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人生(穿越)+番外——萧瑟非浓
萧瑟非浓  发于:2013年10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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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轻笑一声,南宫吟风蹲下身来,捏住黎墨染的嘴巴,“张嘴,嗯?”

黎墨染听罢乖乖张嘴,便被塞进了一个东西,应时便吞了下去。黎墨染虽知这是剧毒,却也不得不服下。不服便定是会死,服了才有一线生机。

见黎墨染没有反抗,南宫吟风只是挑了挑眉,他并不在乎黎墨染知晓了什么,他也从不相信命运天注定,从一个被冷落的皇子成长为权倾天下的太子,都足以说明人定胜天。而黎墨染,失去了便是失去了,冒牌货要了也无意义。

南宫吟风走了。黎墨染等着人来救他,每一天吃了牢房,就仰躺,望铁窗外冷月。。他现在的身份是,被严密看管的璃国叛将。

几日后,便有人劫狱。

见了孤身前来的人,黎墨染叹息唤道:“苏兄……”

70.

夜色深沉,秋风萧瑟。

宰相府书房内烛光闪烁,只传来剧烈的咳嗽声。

门外候着的小厮听得心惊,忙劝道:“大人,您还是早些歇息吧。”

司徒云晓又咳了几声,缓过了阵,才应道:“我待会便歇息,你先退下吧。”

小厮犹豫了半响,应道:“那奴才退下了。”便才离开。

之后,却碰到了一人,慢低头拜见:“管家大人。”

“嗯。”

只得了这一声应,管家便与其插身而过。小厮待脚步声远,才敢抬头。这管家是不久前才来到府上的,据说是曾得过天花,脸上都是癍疮,样子十分可怖。但老爷大人却似乎十分的信任这个新管家。饮食起居皆由其负责,这在以往从未有过。

迷茫的摇了摇头,小厮也不再停留,回了自己的房。

那边书房,这新来的管家正敲门。

“大人。”

“进来吧。”

应声推门而入,管家低眉顺眼。

司徒云晓淡然的看着来人,半响问道:“还习惯这府上生活吗?”

“承蒙您的关照。”

“让你这个样子示人,倒是浪费了那副好皮囊。”司徒云晓话中颇有调侃。

“本也不是多好样貌。”停顿片刻,管家又道:“何况……林凛已是个死人了。”

司徒云晓沉默,半响后,道:“也是……”

林凛也不语,许久后,从袖中掏出一青花瓷瓶,放于书桌上,道:“这是主人今日捎来的药,大人可要记得按时服用。还有那事,主人希望您能早些行动。”

司徒云晓未看一眼瓷瓶,神色也平静,只轻轻点头,示意了了。

林凛也不多说什么,躬身一拜,便退出了房门。

待林凛走后,司徒云晓这才执起那瓷瓶,叹息:“唉……”

听得屋内叹息,林凛眼中一闪,脚步停顿,末了对着屋内道:“大人,是药三分毒,您也要掂量些。”

屋内不应,林凛也不等,便是抬步往自己屋子走去。

那日禁军查抄王府时,他服了主人给的假死药,以此逃了出来,并依主人之命来找司徒云晓。

本以为在他故意露出司徒云晓府上的金牌之后,司徒云晓会对他有所猜忌,却不料司徒云晓竟还是将自称无路可去的他留在了府上。

并且在知他受主人之命后,还并未驱逐或是下杀手,可谓奇怪。

也许是为了主人讨来的那些药。但似乎又太过不值了。

主人曾书信一封给过司徒云晓,或许是信上所言,让司徒云晓愿意同他们合作吧。

主人……

一年前,只是王府一小厮的他,突然被主人找了去,并且帮他偿还了家中的债务,还托人照顾他的父母,从此以后,他便暗地了成了主人的属下。

林凛那时只是感激,此刻却觉得主人不简单。却也不知他有何计划。

黎墨染到府上后,主人便派他去照顾黎墨染,并要他伺机杀了黎墨染。但最终他下不去手,还爱上了黎墨染。

虽是如此,但主人并未责怪于他,似乎一切亦在他意料之中。

“唉……”也叹息一声,林凛正好回到房内,却并未歇息,而是复信一封。

当信写好,绑在信鸽脚踝,从窗户放了出去。

虽然疑惑重重,但到了如今,他也只是跟着主人走。

只是黎墨染……

也许只能听了主人那一句话:“命不由人。”

