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欢且尽万行 上+番外——芳菲
芳菲  发于:2013年10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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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琅官给他抱起来,胳臂只垂着,口中有气无力的骂,“淫贼……”。

朱溟呵呵笑。

“别学林昭阳说话……”

后来朱溟果然没进去,他泄在谢琅官的双腿间,谢琅官感到那股热流喷射上来,嘀咕了声“终于完了?”,便睡过去了。

这天朱溟忘了早朝,隔天谢琅官就被御史参了一本,说管侍君媚主误国,把柳西楼吓了一跳。

他速看了眼朱溟,见朱溟揉着额角,小声嘀咕了句关他什么事,还不是你们奏章写太长,叫朕看了一晚上,早上才支持不住的……

柳西楼好歹西风决练到第五重,听得煞是清楚,这才放心,转身合计着要密报于谢玲官不提。

章五:欧阳惠

01.

静默的院落,粗石砌成的围墙,嫩绿的枝桠攀附其上。

谢玲官端坐在正屋座上,见地上谢琅官执礼,形容欢喜。

“都好了?”

谢琅官恩了一声。

谢玲官笑,想要站起来,最终只是拿手指敲了敲台面。

“过来我看看。”

谢琅官走过去,谢玲官一把抱他在怀里。

“哎,又长大点了……”

他感慨着。

“那皇帝没亏待你是不是?”

谢琅官也不说话。

谢玲官微笑。

“还在生气?”

谢琅官道。

“师兄都是为我好。”

谢玲官平静的看他。

“你知道就好……”

旁边傅囹见场面又僵下来了,也不圆场,柳西楼使了多个眼色没人理,只得翻白眼。

算了。

这师兄弟间的心结只得他们自己结,旁人费多少心思,也是枉然。

十月,待得谢琅官再回宫中,宫柳已经凋零,绿意于黄叶中斑驳起伏,别有风致。

朱溟正坐在一张椅上看奏折,抬眼看见他,眉花眼笑。

“回来了?”

谢琅官看他一眼,皱眉。

“又拿我这里当书房……”

朱溟扑哧一笑,拉住他捏捏揉揉。

谢琅官翻个白眼,等他捏完,躺去床上就睡。

“起来起来。”

朱溟把他拉起来。

“青天白日睡什么?”

谢琅官扒着棉被。

“让我清净会儿。”

朱溟笑他。

“好了,我生了儿子了,你要不要去看一看?”

“恩?”

谢琅官一听倒把眼睛睁开了。

“就这么几天就生了?”

他睨看他。

“你好福气啊。”

朱溟笑。

“确实是福气,省了不知道多少事情。”

他把谢琅官拉起来。

“来来来,皇后回家省亲去了,我带你去看太子。”

进到中宫的时候,果然人手变得简单,谢琅官看到一个小小软软的东西躺在锦绣团中,眨了两下眼睛,竟有些不认识。

朱溟得意洋洋。

“怎么样?”

谢琅官皱眉头。

“好丑……”

周围宫女哗啦跪了一地。

朱溟指着他痛心疾首。

“你没有见过刚生出来的小孩子!”

谢琅官支着下巴拿手指戳了戳小婴儿皱巴巴的小脸。

“像猴子……”

周围宫女哗啦又跪了一次。

终于还等不及朱溟语重心长的跟谢琅官讲婴孩是怎么一回事,殿外一阵大呼小叫杀进来。

“狐狸精!!”

谢琅官眯起眼睛,手上运起指风,朱溟急按住他。

那个大呼小叫的声音的主人风一样刮进来,手都指在谢琅官面上。

“狐狸精!!!”

谢琅官把朱溟甩在一边,一手将男子抓起扔了出去。

“啊!!!!”

好吵……

谢琅官厌恶的不去看他。

“阿愁~~~~~”

朱溟看挡不住了,又跺跺脚。

“福来!!”

福来于朱溟身后飞身出去,将男子拽住,送回到朱溟面前。

男子惊魂未定,忽而好像醒过来了,扁了扁嘴。

“姐夫~~~~~~~~~~~~”

02.

欧阳惠是个人物。

他做过官,杀过敌,在万军丛中过能毫发不伤。因为他家世显赫,姐姐是皇后,爹是兵部尚书。

他也交游广阔,于是人人可以作证他做官时如何三次丢了官印,五次弄错公文。他巡边时又如何行事荒唐险点引起哗变,他自吹的亲手斩敌在他爹派给他的两百亲兵之中又是如何的不靠谱。

“姐夫!!!”

朱溟懒得理他,但是谢琅官眯起眼睛也踏前一步,朱溟擦擦汗拉住他。

“阿愁,这是欧阳大人。”

亲疏立见。

欧阳惠又要发飙,倒是身后一个女子拉住他衣角。

“臣妾叩见圣上。”

说是叩见,也不过是个意思,皇帝自然说免礼。这便是欧阳惠的正室董氏。

董氏还未起身,谢琅官便见她抬头时满月一般端庄聪颖的脸盘,望之可喜,再望又生敬畏。一副贵家命妇打扮,美而不骄。

这时朱溟慈眉善目的问小外甥好不好,家里老丈人可安康?显然也是对这个弟妹远比对小舅子看重。

“公公只是惦念皇上,早上腰上毛病又犯了,便自愧不能再为朝廷出力,替皇上分忧。”

这种话朱溟一天总要听个十几遍,本属陈词滥调,只是这个董氏分寸拿捏的恰好,更兼神情恭顺,便叫人往耳边入了七八分,把紧要的忠顺意思明了了,其他便无需追究了。

朱溟自然又趁势抚慰了一番,欧阳惠却急急问道。

“姐夫怎么不问姐姐是在何处?”

