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欢且尽万行 上+番外——芳菲
芳菲  发于:2013年10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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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净过身了?水汽甚是好闻……”作势嗅了两声,把雁声嗅出一头冷汗。

“师弟最近真是知礼许多,只是今日之事颇有些不分轻重。若是掌门师伯当真伫临,师弟为修容缺席,可要怎么交代才好?”

雁声咳咳咳一阵干咳。

“老实招了吧~”

朱曼生换了一副嘴脸,眼睛笑的眯起来。

“我的好师弟一向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是什么事……什么人……”

哎呀呀雁声简直招架不住。

朱曼生在苏同生入主西风楼后便接东西园总管,办事一贯老练周详。但他虽被雁声叫一声师兄,年龄却比他还小一岁,终还是少年心性。两人排行又近,年龄相仿,雁声刚入门时就与他多有亲近。后来有所交接,朱曼生更是与这位师弟摆出熟不拘礼的架势来,言谈之间荤素不忌。

这时雁声听他渐渐说到露骨,万分不想把琅官的事都招出来。他脑子里转的飞快,想务必要引开这个话茬才好。

06.

这时忽听一片吸气声,雁声如蒙大赦,定睛看去,却也跟着倒吸一口冷气。

原来是北宫阮师兄,不顾长幼座次硬要挤在沈师兄之前也就算了,这时居然正轻佻的挑了苏同生的下巴,嬉笑道。

“哟,谁叫你们师尊不争气~”

苏同生啪啪两声,卸了他两条胳臂。

殿内刹那安静。

夏凤生最先反应过来,趴在桌子上苦苦忍笑。

阮四时已痛的哇哇大叫。

二师兄李扶见状一怔,望了望北宫行二的傅囹,还未及说话,苏同生已面无表情的点了阮四时周身大穴,向殿门口一脚踢去。

这一踢大有讲究,雁声看出他使了师门绝学三重劲,阮四时这一飞怕是要飞过三丈,初冬掉进殿前百乐池才能算……

还不及乍舌,一旁的沈洛城已若无其事的补了一掌,阮四时顿时掉了个个,直往后殿厢房飞去。

一声重物落地声,几个童仆匆匆赶去。

贺玉笙叹气。

厢房里床倒是有的,只不知道这两条臂膀要何时才能接上去……

苏同生恍若无事,起身向李扶傅囹辞了一辞,竟自去了。

殿内终于一阵哗然。

“雁声雁声,这是怎么回事?”

朱曼生大奇。他知雁声住过西风楼,与苏同生阮四时一早相识,忙拉他追问。

雁声扶额,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奇了,居然有人敢不知死活调戏苏同生~~”

朱曼生用词精准,调戏两字切重要害。

“阮师兄喝了酒,有时便会这样……”

雁声小心翼翼道。

“这样是怎样?”

朱曼生不满。

雁声见满大殿都是功力深厚的师兄,声音再小也瞒不过去,一脸尴尬。

“想是阮师弟与苏师弟同在西风楼共事,交情自是非同一般的。”

终于贺玉笙接过话头,圆了一圆场。雁声松了口气。

这时一个温和清雅的声音道。

“阮师弟自幼随师尊在外游历,成年后也甚少回宫,说来惭愧,与我们相见也不过两三次,师尊平日多有挂念。今日见他与苏师弟意气相投,我们做师兄的也欢喜,以后也要请苏师弟多多指教。”

这番话说的真是颠倒黑白无耻之极……雁声瞠目。

只见贺玉笙向北宫一位面目清俊口齿含笑的青年欣然回礼。

“顾五师兄言重了。”

原来这就是顾行舟……

想到二十一说谢玲官要他去找顾家兄弟的话,雁声嘴角一抽。

“噗,简直像师尊显灵了。”

顾行舟身边的位子上忽然有人笑出来,语意莫名,声音倒煞是好听。

“之翠!”

