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怕谁 上——小兔兔布布
小兔兔布布  发于:2012年08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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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碰到他身上的温度我就火了,像被烫了似的猛跳起来,用力把他一推——

“滚开!不要碰我!”

扬手一拳打在他脸上,这一次够准也够狠。看他摇摇晃晃捂着脸退后,我由衷地感到一股狂喜,嗜血的残酷本能被挑

起,冲上去继续施暴。他迅速恢复了神智,气势汹汹撞过来,把我推到对面墙上靠拢,双手死死按住我的肩膀。

我再起一拳,他抢先反手给了我狠狠一巴掌。

我惊呆了,好像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人这么打脸,激动、委屈、愤怒……所有这些一股脑地爆发出来。狂暴地大吼

一声,发疯拼命似的扑上去,抓住他的肩膀猛推。

“我……操你妈的钱遥!你他妈到底想要干什么?!”我不顾一切地嘶吼,“这样子一而再再而三地耍我玩我,你他

妈才爽是不是?!”

“是!”

他也被彻底激怒了,凶狠地报以怒吼,几乎把我给镇住。趁我不备,抬手卡住我的脖子把我摁在墙上,恶狠狠喊道:

“不高兴被我耍就别他妈犯贱惹我啊!”

说完就松开了手,轻蔑冷嗤一声,像是不耐烦地慢慢退开。没多久,他的表情恢复了冷静,不失威严地低声说:

“你放心,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耍你了,你也最好记得我当初告诉你的话——我们好自为之!”

我像在发愣,视线不受控制地盯着地面,怎么也说不出话来。浑身抖得厉害,憋着气不敢出,怕一时忍不住闹出什么

丢脸的事。

话也说明白了,他没再理会我,转身回去走廊里,进了自己房间。我也回过神来,同样走回屋里,反手把门摔上,来

到床边一头栽下去。再也不想起来,死了算了。

闹得太激动,失眠了大半夜,第二天快中午了才起来。外面没有人,随便瞄了瞄,发现屋里少了不少东西,一些摆件

和小家具,书柜里的书全不见了。

说到做到,不佩服都不行。想起他的衣服全都在这边柜子里,我识趣地予以配合,梳洗好出门,随便找个地方打发时

间。天黑了才回来,想都不想,第一件事就是去屋里打开衣柜看——果然空空如也。

第二十二章

晚上舅妈给我打来电话,问我相亲约会的事。

“这到底是怎么了?今天她妈妈给我打了电话,说巧巧她昨晚一到家就把关上门,死活不出来,一个人在屋子里哭。

到底怎么回事?你做了什么事惹得人家那么高兴?”

我暗自冷笑:做了什么?我他妈就是因为什么都没做!

沉住气跟她解释:“没什么,舅妈,你放心。我跟她确实不合适,这些事您也不要再过问了,我最近忙。”

“这些我都明白。”她回答说,“可你也不是知道,这些都是你舅舅的安排,为的是你的将来和前途考虑,归根论底

也不比你手头的工作轻松。”稍后叹气,语气宽容了许多,“不过算了,你不喜欢也没办法。说实在的,我也看那姑

娘不怎么舒服,模样是寒碜了点,够委屈你的。行吧,这件事我会跟你舅舅再商量的。下次舅妈上点心,看能不能帮

你挑上个漂亮些的!呵呵!”

“这个以后再说吧。”

陪她一起笑着挂上电话,不想多辩解些什么,兵来将挡,反正就那么回事,总能想法子推脱掉。吃一堑长一智,同样

的难题下次再遇到就不是什么难题,真正的麻烦让人想都想不到,更不知该如何摆脱。

星期一上班,心里放不开,忽然感到吃力,向那位伤心的唐小姐学习,也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不出去。郁闷不言而喻

,是个人都能看出我脸色不对,在我面前说话做事,处处小心谨慎。最讨厌那些拿私事对属下撒气的老板,想不到自

己也有演这种反面角色的一天。

上次那桩项目的新销售方案,包括广告设计已经全面出炉了。完全依照当初我们商量的结果,“生态办公空间”的主

题没变,“生态”这个词的意义变了,不再是大众通常理解的自然环境那套,强调的是人体的生理舒适度。为了宣传

好这一特点,公司专门请来了人体工程学专家,给各售楼点的销售人员开课讲解。这些东西到头来都归销售部管,我

们这边关注的重点,又回到清源乡度假村的规划设计和接下来的修建宣传等要务上,感觉像在兜圈子。

下午接到苏庆打来的电话,约我下班后见面,说是有事情要谈谈。我答应了。

地点还在上次那家咖啡馆。他比我晚到了十几分钟,说是工作忙。不管为了什么,我也没多大火气,坐在那里漫不经

心的抽烟喝饮料。为了让他觉得我对这件事还算认真,阴沉沉地板上脸,摆起架子等他对我道歉说对不起。

可他却开口告诉我说:“遥遥跟我说了,他已经搬家去了新的住处。”

“是的。”我冷冷道,显得并不感兴趣。

他笑得很勉强,“我昨天才知道,原来你们以前是住在一起的。”

“你想说什么?”我冷笑出声,“怪我骗了你?三心二意,脚踩两只船?”难为他这次没跟我玩那套客气的,主动兴

师问罪上了——很好!这样才对!

