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色+100问——蓝梅西莎
蓝梅西莎  发于:2013年10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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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夜晚,在无尽混乱的思绪中等待,只是,这一等便是倒卧在床缘直到天微微亮,再次回神的契机是谢彪的开门声。

才睁眼,谢彪便压了上来。

他啃了我的脖子好一会儿才低声开口——

「我跟屋主买了那栋房子。」

「屋主……」谢彪买了古厝,也就是说他并不是始作俑者,那……究竟是谁要拆爷爷的屋子?

「是一个姓刘的人,他说你爷爷十年前就把那栋古厝连周围近千坪的农地卖给了他。因为不能单买农舍,所以那些地我也买了。」

地……还有地?十年前……是爸爸拿钱跑掉前后的事……所以爷爷把祖传的古厝和地卖了,跟奶奶一起筹出那五百万?

现在的价格一定不能跟以前的地价比……而且屋子一定是为了什么原因才拆,价格可能会被抬高,如果说一坪农地当时二千元来算,一千坪相当于二百万,我手上的钱只足够把地买回来,问题是,地价会涨吧?过去是二千元的农地,现在会变成多少?还有屋子的钱……

谢彪啮咬了耳垂成功将我拉回神,而后继续低语——

「屋子和土地林林总总花了七百多万。」

「七百多万……」听到这个数字眼睛一花,果然,根本不是我付得起的钱。

如果……要把房子赎回来,除了钱我有什么东西可以给谢彪?身体吗?

心窝涌现锥钉般的闷痛。身体行不通的,这具躯体早就被谢彪栓养了,他随时随地可以取用,又有什么稀罕呢?那么,还是花钱吧?可是剩下那五百万该怎么办?我能出门工作赚钱吗?而且,对谢家来说,这几百万可能根本不放在眼里。那我究竟还能拿出什么?

「呃ˉ」

我再次被拉回神,只是这次谢彪改用他粗大的性器,毫不留情地突入到底,痛得我浑身发麻。

谢彪大力抽动了好一会儿,突然俯下身捧起我的头,吻咬颞颚的同时还不停动作,直到皮肤刺麻几乎失去知觉为止,谢彪才再度开口……

「我可以把古厝修好,我可以帮你把骨灰领出来葬在后面,我可以买很多整颗山茶种在屋子周围,我甚至可以让你每个月回去住几天,我只要一件事……」谢彪说到这便止住,他开始沿着颈线向下啃咬,颈根、锁骨直到胸口,最后,停在那。

谢彪几乎不曾一次讲这么多话,现在他不仅说了这么多,每一句话还都是我梦寐以求的愿望,只是,这些条件的背后,究竟要付出多少代价?

「我只要你心甘情愿。」

心甘情愿……

我懂了……只要我回应他、不当条死鱼,打从心底甘愿成为他的人,他就会给我路去实现梦想,但是,他没有给我交易管道,换句话说,如果我想保有那间屋子,就必须活在他身下。

闭上眼,将双膝攀附至谢彪腰脇上,脚踝交叉夹紧,双手搂住谢彪轻抚背肌,抵上双唇伸舌入齿,活脱脱变成一名恋人该有的互动,也是我从来不作的事,这就是谢彪要的吧?

谢彪猛然压下,啃咬、吸吮、缠绵不断交替的黏腻重吻,双唇被啃得发肿也等不到谢彪停歇,只得不停配合他,直到他满意为止。

谢彪起身从西装外套内拿起一把钥匙卸下我脚上的铁环。

获得自由的黎明,换得的是那人深埋的饥渴,一次又一次,从床上做到澡间,再从澡间做回床上,抱搂着睡,还没完全睡去谢彪勃起又是一次。整日,整夜,无穷尽地做爱,直至浑身疼痛酸软,直至全身上下沾满唾液,直至后头冒血、满溢精液,直至下一个天明……

