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射区——梅八叉
梅八叉  发于:2012年08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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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了。”

我本想提陈沧水,却想到了他与方一默之间的暧昧,只好作罢。

“你去换件普通的衣服,跟我一起出去一趟。”他道。

我点头称是,退了出来。局座让我换衣服,却没有说换什么衣服,我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捉摸了半天,最后拿了件半新

不旧的夹袄,里面穿一件洗得发黄的背心,下面是棉布裤子和半旧的布鞋,又弄了个大毛巾别在腰上,十足的长工模样

照了照镜子,出了门局长就已经出来了。

他也换了身绣着吉祥富贵如意图的缎子长衫,外面是水貂皮的外套,上面亦是水貂皮做的帽子的帽子,一块儿纯净的怀

表挂在腰间呼扇。手指上套了一个翠绿的大扳指,眼镜亦去掉换了副墨镜。

我上前就叫:“老爷。”

他哈哈一笑:“你倒是聪明。”

我二人便扮作出来采买的乡绅老爷和长工,上街租了辆车一路向西,从法租界霞飞路一路坐到公共租界的西摩路,接着

车子往西走,一直到公共租界边上,便有人来审核秦沛霖的通行证,一会儿就放行通过,我俩便正式进入了沪西,也就

是极司菲尔路76号的势力地盘范围内,人称上海歹土的区域。

车子驶入愚园路,在愚园路的一个十字路口停下来,秦沛霖给了车费,待车子走后,我才不明就里的低声问:“老爷,

咱们来这儿干什么?”

秦沛霖拢了拢外套,努了努嘴:“对面就是665号,陈明君的新家。”

我抬头看过街对面去,那里有两个警卫把守,那个方向如果没记错的话,在往后走十分钟就是极司菲尔路76号。

“咱们要在这儿杀掉陈明君?”我困惑了,“可是他不是为了避风头去了南京吗?”

“他会回来的。”秦沛霖压低了声音,微笑着说。这几个字几乎是从他的嘴唇间飘出来的一般,让人误以为他在谈论天

气如何的好。可是却听得我心头一颤。我不是没见过局长杀人,现在回想起来,他似乎不曾失过手。

他的手法永远狠辣干脆,一步到位。

这恰恰和他温文儒雅的气质成反比。

19.刺杀计划(二)

从秦沛霖给我的资料中了解到,陈明君与傅阳二人在叛变投汪后便已经先后去南京避风头,家眷亦全部撤入了沪西地区

,在76号的势力保护范围之内。局长这次的计划,就是要在汪伪政府的势力地盘上,在日本人的眼皮子底下,把两个人

暗杀。

这并非一件容易的事情,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玩命之举。

我跟着局长往回走的时候,心里已经一片麻乱,说不上是恐惧还是慌张。秦沛霖却很悠然的态度,用固定的步伐在街道

上走着,每到一个地方便状似不经意的掏出怀表看看时间。我知道他在记录路程的远近。

左右并没有合适狙击射杀的高层建筑,没料到秦沛霖却摇头:“不在外面狙杀。”

“不狙杀?”

“这里是76号的地界,就算狙杀成功,我们两个人也都逃不走。”他道。

我很想问他打算怎么办,然而又不敢多问。两个人从沪西一路走回公共租界,正好路过宝瑞斯俱乐部,秦沛霖在外面站

了一下,问我:“进去看看?”

只是语气里却没有咨询意见的意思,未等我回答,已经从后门绕了进去,站在门口的两个帮派弟子愣了愣,却已经认出

是秦沛霖,连忙鞠躬喊了一声:“秦爷。”

秦沛霖点点头:“你去跟牟青芳说我来了,另外带沈醉下去换套衣服。”话里话外的意思似乎是早有准备。只听得我一

头雾水。这边已经被人带到二楼更衣间,他们打开一个柜子,我愣了。

这柜子上写的名字乃是“梁玉”。

里面是几套极其修身的时尚西装,有黑色燕尾服——上面追着繁华似锦的钻石胸花,有米色的夹克马裤——分明是马术

服,亦有网球服之类,我都没有细看。

“沈哥,赶紧换上吧。”他们在后面催我。

我答应了一声,挑了一套勉强算是正常的西装。脱了衣服正要脱裤子的时候,有人突然从身后把我一把搂住,手已经抓

着我的乳头逗弄。

我只觉得脸唰的一下烫了,他冲击力十分之大,我连忙扶住衣柜才没有倒下去。

“小沈,我说了秦沛霖会心甘情愿的把你送给我,你还不信?”牟青芳意味不明的在我身后低笑。

我慌了一下,然后才回过神,一下子将他甩开:“牟爷,我不是不信。咱们到局座面前去,他若当面说了这句话,您让

我怎么样就怎么样。”

牟青芳眯起了眼睛:“呵。这话可是你说的。”

“是。”

“那好。”牟青芳点头,“我会让秦沛霖亲自点头。”他整理了一下领口,“看到梁玉的衣服了吧。按照他那调调,怎

么骚情怎们打扮。”说完已经转身出去。

我松了口气。

转念一想,梁玉那个德行岂是我辈常人能够打扮的出来的?匆匆换好衣服,觉得怎么看怎么别扭,在他柜子里找了找,

果然找到了眉笔胭脂之类的女人玩儿意,顿时又恶心了半天。

最后他那些化妆品都没用,只用了雪花膏擦了擦脸,又在旁边水管里抓了把水把头发弄的服服帖帖,才开门出去。

牟青芳斜眼瞥我,分明是看不上。

我却不明白,他既然看不上我干什么又一副要把我搞到手的德性?

