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孟煜祺忍不住放肆的狂乱。

而当黎墨染缓过这初时的痛楚，与朦胧中，见到孟煜祺那双迷离眼睛，只觉彷佛深邃夜空，又犹如蔷薇绽放。

那一瞬间，两人都似乎为彼此而沉沦，没有嫌隙。

孟煜祺开始猛烈的抽插，而渐渐的，黎墨染也开始沉浸在痛与痒的仙境中，不由得婉转呜咽，发出既痛苦又痛快的呻吟。

“啊！好爽呀——”

“深一点，啊——”

“嗯、啊——”

黎墨染在情事上的直接，总让孟煜祺又爱又恨。想来如果是原来的黎墨染，定是欲拒还迎的摸样。这么一想，看着黎墨染的眼神多了几分鄙视。

顷刻间，黎墨染就被看得玻璃心碎了一地，恼羞成怒道：“我操！啊、嗯，敢嫌弃老子……啊啊——”

孟煜祺没应声，只将男性深深地插着，顶着黎墨染那敏感之处花蕊，狠狠地磨着。一手还套弄起黎墨染的男性。

双重夹击，让黎墨染再无法顾及刚才的那段小插曲，只配合着孟煜祺律动，双腿夹住孟煜祺的腰侧。

看到黎墨染迷离的神情和扭动的身躯，孟煜祺瞳孔一黯，攻势更猛。

黎墨染只觉得从鼠蹊部传来一阵阵电击的感觉，让他彷佛快要融化掉一般，猛然一声喘息，男性一阵抽搐，大量的精液便从铃口射了出来。

孟煜祺感到肠壁的一阵收缩，又加紧抽送了两下，便无法忍耐的，将一股浓浓的精液射进深出。停了片刻，便将男性抽了出来。

孟煜祺翻身，躺在黎墨染身旁，低头颇具玩味的看起黎墨染的后穴。

小穴因长时间的抽插而不能合拢，粘水混着精液向外流着。

而黎墨染纵是再厚脸皮，也抵不了这般视线，忙拢起双腿，骂道：“看什么看！？”

“看你会不会脸红。”说话间，孟煜祺还不时地用手指捏着黎墨染的乳头。

黎墨染这下倒真的是脸红了，却不是为了孟煜祺刚才那般话，而是想来，他似乎从一开始就极少在情事上羞涩，难道……

他齐思天生就是淫荡受不成？！

这么一想，登时让黎墨染脸黑，郁闷起来。

“怎么，到了今天这地步，才记得羞愧？呃？”孟煜祺嘴角吟着笑意。

黎墨染眼珠子一转，却是深情的看着孟煜祺的眼睛，佯装认真地问道：“那你喜欢哪样的？”

孟煜祺不答，只捻起黎墨染一瓣发丝，划过自己的唇瓣。那唇，有着淡淡的浅色，微微抿着，甚是勾魂。

于是，黎墨染瞬时三魂被勾起了两魂七魄只剩了一魄，也就忘了求那答案。

却不料，那薄唇微启，轻轻道来：“事到如今，那答案你还不明了吗？”

黎墨染一愣，回过神来，对着的是孟煜祺灿若辰星的双瞳。

然后，黎墨染轻道：“嗯……那，那日在狩猎场，我说的话，你可记得？”

“嗯，”孟煜祺握住黎墨染的手，感受着那指间微热，“我记得……”

75.

又是一场夜雨。

仇龙飞缓缓起床，藉着油灯光亮，走近窗前。

细密的雨丝均匀的打在纸窗上，凝成水珠，顺着窗棱缓缓流下。

微弱光线穿过指缝，柔和而冰冷，仇龙飞深吸一口气，推开了房门。。

却一见门口那熟悉的身影，顷刻便愣住。

“井……井子奇……”大雨倾盆，仇龙飞望着身前的人，还是那般张扬气息，明媚表情，望着他的桃花眼透出的尽是温情。

“你来此何事？”仇龙飞问得冷淡。

井子奇笑容有些微僵，却仍是勉强笑道：“看看你。”

