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谁是四爷 下——卿未眠
卿未眠  发于:2013年10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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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见他站在那里不肯近前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果然还恼着。

那天晚上他的确过了些,但这两年分开那么久没做,这孩子又是他的心头好,一次又怎能满足?且……他的禛儿还那么诱人,他也是个正常的男人,一时忍不住也是有的。

“禛儿,”康熙眉眼一转,拿出床第间叫四阿哥的口吻唤了一声,果见站在那里的人影颤了一下,“你近前来,让朕看看是不是伤到你了!”

听到这样的语气叫着这个名字,四阿哥自然会不适,但却不是因为被占有时听多了的缘故,而是……他总觉得,康熙叫的是十一,是真正的雍正!

他是君衡,他爱胤禛,正因如此,这些年才极力想要将胤禛藏起来,不让康熙发现,不让八阿哥发现,甚至连太子这个未对胤禛有歹意的,他都在尽力瞒着。

四阿哥很清楚,以胤禛那样宁折不弯的性子,若真的被强迫压在床上,还被自己的皇父……多半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或“玉石俱焚”的结果。胤禛对康熙心存敬意,那是对父亲、对君上的敬意,是他作为一个皇帝,对明君的敬意,就算再怎么掰弯,也不可能变成爱情。

知道了这些,四阿哥又怎能让爱着的人陷入此等境地?他自己最恨被逼迫,胤禛对此可是犹胜他百倍啊!

“禛儿,还不快过来?”康熙见人久久不动,有些不高兴地提高了嗓音。

第六十九章:你不就是胤禛吗

四阿哥这才慢慢转过书案,站到康熙身边,仆一站定就被一把拉着坐到了康熙腿上,他顿时僵住了。

“老九这小子也忒不着调了,竟对亲哥哥挥拳,实在不像话!”康熙右手揽住怀中人的腰,左手摸向四阿哥仍旧青着的那只眼睛,怜爱地看着眼前低眉顺眼的清俊之人。

四阿哥低声开口:“九弟也是为了十一,只怪我和十一争吵,才弄得……皇父!”他突然惊得跳起来,一个旋身退到了一边,墨眸怒视龙椅上的人,气息不稳道,“皇父,还请皇父……”

“怎样?”康熙望手边的软枕一靠,唇角轻扬,“请朕自重?禛儿,你不觉得今时今日说出这两个字很多余吗?”

四阿哥重新低头沉默了。适才说话间,康熙揽在他腰间的右手向下滑动,往日也出现过这样的时候,他一开始就没当回事,只尽力忍耐着,哪知……哪知那只手会从臀部滑入股沟,原来康熙所谓的验伤是指那里?

康熙瞥了眼旁边不说话的人,随手抽出桌上被奏折压住的一张纸:“禛儿,你过来看看,朕最近觉得小篆不错,试着写了几个字,你看看这写得如何?”

四阿哥好一会儿才转眼看去,桌子上放着一张雪白的宣纸,盖住了下面摊开的奏章,纸上墨迹明显、笔画清晰,写着半掌大的两个字:“君衡”!

康熙始终盯着他的反应,见他眸光闪了闪,心里不禁提了起来。他派到十一那里的人传回消息,在十一细心收着的一把玉骨扇、杉木琴、渔樵耕读俑上都找到了小篆的“君衡”两字,他这些天思来想去,始终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康熙已经知道,四阿哥送过十一刻了自己名字的私章,还有这些都带着“君衡”两字的东西,也是这几年陆续送的,一般器物上刻这样的标志,都是年号、物品名,但他翻遍史册也未找到“君衡”这样的年号,再回想这些年来四阿哥自幼来的行事处事,他心里便出现了一个模糊的猜想。

今日拿出这纸,也是想试探四阿哥的反应,看能得到些什么。

四阿哥脚步一转,身法很快地撤离到书案另一边,抬头冲康熙一笑,神情镇定地道:“不错,我就是君衡,不是你真正的‘四阿哥’,也不是那个你看到的累倒在御案上、咳血而亡的雍正!”

