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碎(第三、四卷)——乎兮姬
乎兮姬  发于:2012年08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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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是我的。”他愤愤翻身上马,动作极快,想这样子掩盖住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飞星,为什么,你这么傻?心

里分明那么那么心疼,从口里说出的,却都是些伤人地话了。

他稳稳立在马上,抽了腰间佩剑,直直指向飞星,恶狠狠瞪他灰蓝色瞳孔:“总有一天我要挖了你的眼,让你后悔今

日的有眼无珠。”

这边禁军一见太子抽剑,也都立了手中枪。一片明晃晃耀眼,杀气腾腾。

靖闻和若兮也默契上前一步,立在武牡之前;一个漫不经心笑微微,一个一脸怒容,全然没把这全副武装的禁军放在

眼里。

涵修已经不想再多耽误时间,拉了飞星的手,向皇宫里走去。

“飞星——”武牡不可置信地看着飞星转身而去,叫声惨烈,响彻长空。飞星身子抖了抖,却没有回头。

武牡的实现模糊了一下,但是很快他稳定住自己,紧紧拉住手中的缰绳,马儿禁不住扬了前蹄,向着天空长嘶。

夏末连续的雨天结束,此刻正是初秋秋高气爽,天高云淡,博大深沉。

“靖闻,若兮。我们走吧。”武牡终于到了见飞星背影消失在长长宫道之上,神情漠然说出这一句话来:“去通知大

将军,他的条件,本王答应了。”

靖闻眨了眨诱人地桃花眼,回道:“是。”

这一边皇江流听人说飞星回来了,迫不及待想要去宫门口,但是刚刚踏出一步,就觉得头晕眼花,小腿发软,差一点

倒到地上。幸亏敏德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皇江流稳住了额头,心中暗暗骂了自己几句。对着周围人说:“快去宣旨,让他马上来见朕。谁慢了朕就诛谁九族。

”见有宫人急匆匆领命出去了,他忙来到铜镜之前,想要整理一下。哪知道却被铜镜中的自己吓了一跳。

纵、欲、无、度,大量服食、春、药。如今的他哪里还是那个仪表堂堂,英俊慵懒将天下玩弄于鼓掌之间的年轻有为

的皇上。只是个面色憔悴,眼窝深陷,头发凌乱,形容枯槁地中年男子而已。

看着镜子,不敢相信着就是自己,皇江流摸摸自己的脸,镜子里的人也摸摸脸,提醒着他这个可怕的事实。心中恐慌

恼怒,一把将铜镜推到地上,嘴里慌乱叫着:“不是叫人去找神医了么,快点,朕要返老还童的药。”

敏德忙领了命要去,又被皇江流一把扯住:“告诉他们,不快点,就是欧阳凌宇的下场。”

敏德看着慌乱异常的皇上,也只好忙不迭地点了头,匆匆退下了。

第七十五章:安敢与君绝

敏德忙领了命要去,又被皇江流一把扯住:“告诉他们,不快点,就是欧阳凌宇的下场。”

敏德看着慌乱异常的皇上,也只好忙不迭地点了头,匆匆退下了。

还没等敏德唤了太医们回来,这边皇涵修和飞星手拉着手已经走到寝宫门口。遥遥望着那扇雕梁画栋环绕地门,皇涵

修轻轻欲松开飞星的手。

飞星却依旧不舍,稍稍用了点力气握在那即将拖出自己的手心的手上。却依然争不过,那轻轻缓缓滑下的力气。手心

里一片冰凉。

再看皇涵修已经后退了一步彻底拉开了和飞星的距离。

飞星看看他幽幽说道:“这路,之后,就要我一个人走了。别忘记你说的话。”转了头要走,又被皇涵修唤住。

“等等。”皇涵修又上了前来,整理了一下飞星身上藏青色地僧袍,大手在刚刚蓄成一寸多长的短发上抚了抚。自己

抿了嘴唇,终于还是什么都没说。

飞星挺起胸膛,潇洒甩开衣袖。径直走向了门去。

寝宫门口那一块宽阔的汉白玉筑成的一片空地之上,反射着秋日刺眼地阳光。皇涵修无法完全睁开眼睛,却看见七彩

云霞飞舞。

皇江流穿好龙袍,太医还没有来,门却开了。他背对着门,但是心里清楚,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这

个时间来到这里的,只有那个人了。自己日思夜想的飞星。

终于见将要见到了,想起刚刚镜子里自己的样子,真是不敢见他。但是,太久没见了,太久了。心里的思念早就控制

了一切。摆布着他缓缓转了身子。

映入眼帘的是飞星那一双灰蓝色的眼。

皇江流差点叫出声来,脚下不稳,退后了几步,跌坐在龙塌之上。

他变了,虽然他仍然是他。衣裳是小僧袍,头发也短了。脸色不像从前般苍白,染了日月之色,更显得红润健康。一

双眼,不躲不闪,平静如水,凝望着自己,仿佛要将人心穿透。

皇江流曾经无数次幻想着再次与飞星见面是什么样子的情景。也许飞星会落魄不堪,哭闹着对自己说不再离开;也许

会遍体鳞伤,在自己怀中失神;也许终于发现自己对他来说是最重要的,一头扑进自己的怀里……

但是结果是最不想看到的。

飞星离开了他,依然很好。甚至更增添了另外一种韵味,不卑不亢,敢于直视自己。

皇江流眼睛无法从飞星脸上移开,他可以将从前的飞星玩弄于鼓掌之间;但是面前这个人,不是他能够掌握,了解的

“儿臣皇飞星,参见父皇。”飞星按照礼仪,跪身下拜,低头不起。

皇江流看不见他的脸了,这才从惊愕中缓过神来:“平身吧。”