“就是这样？”仇龙飞似并不相信。

井子奇认真的点点头，表明自己绝不是在说谎。

“那看够了便走吧。”仇龙飞缓缓说道，转身便要回屋。

却被身后的井子奇一把拉住，拥入怀中。呢喃在耳边响起：“永远都看不够的……”

仇龙飞微愣，接着冷叱：“放开。”

井子奇依旧笑着，高深莫测却又蛊惑人心：“你武功可是在我之上。”

言下之意，仇龙飞完全可以自己挣开。但仇龙飞却并没有。甚至在井子奇这番话之后亦没有动作。

仇龙飞一脸冷然。

“你不知我很危险吗？”井子奇笑笑，唇贴上仇龙飞的脖颈，细细吮吸，“嗯？”

“原话奉回。”仇龙飞嘴角略带嘲讽的笑。

耳边又是井子奇的一声轻笑，接着井子奇松开了手，将仇龙飞身子扳过，两人面对面站着。

井子奇还是带笑，仇龙飞仍是不笑。

但后者却很认真的看着前者。

一身极其华丽的红色华服，但是最吸引人的还是井子奇的那张脸。彷佛完美无瑕的一块邪美之玉，一举手一投足，都足以让人屏住气息。却又似只要一丁儿的风，就会吹去这彷若梦境般的雍容华贵，只馀那日月齐光。

只听井子奇轻问，“子奇这样貌可是入得少主的后宫？”

“不过庸脂俗粉尔。”仇龙飞话音刚落，又被井子奇亲腻地拥抱住，竟是在他的拒绝下也能被抱个满怀。

恍惚中，第一次被井子奇拥抱的迷恋又回到仇龙飞的身上，但是，这次仇龙飞清醒得极快。他望着磅礴的大雨，虽被井子奇抱着，却感觉到了无比的寒冷。

井子奇在仇龙飞耳边怜爱的说道：“别拒绝我……”井子奇说得慢条斯理云淡风轻，“至少今日别拒绝我。”

仇龙飞没有再说话，潜意识告诉他要去拒绝，但他却做不出推开的动作，只任由井子奇抱着。

而井子奇却失了笑容，哽咽起来。

仇龙飞第一次见井子奇啜泣，一向狠绝冷酷的他，此刻却无了勇气，不敢去细看。他突然想到那窗棂上滑落的雨，是否就如同残破的泪，划过脸庞，滴落，最后没入尘土之中。但他不知道井子奇泪流时是何种摸样，他也想像不出。

但终是忍不住，斟酌良久，缓缓开口：“你……”

却被井子奇先行截住，糯糯道：“别问……”

仇龙飞便也不再问，只由着井子奇抱着他。甚至……

相拥着进到房内，略带慌乱的双双倒在床上。

井子奇从上方看着他，双眼微眯，嘴角含笑，目光柔和若水，逡巡在他的脸庞。

而似是被这视线锁住，让他无法动弹，只能顺从的躺在井子奇身下。那贴近他的胸膛是如此温暖，那喷薄在他颈间的呼吸是如此火热。

他开始有些贪恋着这样的温暖，舍不得。可是，真的要接受，心里又有惶恐。

但最终，他只闭上眼感觉井子奇的气息，不想说话。

就这样待会儿吧。只是一会。仇龙飞这样告诉自己。

却违心冷漠：“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

声音好似穿梭在乌云中的闷雷，阴沉幽深，震碎井子奇的魂魄。

仇龙飞，无论我做什么，都不能感动你一丝一毫吗？

井子奇忍不住在心中询问仇龙飞，质问自己。

就在今日，他接到了来自医谷的信函，信上言，医谷从此易主。

并不惊奇，这一切本就是他从中推波助澜。

是他将黎墨染引向沈迦陵。只为了确认剧情按照预期走下去……

黎墨染，早不是原本的黎墨染。

井子奇知晓，现在的这个黎墨染，应是与他一样相似的来头。

他们都看过齐思的这本书，并知晓剧情，且都想改变命运。

但不同的是，他们要改变的是不同人不同命。

井子奇来此要早于黎墨染，他也曾如黎墨染一般，为改变，步步精心。

却发现，到头来，不过白费心思，反让未来更难捉摸。

就如同行走于三岔路口，抛弃了以往走熟的那一条，想走往新的终点便选择新的路途。但不料三条路皆通往同一个目的地，却因为新路生疏，而履步维艰，遭遇更多的危机。

所以，到了最后，井子奇悟了，既然如此，何不确保剧情就这么走下去，然后在仇龙飞跳崖之时，将其救起，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即便日后如何，总是迈过了这一个坎。所以，他才想夺下璃国，以在此之后消了仇龙飞的仇恨，消了这悲剧的根源。

