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蚵仔公 上——剩余石
剩余石  发于:2012年08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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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质性进展是必须的,光是想想,徐天海就有点坐不住了,盯着时钟滴滴答答,火车八点到,陈悦,你最好机灵点,

把人送到立马闪人,别耽误爷的烛光晚餐。

火车正点进站,陈悦举起写着“苏湛”的大牌子,光靠徐天海手机发送来的照片是人是鬼都分不清,五官估计清秀,

眼睛貌似有神,如果不是阴影效果的话,模模糊糊地也就这样了,还得靠最原始的办法。

很快地,出站口涌出黑压压的人潮,攒动着,拥挤着,陈悦把牌子举得更高了,瞪大眼睛删选“秀色可餐”的男孩。

胳膊都举累了,概念中的人物还没出场,陈悦心里一沉,哎呀,万一接不到人……

“先生,我说这位先生,放下胳膊,别举着了,人到了……”

陈悦一扭身,咦?人都出站了,居然跑到自己身后去了,果然很耐斯,咦?不对吧?徐天海,你想在我房里搞什么啊

陈悦茫然地看着眼前的光景,一丝诡异笼上心头,看来今晚他不仅把徐天海交代的任务完成了,而且,还超额完成了

25.对影成三人

陈悦心里很不踏实,甚至有点恐慌,总感觉徐天海所期许的和现实中哪里违和了,遵从徐爷的敦敦教导:少说话!从

后视镜里悄悄望去,自己刚才竟忙着YY了,相互介绍的时候也没听清他们谁是谁,和手机里的图像都差不多,哪一个

才是徐天海的春天?一样的年轻、帅气,一个活泼点,一个安静些,看着窗外的街景,时不时交谈几句,活泼点的显

然来过A市很多次,为安静些的指指点点介绍着。

凭心而论,陈悦更喜欢那个活泼的,大大咧咧,穿着打扮也很随性,看上去没那么多事,长得也有点魅惑的意思,那

睫毛长的不会是假的吧?和唐熙有一拼,徐天海应该喜欢这个。

不过呢……也不好说,安静的那个气质好,透出一股深思熟虑却又灵气逼人,银灰色的小衬衫烫得一丝不苟,悬着一

根时下男孩子流行的黑领带,浅笑着,晶莹黑亮的眼里偶尔闪过一点好奇和期待,不经意地对上陈悦的视线,淡淡地

瞥开。

妖,这个更妖,一定是这个,陈悦几乎不假思索地:“苏湛,第一次来A市?”

安静的那个扭过头来:“不,以前来过。”

宾果,猜中,陈悦很佩服自己对徐天海品味的重新界定,徐天海的确喜欢长相出众一点的,但,骨子里要骚才可以,

什么叫骚?就是于不动声色中脱了你的衣服你都浑然不觉的,因为徐天海自己也很骚,骚到不好意思脱衣服还偏要脱

的境界。

车子七拐八拐的终于停了下来,活泼的忽然问:“到了?”

陈悦熄灭引擎:“到了。”

后座上的两个人随着陈悦下了车,打量着四周,虽处闹市,却是一片再普通不过的民宅,小区里到处是晚饭后遛弯的

人,舞秧歌的大娘,打牌下棋的老头,四处尖叫乱跑的孩子们,隐隐地有些失望,看大叔那派头似乎不应该住这样的

地方。

苏湛倒是挺利落地背上包,率先随着陈悦走进了单元门。

陈悦原本不打算上楼了,这也是和徐天海多年打交道总结出来的战斗经验,可今天就是一股子的兴奋劲压制不住,一

居室,双人床,客厅里的情侣沙发小得仅仅容纳两个人,这也是当初为了营造和邻家女挤在一起看电视的情调,现在

,对影成三人,陈悦非常非常迫不及待地想亲眼目睹徐天海的脸上会是啥表情,能不兴奋嘛!

晚八点档没有让陈悦失望,门打开的一瞬间,徐天海的笑容明显一僵,眼珠子差点没弹出来,失声叫道:“沈欢?”

噢,活泼点的叫沈欢,人如其名,沈欢愉悦地呼应:“大叔!”