无缘无份,这或许真的就是他的命。

枭璃边境营地内,灯火阑珊,亦多人未眠。

井子奇走入营帐,便见桌面停着一只信鸽。

一旁,十四负手,道:“宰相府来的信。”

71.

黎墨染负伤逃回了医谷。

沈迦陵见到了重伤的黎墨染,却不问后者是如何逃了出来,似乎早有预料。

他搭指于黎墨染腕间,神色一黯,但很快便隐了去,只问了黎墨染:“你可觉得不适?”

黎墨染看他,摇摇头,却是道了一句:“苏兄为救我而死。”

沈迦陵脸色骤白,抿嘴不语。半响,起了身,对大黑吩咐道:“将黎墨染带到房间歇息。”

“你……”黎墨染欲言又止,终是叹息一声,便任由大黑将他扶去客房。

待黎墨染走后,沈迦陵仍站在原地不动,一旁小白则呜呜的低泣。

沈迦陵晃神,任由小白哀戚许久,才回过神来,对着小白冷声骂道:“你哭个屁啊!死的只是个外人罢了!你那眼泪留与为师死时再用!”

小白怒道:“师父你怎么那么狠心啊!?”又抽泣了几声。

“又不是为师求他去救的人……”

沈迦陵呢喃,转身便进了自己的房间,门戛然锁上。

小白见此,站在门外不知骂了沈迦陵多少句。但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他不可能真将沈迦陵如何,更何况沈迦陵的无情他也不是第一次见到。只是……

他总以为师父对苏大哥有一点情。因为以沈迦陵的性子,断不可能亲自为苏竹宣解情毒。

不多久,门又被打开。

沈迦陵手拿一个木盒,递给小白。

小白愕然,不知该接与否,眼见沈迦陵脸色又黑,忙才接过。

见小白接了木盒,沈迦陵似乎有些轻松又似乎有些迷茫,半响,才开口道:“这是我医谷秘药。你给我送到听风楼去。就说……是我与苏楼主此次交易之物……”

“师父……”小白顿觉手上如重千斤,这医谷秘药,据传是由医谷师祖炼制的圣药,据说不仅能延年益寿,更能迅速精进武功。但对医谷而言,这颗圣药,不仅仅是药,而是祖师爷的象征。因此一直以来,医谷传人莫不以生命在保护这药。药在人在,药不在人死。

“快去吧。”沈迦陵催促着小白,似乎小白手中的不是什么旷世奇药,而是烫手的山芋。

小白又打量了一番沈迦陵,见沈迦陵真的毫无哀色。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莫不是真如沈迦陵所言,苏竹宣接近他们是为了这药吧?

这么一想,小白便想再询问:“师父,苏大哥……”

却被沈迦陵不耐打断,“快去!”

“是……”小白擦了擦眼睛,转身要走,却停了下来,他问,“师父,对你而言,黎公子比医谷和苏大哥都重要?”

药在人在,药不在人死。

这是医谷的训诫。

现如今,沈迦陵以圣药换黎墨染的命,似乎便昭示着,在他心中,黎墨染无与伦比。

小白并不想苛求沈迦陵什么,因为在他自己心中,最重要的,不是医谷,也不是沈迦陵,而是大黑。人总要取舍。

而被这么一问的沈迦陵有些呆愣,他睫毛微颤,似乎要说什么,但最终不发一言,只返身回了房间,将门合上。

看着紧闭的房门,小白捏了捏手中的木盒,他晓得,师父并非对苏大哥无情。

而门内,沈迦陵背靠着门扉。垂下眼睑,他低声呢喃:“不……对我而言……似乎其他的一切,都比苏竹宣要来得重要……”