他摇头,“不是。”抬头看着我说:“你们的事,遥遥已经跟我解释过了。”

“他怎么说的?”

“他说你们没什么,朝夕相处走了点火。”

“哦。”

我兀自点头。难道不是这样?“走火”,这个解释再恰当不过了,之前我怎么都没想到?可是我又听到苏庆接着说:

“可我知道他在撒谎。”

我猛地抬眼盯着他,眼神收不住地凌厉——

“你到底还想说什么?”

“我不是说你,我是说他。”他淡笑道,神情很坦然,“也许他自己都还没察觉到,但我看得出来,事情不是他说的

那么简单——还记得我说过,为了了解你的性向,我问过他关于你的事?”

“那又怎么了?”

“他跟我坦白了,但同时警告我不许接近你。”

我诧异皱眉,“他为什么这么做?”

对方耸耸肩,“一开始我也不清楚,以为是他也想追你——你那么帅,又是他喜欢的那一型……老实说,那个时候我

很嫉妒你。”

我抬眼略显惊讶地看他。

“我说过我跟他处过一段时间,”他说,“现在是分手了。可是我没跟你说过,我其实一直都没法忘了他,现在也是

,我很爱他。”

听到这句话我心头一震,有点回不过神,嘴角绷了绷,似笑非笑地问:“这么说你是在利用我?”

“也许是吧。”他直言不讳,“所以你不用愧疚什么,我没你想得那么老实。”

我叹气点头微笑:好,很好!当傻子的感觉太他妈好了!

“对不起,威威。”

“别说了!”我低喝。

也许是不甘心,过了一会儿,我说:“其实你用不着这么想,我也没你想得那么无辜。你知道我跟钱遥也睡过觉,那

天在酒吧你也看出来了,我就是那么个人,打一开始也没把你放在心上。”

可他却回答:“我知道。”

我怔了怔,喉咙里深深咽下一口唾沫,不说话,等他继续拆我的台。

“我知道你对我没感觉。”他说,“就像当初遥遥跟我在一起,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温吞没个性,跟我在一起他也很勉

强。是我一厢情愿地喜欢他,想方设法跟他维持关系,我……没办法不爱他。分手的时候我很难过。我承认我很自私

,想要通过跟你接触再次引起他的注意。后来,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是成功了,周末那天他来找我,要我跟你分手。他

说,只要我离开你,他愿意回来跟我继续。”

我惊诧地张大眼睛。

“为什么?他为什么这么做?”同样的话又问了一遍,似乎针对的是同一个问题。

“他没说。”对方再次摇头,“我想,大概跟因为你现在工作的情况有关。”

低头叹了叹气,他抬眼看我,表情平静而富有理性。

“虽然你们都没提过,但我知道你的舅舅,‘理盛’的总裁,他没有小孩;作为他唯一的亲外甥,今后很可能由你来

继承他的事业。所以我想,遥遥他……大概是不希望因为这方面的事,影响到你的公众形象。可能也是这个原因,他

也一直没对你表示出自己的心意。”

我愣了愣,不以为然地冷嗤,“这个你想错了,他对我根本没有你说的那种意思。”

“那他那天为什么追着你出去?”

“我不知道!他在发神经!”

我胡乱喊道,烦躁地把脸别向一边。苏庆笑了笑,垂眼若有所思。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他说,“可是遥遥,就我所知,他绝不是一个轻易‘走火’的人。”

心头猛地一颤,我像是被什么给镇住了,禁不住缓缓深吸一口气。“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些?”抬手蹭蹭额头,冷笑,

“你跟他现在也合好了,这些东西跟我有什么关系?”

“没有。”

我皱眉表示不解。

“我们没有在一起。”他解释说,“昨天我跟他说清楚了,过去的都过去了。通过这一次我才真正看清楚:不是你的

东西始终不可能成为你的,求神拜佛都没用。”又是一声轻笑,“你不要认为我对你只是欺骗和利用。其实我对你并

非没有感觉。我说过,你跟他很像——你们这样的人,总是容易被人爱。”

我低着头,不知该说什么,心中百味俱全。

“我说这些不是希望你能原谅我什么,”他继续说,“起码我不能再骗我自己,一开始骗了你是我的错,所以落得现

在自讨苦吃。”

知道这是在说他自己,听起来却不是个滋味儿,原来我们都是一伙骗子。

郁闷够了,纠结下去也没意思,挺直背长舒一口气,笑着问他:

“待会儿有空吗?要不要跟我一起去‘Rainbow’?”