大叔?陈悦多年的心理建设没白练,饶是如此,还是忍不住一声轻咳。

推开门神似的的徐天海,陈悦大方地邀请两位客人进屋,接下来的一刻,那点心理建设终于崩塌了,陈悦楞在客厅里

,身后的男孩们也瞬间安静了。

幽暗的角灯朦胧地照着室内的一切,怒放的鲜花、银色的烛台,琥珀色的美酒、色香味俱全的佳肴,精美的餐具(注

意:两套),流淌在每个人耳边的轻柔乐曲,小小的房间每一个角落无不喃喃诉说着专属于二人世界的罗曼蒂克。

陈悦不得不深刻检讨,关于对徐天海骚的认识有待进一步提高,想当初他对邻家女都没有如此煞费苦心过,何况仅剩

下一条胳膊的伤残人士?

气氛着实尴尬,沈欢的笑容隐没之快一点不逊于徐天海,苏湛的脸腾地红了,瞪着一双漂亮的眼睛把餐桌看透。而徐

天海的红泥巴脸此时赛过了餐桌上的红玫瑰,陈悦都有点不忍目睹了,连忙打着哈哈:“来来来,都别楞着了,把行

李放下,洗手吃饭。”

爷就是爷,关键时刻想赖谁就赖谁,撒谎都不带打草稿的,冲着大伙挤出再熟悉不过的僵硬微笑:“都是陈悦布置的

,我进门的时候也吓了一跳,他就爱整个这景,来吧,先吃饭,别辜负了陈悦一番美意。”

徐天海只有在耍无赖的时候口才超好,陈悦总结完毕,为了无赖朋友,决定在插满刀的两肋上补插两把:“是啊,是

啊,事先也没说清楚,我以为天海约的是哪个小MM,搞错气氛了。”

难怪这人一路上用那么诡异的目光研读我们,沈欢半信半疑,苏湛却默默地。

和女人约会?还不如不说呢,徐天海只看了陈悦一眼,陈悦的后背嗖嗖冒凉气。一时间,四个人都觉得说话是件多余

的事,此时无声胜有声。

陈悦是一路笑着出门的,拒绝三人留餐的美意,迈进电梯里终于彻底释放,再不让笑会憋出人命的,烛光晚餐?三个

人的!陈悦靠在电梯上笑得眼框都湿润了,也不管一旁的大妈抱着小狗看他的眼神和看精神病差不多,这是从邻家女

事件后,第一次无比开心地走出这座爱情的坟墓。

烛光晚餐如期举行,因为沈欢的坚持,留下了烛台和鲜花,徐天海第一时间里补齐了一套餐具,并且在落座后,脸上

一直堆满了笑,且笑声很爽朗,嘴也不闲着,不停地说话,沈欢和苏湛都有点“受宠若惊”了,虽然和徐天海相识不

久,但还从未见过此人这么OPEN过。

苏湛刚开口提了一下沈欢正好要来A市进点货,又听说徐天海把胳膊摔了,就一起来看看。

徐天海连忙道:“我知道,我知道。”

苏湛和沈欢同时腹诽:什么你就知道!

问问胳膊的伤,徐天海不厌其烦地详细描述了一下医治过程,就差数数缠了几圈绷带了。

沈欢夸:“菜做的不错。”

徐天海立马咋咋呼呼地说是请俱乐部的一个厨师来做的,此人手艺如何如何之了得。

苏湛、沈欢默默互看一眼,还说是陈悦布置的一切,这么快就以已之矛攻己之盾。

徐天海浑然不觉谎言不攻自破,不断催促着两位客人:吃菜,吃菜。

举杯,碰杯,再举杯,再碰杯,邀请欢迎的车轱辘来回说,渐渐的,苏湛和沈欢两只胳膊都酸了,一只胳膊的徐天海

怎么就不觉得累呢?吹着空调都能看见他鬓角上的汗,这饭吃得人心慌慌。

烛光晚餐终于在徐天海再次举杯的时候撞翻了烛台而告终,三个人一阵忙活,沈欢坚持去刷碗,逃似的离开了客厅,

再强悍的心肝也承受不住徐天海的这番“热情”了,大叔今晚很反常。

沈欢刚一离开,客厅里忽然安静下来,徐天海的嘴巴终于CLOSE了,垂着眼皮看着紫色的餐布,手指捻着布角,悄悄

地捻成一小条,又打开,继续捻。苏湛也仿佛卸下了什么重轭,双肩一松,两手扶额,余光瞟着徐天海。

徐天海的眼皮一撩一撩的,四目相对,又都及时避开,继而不甘心的,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一个咧咧嘴算是奉

