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怕谁 上——小兔兔布布
小兔兔布布  发于:2012年08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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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看到我,他倒没怎么诧异,冷着脸堵在门口,摆出询问的表情。我没理会,伸手把门推开,不客气地从他身边挤

了进去。

“我去看了我舅妈,”我开门见山地说,根本不想跟他兜圈子,“她生病了。”

他说:“我知道。”

火气上升,我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服——

“妈的……你对她干了什么?!她都快疯了你知不知道?!”

我没有夸张,将心比心而论,情况就该是这样。

他垂眼看着我,表情比平常更为冷漠,低沉的嗓音平静道:

“没干什么,我也不想对你解释——我早说过,我跟她之间的事,你没权利过问。”说完用力把我的手扯开,抬手不

慌不忙把门关上。

“你要跟她分手?”我继续问。

“不关你的事。”

“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为什么这么对她?”

他转眼轻蔑地打量我,嘴角一抹不屑的冷笑。

“你真的很好笑。”他说,“原先口口声声威胁警告要我们分开,现在我照做了,你又对我兴师问罪?你到底想要干

什么?”

“我没有不反对你们分开,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

他抬抬眉毛,似乎想了想,回答说:“不为什么,就像你说的,这种事没意思,也不怎么体面。”

“我他妈才不信你有那觉悟!”

忍不住挥拳打过去,使的力不够,被他轻易挡下。把我的手甩开,他瞪了瞪,眼神变得凶狠起来。

我小心吞咽一口,问他:

“那我呢?你到底想要对我怎么样?”情不自禁地上前一步,“你是不是觉得,光欺负我一个不公平?让我看看你这

就要‘改邪归正’了?”冷笑一声,“我有那么大的影响力?非得逼你下这么大决心,玩这么多过场,才能把我摆脱

掉?!”

话说得太直白,情绪不受控地激动起来,看着这张近在眼前的冷酷面孔,怒火不可遏止地达到顶点,但也回避不了同

样强烈的思慕与渴望。

“我……”不由自主地低头凑过去,靠近他耳边……

他立刻把我推开,毫不留情地用力。恍惚中我没站稳,踉跄后退几步,无力地倒靠在玄关的墙上。

肩膀抖了抖,禁不住神经质地大声笑了起来。

“哼!跟我玩绝情是吗?那为什么还要留下来?干嘛不干脆卷铺盖走人,眼不见心不烦?!”我大声质问,眼神凌厉

地注视着他,不依不饶,“你以为自己是在顾全大局自我牺牲?长痛不如短痛,嗯?像这样冷落我无视我,总有一天

我也不会把你当人看,对你失去兴趣?!钱遥,你他妈太小看我了!”

我撩起T恤迅速脱下。

“你别发疯了!”他大吼一声发出警告,走近一步,动了动肩膀想要阻止我,却又突然停了下来。瞪着眼睛,恨意十

足。

我冷笑。

“你不是喜欢折磨我?我给你看看,我他妈现在成什么样子了?!一个礼拜瘦了二十斤,你要把我玩死了才痛快是不

是?!”

我上前握住他的手,用力往自己身上扯。他使劲缩回,我死死稳住不许他动弹。垂眼看着地下,他的喉结不住地上下

蠕动,最后把脸别向一边。我站直起来朝他倾身过去。他想转身,但是太迟了,一靠近他身边,我就觉察出他的气息

乱了——他是我的,他一定是我的!

再也不需要僵持和伪装,我张开双臂抱住他——

“遥……”

即使在之前一秒,我也没想到会像这样喊出他的名字。简简单单的一个字,竟然可以容纳下这么多这么浓烈的情意和

爱欲。他轻叹一声,似是妥协,放下戒备放下犹豫,全然贴向我的身体。

带着温热的身躯重重撞向我,令我再一次背靠上墙,带给我强烈的满足和快意。空气的味道变了,气氛变得热烈而纯

粹。

(此处被河蟹吞掉无数字……= =)

意乱情迷到了极点,恍惚之际,隐约听到旁边的门锁似在响动……

我警觉地猛抬起头,转脸看到他已比我先注意到状况,直瞪着那个方向,神色异常紧张。

来不及了,门已经打开,有人进来!

第二十六章

“小钱,是我……”

门开了,进来的是我舅妈。乍一眼看到她的脸了我都没反应过来,现在听见她的声音……

她抬头看到了我们,愣了一下,之后就完全呆住了,身子晃了晃,双手扶着门框才没倒下去。

“你……你们……”

不知所措地转动着眼珠,她已经语无伦次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呆在那里一动不动,脑子里炸开了锅:见了鬼了

!她怎么会有这里的钥匙?!难道说这房子也是……

钱遥比我先回过神来,迅速后退离开我,不慌不忙穿好裤子,朝她走去。我一着急,提上裤子来不及扣好,抢在他前

面大步跨过去,伸手扶住舅妈。

她挥手一挡,不知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一下子把我推开,接着手扬起来,似乎想要打我,停在半空中到底没有下手

原本苍白的脸上蓄起极度羞愤的潮红,眼眶已经明显湿润了,没有血色的嘴唇微微颤抖着。终于支持不住,她向前倾

身倒向我,脸埋在我的胸口,右手攥拳在我肩上狠狠捶了一下,大声抽噎着说:

“你……你怎么会?你怎么能?!”

