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蚵仔公 上——剩余石
剩余石  发于:2012年08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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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吃的精美菜肴。最终还是徐天海全然做主,说的中文菜名,日本小姐却嗨咿嗨咿地一一应着。

等菜的光景,沈欢摩挲肘下的木椽,徐天海道:“这叫息,栗子树的木头做的。”

“息?”

“嗯,坐榻榻米时用来倚靠的,一种传统生活用具,也有千年的历史了,属于贵族的传统,从日本运来的。”

“那这个呢?”沈欢又指了指陈列在柜上绣着徽章图样的装饰。

“这叫‘京都圆扇’,是过去日本京都舞姬为了招徕客人而赠送的圆扇,只赠不卖,达官贵人才有资格获此殊荣,故

而十分昂贵。”

“这也是从日本运来的?”

徐天海笑了笑:“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从日本运来的,就连洗米的水也是。”

“是吗……”沈欢颇为惊讶,重新品着屋内每一样物品,仿佛都带了点远道而来的珍稀。

品着淡到极致的茶,苏湛的神情也淡淡的,徐天海望过去,一时有些失神。

沈欢起身说要上洗手间,徐天海轻轻击掌,门拉开了,日本小姐躬身等候,带着沈欢离开了房间。

短暂的沉默后,徐天海沉声问:“喜欢吗?”

苏湛抬起头,点了点。

“都喜欢吗?”徐天海继续问。

只好再点点头,这次有点勉强。

徐天海的声音更轻了:“人呢?”

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苏湛的目光闪闪烁烁,闪得人心里着实的没底。

手中的细瓷茶盅轻轻辗转着,徐天海抬眼望去,不甘地又问:“人呢?怎么不说话?”

28.仲夏夜之梦

不知道!

这是苏湛沉吟之后的答案,徐天海怔怔的,看着避开目光的苏湛,咀嚼不出这三个字背后的含义。

沈欢回来了,各色菜品也逐一摆上了桌,瓷的瓶,陶的碗,深色漆器朴而不拙,玲珑精巧的讨人欢心。

美食当前,客人们放松下来,沈欢更是发动不耻下问的小宇宙,徐天海难得的好耐性,介绍着每一道菜的来龙去脉,

见苏湛也听得仔细,徐天海极力忽略适才“不知道”带来的那份纠结。

“酸味噌鲔鱼,杂菜海鳗卷,再尝尝这个,清酒蒸毛蟹,江户蛤蜊汤也不错……”

“这个味道偏淡,没有蚵仔煎好吃。”沈欢实话实说。

徐天海顺口道:“大众小吃自然更贴近大众的口味,不像料理讲究一个品字。”

沈欢看了眼徐天海,不抬头地喝着那碗不温不火的蛤蜊汤,徐天海楞了数秒,继而又道:“当然了,蚵仔煎还是苏湛

做的好吃,别的地方我吃过,差得太远了。”

一餐下来,沈欢倒去了三、四趟厕所,捂着肚子,脸色有些发白,苏湛也陪着去了一次,俩人还嘀嘀咕咕的,这饭吃

的人心里别别扭扭。不会这么邪门吧?桌上的菜,道道精美得像艺术品,别说吃了,看一看都赏心悦目,怎么会吃坏

肚子?

“唉,我这肚子八成抗日,吃不惯小日本的东西。”沈欢腿软,顾不得形象,平躺在榻榻米上。

徐天海的内心又开始泪奔泪涌了,不行,这事一定要掰扯清楚:“你们中午吃的什么?”

“中午……吃的饺子,韭菜鸡蛋的。”

“这么热的天怎么能随便在外吃馅呢,还韭菜的。”徐天海提高了音量。

“我也吃了,怎么没事?”苏湛闷闷地看着徐天海。

徐天海掏出方格大手帕,抬了抬手,居然没找到可拭处,半空举着,忽觉得一阵委屈,看着苏湛,说不出话来。

“唉哟,对不住了,还得去。”沈欢爬起来向外跑去,门口的和服美女吓了一跳,不安地看看徐天海,一声轻柔的日

语询问,徐天海摆摆手:“埋单吧。”

“已经结过账了,徐先生。”

“什么?”

