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一刀 上——飞鸟鲨鱼
飞鸟鲨鱼  发于:2012年08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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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每一次,以为自己要撑不下去的时候,就会想到那个人。从小时候起,就一直跟在他身后,他打架,自己也掳

了袖子就上;他逃课,自己二话不说陪他;他和那威武庄严的父亲吵了架,跑自己家来,挤着一个被窝,豪情万丈地说

:总有一天,我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让那老东西看看,不按着他那些强制的路走,我一样是英雄!

如今,替他守住了这条英雄路,他却不要了。

白虎忽然猛拍桌子,对着阿俊的身后吼道:“操!你也有脸来!杂碎东西!”

阿俊闻声转过去,对上毒龙挑衅的脸。

毒龙把烟头踩灭在地,眯着眼道:“怎么?裤子脱了,嫖·客倒不要你了?呵呵,让你们别这么积极,你们不听,现在

好了吧,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你们这是,当了婊·子,又翻了自己的牌坊。”

白虎猛地砸了手中酒杯,一地碎片,向毒龙扑去。阿俊眼疾手快地拦住了他。

阿俊扯住不停挣扎的白虎,面无表情道,“场子是大家的,任总也洗白了。以后大家在一个公司做事,还是少做这种上

门挑衅的蠢事好。”说到这里,他讽刺地看着毒龙,“都说干起架来最猛的,脑子最简单,跟着以前的‘龙哥’,我一

直不大同意这话,可是跟着现在这‘龙哥’,我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毒龙阴狠地看着阿俊,冷冷道,“别TM装得你好像很清白似的,跟在太子哥身后的,哪个没上去干过几场?就你,妈的

!小白脸,每次都躲后面!算个什么东西!我呸!”

毒龙扯出身后的小弟一只,竟是上次那黄毛。对着阿俊轻蔑道:“就他!你打的过么?”

白虎怒喝:“我操你吗!”

阿俊拦住白虎,依旧无波无澜地问,“兄弟怎么称呼?”

黄毛拽拽地答:“老子俗称——暴击机!”

白虎吃惊地问:“爆鸡鸡?”

黄毛颇自豪道,“就是,暴击机。”

阿俊看了看毒龙,又看了看暴击机,猛然一脚踹去。

暴击机捂着裆部摔入人群,人群散开一大片,暴击机的哀嚎不低于DJ的嘶吼。

阿俊抽出一张纸巾,擦着闪亮的皮鞋,道,“这不是打赢了么?不过毒龙,我现在才想起来提醒你,咱们洗白好些年了

,不适合这些打杀的活。还有啊,”阿俊直起身,俯视毒龙道,“我们都是副总,按着公司的风俗,这事我铁定要报给

任总了。对了,是任总,不是太子哥。”

暴击机好不容易从人群中站起身,又被毒龙一脚踹在裆部踢得老远。毒龙愤愤地骂道,“没用的东西!”他带着一群人

没入狂欢的人群,阴狠而决绝。

白虎颇舒坦地扯着嗓子吼道,“妈的!阿俊!你TM真给龙哥挣面子。”

阿俊无奈一笑,继续趴在原位对着白兰地发呆。

白虎欣喜地窜入人群狂欢,以发泄心中一雪前耻的快感。不一会,潘淑云扭着纤腰提着小皮包,一派淑女装扮与金地众

人格格不入。她微笑地走入狂欢的人群牵起白虎的耳朵,夫妻俩以一种诡异的姿态离开狂欢的人群。唯剩阿俊一人坐在

金地,背影说不出的落寞。

21.保护费

印风一早起了床,坐到柜台后面托着下巴看门外。

程婉背着书包踱进门,就看见印风一脸的望眼欲穿。

“小老板?”

印风微笑,眼睛朝一旁瞥了瞥,绿茶蛋糕包的好好的,在翠绿的碎花纸里跟程婉的脸一样,青春、清纯。

程婉道谢,把钱放在柜台。印风看了下,“50的?找不开,明天来再找给你。”

程婉笑道,“行,那我去上课了哦。明天见。”

时过九点,印风被托着的脸蛋,渐渐褪下缤纷的色彩,化作惯有的面无表情。

十点整,过了上班时间,光顾的客人逐渐稀少。印风开始习惯性地拖地。

暴击机今天很光彩。

因为他难得地带了五十个人,这是毒龙给他的再一次机会。

于是他从心里认定了,龙哥,只能有一个。

就是现在的这个。

现在的这个龙哥,给了他五十个小弟,创造了他第一次的老大生涯,他听着一声声的“鸡哥”,有了五十个人壮胆,于

是有了勇气。

暴击机一脚踹开叠影的玻璃门,忍着抽筋的脚趾头,故作豪迈地站着。

身后的小弟跟着一起,雄纠纠气昂昂地站着——只进来了一半,还有一半挤不下了。

印风当然知道他们进来了。

不过既然不是买蛋糕的,他就再拖一会地,也不耽搁什么。

暴击机站到五分钟的时候,开始不耐烦,貌似……貌似这和自己原先的设想不大一样?自己站这,怎么就跟透明人一样

二胖子正好下楼,挺着个大肚子。毒龙立即打起精神,吼道,“死胖子!交钱!”