顾行舟轻斥了声,又向贺玉笙施礼。

“贺师兄莫怪。”

贺玉笙浅浅一笑,雁声一抖。

生气了生气了生气了……

啊,这又是怎么了?

于是一场好好的宴席被搅的七零八落,最后还是李扶与傅囹谈起北宫的冬景,两人吟诵酬答了一番,才终于将门面勉强维持了些,月上梢头后各自散去。

只是朱曼生与雁声一路,同行时忍不住向天翻了个白眼。

“天晓得,居然要李师兄去和那个傅师兄寒暄。”

雁声眨眨眼睛。

“诶?这两位师兄也有过结?”

“倒不是过结,只是傅囹的生父是李师兄的授业恩师。傅囹自小独居,李师兄却得傅老头百般教诲情同父子。两人身份一亲一疏,境遇却天差地别,若我是傅囹,必对李师兄有所抱怨。”

雁声回想刚才席上两人斯文客套的模样,打了个寒战。

“北宫的人真是难缠。七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祖师爷保佑,今年不要死人。”

朱曼生嘀咕着,雁声只觉前途多难。

不过想想也是。

其实只有七天。

七天后掌门回北宫,苏师兄阮师兄回西风楼,李师兄回京城,南宫又会回到原来的样子。

雁声在这里住了两年,陪着晏琼关在岭南时甚想念这间院子,担心童仆可有照顾好院中的花木,可真的回到这里,又觉得空落落的。

这里毕竟只是他乡。

那个小孩子,七天后也会离开吧。

天山与天阴山水路要走十天,若不特地相见,便不会再见。

雁声笑,虽还有五年大祭可期,可五年后,小小的少年长成风度翩翩的少年郎,可还会记得自己这个“只不过长的好看”的人么。

谢二十一……

刚才席上也有听到什么十五十六,掌门师伯真懒得取名字。

雁声想,要是自己,就好好给他取个名字……

章二:月微

01.

第二天一早,雁声还待睡个回笼觉,服侍的小童已经匆匆请见,禀说贺师兄请十一师兄过去理一理大祭的事。

雁声还正迷糊,想这些事我又怎么理得,但贺玉笙传召不可不去,只得将小童奉上的水与漱盐接了,强作梳洗起来。

南宫弟子,贺玉笙无论武功才干都是魁首。二师兄李扶常年住在京城,为人又以君子恬淡处世,南宫的内外事便一向由行三的贺玉笙打理。往日苏同生有时从西风楼回宫述职,两位师兄往往在箦园望秋堂升座议事,盘查各地盈亏,雁声走过路过都是看惯的。

只是这次小童却未将雁声引进望秋堂,而是径自去向贺玉笙自住的明珠院。

雁声跨进院门,只见贺玉笙已在堂前左首坐着,另有三两个下仆正在座下垂头听训,手上拿着笔墨单子一类,似乎是些纸头文章,场面细琐而安静。

“雁声来了?”

贺玉笙向他点点头,雁声乖乖走去他身边站好。

“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想起你也来了不过两年,一些规矩想必不知。也不要你做别的,只是些站位礼法之类,还是要和你讲讲。”

雁声应了声劳烦师兄,贺玉笙挥了挥手,那些仆从便先告退了。

贺玉笙讲礼简洁通畅,一概天时地利祖宗来历全免,只讲什么时辰站哪里,行什么礼,磕几个头,雁声一一记下,想到书中繁琐的章目,很是感激。

贺玉笙讲了一柱香时间,又让雁声说了一遍,见他都记下了便道。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没有?”

雁声老实问道。

“师兄为何不在望秋堂主事?”

贺玉笙脸上波澜不兴,又取出张密密麻麻的长卷交他。

“这些祭辞你也记熟。”

雁声顿时头大如斗。

“望秋堂有李师兄和曼生主持,十分妥当。”

雁声更疑,那便是连苏师兄也不插手?