送一个笑,另一个也扯扯嘴角以示回应。

必须得说点什么,否则会窒息而死,苏湛道:“挺好。”

“嗯……”徐天海黏黏糊糊地拉出一道长音,算是回应,臭小子,好个屁!心里骂着,目光却很没骨气地仔细打量起

想了多日的人儿,整晚都没顾得上好好品品:新理的头发,看似随意抓了几把,却很有型,显得人更精神了,在墨田

的时候没见他这么正式过,贴身款银灰色衬衫勾勒出完美的身型,多一分嫌胖,少一分则瘦,真想搂过来捏把捏把,

悬着个小领带,还挺得瑟,黑色的锥形裤,白色的板鞋,啧,得瑟,得瑟,既然都得瑟成这样了,成心气我是不是?

看得人挠心,就是挠不着,徐天海手里的餐布搓成了条状物,越搓越粗,呼吸都不匀了。

“那个……”

“什么?”

“什么什么?”

“你要说什么?”

“我什么也没说。”

“噢!”

胳膊痒得慌,徐天海下意识地挠着,苏湛的目光落在绷带上,半透明的唇抿了抿,一道柔美的唇线。

挠痒的手戛然而止。

“挺不舒服的吧。”

“嗯,有点痒。”

牙膏实在挤不出什么来了,真的要窒息了,苏湛站起身:“我去厨房看看。”手腕被一股力量钳住了,徐天海充分发

挥了一只胳膊仅存的能量,目光烈烈地打在苏湛的脸上,有点狠呆呆的意味,还没反应过来,苏湛的脸孔忽然放大了

无数倍,咫尺间带着一缕熟悉的干净味道,徐天海的唇上被施恩般的触碰了,蜻蜓点水,快如一道风,空白的脑核来

不及体味和存留。

就不放手,作为一个无赖得寸进尺是基本素质,迅速恢复神志,拽回要逃的人,徐天海的嘴巴也噘了出去,啄木鸟似

的,沾上一下是一下,任凭苏湛局促地躲闪。

餐桌旁上演一场以讴歌爱情为主旨的哑剧,背景配乐是厨房里沈欢略带沙哑的唐僧版《onlyyou》,以及哗哗的流水

声、叮当作响的碗盘声,在蒙太奇的奇妙组合下,运用了骚扰与反骚扰的表现形式,充分体现了人物内心欲拒还迎、

慌而不乱、愠而不怒、秘而不喧的复杂心理态势,将情而不欲色而不淫的艺术魅力演绎得恰到好处。

水涨船高,徐天海利用身高优势终于将目标逼到了沙发与角柜之间的死角,单臂抵在墙上,另一边的残肢很卑鄙地横

在苏湛胸前,谅你也不敢碰!满头是汗,气喘吁吁,徐天海热气腾腾的像个刚出炉的饽饽,此时这个饽饽正脉脉无语

地看着心上人,红着脸,好像被逼到角落里的人是自己。

艰难地咽了下口水,苏湛看到徐天海的眼里渐渐变幻出类似于饿狼一样的荧光:蓝汪汪,绿幽幽,红通通。

26.机关算尽

独臂难敌两手,苏湛推开顶在自己身前的将军肚,一侧身灵巧地跳过情侣沙发逃之夭夭了。

我们不得不承认人类其实真的是种可怕的物种,虽然大多时候我们可以掌控自己,甚至掌控别人,却常常会被一种看

不见的力量所布控,此时的徐天海就卷入了这种可怕的意念里,潮水般上涨,越来越强烈。在与唐熙分手后的日子里

,压根没想过这些事,一没心情,二没对象,现在是要啥有啥,人就在眼皮子底下鲜活乱蹦的,心情更是插上了粉红

色翅膀,扑棱扑棱的欲要展翅高飞,满脑子闪击的就两个字:苏湛,苏湛,苏湛……

苏湛和沈欢在厨房里商量了一会儿,很快达成共识,一同走进客厅里,就看见徐天海很有气势地独霸情侣沙发,莫测

高深地望着对面压根没开的液晶电视。

俩人打开书包,掏出礼物:海菜饼,若干的海产品,还有苏妈妈亲手做的鱼籽酱,堆在徐天海面前,徐天海乐呵呵地

说谢谢。

苏湛又将那张旧照片递了过去,眼里闪动着几许期盼:“徐哥,这次真要麻烦你了,别弄丢了,我就这么一张。”