苏湛站起身,踹踹坐得有些发麻的双腿,淡淡道:“我刚才结了。”

此次亲日费用四千多元,人均消费千元以上,这还是人家酒店按徐天海的贵宾卡折算后的,不用现金,直接刷卡,刷

完了自己的刷沈欢的,昨日沈欢进货剩下的那点预备观光费全部上缴,俩人身上所余现金还得留着买回程的车票,沈

欢不仅肚子疼,心更疼,来趟A市差点没把裤衩当掉,自己的肚子还不争气,坚决抵制日货,死贵死贵的料理就像走

了个过场,一点没剩的都被“泻完焉”。

徐天海站在酒店门口像尊雕塑,面容僵硬,夏日的热风一吹,太阳穴一蹦一蹦的,抬手车钥匙丢给沈欢:“你先上车

去。”

沈欢捂着肚子看着这个,又看看那个,酒吧是去不了,可也得提醒着点:“诶,我说,你们快点啊,我坚持不了多一

会儿。”

台阶上,一上一下,高的更高,矮的更矮:

“你想干什么?”

“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

“我没觉得怎么了?”

“你想干什么?”

“你能不能别老一句台词?”

“……”

“回家吧,还得给沈欢买点药。”

“苏湛!”

“干嘛?”

“你逞什么强?”

“说好了晚上我们请,怎么,你的是钱,我们的就不是?”

热浪窒息,大眼瞪小眼,瞪出了一身汗,酒店门口人来人往,徐天海皱起眉,熟悉的头疼悄然袭来,有心想把沈欢送

回去,再带着苏湛随便去哪儿都行,关于“不知道”和“埋单”所打成的结儿,得一一解开,然后重新打一个,最好

是同心的,看情形,这点想法是奢望,唉,打道回府吧,徐天海摆了摆手,有些悻悻地:“走吧,沈欢还等着呢,你

来开车。”

苏湛也没再说什么,顺手点燃一支烟,嘴里叼着,目光慵懒,步履拖沓。

望着苏湛一步一步迈下台阶的身影,徐天海的心里好像也被什么一点一点挤压着,森林很大很茂盛,但他不喜欢探险

,好树结好果子,遇到了就别错过,犯不着在整座森林里迷失方向,他也不是伐木工人,用不着把良材美栋都占为己

有,年轻时胃口太贪,将来老了消化系统会先罢工的,不多不少,一棵正好!可眼前这棵树,已经拱出了小嫩芽,就

是不开花,更别说结果了,还有点倒春寒的危险,苏湛的心思,叫人猜不透,是不是真的哪里做错了?而且,错得很

厉害?

半路上买了包泻立停,沈欢独自歪在后座里,没精打采地,前面的两人似乎都已失去了说话的欲望,一个专心开车,

心事重重,一个“专心”瞪街景,偶尔瞟一眼开车的人,心事也重重。

车子驶入陈悦家附近的街面,这条街很好地隔绝了商业区和居民区,相对来讲比较幽静,路灯也不多,拐角处有点窄

,苏湛减慢了车速。

一辆白色的面包车跟上来,根本不减速,险险地擦着路虎超了过去,苏湛一个急刹车,避开了。

徐天海狠狠的一个“操”字脱口而出,也不知是不是真的那么恨恶前边的车。

“咦?”沈欢忽然坐起了身,望向窗外,有点疑惑:“怎么又是它?”

路虎停在了拐弯处,前边的白面包挡住了去路,苏湛短促地滴滴两声,白面包好像聋了一样,纹丝不动。

火上浇油,徐天海要下车,苏湛劝道:“算了,等会儿吧。”

“开门。”徐天海冷声命道。

苏湛懒懒地望着前端,没有执行徐爷的命令。

“我叫你开门!”