康熙不恼不怒,眼中露出恍然,以一种重新认识的目光打量隔桌而立的青年:“原来……这是你的名字,原来你叫君衡?”

四阿哥有一瞬的愕然,感情康熙只是发现了这两个字,却没想到这两个字的意义?很快他又淡定了,反正他就是要来暴露身份,过程不重要,结果一样就行。

康熙欣赏地颔首,他早该明白的,眼前的四阿哥和上辈子的四阿哥完全不同,虽然都是神色淡淡、寡言少语,可真正的老四对他要更为恭敬,从来都将礼数、规矩刻在骨子里,气质上的冷冽也是矫枉过正强行压抑出的冷,最重要的是,真正的老四虽信佛,却是个彻彻底底的俗人,心里存着俗事、政务,对权势也有想往之意。

而这辈子的四阿哥……不,是君衡,康熙想起这几年两人独处的时候,他说不拘礼,君衡便真的省了礼数,若是胤禛,则断不会如此,会坚持尽全了礼数。

君衡对他也恭敬,可行礼时总隐隐地透着些散漫,说明君衡本性略显不羁,而且,君衡对人对事的冷漠是打灵魂里透出来的,前些年那种清寂出尘、几欲出家的态度也是真的,君衡……确有此心。

这么一比较,康熙才发现,原来君衡和胤禛根本就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可他竟在此时被点明了才意识到,明明看得清楚,何以……不曾察觉呢?

“是,我姓君名衡。”

这一声将康熙的思绪拉了回来,他含笑看向站在那里的青年:“好,君衡。”

得知这个事实,康熙的内心深处其实松了口气,自他明白自己喜欢上了亲生的儿子,并得到了四阿哥,虽说表面上没有显露,可内心深处还是背着很大压力。

父子相奸,一直是压在他心里的一块大石,但他从不后悔戳破了这层窗户纸,更不后悔拥有了四阿哥,甚至一度他都想了,若有天谴,他甘愿受了便是,只是要他放弃,那绝对不可能!

“君衡,如此也好,你既非朕之子,那与朕也谈不上乱伦背德之说,此后岁岁年年,便少了许多顾虑。”康熙眉眼温和,口吻轻松道。

四阿哥心底顿生难以置信,难道灵魂不是父子了,身体也不是了吗?康熙身为一个皇帝,一个理智成熟的男人,怎能说出这样的话?

“皇上说笑了,”四阿哥直视康熙,让他看清自己脸上的表情,“我是君衡,不是您以为的那个人,我倒想问问皇上,您到底爱的是哪个?是那个曾亲眼看见累死的雍正,还是我这个冒牌货?”

康熙闻言愣住了,神色不禁变得恍惚,他……爱的是哪个?

四阿哥看他如此,猝然转身就走,留给他一个挺直、决绝的背影。迎向殿门外的点点阳光,他才觉得全身放松了,这只是此次吵架的开始,他绝对要将康熙的注意转移到一边,绝对!

这天后,康熙和君衡开始冷战了。

八月,康熙下令去塞外秋围,本欲带上君衡一起的,谁知将人宣来后说合,却又是不欢而散。

君衡说:“皇上可曾想清楚了?您爱的是哪个?”

这个问题存在他心里几年了,如今反复提及,不仅是为了将这架吵下去,也是他确实想弄明白,这样才好提前做出安排,万一真正的胤禛暴露了,他必须让胤禛不那么被动,至少要让胤禛有选择或者转圜的余地。

康熙轻笑:“这个问题重要吗?如今你不就是胤禛吗?”

胤禛的身体,君衡的灵魂,对于康熙来说,根本不用分得那么清楚。

听他这么说,君衡自然是转身就走,以至于康熙也被彻底惹火了,他堂堂一个帝王,大清都是他的,几时低声下气哄过谁?不领情就算了,居然还给他甩脸子?