后来局长告诉我:“那不过是男人的一贯征服欲。你既然是我的人,他若得到了你,就仿佛攻陷了一座堡垒。不仅把你

沈醉压在身下,更重要的是把我秦沛霖踩在脚下。”

走到舞厅门口,就听见里面一片淫语浪声。

牟青芳一把搂住我的腰,把我使劲往他身上贴。我心里狂骂,却已经进了舞厅,不好太张扬,待走到局长面前。局长便

用刀子一般的目光将我二人上下打量了一遭,方才露出微笑:“小沈,过来。”

我连忙坐过去。

局长对牟青芳说:“多谢牟大哥亲自把小沈送过来。”

牟青芳玩味笑道:“正好路过,举手之劳。”

“那我应当多谢您。”局长彬彬有礼。

“惭愧惭愧。”牟青芳哈哈笑起来,“老秦,我说真的,这小子什么时候送过来让我玩两天?”

秦沛霖垂了眼睛,玩把着手里那只翠玉扳指,半晌才抬头笑道:“以后吧。”

我听了心里一惊。

局长早先回绝牟青芳的时候,都是一口回绝,没有余地。这次却已经松了口。眼见着牟青芳露出得意的笑,我心里又凉

了几分。

“好,那我等着。”

牟青芳走时,我还在怔怔发呆。手臂剧痛后,方才回神。

秦沛霖的脸上神情如常,只是眼神冷的让人打颤:“在想什么?”

“局座,您真要把我……”我犹豫的开口。

他却避而不谈:“不过是应酬推脱之语。”

我一时没了声。

秦沛霖却已经意识我看舞池里的一名男子:“他叫邵福盛,陈明君在愚园路宅邸安排的警卫队长。”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有一个三十岁上下,身形臃肿的男子在舞池里抓着小姐正跳着交际舞,两个人身体摩擦似乎

已经起了不知名的欲火。

“要想杀了陈明君还能安身而退只有一个办法。”秦沛霖从兜里掏出烟来,我连忙递了火过去,待点上了烟,他方才慢

斯条理的说:“那就是在陈明君的家中将人杀死后悄然撤离。因此,邵福盛是个关键。”

20.服从

局长的计划其实很简单,策反邵福盛,只需要有一个空档,留出一个机会,陈楚君就必死无疑。

“你觉得这个邵福盛要什么?”局座依然装作乡绅模样,坐在座位上,搂着我,故作亲昵的问。

我想了想:“钱,权,再加上美女。”

局座轻笑起来:“有道理。”

那邵福盛跳完了舞后就被人引到了我们这桌,他开始还有点儿糊涂,一看局长的架势,就了然一笑:“军统的,还是中

统的?”

“哦?”秦沛霖没直接回答,“中统的人也找过你?”

“早几天已经见过了。”邵福盛坐下来,将面前的酒一口饮尽,多看了我两眼,“你们军统兴玩这个?”

秦沛霖笑着把我往前推了推:“你看上了?看上了送你。”

我几乎就要跳起来,幸好邵福盛摇头:“哈哈,免了。我还是对女人感兴趣一些。说吧,你们要什么?”

秦沛霖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道:“3月5日那天,警力减半。”

“警力减半?”邵福盛又问,“我能得到什么?”

秦沛霖比了个数。

邵福盛摇头:“我不要法币。那玩意儿跟纸似的。我开个价,你看接不接受。”

“你说。”

“3月5日那天,我只留两个警卫值岗。其中一个警卫会借机上厕所,回来之前你们可以进去。剩下的事情我就不管了。

条件么,我要二十根金条,还要十斤好烟土,还要蒋委员长给我发一个抗日英雄的证明。”

这个邵福盛狮子大开口,倒是敢开条件。

秦沛霖沉吟片刻道:“这个条件,我拿不了主意,过两日给你答复。”

“行,那我静候佳音。”邵福盛倒是干脆,拍拍大腿便走了。

出了宝瑞丝夜总会,我问局长:“局座,那条件不是你定好的么?”

“嗯。”秦沛霖点头,“只是如果当时一口答应,他肯定会后悔开的太低,到时候临时变卦,岂非糟糕。”

“局座远虑。”我顺竿拍了个马屁。

秦沛霖似笑非笑的看我一眼,走了一会儿便到分岔路口,他突然说:“小沈,这里离你的住所太远,今夜便去我那里安

歇吧?”