或许,苏竹宣本不该出现在他的生命里。

客房内,黎墨染静静躺着,他望着屋顶,不言不语。

一旁,大黑治着他的伤,哭得稀里哗啦。

黎墨染知道大黑为谁而哭。他亦知道刚才沈迦陵为谁苍白了脸慌乱了神。

沈迦陵不愿黎墨染死,是因为命运的推动,沈迦陵不愿苏竹宣离,却是因为心灵的悸动。

黎墨染想骂,为何这命运,相似又不尽似……

或许就因为他不是真正的黎墨染,所以命运就跟他和他们开一些无关紧要的小玩笑。

沈迦陵为什么会认识苏竹宣?

南宫吟风为何不信他就是黎墨染?

从始至终,对他如一的,似乎只有孟煜祺。

但是……最终,他似乎又要因孟煜祺而死……

“别哭了……”

终究忍不住,黎墨染对大黑说道。

大黑哽咽:“对不起……”说完,便擦掉了眼泪。

大黑想来,黎墨染应该对苏竹宣深有愧疚,更不该戳他伤口。

黎墨染并不辩解,他只是沉默。同情心,他应该早就失了去。

大黑继续为黎墨染包扎着伤口,伤口十分可怖,大黑亦能想见黎墨染在璃国皇宫所受的苦。待处理了伤口,大黑便出了房,为黎墨染准备饭菜。

大黑走后不久,沈迦陵便来了。

脸上依然没有表情,冷冷的坐在床边,替黎墨染又把了脉。

这次倒是平静得很。

黎墨染问他:“我中毒了?”

“是。”

“你治得了?”黎墨染故意问沈迦陵。

沈迦陵瞟了黎墨染一眼,淡淡道:“当然。”没有犹豫。

黎墨染愣了半响,才道:“那我先谢谢你。”倒是诚恳。

“不用,”沈迦陵俯身,却是突如其来的吻上黎墨染的唇。

一吻毕了,沈迦陵又道,“这是我欠下的……”

黎墨染想问,想问沈迦陵,这吻这命欠的是他,还是苏竹宣。但最终,他没有问出口,他只是搂住沈迦陵的脖颈,又送上了自己的唇。

闭上眼,迷乱的亲吻,黎墨染的脑中,却都是苏竹宣孤身掩护他逃离前,那决绝的神情。

正如,他询问沈迦陵能不能治好他时,沈迦陵脸上的绝然。

这毒可解,却只有一种解法,那便是引毒。但一人活,必有一人死。

黎墨染知道,他没有任何立场阻止沈迦陵的殉情。何况,这殉情并不为他。

他只是想暂且苟活,而沈迦陵则注定要死。无论是为谁。

72.

“舒服吗?”

一场云雨后,黎墨染问沈迦陵。

“嗯。”