难道李师兄夺了两位师兄的权?难道两位师兄犯了错要闭门思过?难道两位师兄生病了?

“好了。”

贺玉笙弹他一记额头。

“这几天你就委屈点,少胡思乱想,多做事。你朱师兄那里想必忙翻了天,你有心也去帮一帮,要是实在做不来,就在你的小院子里背背书,练练功,好好养养脾性。旁的也不要问了。”

雁声只得称是。

顿了一顿,贺玉笙又似无意的叮嘱一句。

“师尊那里你近日也不要去打扰,若是冲撞了掌门师伯,又是多生枝节。”

雁声一怔,觉得这话好似有些不大对头,要说有什么不对头,一时间又说不上来。

这时吱呀一声有人推门进来,雁声转头,只见内间走出一个人。

贺玉笙抬头看了一眼。

“怎么起来了。”

“也该起了,回去看看。”

贺玉笙点点头,命童仆将早膳端出来,在旁边小几上摆了。

那人便靠着小几坐下,歪着头懒洋洋的喝一碗粥。

“雁声想是也没有用膳吧。”

贺玉笙命小童也盛了一碗端来。

“用了再走吧,回去再好好看熟。”

雁声道了声谢,接粥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往那人方向又看一眼,总觉得有些面熟。

那人似也觉得在看他,斜斜瞥过来,雁声只觉他容貌秀丽,一双眼若秋水含情,又灵动异常。

贺玉笙淡淡道。

“你北宫的韩师兄,昨晚应是见过的。”

雁声一怔,眨眨眼。

韩之翠吃吃笑起来,将散开的头发往后捋了捋,也不在意。

“雁声见过韩师兄……”

雁声终于想起来,这位,竟就是昨晚殿上那个被顾行舟斥了一句的“之翠”!

只是他昨日梳髻配玉,如今却懒洋洋披头散发从贺师兄房里出来,无怪雁声怎样都想不起来。

贺玉笙见他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也是好笑,拿泠泠一双凤目扫了一扫,雁声忙回过神来起身告辞。

还没出院门就听到屋里一阵嬉笑,想是那位韩师兄正拿自己取笑,雁声更快步离开,心念贺师兄真是手段超绝,名不虚传……

02.

回到院中离午时仍早,太阳却已升的老大,一个身影正站在院中,梧桐落叶堆在他脚边,他伸靴去踩,哢吱哢吱的踩的正高兴。

“谢二十一……”

雁声脱口而出,只见那身影转过来,面容清澈,眼珠乌黑,却不是谢琅官是谁。

雁声这间前院只种了两株梧桐,初冬季节早已落的斑驳,琅官不去屋里等他,却站在落叶堆中,冬风猎猎吹着他白色的装束,雁声心底升起一股暖意,急奔几步跑到他身前。

“怎么不去屋里?这里连个遮风的都没有。”

琅官笑。

“老大的太阳,有什么要紧。”

进了屋,两人靠窗坐下说话。

雁声这里刚好有岭南带回来的糕点,便全拣出来招呼他。这时想到与他约的是午后,便随口问。

“怎么来的这样早?”

“早上左右无事,想慢慢寻过来,也看看南宫景色。没想到你这里倒是一寻便着,一路更是荒山一片,扫兴的很。”

琅官东拣西拣,嘟嘟喃喃。

雁声笑,塞了块糕到他嘴里。

“那今天晚些回去,我带你到处逛逛。”

琅官尝着糕饼里莲子和绵糖的味道,脸不知为什么有点红。

他想起些什么,便似不在意的问了句。

“怎么你一早就不在家?还是一晚上没回来?”

“一早贺师兄找了我去,叫我多记些大祭的事。”

琅官哦了一声,又道。

“你这糕饼倒好吃,哪儿来的?”

“岭南带回来的。那里上好的莲子叫菩提子,做的粉糕极有名。你要不要也带些回去?”