“放心吧,包在我身上。”徐天海小心地将照片揣起来。

“徐哥,这附近有旅馆吗?”沈欢忽然问。

徐天海转过头来,也不知听清了没有,定定地看着两个男孩。

苏湛补充道:“我们去外边找个地儿住,你也早点休息,明天忙完了我们再联系,你要是不忙的话,一起吃个饭。”

徐天海好像才反应过来:“你们去哪儿?”

真迟钝,沈欢做了个OMG的表情,耐心地解释:“我们现在得走了,找住的地方去,你好好养伤吧。”

徐天海摊开一只手:“还找什么住的地方,这里不是挺好嘛?”

苏湛、沈欢面面相窥,这里哪儿好?三个人,一张床,怎么睡啊?就算有两个人肯在一起睡,怎么组合?你倒说说看

,四只眼睛像看白痴似的瞪着徐天海。

徐天海依然很白痴地回望着已经很尴尬的客人们,走火入魔的人完全丧失了一个正常人的思维模式,很坚持地:“怎

么能让你们去旅馆呢。”想起什么又补充道:“洗漱用品都是全新的,我特意去买的。”

沈欢从背后捅了捅苏湛的腰,提示说点什么,他已经无力和徐天海沟通了。

苏湛一梗脖子,双手叉腰,直视徐天海,大有爱谁谁的架势:“说吧,你叫我们怎么睡?”

沈欢坏笑地搭了一句:“大叔,咱可不兴玩3P的。”

苏湛回过头狠狠瞪了一眼沈欢。

有些窗户纸其实不捅也是破的,徐天海粉红色的泡泡终于一个又一个地接连破灭了,想浑水摸鱼,想装聋卖傻,想沈

欢能自觉自愿地消失,想苏湛能主动说留下来,全成了泡影,那个实质性进展的计划面临搁浅,可那股看不见的力量

反而更加强大,强大到有那么0.01秒的瞬间,徐天海很想恶毒地认同沈欢的提议,三个人一起吧,这样大家都省事了

人毕竟还是人,即便心里多么的无底线地堕落着,可却不能真的把它变为现实。徐天海终于挤出狼外婆的笑容:“没

事,这么晚了你俩在这儿睡吧,我有的是地儿。”

那怎么行?哪有主人离家出走的道理,沈欢和苏湛同时表示反对,而且以最快的速度拿起书包准备离开。

徐天海不耐烦地摸出了门钥匙丢给沈欢:“行了,你们就老老实实在这儿待着吧,这是陈悦的房子,一直没人住,我

家不在这儿,特意借来……”徐天海迅速看了苏湛一眼,及时咽下了后面的话。

在苏湛和沈欢还在各自沉吟的时候,徐天海拉开房门迅速离去,折翼的翅膀耷拉在一侧,灰不溜秋的。

已经很晚了,再叫司机出来接不合适,好在晚上警察不多,徐天海坐进了路虎幽闭的空间里,忽然长长地吐了口气,

今晚上可把爷给惊了,气着了,窘着了,也累着了,满盘皆输,狠狠地捶着方向盘,徐天海咬牙切齿地,陈悦,你丫

也不事先和我打个招呼,还特地跑上来凑热闹,成心的吧?小气吧啦的,买房子你倒是买个大点的啊,两室一厅今晚

的问题至少解决一半吧?这么一想,一股脑的怨气、怒气、邪气都指向了某个无辜的人。

陈悦还没睡,聚精会神地趴在网上偷菜呢,听到电话响也没看号码就接了起来,心情好,声音自然就格外愉悦:“哈

罗,哪位?”

“我是你大爷!”

因为急着偷颗憋了很久的人参娃娃,加上徐天海今晚的声不知为啥有点反常,陈悦压根没听出来,以为是哪个狐朋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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