还是没动弹。

后座的沈欢咕咚咽了口唾沫,唉呀妈呀,憋了一晚上,终于火星撞地球了,一时也忘记刚才要发表什么感言了。

白面包车里跳下两人,左右看看,一点没有让路的意思。

苏湛又按了几声喇叭,两个男人自顾说着话,看都不看这边一眼,全当徐天海他们是真空的。

苏湛打开车窗探出头:“师傅,麻烦让让,挡住路了。”

那两人继续谈笑风生,好不恣意。

嘭地一声,徐天海自己弹开了车锁,跳下车,气昂昂地向白色面包车走去,妈的,真拿这儿当你们家炕头了。

苏湛迟疑了一下,还是跟了过去,沈欢也下了车,站在车旁了望,张了张嘴,本能地想唤住他们。

徐天海刹住了脚步,停在白色面包车旁,看着终止谈话向他望来的两个人,一时间嗅出了几分不妥。

就在大家都一错楞的功夫,面包车的中门猛然打开,还没等徐天海反应过来,迎面一股腥风,来不及躲闪,一阵血红

色雨,模糊了双眼,血肠似的虫状物从头到脚流下来,湿腻黏滑,腥臊无比,身后的苏湛也未能幸免。

车里的男人丢出已经空了的塑料桶,嘭地一声又摔上了车门。与此同时,前边的两个男人飞快地跳上车,其中一个探

出头,恶狠狠道:“徐天海,记住了,这是我们李总的回礼。”

话未落,欲关的车门哐啷一下被踹开,苏湛闪电般抓住了他的脖领子,那男人拼命向里缩,企图关闭车门,并向同伙

大喊:“开车,开车!”

车子发动了,但却不敢开,被拽的男人大半个身子悬在车外边。

“蚵仔,打丫挺的。”沈欢一声大吼飞奔过来,男儿当抱团,肚子也不疼了,除了腿软点,斗志很昂扬。

面包车的中门洞开,适才泼污物的男人跳出来,迎头就给跑来的沈欢一拳,沈欢堪堪避开,一头撞过去,男人又跌回

车里。

副驾座的男人终于被苏湛薅出车外,摔在地上,开车的索性熄了火,绕到车的这侧对着苏湛就是一脚,车里的那个也

认准了沈欢,一跃而起,夹着拳风又扑过来。

两个男孩,以二敌三,五个人混战一团,分不清拳和脚都落在哪里,三个男人居然吃了亏,他妈的徐天海从哪儿雇来

的两保镖,打架不要命啊,哥几个任务已完成,额外的付出不划算,李明宇给不给报销医药费啊?

“蚵仔,大叔——”沈欢惊看,似曾相识的一幕又华丽丽地上演了,徐天海同学,一个袖手旁观者,摇摇晃晃向前走

了几步,终于不支,咕咚一声倒在了血泊中,依旧那么壮烈而惨烈。

弃了敌手,苏湛和沈欢奔了过去,其余三人惊慌对视,没人动过徐天海,这就闹出人命了?再也无心恋战,风紧,扯

呼吧!白色面包车立即发动,歪歪扭扭蹿逃而去,街面上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真够味儿的,这他妈什么玩意?”

“像是猪鞭……”

“啊?真恶心,大叔,猪血你也晕啊!”

“别废话了,赶紧的,把他弄上车。”

都说仲夏夜是爱做梦的时刻,且是美好而浪漫的,苏湛却觉得这个夜晚做的都是噩梦。来不及洗自己身上的污秽,对

着徐天海又是扇嘴巴子又是掐人中,好不容易弄醒了这位爷,可一听说自己是被人泼了一身猪的那玩意,蹭地跳起来

就往外冲,幸亏沈欢眼疾手快给拽住了,与苏湛合力将徐天海按在了地上。

徐天海火冒三丈:“放开,不关你们的事!”