到底还是虚弱的病人,体力不支,哭着哭着,她半晕了过去。看她还没完全失去意识,只是浑身无力,我抱起她,在

钱遥的领路下,送她进了卧室,放在床上。之后自觉地退出来,把门轻轻关好。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和钱遥两人坐在客厅沙发上,自顾自地默默抽烟,一句话也没说。

有电话在响,是舅妈放在手提袋里的。我把它拿出来,看到是舅舅打来的,心里又是一阵紧张,想了想,放在耳边接

听了。

“菲菲?”

“不,是我,舅舅。”

对方静了静,似有些错愕,清清嗓子换了个语调问我:“毅威?怎么是你?”

我想都没怎么想,平静地说:“刚才舅妈出来请我吃饭,身体不舒服,现在在我这里休息。”

听到这番解释,他似乎放心了。我不禁猜忖:他有多大可能知道老婆跟属下的那段奸情?现在是不是也担心她会跑出

去找他?虽然事实正是如此。

“哦,她没事吧?等会儿我就过来接她!”

“不,您不用来了。”我说,“她没事,只是有点累了,等会儿我就把她送回来……是的,不用担心,嗯,掰!”

收起电话,差点下意识地放回自己身上。低头看到牛仔裤扣子还没合上,上身也还赤裸着,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痕迹

。转眼瞄了瞄另一个人,发现他也在看我,冷漠无情的眼神。我啼笑皆非,背过脸去,深吸一口烟。

还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也许彼此的心里都这样想着:完了,这下子真的要完了。

又坐了不知多久,想起舅舅的话,我穿好衣服起身去敲卧室门。她醒着,同意我进去。

开门看到她背对着坐在床沿上,肩膀还在一下下地抖,传来阵阵抽泣声,头发乱蓬蓬得不像样子。

“舅妈?”我喊她。过了好一会儿,她终于回头看我一眼,脸上全是泪迹,眼睛都哭肿了。

我把舅舅打电话的事跟她说了。她点点头,伸手让我扶她,小声说:“我们走吧。”

走出去看不到钱遥的人影儿,大概是别的房间回避了。没想到他也有这么尴尬难以面对的时候,不禁感到好笑。

舅妈什么也没说,进了电梯里,她才开口问我:

“是不是真的?”

我点头,很清楚她的意思。

她又问:“那……舅妈的事,你也知道了?”

原来她也顾忌着这件事,我还以为看到我跟那个人在一起就是对她最大的打击了。看一眼就明白了,既然我跟他都到

了那个份上,中间又过了这么久,早就不存在什么秘密了。这样看来,她当时和这会儿的激动,除了因为情人的背弃

,也许还有面对我时强烈的羞耻和难堪。

我再次表示肯定。她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呜咽,喘着气问:“那他是不是……是不是因为你……?”

是不是因为我才抛弃你?

我也叹着气,望着天花板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后来回到她家。舅舅看到我们表现得并不紧张,也没主动提问。舅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恢复成原本那副娇弱的小女人

模样,面对丈夫虽有些腼腆,但也异常镇定。我惊叹她的演技和头脑。心事重重,事先忘了对口径,而她居然自动想

到说是之前没留我吃饭,过意不去,主动又找上我请我下馆子;不料逞强无益,吃不住身体虚弱,半路头晕发作,被

我就近带去住处歇息。

舅舅不冷不热地训斥了她几句,对我也没说什么感谢的话,不过看来没有多心起疑。刚才打来电话我就知道,表面上

冷若冰霜,对于妻子他绝非漠不关心,就像对我一样。忽然感到由衷地同情,所有人都在骗他,他的妻子,他的属下

,他的亲外甥……归根结底他才是最终的受害者,所有矛盾的根源都维系在他身上,而他现在却几乎对真相一无所知

回到自己住处,一个人躺在床上不知在想些什么。又忘了吃晚饭,胃痛得睡不着,第二天醒来,惊诧地发现自己居然

还活着。

接连两天睡不好觉。星期一该上班了,过了时间还赖在床上不想动,好不容易凑和出精神爬起来,把残余一点人形收

拾起来出了门。

刚一走进公司,疑神疑鬼地感觉这里的气氛也不对。本该忙碌的时候没见几个人在做正事,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交头接

耳,表情鬼鬼祟祟。不知什么时候有了管理者的自觉,看到这景象心里头很不痛快,不由自主地板起脸,差点没装腔

作势地哼哼几声。

有人看见我这脸色,意识到什么,自觉地散开,各就各位。也有的人不买账,继续攀谈说笑,很好!依旧在给我当秘

书的冯倩悄悄凑过来,捧着一堆东西像要对我汇报,一路跟着我进离开办公室。

进去把门一关,她凑上我跟前,神神秘秘地把刚才一群人热衷讨论的消息告诉了我——

“哎,老大,你听说了没有?特大新闻!钱助理今天一早交了辞呈,要离开公司了!”