19.彼岸

「啊……嗯——」

房内充斥着间歇性地喘息、闷吟,双手被拉直停在腰侧,下身跪着上身微弯,后头则是谢彪。除此之外还有节奏规律的碰撞,每一下都深插入底,直到皮肤相触撞击发出清响。

这样的动作持续了好一会儿,谢彪往后一仰,将我拉至他身上,转个身面向他,半熟练带点生涩地扭动腰,让深埋在体内的性器顺利出去再直挺挺地进入。

「呜……」一声低鸣,起因来自于谢彪的手。

性器被人揉捏不尽然是件舒服的事,除了不舒服外还有些恶心,即使体内偶有刺激,体外被揉弄了半响还是无法完全硬起。

谢彪索性起身,将我推回床上,后头稍微分开了一会儿侧着身又继续未完之事,连前身也是。

自从成了『谢彪的人』之后,谢彪稍微着重互动和养护工作,多了吻、多了些润滑,在床上偶尔会手淫。

「唔-」强行被人磨擦到勃起也不见得爽到哪去,反而带来更多厌恶。

「啊……」低声轻鸣,腰腹部溅洒了些白浊液体。即使厌恶这样的磨擦,频仍送出精液在谢彪手中也是不争的事实。

待他将注意力转回后头后,转个身,举脚将身前壮硕腰杆夹得死紧,双臂环抱至背细抚,嘴中轻吹半吐喊他的名字——

「彪……我还要……多点……嗯-」带着气音的呼求在谢彪耳边吹息可以让他兴奋,比平常更快达到高潮,整个下盘几乎是以冲撞的方式将硕大肉桩打入体内。

「嗯-再来!彪……我还要!……哼嗯——嗯-!」这种呼喊可以让他充分感受到我对他的渴望,不留馀地地性爱让两人一起发狂,呻吟、呼求、低吼、迸响,直到热流涌进肠道的那一刹那,两人才像突然断电一样静若止水。

隔着薄皮感受阵阵跃动,透过胸膛贴合和性器连接传来的搏跳,是谢彪的心跳。谢彪拥着身前的躯体,我则喘气瘫软地任他埋头于颈间吻咬,如果谢彪在完事后意犹未尽地吻咬表示他很满意这场性爱,如果不满意,他会先去冲个凉之后再来一次。

稍歇一会儿后,谢彪将我捧起带到澡间,洗去汗水、唾液和精液,待两具躯体散发出淡淡向日葵香才回到床上相拥而睡,平常是谢彪像抱大枕头一样搂着我入眠,偶尔是我像个娇滴人儿伏趴在谢彪身上,平息不满足的怒气。

夜复一夜积极地和谢彪性爱已经过了好一阵子,要说躺在谢彪身下很幸福绝对是骗人的,但我喜欢谢彪上我,甚至会努力满足他,拼了命地搂抱、伏贴、亲吻和扭腰摆臀,极尽所能地撩拨谢彪,因为只要他高兴,就会给我实现梦想的机会。

所以,我喜欢谢彪上我。

********

闪着银光的全新蒸笼和馒头专用发酵箱柠在古早式炉灶上,有别于褪色陈年老砖,鲜红砖块在炉灶一脚划分出明显界线,多年未升炭火的十人大灶和厨房不见丁点尘埃和木灰。除了几个月前变成废铁的蒸笼、发酵箱和少部分墙壁、炉灶以外,厨房内的摆设和当初离开这个家时几乎没有两样。

屋内其他摆设也都没有变动,从曾祖父时代就有的神明桌、全套桧木桌椅,还有加大木板床和木柜。

伸手,从厨房开始,抚摸这栋古厝内各个角落,捻捻手,一点儿灰都没有。

突然一双手臂从后头还抱住腰,唇舌不安份地在右颈间游移。

「我晚上再过来,有事找小范。」语毕,双手脱离身子,接着是脚步声以及『伊阿』关上的木门。

古厝拆除事件后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盼到谢彪放我回古厝的日子。

谢彪说,这个周末可以让我回古厝住两天,但是不能离开古厝,最多只能到屋后帮爷爷扫墓。

还未进到古厝,便可以看到外围种满了鲜绿山茶,每株山茶都精神抖擞地环绕在古厝周围,厨房惨遭破坏的部分被修复如初,屋内每一个角落皆清扫的干干净净,木柜内的衣服和厚被原封不动,就连自来水跟电灯都可使用。