周清莫名其妙地眨眨眼睛,继而若无其事地走到柜台后坐下。

暴击机恼羞成怒,上前猛力一拍桌,“妈的!问你钱呢!”

二胖子搓了把脸上的肥肉,疑惑道,“你们这是……打劫?”

“老子在收保护费!他妈的保护费!”暴击机咆哮,眼睛斜睨着一边的印风,带着丝骄傲,当然也带着丝畏惧。

印风没什么反应,走到墙边的玻璃桌前看着报纸。

暴击机觉得自尊受辱,鼻孔喘得老大,偏偏现在这情况又不适合动手。有一开场就打起来的么?那多没文化。他要做一

个深得民心的老大,要先动口后动手,要以理服人。于是此刻,他只得站在原地强自吼道,“妈的!交钱啊!”

“啊——”印风忽然叫起来。

所有人诧异地看向他。

印风指着报纸一处,皱眉哭叫道,“啊啊啊——贷款利率又提高了——二胖子,我的房子啊……”

周清看着他泫然欲泣的脸,忙上前拍着他背脊哄着,“没事没事,我给你加薪加薪,别难过。”

暴击机忍无可忍地吼,“我操你们妈……兄弟们!给我砸!”

印风瞬间止了悲伤,很淡定地拿出手机。

暴击机鄙视地看着印风,想不到名盛一时的黑蛟龙也畏惧了,他语带嘲讽道,“怎么?搬救兵啊?”

印风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拨了号码,把电话递给周清后,对暴击机道,“不应该搬么?”

暴击机很拽地笑道,“没用的,阿俊和白虎今天被任总带去A市进货了,没人能帮到你!哈哈哈!”

印风更加奇怪了,“我没找他们啊。”

暴击机瞪大小眼睛,心里暗想,难道他还有后招?他能找谁?

周清接通电话,对着那边道,“救命呀,入室抢劫啊……对对,有带凶器……哦,在C区娱乐街27号,叠影蛋糕店的总店

。”

暴击机问,“打给谁?”

印风耸肩,“110。”

暴击机不可置信,先惊后怒,眼看他扬起手要下令。印风先他一步,走到柜台前拿出一款抹茶蛋糕,又细心地包好,站

墙角边去了。然后他指指周围,“砸吧。”

一群杂毛开始砸店。

印风和周清站在墙边,一个捧着蛋糕,一个抱着一团报纸。

周清委屈道,“我还没吃早饭。”

印风指着被推倒在地的蛋糕柜,和着玻璃渣的蛋糕在阳光下晶晶发亮。

周清苦着脸,道,“我出去买早饭。”

印风点点头。于是周清穿过一群亢奋的人,很麻木地出去买了早饭。

十分钟后,印风看看满地的残骸,对兀自喘息不停的暴击机问,“砸完了?”他看看手表,道,“时间掐得很准”

暴击机瞪大眼睛张大鼻孔,咆哮,“保护费呢?再不交出来,别怪老子不客气!”

印风活动了下手腕,噼里啪啦一阵脆响。

他再抬头,暴击机明显地后退了不止一步,正巧一皮鞋踩在刚刚被自己摔烂的玻璃尖尖上,暴击机立马叫得跟腾格尔在

引吭高歌似的,颇为高亢。

警车终于赶到。黄毛暴击机老大,当即色变——糟糕,能砸到黑蛟龙的店,他太激动,光想着扬名立万,却忘了刚刚那

报警电话了……

一群杂毛再次跟卖猪似的,被赶上了车。小罗喽们四处逃散,暴击机在警车上看着前一秒还尊称自己“鸡”哥的人,这

一刻纷纷如火箭发射般四散,当即破口大骂。“我靠!这群没良心的逼崽子!”

警察当头一棍,喝道,“安分点!”

暴击机惨叫着捂住脑袋上的包。哀嚎和着警笛声一起飘远……

跟着警车一起出现的,还有那辆二手别克。之前是公司派给钟明用,现在是钟明自己买了随时用。

钟明风一般掠进店里。印风只觉眼前忽然多了一灰西装的人,下一秒就被人被人紧紧地握住双肩。

钟明把印风从上看到下又从下看到上,“没事吧没事吧没事吧?”

印风好笑地回答,“没事没事没事。”

钟明大眼睛眨巴了好几下,才松口气一般放松了身体。

印风把蛋糕递给他,有些好奇他为什么早上没来,现在又突然出现,却没开口问。

钟明先一步解释了,“省分部老总的女儿今天过来,我去给她接风。机场要路过这,我就让他们先回去我自个来看看,

结果一路上跟着警车。刚刚他们是……”

印风拍拍胸脯,“看,好好的!我没事儿!他们来收保护费而已。”

钟明尴尬道,“而……已……”他看了看周围,担心问道,“周先生呢?”

印风一脸沉痛地按着钟明肩膀,“你来晚一步,他已经……被他们拉出去阉了……”

“啊?”钟明满脑袋问号。收保护费却把人阉了?

