欢就是这样?”杜宁一脸震惊。

喜欢就是他平常对白枫旋的感觉?想亲他、抱他……甚至是跟他干那档事?

原来……那就是喜欢吗?

“原来……”露出松了一口气的微笑,杜宁突然抱住徐慈。“谢谢你,我终于明白了。”

被杜宁突然这么抱住,徐慈脸变的更红,她僵硬的任由杜宁抱着。“能帮的上宁哥哥……慈儿很高兴。”

“真的很谢……”话还没说完,杜宁就被不远处伫立的人影给吓了一大跳。

“枫旋?”他眯起眼想看清来人,但面容都还没看清,那人就手里紧握着某样东西快速跑开了。

这下杜宁真的很确幸刚刚那人是白枫旋了。因为……随着他的跑开,一股淡淡的,熟悉的味道便围绕住他,那味道,只属于白枫旋。

“该死!被他看到了!”他一定看见了,看见他抱住徐慈!

这下真的糟了,枫旋一定知道他要跟徐慈成亲的事,这……这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抱歉!慈儿,我去找个人,你先回殿上吧。”没有回头去看看徐慈,杜宁快步往白枫旋离去的方向跑去。

“宁哥……哥……”有些落寞的伸出手,但徐慈只捞回空虚……,她垂下眼帘。“是吗?你在乎的是那个男人吗?”刚刚跑开的人她看得很清楚。

当初杜黎带她来到太子殿时,那个虽称不上艳丽却是出众的长相还深深被她记在脑海里。

那时,她被他深邃单纯的眼神给震撼住;那时,她在得知他是奴隶时对他生了种厌恶感;那时,当她得中杜宁对他有着莫名的执着时,他的笑容在她眼中格外刺眼。

徐慈看向杜宁追逐着白枫旋的背影。

“是吗?那个男人……值得你为他追逐?”她问着,似在问杜宁,又似乎在问自己。

杜宁不爱自己……自己得不到杜宁的爱。

徐慈握紧双拳,代替脆弱的眼泪的是阴险的笑容,那与十八岁的青春一点都不搭,但徐慈已经无暇再去注意了。

“我得不到的……别人也得不到!”她仰天大笑,眼泪终究还是流下,但多了可怕的诡谲。

“我叫白枫旋……”

那时,那个男子的笑容不断穿梭在脑中。徐慈痛苦的皱着眉。

“白枫旋……我的名字是白枫旋。”

刺眼的笑、尴尬的笑、因为拥有杜宁而微微露出的笑……那男人,拥有太多了,她的笑容耀眼到使她无力再去支撑自己偷偷爱恋杜宁的眷恋。

“白枫旋……”那男子还在笑着。徐慈脑中的笑容逐渐破碎,取而代之的则是无比凄惨的惨叫。

“我得不到的!谁也不能得到!”用手指着苍天,徐慈脸上还有泪痕,她望着苍穹的眼有着坚决,但更多的是走火入魔的疯狂……

白枫旋……万万不可留!

手中端着要给萨尔喝的药汤,白枫旋的手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刚刚……是怎样?”有些心有馀悸,白枫旋起先为了掩饰尴尬而快速跑开,但最后他顾忌着手中珍贵的药汤所以只好用走的慢慢朝守奴院前进。

虽然因为跑步的喘息变得平缓多了,但白枫旋却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很快。

刚刚他看到了什么?杜宁……笑得开怀的拥抱住他未来的妻子?

心……在纠痛。

白枫旋停下脚步,他看着乌漆抹黑的药汤所映照出的自己,憔悴且……哀伤?

不!不会的!他不会因为杜宁要成亲而哀伤,更不会因为自己不是被杜宁所拥的人而感伤……他跟杜宁,没有关系!

笑……他应该要笑啊!

可是,为什么自己的笑容看起来是如此的悲伤?为什么自己的眼……会含着眼泪?

为什么?

因为……喜欢吗?喜欢杜宁吗?

白枫旋流下眼泪,他的肩正在不由自主的颤抖。

“喜欢又有什么用?”他哽噎道。

喜欢杜宁他就会是他的吗?喜欢杜宁所以他们会在一起吗?不可能!永永远远不可能!旁人不赞成,连上天都不答应!一个堂堂太子,又怎么可能会去选择一个下贱的奴隶?

想抹去眼泪,白枫旋突然觉得手中的药汤好烫手,烫到自己都没有知觉……烫到他的眼泪不知是出于痛还是悲哀而潸潸落下。

倚靠在某棵不知名的树旁,他闭上双眼,任由眼泪的掉落。

“枫旋!”

不远处传来杜宁的叫唤,白枫旋赶紧擦乾泪痕。

转过身去,面对的是气喘吁吁的杜宁。

“枫旋……”喘着气,杜宁朝白枫旋走近。

“太子殿下。”微微曲身,白枫旋后退一步。

“不是说别叫我太子殿下吗?”本想像往常一样搂过白枫旋然后给他惩罚性的吻,但杜宁在看到他一直后退后,落寞的缩回手来。“你……很怕我?”

直觉性的摇摇头,白枫旋仍在后退。“没有。”

听出那句“没有”中的隐忍,杜宁粗鲁的拉过他,导致白枫旋手中的药汤洒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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