他愣了一下,腼腆地抿抿嘴,“现在?”

“怎么,不愿意?哼,反正回去也无聊!”

他笑了笑,同意了。

但是现在真的不是时候,星期一人少得可怜,音乐也开得小声,轻歌曼舞跟普通的清吧没两样。本来想跟他继续说点

什么,找不到话题,看来该抖落的都抖得差不多了。不到十一点钟,他告辞先行,剩下我一个人坐在吧台边喝酒,一

杯接一杯。总算记得明天还要上班,过了十二点,醉醺醺地自个儿出门走了。

回到家里,感觉还真是冷清。黑漆漆的,不会再有灯亮了。

忽然想到,从今往后再没有谁跟我抢那口浴缸了,也没有谁在客厅里吃那些傻了吧叽的方便面……哼,这样子有什么

不好?

什么担心?什么考虑?

钱遥,你他妈不敢来碰我只能是你的损失!

第二十三章

说不清那天苏庆的那通话究竟对我能有多大影响,第二天上班,心情好像没之前那么压抑了。没有要躲要藏的,偶然

打上照面,看那个人倒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换在之前,我会觉得他在跟我摆谱示威,现在我明白了,是他的心结

没有解开。我也是,但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就像他说的,非要看我灰头土脸遍体鳞伤的样子才爽快;如法炮制,看他这会儿愁眉苦脸要死不活的劲儿,我也居然

感到了一股异样的激动和喜悦。

把文件送去给他过目审核,破天荒摆出笑脸,若无其事地走上前,东西往桌上一撂,调侃道:

“怎么了?真是拍拍屁股就走,搬新家了,地址也不留一个让人知道?”

他抬头,睁大眼睛诧异地瞪我。

“你要干什么?”他说。

“这是什么话?”我不冷不热地嗤笑一声,伸手指指文件,提醒他别忘了正事,“紧张什么?我能干什么?又没问你

要房子钥匙,不过是担心你有什么东西没带上,到时候好寄过去给你。”

他把文件拿在手里不看,抬眼将信将疑地打量着我。看他居然也有这么不坚决的时候,我感到好笑,心思上来,弯腰

手撑在桌面上,脸凑上前——

“怎么?你是怕我会跟你来个纠缠不清?”

没想到这么快就把话挑明了,感觉还不错。别以为我会陪你不干不脆地玩下去——糊弄我?你找错了人!

他不吭气,装聋作哑。我耸耸肩,“你不说也可以,总会有人知道的吧?”

这话是在暗示我舅妈,他不会会错意,想了想,不耐烦地沉下脸,低声说:“等会儿我写给你。”

我站起来,挨在桌子边从容坐上去,把手伸出——

“写在这里。”我说。

他抬头看我,我再说一遍:“写在这里,我多看几遍就记住了。”

恨恨地瞪我一眼,看来已是无可奈何,拿出签字笔,犹豫了一下,手伸了过来。漫不经心地看他写下几个字,我斜倚

着挨过去,低头凑在他耳边,挑逗的语气小声说:

“喂,你又把我给弄痒了。”

他顿了一下,笔尖戳痛了我的手心,触电似地收回来,抬眼警告地微微眯起,低沉充满威胁的嗓音厉声道:“凌毅威

,你不要给我得寸进尺!”

我吃吃笑得挺开心。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觉得我在逼你?”伸手勾住他的领带,玩味地把弄,“我就那么让你把持不住?非得像这么

躲老远不见我?”

转眼别有深意地注视他。跟他这么近距离地四目相对我也有压力,可是这会儿,看着那双幽黑的眼里那份让人怎么也

琢磨不透的复杂情愫,深邃坚毅的基调中隐隐透出了焦躁……

趁他来不及防备,我悄悄凑近,脸挨在他耳鬓,伸出舌尖沿着他的耳廓轻轻一勾。他身子一弹,几乎没跳起来,坐在

椅子上一推桌子退后几寸,捂着半边脸,就差伸手指向我——

“你今天疯了是不是?!”他喊道。

我冲他大笑。

“我这样子就算疯?哼,之前你不是挺买账的吗?那天在电梯里,怎么让你放你都不肯撒手,恨不得把我给生吞了—

—怎么?这么快就看人不上眼了?”

挑衅地抬抬眉毛,不甘示弱地瞪着他。他也微微眯起眼,认真审视着我,忽然目光一闪,抿起一边嘴角,回复到以往

的冷漠和不屑——

“够了,你不用玩这套把戏来激我。”

“我激你?”我也冷嗤一声,不慌不忙坐直起来,“是,是我在缠着你!我一个大男人整天在你眼皮子底下追着闹着

,变着方子求你操我——你说我这是犯贱到了什么程度?嗯,你说?”

从来没想过会有一天对人说出这样的话,而且这么直白还理直气壮。从来没想到自己也会站在这样的立场上,这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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