周清捧着豆浆油条进屋,一脸委屈道,“风哥,诅咒人是不对的。”

印风满脸的神采飞扬,“你回来啦?挺快的嘛。”

周清不理他,从残骸中拖出一张凳子开始囫囵用餐。

印风拉着钟明,钟明托着蛋糕,俩人小心翼翼地越过一地碎玻璃,来到门外。

印风关了门,道,“陪我去警局一趟。”

钟明傻乎乎地问,“干嘛?”

印风指着店里,气愤道,“我靠!这么多东西,不要钱的吗?我要去警局开证明!还要他们每个砸的人按手印!这样我

才能拿到赔偿金啊……其实这些家具都旧了,正好拿这比钱换新的。”印风笑得十分猥琐。

钟明摸了摸印风的脑袋,道,“上车。”

钟明把车开得很稳,蛋糕放在手边,他不时地看一眼。

印风忽然问,“你赚钱难吗?”

钟明看了眼印风,温柔笑道,“不管是我,还是要饭的,还是你,赚钱都不容易。”

见印风不回答,钟明又道,“一个人,要会赚钱,先得有软设施和硬设施。软设施,就是内在的知识含量,硬设施,就

是外在的交际手段。这种人能赚很多钱,但往往活的很累。”

印风愣了下,道,“我记得我小时候,读大学是不要钱的,工作是包分配的,房子也是。”

钟明忍不住又探手摸了摸印风的脑袋,“这是社会的规律,发展时必然会有这些问题的,看开些就好。”

印风疑惑道,“这样的话,总觉得身边存很多钱也没用,说不定哪天就贬值了。啊,”印风烦躁地揉揉脑袋,“今早我

看到,贷款利率又上调,我还想存钱买栋房子,烦——”

钟明听着他拉长的音调,想了想道,“别太担心。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我教你。现在这个经济现状,不动产的价值会

一直动荡,所以如果你很烦恼钱要怎么弄的话,我建议你不要投资不动产,流动的资金才会不断地升值。”

印风一头雾水,“不动产?”

钟明解释道,“就是房子,车子之类的,现在买不大值得,你可以去做些股票投资,如果金额很大,也可以去买一些有

前景的公司的股份……”

“停停停。”印风做了个手势。

钟明乖乖闭嘴,安静开车。

半晌,钟明才低声道,“对不起,我不会说话,我只是想让你心情好点。”钟明以为,他刚刚的解说行为,被印风看成

了卖弄。他总是这样,木头木脑,不知不觉中就把话题往专业上带。他是诚心帮助,却往往被人误解。这个坏习惯已经

改掉很多年,可是刚刚印风表情消极,他莫名地心中一慌,嘴巴便失了控制……

印风转头瞪着他,“兄弟间说什么对不起!我在想那什么不动产的玩意,你讲的太快,我反应不大过来,不过大致能懂

!呃,以后有不懂的我都问你!”

钟明轻轻“恩”了一声。

印风看向窗外,嘴角带笑。

警局前,印风拿着那张签满名字的单子,和警方开的证明,一脸窃笑。

钟明愣愣地看着,忽然道,“这周末公司组织去杭山上祈福,你也一起去吧?”

印风心情好得不像话,二话不说就答应。钟明再次摸了摸那脑袋,温柔笑道,“那我周六去接你。”

22.祈福-1

风不和但日很丽,晴空万里。

印风站在太阳下面经受着八方寒风。前面不远处是钟明公司的四十人团队,再前面一些,就是杭山的入口了。

印风透过帽子和口罩的缝隙往里看,只见入口后方一片开阔,山高百尺,轻松苍翠,半山腰处的巨型佛像在阳光下闪着

熠熠金光。

钟明去导游处领了主票和副券,奔回印风身旁,一身的白色休闲装和远处的青山连绵成一片,跟画里走出来的人似的。

印风吊儿郎当地笑着,“小娘们——”

钟明尴尬地看看不远处,还好同事们三两成群地形成小圈子,正互相打趣着,没人听到那声深情的呼唤。钟明肃容道,

“那些都是我下属,待会可不能当着他们的面这么叫我。”

印风立即收起笑脸,拉下口罩一脸严肃道,“我知道了,那样称呼你太风尘,我错了,小姑娘。”

队伍开始走动,印风和钟明走在最后方。导游让众人在请香处集合,自己则去取旅游册子。所谓请香,也就是花钱买香

火了。不过贴上个“钱”字,难免俗气,于是称之为请香。

所以说,商人永远是眼睛雪亮,脑瓜顶快的。

待印风和钟明慢慢走到请香室门口,众人这才注意到平时不苟言笑的总经理竟带了个伴。

秘书见着上司难得柔和的表情,又见印风走路不便,恻隐之心顿生,于是壮了胆子问道,“钟总,你弟弟啊?”

钟明清了清嗓子,郑重其事地对众人介绍道,“大家静一静,我跟大家说一下,这位是我的好朋友,印先生。”

原本和乐轻松的气氛,立即被他这公式化的口吻冲散。众人恶狠狠地在心中咒骂:玉面修罗啊玉面修罗,工作狂啊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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