这些福利当然对应相当的代价,除了先前的决心外,谢彪还会在这边一起住一晚,至于夜晚会发生什么事,就不是我能掌控的部分,但至少以这两天为分界,往后的日子是新的开始。

待谢彪离开后马上拿起打火机点了三炷香,跪在神明桌前先跟爷爷与众祖先报平安,接着花了一整天整理爷爷和奶奶的遗物。

每拿起一件衣物,泪水都会累积一些,逐渐倾泻出眼眶。

奶奶第一个为我做的书包,说为了『金钱不露摆』,所以缝了很多暗袋,结果每次缴班费或是便当费我都找不到钱放在哪;奶奶说要做一套好衣服给我穿,剪了一块大布原本要作两套,一套现在穿一套等我以后穿,结果爷爷看了就直接套在身上大喊「哪有人在做五年后的衣服」最后成了和爷爷一起出门的祖孙装;奶奶第二个视为神圣不可侵的东西就是缝纫车和作衣台,装满五花八门钮扣的玻璃罐、插满各种长度粗度铁针的毛毡、大小不一的各色车缝线和手缝线、各式各样的辅助道具像是锥子、粉头和布尺,脚踏式缝纫车的抽屉内放了五十几年前爷爷给奶奶的情书,至今仍保存得相当良好;挂在房门和厅堂大门交界处,非常巨大,每次出门都要侧身避过的是爷爷最爱的斗笠,无论刮风下雨爷爷都要戴这顶斗笠,是爷爷的宝物;奶奶织给老伴俩的围巾和毛衣,可是爷爷说这么红他不敢上街,所以最后又变成祖孙毛衣,不过是我跟奶奶的套装;爷爷还有一个宝物,一把无论是炎夏凉夜还是寒冬冷冽的夜晚都会捧在手上的二胡,在庭院或是厅堂拉着老歌唱和,偶尔爷爷忘词跳针最后恼羞乱改歌词;还有一张不知道什么时候拍的,祖孙三人的泛黄合照,像片中奶奶和爷爷坐在古厝的木椅上,我则坐在爷爷的脚上踢踢蹬蹬,玩得不亦乐乎,完全不知道有镜头在盯着我,这张照片特意去表框保护,没有半点污损。

脑内尽是满满的回忆,中午用膳也无心于食事,直到傍晚将最后一样物品整理好放回衣柜为止。

用膳、沐浴接着上晚香,心情沉淀后鼻泪才止住,眼皮却红痛浮肿不堪,拎着二胡窝在大厅的木椅上,照着当年爷爷教的方法轻拉却伊伊阿阿地不成歌乐,原本乾歇的眼泪又不自觉地活跃起来。

老旧古厝木门慢慢敞开,脚步声,随后头被抬起,迎上一吻。二胡声自然是停了,仅剩唇舌交缠所发出的黏腻音效。

「这二胡坏了,改天买一把新的给你。」吻毕,谢彪从我怀中取走二胡,挂回墙上的那一刻,胃部痉挛头皮一阵凉,过去的混乱、在谢家遭遇的事情、奶奶过世还有再次进入谢家所发生的一切,一幕幕在眼前上演。

「嗯——」

裤子不知何时被褪下,膝盖抵着红砖地板上半身趴在椅子上,等到回神时已是谢彪将欲望深插入底的时候。

机械般地运作,木椅被晃得嘎吱作响,胸口来回规律地撞上椅缘,膝盖压在地上,脚踝掌面逐渐木麻失去知觉。

明天又会全身酸痛了吧?

一股蛮力将身体拉上神明桌,伸手把膝盖折到胸前,露出洞口好让谢彪进入,疼痛,夹起脚,扣紧股间的腰,热脸埋在颈间,接着,又是规律的动作。

若是平常,在谢彪房内,我一定不留馀力地叫喊着,无论是呼唤谢彪还是浪叫,但今个儿我是一声都脱不了口。

斜过头,方才上的香仍燃着红点,在公嬷厅这么神圣的地方,还在神明桌上和男人交合,如果爷爷知道了会不会把我轰出家门?

我不要……我不要……

「彪……到床上……好不好……」忍着喘息,在谢彪耳边低求。我不想在这个地方,就算到床上还是在古厝内,但至少,这个地方不要……

谢彪听到了我的请求,将我抱回房,再度方才的缠绵。

原本以为在这心理就能好些,可是不消多时,爷爷奶奶的声影和谢彪的身体便交错重叠在一块——

奶奶摸着我的头直喊「乖孙欸——」

我……

「如果阿雄和阿娟跟你一样这么懂事就好了……」提到爸爸妈妈的事时,爷爷总是会叹气,可是又欣慰地摸摸我的头。

我不是……

「就算日子很难过,也不要作对不起祖先的事,这样生活卡安稳,像乖孙这样,我就放心了。」看到新闻报导偷抢拐骗的坏人和下海被警察抓走的酒家女这类社会新闻,奶奶总是会这么说。

我不是。

「还好有乖孙陪我们两个老的,不然真的怨叹。」爷爷常常若有所思地看着我,然后又绽开笑容。

我不是!