听她这么一说,脑子里轰的一下,真的就像是被雷给炸了,一片空白不说,耳边还嗡嗡作响。

“真没想到,他居然会走!”她还在感慨,“之前真是一点征兆都没有的!”

我说:“他要走就走他的,关我们什么事?”

对方抬头看我,表情略显诧异,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尴尬地抿嘴一笑,不再发言。我估计她这是在怀疑那个人的突

然出走,是因为我跟他之间的不睦导致——一山容不下二虎。没准还以为我之前那段时间跟他扮笑脸是在耍什么阴谋

诡计,背地里给他使了坏。呵,光明磊落的大好形象全毁了!

坐下来心不在焉地翻看那几沓文件,忍不住打了几哈欠,揉了揉眼睛。

“怎么了?还没睡醒?”冯倩笑着打趣,转身轻快地招呼我,“等着!我去给你倒杯咖啡过来!”

跟着我打拼了这段时间下来,她算是成熟了不少,看来对我已是彻底死了心——拿得起放得下,不错的女人。安分守

己地扞卫好自己的助手角色,不伤大雅地撒点娇,卖弄卖弄乖巧,维系好彼此的关系才是最实际的。

我笑了笑,“不用了,我想先趴一会儿,你没事别进来。”

随手挥了一下,对方冲我挤眼表示默契,蹦蹦跳跳出了门。

等她一出去,我站起来走到门边,轻轻把门反锁上。转身背靠在上头,坚实冰冷的触感一挨上脊梁,浑身顿时脱力,

再也支持不住了,肩膀剧烈地抖起来。本能地一下子捂住嘴,怕把声音泄露出来,深深弯腰低头,看着眼泪一颗颗砸

落在地板上。

第二十七章

哪怕当初就知道了最后一定是这样的结果,等到事实真正摆在面前,才发现自己原来这么脆弱。

第二天召开管理层会议,快收尾的时候,顺带宣布了钱遥辞职的事,看来已是无可动摇了。接着讨论了一下因此造成

的临时人事接替,每个人都是轻描淡写的口吻,好像走的一个无关紧要的职务。

散会后,我追上他,两人并肩走在过道上,身边人流如梭。

我说:“恭喜你,祝你接下来另谋高就!”目视前方,脸上挂着若无其事的微笑。

他也是一样的表情,点点头,坦率地回答:“谢谢。”

旁边要是有人听到这话,准会以为我这是在“猫哭耗子”,幸灾乐祸。这样也好,尽他们说道,都冲着我来,好过空

穴来风,再闹出别的更不体面的传闻。只抱歉牵连上了舅舅,害他无端端被贴了个“任人唯亲”的不良标签。看来我

这次“出道”,成事不足,还真给他添了不少乱子。

我接着问:“这么急着走,董事长就没设法要留你?”

他笑了笑,“为什么要留?”转眼看了看我,“你以为你舅舅对那件事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冷笑着低下头,小声说:“但他确实不知道,你决心要走的真正原因吧?”

他没回答,垂眼淡笑。

一路来到他的办公室门前,我抢上一步站在门边作阻拦状,小声问他:“接下来准备去哪儿发展?”

“还不清楚,我想可能是上海。”

我低头转脸,禁不住叹气:还真是远走高飞呢!可要不这样,辞这个职也就根本没什么意义。

我说:“今晚上来我的住处。”

他不动声色地怔了一下,冷冷回答:“今天我有很多事情要做,手里一堆问题要尽快整理出来,及时转交给接班的人

。”

我笑道:“晚上总要睡觉吧?你也不是Superman。”抬手旁若无人地捋了捋他耳边的头发,倾身向前揽住他的肩背,

在他耳边轻言——

“就这么说定了,我等你。”

五点半准时下班,坐车直接回家,随便弄了点东西当晚饭,吃完收拾好,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开始等。

无聊地打开电视,一边抽烟一边看脑残的综艺节目和肥皂剧。花花绿绿的画面在眼前来回变幻,喧闹的音乐和对话充

斥了空乏的大脑,淡化了时间的流逝。

一直等到了十二点,我想人多半不会来了。拿出手机看了看,忍住了还是没拨。关上电视,洗了澡,准备睡觉。

哼,想不到这样子了还会被放鸽子。看来真是判断失误,高估了自己,也不知是高估还是低估了对方。如果这就是结

束,其实也未尝不好。

依然咽不下这口气,关了灯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时间仿佛被拉回到发现自己心意的最初几天,焦躁,烦闷,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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