但这便也意味着，他要眼睁睁的看着沈迦陵死……

因此，他心生愧疚，救下了苏竹宣，也算是给沈迦陵赔一个不是。但心中哀恸，却未减一分。

到这世界来，他得一至亲，得一好友，得一忠仆。

可最后，他却要害了至亲所爱，送了好友性命，负了忠仆心意。这些，都只为了仇龙飞一人。然而，仇龙飞却不领他这份情。

是否太过痴傻，是否太过不值。

事到如今，井子奇却并不想去探求答案。这情早已万劫不复回不了头。

“你知道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井子奇勾起嘴角，却是一丝苦笑，接着缓缓压下身去，细长的指骨猛然扼制上仇龙飞的下颚，用力到恨不得把它捏碎，“我也知道，你不会给我。”

下巴的剧痛让仇龙飞眉间皱起，却仍无挣扎动作。

井子奇手指赫然松开，又在下一瞬猛地囚住仇龙飞双腕，另一只手也腾出，毫不客气的撕开仇龙飞的衣裳。

突然的凉意，让仇龙飞抿了抿嘴，却仍不说话，亦并未睁眼。

竟是连看都不愿看我吗？

井子奇微微苦笑，却并未停下动作。他扯去自己身上的衣服。毫无一点温柔的意思，放开仇龙飞的双手后，又立即压上他的肩，空闲的一手沿着腰线下滑，然后狠狠压着盆骨处，将身子挤进仇龙飞的双腿间。

突然嫉妒起孟煜祺来，井子奇意识到，他不是仇龙飞的第一人。在黎墨染来王府前，孟煜祺几乎夜夜留宿于仇龙飞处。

但，井子奇又突然心疼仇龙飞，带着薄茧的指腹温柔地摩挲着仇龙飞的唇。只因他心知仇龙飞并不喜欢孟煜祺。

可，复国报仇于仇龙飞真的如此重要吗？

“复国报仇于你真的如此重要吗？”井子奇声音暗哑，心中所想即刻脱口而出。

仇龙飞身体微僵，眼睑缓缓睁开，目光决绝而又坚定，“当然。我一心只为此，再容不下其他。”

听罢胸腔一痛，井子奇剧烈的咳了几声。

而后咳声停止，殷红的血液从唇瓣里逸出，井子奇眼神越发黯然，“很好，很好……”随后下身奋力一挺，那怒张的欲望就这样完全埋没入仇龙飞的身躯。

突然的剧痛让仇龙飞战栗了片刻，脸色有些苍白，可仍是拼命抿住了唇，把痛苦的呻吟生硬地咽下。眼眶微雾，模糊了眼前的景象，只有井子奇嘴角那抹红，越发刺眼。

窗外雨势越来越大，大风一阵又一阵的吹来，夹杂着越发密集的雨滴，把窗户打得劈啪作响。

井子奇不给仇龙飞任何适应的机会，愿为对方生愿为对方死，此刻却想就这么生生将仇龙飞弄得破碎。然后，用碎片，陪衬他为他早已经碎了的自私灵魂。

因此，井子奇刻意地放肆着动作。

仇龙飞仍然在战栗，身体随着井子奇的动作摇晃，但他却闭上眼，十指陷入被褥，默默承受。

许久之后，这场残酷暴戾的巫山云雨总算是渐渐平息下来。

然屋外，依然风雨大作，如同是屋内两人的心情。

井子奇退出仇龙飞的身体，看着满床点点的猩红和暧昧的液体，眼中却是一片冰冷。

躺在床上的人，胸口亦是剧烈的起伏，仇龙飞缓缓支撑起伤痕累累的身体。

随着他起身的动作，长发慢慢垂落下来，散了一床，掩盖住血腥点点的战场，因为刚才的隐忍，嘴角缓缓有血迹渗出，却又因长发的披散，而看不清表情。麦色的皮肤上满是淤青，血迹混杂着精液顺着双腿间，仍然是不断滑落。