“你闹够了没有?爱去就去,折着胳膊,一身臭味,不嫌丢人就去。”苏湛忽然放开了手,冷眼看着地上的徐天海,

年轻的眉宇蹙成一个疙瘩。

徐天海不再乱挣,趴在地上兀自喘着,白白的面皮不知是因为气愤还是别的缘故,涨得通红,几块干涸的血渍恰好分

布在脸蛋两边,乍一看宛若年画里的福娃娃,只是表情狰狞了许多。

缓缓地蹲下身,默默地望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苏湛伸出一只手,擦着男人脸颊上的污渍,饱满的指肚滑出令人安心的

温润,徐天海的表情渐渐柔和下来,呆呆地望着地面,任凭这点温润从脸上滑入心底最薄脆的地方。

沈欢悄悄离开了客厅,一丝苦笑,摇摇头,谁欠谁的那是一定的,别人想还都不成。

叮咚,叮咚,门铃催命似的响,沈欢站住了脚,回头看向屋里的俩人,黯然销魂的徐天海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很阴

险地向大门走去,苏湛拦住了,泰然道:“让我来。”

“你又不认识。”徐天海不甘心地。

苏湛白了他一眼:“就怕你认识。”

哼,臭小子,管起我来了,好吧,好吧……门铃继续叮咚叮咚,外加砰砰的捶门声,徐天海瞪着一对龙眼看着苏湛走

过沈欢,走到门口,伏在门镜上,然后……转过头,眼睛也瞪圆了,一丝惊讶和不信。

“徐天海,我都看见你了,开门!”门外的声音磁感动听,沈欢噗嗤一声笑了,这人多大了,还玩这种小孩子的把戏

徐天海却变了脸色:“别开!”

苏湛不知怎么的,一下子就把门打开了,门外举着胳膊玩命按门铃的男人,疏眉朗目,年轻俊雅,与苏湛目光撞了个

正着,微微一愕。

门里门外的俩人都安静了片刻,惊讶着,打量着,思忖着,判读着,电光火石的十几秒,完成了以上所有心路历程,

还不过瘾,来访者明显多了层敌意和怒气,看着苏湛衬衣上的污渍,蹙起两道黑眉问:“你谁啊?”

“你找谁?”苏湛不温不火,似乎提醒来访者无礼也无理。

“唐……唐熙?你是唐熙!”苏湛的背后传来沈欢忽现灵光的一声惊呼。

屋里居然还一个,唐熙的脸又长了几寸,并不理睬苏湛和沈欢,胳膊肘轻轻一顶,蹭过苏湛,径直向里走去,边走边

道:“徐天海,你可以啊,跑到陈悦这儿来风流,还他妈一次就搞俩,也不怕撑爆了!”

29.金丝雀

作为一个公众人物,此时这个叫唐熙的漂亮男人压根没有媒体上一贯的酷味,全然不顾屋里还有两个陌生人在场,大

踏步走到徐天海的面前,指着徐天海的脸,半天说不出话来,目光落在徐天海身上带有特殊气味和图案的衣服上,还

有那只半吊在胸前的胳膊,唐熙的脸色超级变变变,愤然、伤心、无奈、心疼……都说他演技一般,可现在绝对内心

波澜情绪到位,紧紧盯着徐天海,气势汹汹变成温和低语:“你受伤了?让我看看。”

“你来干什么?”徐天海躲开唐熙的手,一屁股坐在情侣沙发里,没打算邀请任何人同坐。

苏湛一拉还张着嘴巴的沈欢,沈欢拨开苏湛的手,索性靠在墙上看着,这就是近两年出了几张唱片,拍了几部电影,

小有名气的那个偶像明星——传说中的唐熙?最近参与了一部大制作电影《蝶殇》,争议性极强,票房却一路飙红,

还要拿到国外去参展,尤其是唐熙本人更有大胆露骨的诠释,人气正旺,今天可看见活的了,居然和大叔认识……等

一下,等一下,他刚才说什么?一次搞俩,谁们俩?我和苏湛?再等一下,等一下,什么叫撑爆了?!!!沈欢的小

脸亮津津的,再次推开苏湛强拉的手,继续观看。

“李明宇要找人对付你,我四处找你,电话又打不通,你手机干嘛老不开……他们怎么你了?伤着没有,胳膊是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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