朱溟平心和气。

“正要问的,不知皇后何在?”

欧阳惠喜滋滋道。

“大姐已大好了,只是今儿个日子不好,过两天就能回宫。”

朱溟道那果真是好。

欧阳惠却从身后拉出个人来。

“不过就这几天的工夫,没有姐姐相伴,姐夫总是不便,于是小弟就做主带了个孩子来给姐夫作伴。”

什么?

谢琅官挑眉。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被推到前头,颤巍巍捏着身上素衣,诚惶诚恐。

“陛、陛下……”

小孩子含糊不清的说了些什么,欧阳惠气极又不能发作,跺了脚道。

“教过你的!”

转而又只能对朱溟赔笑。

“他叫石头,今年十四了,我们老家的孩子,琴棋书画都来得,姐夫千万不要客气,尽管有什么事都吩咐他,他可是懂事孩子。……”

这下连谢琅官也看不下去了,背过身要待大笑,瞥到朱溟杀气腾腾的千万忍住,仍是一挥手向外走去,一路狂笑不已。

只听后来还是那个董氏在说话,想必是在替她夫君圆场。哎,可怜巧妇总要伴拙夫。欧阳惠草包一个,名不虚传。

03.

“怎么不去找你的小石头?”

朱溟瞪他,谢琅官还是狂笑。

“你这个小舅子原来是被世人冤枉了,他真真是晓得厉害的,居然要给你荐个孩子分我的宠啊。”

朱溟被他讲的抬不起头来。

“小时候也挺乖巧的,怎么现在变得如此颠三倒四……”

谢琅官斜睨。

“那不是更好?他要是个能干的,你岂能这样放心立他们家的人做太子?”

朱溟微笑。

“怎么你嘴里我总是那么老奸巨滑,真是叫人伤心。”

谢琅官靠着闭目养神。朱溟不许他睡,要拿鸟羽逗他,谢琅官弹指把鸟羽钉去二道门上。

“……”

默了半晌朱溟黑沉着脸。

“你别老这样,福来已经担心的不得了。”

谢琅官道。

“我管他。”

朱溟点头。

“是,你不管他,你只管那个流氓……你们这几个月过的怎么样?”

谢琅官只将眼睛睁开了,朱溟却似被摄住了。他顿了下,说:“好。”

他说,“你要是心里没有他,又何必这样看我?”

谢琅官却反问。

“我心里有没有他又关你什么事?”

朱溟微微笑。

“我自然不愿意你老是想着他。”

谢琅官寒毛直竖,作势就要走。

朱溟拉下他。

“好了,随便聊聊……这都多久没见了。”

谢琅官嗤的一声。

“那说些别的行不行?来来去去都是他。那里也是,我不过走错了这一步路,看我的眼光都似回头是岸,一个个欣慰的不得了。”

朱溟闷笑。

谢琅官厌烦。

“倒似他们年轻时如何清白一样,也难道没有这些荒唐事?”

朱溟想了想,托着下巴恩了一声。

谢琅官挥手。

“我回去以前住的地方,不过到处看看,就几个人一路跟着我,怕我再行差踏错。不过是件淫事,现在统统了结了,他们还在怕什么?”

这下朱溟真正大笑出声。

他身上抖动,谢琅官被他抖的干脆眉头一皱,头歪到床上去睡,朱溟又把他挪回来。

朱溟仍旧是笑。

“你竟要去修道了?”

谢琅官哼一声。

“我和他既不是青梅竹马,又不是什么人海里一见钟情,一意倾心。我俩相识六年,相处不过十多天,若在别处连个知交都算不上,碰面就是房事,不是淫是什么。”

朱溟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他重重捏他。

谢琅官闭上眼睛。

“‘人间四月芳菲尽,两厢错开俱是蹉跎’,以前有人这么跟我说过,我很记得。”

一阵静默。

“管愁,刚才那句话,怀戈也说过。”

谢琅官微微笑。

“哦。”

朱溟笑了笑,突然说。

“其实我后来再找到怀戈的时候也想,都过去了。”

谢琅官恩了一声。

朱溟道。

“那时西南出了点事,我去楚江城,遇到了他。”

朱溟笑。

“他正开开心心的躺在清平书院的老板娘怀里吃葡萄。”

谢琅官扑哧一笑,嘲弄道。

“你是不是怒不可竭,恨不得冲上去打他一拳。”

朱溟懒懒的说着。

“是啊,杀他的心都有了,可真的碰到他,他活生生的热热的就在那里,我就想,都过去了,……”

他有下没下的拍着谢琅官。

“都过去了,活着就好……

“他说是遇到江湖人救了他,我也不问到底是什么江湖人,能挡得下皇太后的影卫。”

他笑。

“后来我再招他进宫留宿,他却再不肯与我同榻了,我就知道,要么他变了,要么他知道了。”

他想了想还是问。

“你是否想过,若是你今日的心境,再与他相识,也许就是一场情事?”

“要错过的总会错过,不是因为姓陈的,也会是因为姓周的,现在这样也不错。”

朱溟笑了。

“哦?不错?”

谢琅官恩哼一声,顺着他动作舒展开来。

“恩……”

又是云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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