琅官低头拆包糕的花纸。

“我来你这里又不是为了你的粉糕。”

雁声终于笑。

“那是为了什么?”

琅官扑哧一笑,瞪他。

“为了跟你做全的!”

雁声笑的抖肩膀,伸手便去揽他。

没想到琅官使力挣脱。

雁声一楞。

却见琅官开始脱靴子,然后脱外袍,脱夹袄,脱长裤,脱的慢悠悠,还把他们整整齐齐的放好。

雁声好笑,知他在报仇,于是也一本正经把衣衫都脱了,还下地把他们好好挂起来,又上榻对着琅官拍拍手笑。

“来?”

琅官哼笑,慢慢移过去。

“来什么来,我又不是小狗。”

终究有点害羞,侧对着他,被他抱在怀里。

雁声嗅嗅他头发,怀里小小的一团安静的靠在他身上,暖暖的,冬天里抱起来很舒服。

雁声不说话,琅官也不说话。

他们好像忘了刚才说什么来的,就这样抱着,也觉得挺好。

又过了好一会儿,琅官都快睡着了,感觉雁声的呼吸在他后颈掠过,有些潮,又有些痒,就拿头发去蹭雁声的脖子,雁声被他蹭的笑了,终于将他扑倒。

看到他装作不在意的闭上眼睛,脸颊绯红,雁声亲吻上去。

琅官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声。

琅官的皮肤细腻白皙,被抚过的地方泛起好看的粉色,随着呼吸缓缓的起伏。脖子仰起,好像雪白的山线。

雁声的手慢慢爱抚着。

琅官鬓边渐渐析出细细的汗珠。

其实在塔上的时候并没有这许多前戏。

那时候终怕会有人来,雁声只是小心打开了他的身体,两人就认真的行了房事。

这样忍耐着的,又欢娱的感觉,琅官第一次感受到。

他张开眼睛,看他身上的雁声。

雁声的锁骨很深,皮肤是极浅的蜜色,很紧致,指甲划过的时候会泛出生丝一样的光。

琅官抚上他后背,感到自己下身顶着一块硬物,满脸通红。

雁声要琅官翻个身,琅官不动。

他红着脸细声说。

“从前面……”

雁声哄。

“从后面你比较不会难受……”

琅官不说话,又把他往下面拉一拉。

“……上次就是从前面……”

雁声莞尔,只得将他双腿抬起,手指往那处伸进去。

琅官被雁声分开双腿,私处被他看清,毕竟觉得害羞。

何况此时天光正好,窗外冬日射进屋来,柔和平静,将两人具化在这天光里。

琅官仿佛觉得自己和雁声曝露在世界万物之间。

他向雁声又挨了挨,脸孔蹭在他胸前,努力忍耐身下被异物伸入的不适感,只是紧紧与他贴在一起。

雁声被他这样蹭弄,却十分辛苦。

他揉着琅官身后的密穴,终于取出个盒子,小指沾了脂膏,伸入内里给他细细涂了。

有点蜂蜜的甘味,涂过的地方散发着一阵清凉。

琅官又是脸红。

他环抱着雁声,感到雁声的那处顶在了自己的后穴上。

“不,不行……”

琅官捂着脸。

雁声的那处滚烫的抵在他穴口,缓缓摩擦着,仿佛是要他安心,但是琅官感觉那个实在太大了,上次好像不是这样的,他捂着脸感受雁声把它渐渐顶进自己体内。

“还不行……”

紧绷的感觉,窒息的感觉,好像每前进一分自己体内的空气就被挤掉一分。下身撑的涨痛。

雁声的声音渐渐有些低沉,在他耳边却轻的似风。

“放轻松,放轻松……”

终于琅官被雁声抱起来,他趴在雁声身上,感觉自己正坐在那个东西上面,非常辛苦的,渐渐把它全部吞没了。

“啊……啊哈……雁声……”

琅官叫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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