沈迦陵淡淡的应道。

其实问话者和答话人谁都不在乎这个问题。

黎墨染不在乎和谁做爱,反正这个身体不是他的。他只需要灵魂的忠贞。而他并没有对自己的灵魂发过誓,要对谁忠贞。

孟煜祺不是,他承认他们确实有过一段不错的日子。

但那段“日”子已成往事。不,未来他和孟煜祺还有一些日子。

而沈迦陵有些抽离。他似乎变得喜欢和黎墨染做爱,但只是做爱。

黎墨染看得出来,沈迦陵出现了更多不喜欢黎墨染的端倪。

每当沈迦陵和他做爱时,看着他的眼神总是迷茫的,像一个迷了路的孩子,不知何处才是家的方向。

然后黎墨染总会忍不住叹息,这个迷路的孩子还是没有接受,他已经没有家的这个事实。

也许是因为愧疚,所以黎墨染愿意陪着沈迦陵寻找那个海市蜃楼。

于是,他乖乖的躺在沈迦陵的身旁,如同他写的那样,他们有过这段日子。沈迦陵爱他,他挂心于孟煜祺。

沈迦陵想,自己确实是爱黎墨染的。

他在黎墨染身上体会到了从来没有过的心动和激情。那是他从任何人那里体会不到的,包括苏竹宣。

甚至听闻苏竹宣的死讯,一瞬间他似乎要窒息,但很快,这种感觉莫名消失。彷佛那种心痛,只是幻觉。

即使他和苏竹宣并非只有解毒那一夜的狂乱。

他和苏竹宣上过无数次的床。沈迦陵无法控制那种诱惑,他感觉到自己的魂魄在出轨。但心灵和肉体仍然忠贞。

没错,他爱的是黎墨染。

沈迦陵还记得那日苏竹宣前来,告知他黎墨染的下落。

他正为苏竹宣泡茶。是自他们相遇的那次以来,他第一次为苏竹宣泡茶。

其实也只是碰巧。因为在苏竹宣来前,他正在为那位开启这段缘分的好友泡茶。

好友照例将茶喷在他的脸上,最后却不再嬉笑,而是很深沉的对他说,再见。

沈迦陵没有来得及告诉好友,这样的深沉不适合他。

然后苏竹宣来。

未收好的茶具,他便顺手为苏竹宣倒了一杯。如当初一般,苏竹宣微微皱眉,一饮而尽。

他并不觉得苏竹宣这样的举动是好,他皱眉冷道:“莽夫一个。哪有人这样喝茶的?”

苏竹宣但笑不应。好像是习惯了他的冷言冷语。

然后,苏竹宣告诉他,黎墨染被困在璃国皇宫。

那时候沈迦陵本是打算自己去救,但苏竹宣拦了他。

苏竹宣要去,他却没有拦。

他虽以他并未要求苏竹宣相助为由推托,但若不是为他,苏竹宣亦不会冒险。

沈迦陵并非不懂这其中缘由。只是或许当时心怀侥幸。

却未料苏竹宣还是送了命。

所以,他决定为黎墨染引毒。

一命换一命。

用他的命换黎墨染的命。

一命赔一命。

用他的命赔苏竹宣的命。

医谷门规,药在人在,药不在人死。本就该如此。

只是沈迦陵心想,自己终究还是觉得欠苏竹宣多些……

若不是如此,也不用多此一举将药送去听风楼。

沈迦陵叹了一声,他侧首望向黎墨染。

黎墨染面色平和,似在熟睡。但沈迦陵晓得,黎墨染未眠。

虽说黎墨染平日里一副云淡风轻看破一切的样子,但实则心底未必那么冷静,每当睡着时,便会泄露心机,眉心总是皱着的。

这一点与苏竹宣不同……

又想到苏竹宣吗?

沈迦陵伸出手来,他抚摸起黎墨染的眉心。

然后,黎墨染睁开了眼,笑,“怎么了?”

“没……”沈迦陵并没有收回手,仍旧继续摸索,“只是在想,我终不是那个,能让你皱眉,亦能让你宽眉的人……”

而以往躺在他身边的苏竹宣却会依靠着他,毫无防备的沉沉睡去。

黎墨染淡淡应道:“这个世界能让我宽眉的人还没出现。”

片刻后,他握住沈迦陵的手,阻止了沈迦陵的摩挲,又道:“那么,这世上,因你皱眉为你宽眉的,又是何人?”

话中带着一丝嘲讽,黎墨染并不惧沈迦陵会因此恼怒。

但沈迦陵却并不恼亦不怒,他只是抽回了手,道:“苏竹宣。”很坦诚。

“你爱他?”

“不,我爱你。”

沈迦陵复又压上黎墨染的身。

双目对视,黎墨染笑:“我也爱你。”

‘既然命运让你违心,那么,我也愿违心,顺了你的违心。’

而每一次的做爱,都是一次引毒。

这便是南宫吟风的做法,也是齐思无聊的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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