其实这里去他那里还是去我家,都并不算近,我自然不好拆穿他的意思,点头答应,他已经叫了辆黄包车,两个人坐上

去,不一会儿就到了他住的那中式楼房。

林妈已经从乡下回来,见我来了便问我吃不吃宵夜,我连说不吃,她端了热水给我们洗脸。秦沛霖这边已经脱了外套,

取下眼镜,洗了把脸,我连忙上去拿起毛巾。他摸了半天没摸到,眯着眼睛看了看,便坐在椅子上说:“帮我擦干。”

我答应了一声,就拿毛巾给他擦脸。

擦完后洗第二次,回头就见他已经带好了眼镜,眼神有些暗冷的意思,他抓着我拿毛巾的手,已经窝在他双手间来回抚

摸,末了抬头问我:“今天牟青芳跟你在更衣室里说什么了?”

“他说您把我送给他了。我知道他肯定骗人,就说除非您亲口说出来,不然不算。”我想到牟青芳今天的挑逗,便有些

没底气的回答。

秦沛霖“嗯”了一声,开始解我的扣子,嘴里反问:“只是这样?”

“局座……”我惴惴不安的开口,“这……”

他已经扯开了我的衣服,瞧见了牟青芳捏出来的印子,眼睛顿时眯成了一线:“这是什么?”

“局座,这个我真的冤枉!是牟青芳偷袭我。”我连忙争辩。

最后的话全部停在了局长开始去舔那些印记的时候。他用牙齿不紧不慢的啃咬着那里,最后弥漫到整个胸前,乳头被他

撕扯的仿佛要断掉,最终就被压倒在了床上。

秦沛霖进入我的时候,我还是一头雾水。

他最近很是奇怪,今天尤为奇怪。每一个动作都狠辣凶残,把我当成了猎物一般,被咬过的地方——连背上——都有伤

口,我若不痛的哼哼还好,一呻吟,他便咬的更加用力。分身还在猛烈撞击,最后弄到我只能随波逐流,跪在床上的腿

也没了力气。

“小沈,你是不是军人?”秦沛霖干着我的时候问。

“是,局座。”我回答道。

“军人是什么样的?”秦沛霖问我。

我脑子里一片热火,怎么还会去琢磨他的意思,只凭本性回答:“军人便要对党国忠诚,服从命令。”

“那好。”秦沛霖射出来的时候对我说,“那我命令你去陪牟青芳,从明天开始。你有什么意见?”

这句话仿佛一盆冷水,“哗啦”泼的我浑身发抖,那一点快感全部退潮一般的消逝了。

秦沛霖已经将我扔在床上,居高临下的望着我:“有什么意见?”

与以往不同,这次他是如此的坚决,甚至用了命令二字,我能说什么,只能道:“是,局座。”

军人的天职便是服从命令。不问原因,只有服从。

21.生存之道

第二日早晨起床的时候,秦沛霖正在抽烟,见我穿好衣服,便点点头吐了口烟圈:“牟青芳这个人,你比我了解,上海

滩上生意最多的就是他,跟汪伪还有我们都有交集。他前几年开了多家工厂,其中有一家粮油厂,转做一些罐装调料。

每个月都会给沪西高官送一些精品调料过去。”

“陈楚君的府邸也是他们负责?”我有一些明白局长的意思了。

“对。也是他们负责。”他颔首,“小沈,这次派你给牟青芳,并不是没有原因的。就算邵福盛能最终被策反,还需要

了解府邸内的情况,以及到时候的退路,这才是我们能够成功的关键……牟青芳这步棋不得不走。”

“我明白了,局座。”我道。

他站起来走到窗子前,沉默了许久,突然问我:“小沈,你是否怪我?”

我微微惊讶:“局座,我没有这个意思。”

“我知道、我知道……”他点头,敲着椅子把手,沉思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道:“小沈,你不要怪我。我只是在生死之

间选择了你我都活着而已。”

楼下牟青芳的车子停在那里。

我心头发紧,却已经开门坐了进去,牟青芳正玩把着怀表,见我进来,呵呵一笑:“瞧瞧这是谁?”

“牟爷。”我喊了一声,在他对面正欲坐下。

他却一把抓住我,将我拉至他一次,已经搂着我,在我耳边暧昧的吹气:“秦沛霖怎么跟你说,嗯?”

“他说让我侍候牟爷您。”我规规矩矩的坐着,回答道。

“怎么侍候?”他又问。

我本就乱做一团的脑子,这才缓缓清醒,回头看他,我讪笑起来:“牟爷,怎么侍候,您不知道?只是正事儿要紧,我

总不能耽误了局座的大计,到时候怕是得军法处置。”

“好。”他倒干脆,手却已经摸到了我的下半身,“到时候让我看看你怎么个侍候法。”接着他冲司机道:“小刘,安

排他跟厂子里的人去陈楚君府上送东西。”

“知道了,牟老大。”前面开车的小伙子便将车往沪西开去。

我跟他在粮油厂里换了身无袖褂子,大萝卜裤,一双布鞋,装作运货工人,推了一车调料和粮油去了愚园路665号,陈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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