「乖孙是我们高家的骄傲。」

我不是!!

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什么乖孙!我也不是高家的骄傲!我不仅害奶奶一个人孤零零的走掉!我还做最下贱的事!我很淫乱!我很脏!我一点都不乖!所以不要!不要再说了!!

不要再说了……

我不是……

昏昏沉沉,醒时已是接近正午时分,昨晚脑袋和泪腺持续混乱到深夜,谢彪也玩到深夜才停息。一夜未眠,听着夜鹰畅啼到天明,直到谢彪离去才缓缓睡去。

盥洗、用膳后仍就昏沉,躺下再度苏醒时已是傍晚,重量压在床头的震动摇醒我,睁眼时灼热的大手掌已抚上脸,谢彪低头俯视,递出一张公墓的单据然后在耳畔轻说——

「骨灰我拿回来了,正在后面下葬。」

猛然起身造成眼前降下一片黑,甩甩头接过单据,奔到屋后,两名工人正在刻着爷爷名字的大颗山茶树旁挖土,旁还种着另一株新的山茶,而一个深咖啡色不起眼的坛子就搁摆在树荫下。

跪坐在地,紧紧抱着骨灰坛,内心的懊悔再度被撩得天高,泪水像泉水一样滚滚而出。

对不起……奶奶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十数分钟后工人们便挖好深坑,我抱起骨灰坛,轻轻地放置在正中央。

呆呆地看着坑洞越来越浅,直到完全填满,身体异常沉重,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一个步伐都跨不出去,直到一只手臂由后搂着腰,宣布安葬结束——

「回去吧。」

日落夕照,晚风残霞。

回去吧,回去大屋,回去那个家。

********

「嗯……啊——」

又是一个夜晚,两具一丝不过的躯体在床上交缠,使劲地摆动腰杆,抬臀抽拉时偶尔收缩肛道,放松再迅速坐下,就为了让身下的人感到更多欢愉。

「抬高点。」

随着号令,将底盘台得更高再压下,一次再一次,嘴唇、头皮和四肢逐渐木麻,直到脑门晕眩,无法保住平衡才倒在壮硕的胸膛上。

一个转身,回到平常的位置。

「嗯——」

主动递上一吻,伸长舌进入另一个腔室找寻另一只舌,吸吮,交缠,挑弄。股间的粗大肉桩进出抽弄,配合着缩紧后门,让那人更加有兴致。

几天前,我撩起了谢彪漫长欲火,因为我不想再回去了。

不想再回去古厝。

自从上次回古厝之后,连夜恶梦,不是梦到被爷爷扫地出门就是下地狱受刑,直到最近才缓些。

半个月前是爷爷的忌日,谢彪带我回古厝祭拜,夜里仍就在床上翻云覆雨,所以噩梦又开始了,梦中不只有我下地狱,就连爷爷奶奶都因为我上不了天堂,一起坠落到地狱,我只能在一旁看着爷爷奶奶日夜受刑,无论多自责,无论如何道歉、如何忏悔、如何祈求、如何祷告都无法改变。

原本这周谢彪还要带我回古厝,可我不想回去。明明为了古厝让谢彪这样压着都无所谓,却因为不切实际的噩梦不敢再回古厝,不敢再和爷爷奶奶住一块,很懦弱、很愚蠢的作法是吧?

可是真的没办法,这个噩梦太苦、太痛,每日都是哭肿了眼惊醒,如果再回去,不知会变成什么样,我不想再见到了,不想,所以当谢彪说要再带我去古厝时,我马上跪下搔弄谢彪的胯下,主动拉开裤头,含上骚味浓厚的性器,拼了命地以舌尖骚弄、舔拭,再深吞入喉,抽吐至唇,让腥膻液体灌入嘴中、饮入,最后抱紧谢彪的腿,告诉他,我不回去古厝了,我要留在这,我想留在大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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