“你我至此两清……”仇龙飞的声音默然传来。

井子奇未说什么，却是飞去一个巴掌，直直甩上了仇龙飞的脸颊。

“啪！”

仇龙飞一愣，然后慢慢把头转回，迎接的，又是即将甩过的一巴掌。

不过这一次，他稳稳接住了井子奇的手。那一巴掌再没打上。

“你莫要放肆！”仇龙飞咬牙切齿的说着，刚才咬破了嘴唇的内壁，口腔内满是腥味，让他更为烦躁。

“终于肯看我了？”井子奇漠声道，“你我永远不会两清，我要你欠着我，永远欠着我。”

说完后，径自下床，拿起刚才乱丢一地的衣服穿上，把凌乱的长发随意一系，转身便欲离开。

井子奇却又突然顿住脚步，反身回去拉过仇龙飞，轻轻一吻，道：“我今日痛失了好友，心情不佳，刚才对你混账了，你，你莫要讨厌我……”脸上带着讨好与惶惶。

仇龙飞一愣，竟不知如何回应。

井子奇有些懊恼，他本是想着自己为仇龙飞做了那么多，总也有资本渣那么一次两次，但谁知刚才要出门时还是很没骨气的后悔了。

他果然是没有做渣攻的天分，似乎注定就是个妻奴……

而见仇龙飞还是不言不语，井子奇看看天色，知自己不能再久留，便只能又亲了亲仇龙飞的鬓角，急急道：“我会保护你救你的命，我会给你你想要的，无论你想不想领我的情，你当我是贱好了……”

最后轻不可闻的又说了一句，便匆匆离开。

待仇龙飞回过神来，只听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少主！少主！你没事吧？！”

“没事……怎么？”

“属下等人被人迷晕，这时才醒来。”

“哦……是本座的一个故友，无须惊慌。退下吧。”

“是。”

门外再无生息，仇龙飞却突然忍俊不禁。又思及井子奇临走前说的那话，以及目前两人关系，突然有些窘迫起来。

身体还是酸痛难忍，仇龙飞有些苦涩，本是打算之后两清，但现在看来两人之间纠葛更深了一层，而少年，也比他所想像的要执着。

但，又能如何？

他仇龙飞至国破家亡之时起，就再不相信这世上除了他自己，还有谁更能保护他……

小国依附大国，终免不了被吞并的命运。

他父王不懂，所以才亡了国，但他万不会重蹈覆辙。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不是生便是死。

所以，“我爱你”，又能如何？

76.

黎墨染，名字虽颇有谦谦文士之风，但其实，为人却与之相去甚远。

黎家自黎墨染曾祖父起，皆为朝廷文职官员，可谓说是文官世家。身为学官的黎父更是希望黎墨染能发扬其衣钵，便为黎墨染取名为墨染。

却不料，黎墨染从小便痴迷于武学，反倒对诗词歌赋文史地理毫无兴趣。可也算是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黎墨染十六岁参军，三十岁便已官拜将军。官运亨通，前途无量。

可，虽说按官职等级，算是为黎家大大的光耀了门第，但直到黎父去世，都一直有些郁郁寡欢。书香门第，没出了惊世名仕，却来了个旷世悍将。奈何，奈何。

到了如今，更是命运弄人。不仅文不成，还武不就。这消息若是传到地府，黎氏祖宗三代恐怕都要气得诈尸不可。

当然，这里的武说的是运兵行军之道。

不过按齐思的说法，虽然他这黎墨染既不能文又不能武，但却有天眼，可预知未来。

此刻，黎墨染正与孟煜祺、井子奇两人，于主帐内商量举兵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