直到康熙启程去塞外,两人都还僵着,也是自这几年来第一次,圣驾出巡时没有点四阿哥扈从,君衡乐得自在,并不怎么在意,倒是十一阿哥,随着康熙的看重,地位水涨船高,被带着走了。

天气转凉,君衡带着四福晋和一双儿女回了紫禁城,悠闲地过起自己的小日子,早上去工部点卯,下午听从太子上个月的吩咐,到书房练练功夫、射射箭,晚上则陪着一双儿女。

“师兄,难道你就真的这么晾着皇帝?”四福晋问。

君衡捧着茶盏笑看一双儿女在院子里玩耍,慵懒地倚在躺椅上眯眼:“康熙的帝王病犯了,等我刺激刺激他就回来了,总要找点事让他没空关心旁的,这样十一才更安全。而且,既然是感情陷阱……哪怕是假的,我也要骗信了他!”

四福晋打了个哆嗦,那位十一阿哥得有多幸运,才能得到这样一个人的真心?她有些为皇帝可怜了,虽然皇帝的爱不符合她的审美,但也不全是虚情假意啊,偏偏遇上了宇微师兄这样的人……

祈祷那个皇帝最好一辈子都不知道真相,否则绝对会痛苦万分,让他错以为这场感情陷阱是真的,也比戳穿了一切强得多。

“师兄,过几天我要去渡劫结丹,孩子们就交给你了,另外,打好掩护哦!”四福晋忽然道。

君衡点了点头,说起这事他也不由得心生感慨,他们是来自同一个位面的修真者,可投生的身体资质却不同,他的到底不如四福晋的单系火灵根修练快,当初他们遇到时,四福晋还在练气期徘徊,这几年借着他的空间法宝立马就赶上了,如今都要结丹了。

八月十五中秋佳节,因为康熙不在,宴会自然从简,皇太后看着其他人没心情的样子,就宣布早早散了。

回到自己的院子,君衡刚准备去书房,就被绊住了,他低头一看,两个粉雕玉琢的三岁小娃,一左一右抱住了他的腿,正仰着小脑袋定定地看着他。

君衡失笑,眼含慈爱地俯视他们:“怎么了?”

“阿玛做月饼,亲自做!”弘晖认真地瞪大眼道。

“好,做月饼,”君衡笑着应了,弯腰一手一个将他们抱了起来,“那说说看,为什么要我做月饼啊?”

瑚图里咬着手指:“阿玛做的好吃!”

院子里的奴才见怪不怪地去忙别的了,苏培盛跟在这父子三人身后,随时准备着被使唤。大概谁也想不到,素来对人冷淡的四爷面对一双儿女时,那是和蔼可亲得能闪瞎人眼,而且有求必应,不过两位小主子也确实可爱非常就是了。

“这样啊,那好,我亲自给你们做月饼。”君衡笑出声,答应得很爽快,完全没什么“君子远庖厨”的想法。

“阿玛,我要豆沙馅的,还有莲蓉的、绿豆的、枣泥的……”瑚图里扳着白嫩的小爪子,眼睛亮晶晶地数道。

“小小贪心,”弘晖瞥了妹妹一眼,小眉毛一蹙,严肃道,“额娘说过,甜食吃多了要坏牙的!”

小小是瑚图里的乳名,因为她是龙凤胎中的老二,君衡这几年也再没有孩子,便理所当然成了最小的一个。

瑚图里扁扁嘴,不甘心地反驳:“我就不信你不吃甜的,阿玛,你问问哥哥要吃什么馅的,他一定也会要甜的!”

三岁的孩子已然口齿伶俐,况且他们又是两个修士的精血结晶,自然天生聪颖过人。

君衡笑看着一双儿女,弘晖似乎是为了漂白,理直气壮地道:“阿玛,我要双黄月饼,要咸的!”

听到这里,君衡看着小眼神鄙视般扫过弘晖的瑚图里,不由得笑出了声:“好好,都有都有,你们想要什么样的,我就做什么样的,不过……这么多种类,做好也到明天了,那时中秋节都过了,这样也可以吗?”

经过四阿哥院子的七阿哥、八阿哥驻足有一会了,听到这番温情的对话,均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只是比起七阿哥单纯的难以置信,八阿哥就多了份若有所思。

第七十章:你究竟是谁

热河行宫,十一阿哥坐在自己的屋子里,将手中的《晋书》扔到了桌子上。

前不久被君衡气到生病那次……他依稀记得夜里好像看到了君衡,第二日问时,柳方告诉他九阿哥打了君衡,才确认那老混蛋真的来过。此后他就再也没有好好见过君衡了,更别说单独说说话。

“主子,皇上宣您呢!”柳方从外面进来道。

十一阿哥叹口气,起身整整衣服往烟波致爽殿而去。要不是这一世大清国库丰盈,这行宫也未必能修到如今的规模,在他的记忆中,这座寝宫要在十年后才得以见到呢!

康熙正在批折子,因为和君衡僵着,他的心情一直不怎么好,也就到了热河行宫后凉快了,才稍微好转几分。

“儿臣胤禌恭请皇父圣安!”十一阿哥进门拜倒。

“起,”康熙头也不抬,听着十一挽袖子的声音,他道,“虽是出京了,但功课切勿落下,待回京师傅那儿若是有半句不好,朕可是要罚的。”

既然这辈子的四阿哥是君衡,他自然不会让一个并非他真正儿子的人插手太多朝政,大清到底是爱新觉罗家的。想起君衡自幼来的行事……康熙明白,这当是个无心政事的,若不然凭着他的宠爱、这几年的特殊关系,怕早就手握实权了,何必在工部混着?

“儿臣谨遵皇父教诲。”十一阿哥恭身应是,这样的情景上辈子也经历过,特别是刚入朝办差时,皇父会在差事上予以指点,同时对功课更加严格要求,担心他因为年少,刚领了差事干劲十足,反而荒废了学业。

“嗯,”康熙点点头,以十一的秉性,他是相信这孩子能做到的,“说说,近几日读的什么书?”

十一阿哥头垂得更低,声音平缓道:“回皇父,近来读了《晋书。载记第十三——第十四》。”

康熙一边披奏折,一边点点头:“前秦。世祖苻坚?内政修明、平息内乱,与民休息、一统北方,在诸胡中是个有作为的皇帝,只是太妇人之仁了些,特别是对鲜卑族慕容……”

十一阿哥听到上首的说话声骤然停顿,就知道皇父明白他的意思了。

五胡十六国时期的前秦皇帝苻坚,若论政绩和治国的确是个好皇帝,但他灭了前燕后没有杀了前燕皇族慕容氏,反而将年仅十二岁的前燕皇子慕容冲与其姐清河公主共同收入后宫,以至民间传出“一雌复一雄,双飞入紫宫。”的歌谣。

慕容冲十岁便做到了前燕大司马之位,可谓是大权在握,这样的人岂是无能的?苻坚却要在亡国之恨上再加个折辱之仇,慕容冲兵临长安时还妄图以锦袍唤起曾经的床第之情,根本就是自取灭亡。

十一阿哥不想自家英明的皇父名声有损,君衡他劝不住,便只能来劝皇父了。

康熙停笔抬头,皱眉看着站在那里恭顺非常的儿子,冷哼道:“你这是在拿苻坚劝谏朕?”他站起身,将手中的朱笔扔到笔洗中,挥退了殿中的奴才。

十一阿哥连忙跪下磕头:“儿臣不敢,苻坚乃亡国之君,皇父为圣明之主,苻坚焉能与皇父相提并论?儿臣绝无此意!”

康熙拧眉牢牢盯着跪在地上的少年,看起来的确不像是有那个意思,但……他心里怎么就是有些不舒服呢?

史传鲜卑族人不论男女皆肤白貌美,苻坚收慕容冲入后宫也是因为慕容冲俊美非凡,若说苻坚一生有何污点,一是妇人之仁,有罪者未曾罚,二就是收慕容冲为男宠、优待慕容氏了。

康熙又审视了半晌,才打消了对十一阿哥提及前秦苻坚是为了劝谏的怀疑,只是到底将这个放在了心里,他面无表情地挥手:“没有就好,胤禌,子不言父过,望你谨记‘孝道’二字。”

十一阿哥闭了闭眼,恭恭敬敬磕头:“是,儿臣谢皇父训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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