飞星起了身,再次和皇江流对视。四周的宫人见气氛不对,也都匆匆退下了。寝宫之中金黄色纱曼飞舞,阳光照进来

,落一地惨白。

“飞星。你终于回来了。”皇江流开口唤了一声,起身想要接近。无论如何,面前这个人都是飞星,他还是回来。

却见飞星眼睛里波光潋滟,从怀中掏出一片发黄白纱来,上面斑斑乌黑血迹,缓缓在手中撑开,又缓缓任凭它从指尖

滑落到地上。

上面赫然八个字“吾儿飞星,当知沁科。”

“父皇。我回来了。”飞星点了点头,后退了一步,将两人之间的距离再次拉开。

那块白纱隔在二人之间,和地上阳光连成一片,如同一道星河。

皇江流见他如此,就停在了原地不动:“朕说过,不要叫父皇。”

“圣上还说过,不许提沁科族的事。”飞星的嗓子有些沙哑,他也没有想到,再见皇江流时,他居然变成这一副人不

人鬼不鬼地憔悴模样,想起童年时他对自己的疼爱有加,想起他伏案批改奏折。飞星还是愿意相信,最初的时候,那

种感情,不是假的,不是为了伤害所做地铺垫。

听到“沁科”二字,皇江流猛地皱紧了眉头。

“我现在都知道了,圣上对沁科族,所做的一切。”飞星要紧下唇,向着皇江流近了一步。

皇江流忍不住胸口一震,嘴角一抹淡笑:“那么,你开始恨朕了吧。”

一开始封锁沁科的事情,是因为怕有人知道真相,有损自己身为一代明君的形象;到了后来,只是害怕飞星会恨自己

而已。

但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也就没有什好顾忌的了。

“那么,朕猜猜看你为什么要回来?”皇江流又露出那副慵懒地样子,歪了头轻声说:“你是来杀朕的,对不对?”

皇江流也上前一步,伸手挑起飞星的下巴:“朕一直害怕被杀,现在连你也不能信任了。你想来杀就杀吧,如果你已

经有那个本事!”两个人之间距离太近,听得见皇江流将牙齿咬得咯咯吱吱作响。

飞星的下巴也被捏得生痛,他坚持让自己不躲闪,继续直直看进皇江流眼中去。一只手握上皇江流捏在他下巴上的手

,大声喊出来。

“我是恨不得杀了你,但是我知道这样做没有用。所以,我才回来。”飞星一用力,将皇江流的手狠狠扯了下来,伸

手扣住了皇江流的手腕。

“我倒是要问问你看,当初为什么一定要屠杀沁科族!!!”

皇江流惊讶于飞星的力气忽然间变得好大,手腕被扣得发痛,不由得呲牙咧嘴:“那是一条万全之策,杀沁科,可以

免除一场更大的战事。我为天下,问心无愧。”

“不!”飞星使力将皇江流推到柱子上,双手固定在两旁:“不止是这些。还有,大越人惧怕沁科人的咒术,还有,

沁科会亡大越的预言。”

“朕不是会相信那些无稽之谈的人。”虽然有些心虚,皇江流依然坚持不肯松口。后背顶着柱子,一阵阵冰凉,宫人

们都躲得不知道何处去了。

“但是,哪怕有一点点,你也不能让你所有的臣民去冒险。你身上肩负着整个大越国。所以你才选择了让少数人牺牲

的方式,来保护更多人。不是么?”飞星反复摇晃着皇江流的身体,使得皇江流的手腕不停撞击在柱子上。

皇江流不停用力想要摆脱飞星的桎梏,可是他身体已经太虚弱了。不一会儿就呼呼气喘起来:“你比朕还要清楚朕么

?”

“是,我比你还清楚,当初的你,是多么看重江山社稷。”飞星将自己的脸逼近皇江流:“你怎么能忘了,当年你想

要建功立业的心情。就仅仅因为你面前这一个人,你就这么任性想要天下大乱么?”慕乔的眼泪,那夜的断臂,都浮

上心头。皎然不明白的,飞星清楚。

皇上的人生从来不是一个人的人生。不许累,不许逃,不许有一丝自己的欲念纵容在其中。否则就是无数人间悲剧在

等着。表面光鲜,但其实,皇上,终究不是一个适合想要平凡幸福的人可以长久占据的位置。

几句话如惊雷一般,击退皇江流身上所有的力气,他只是喃喃继续嘴硬:“朕是皇上,朕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谁也管

不着。”身体顺着柱子滑下,坐在地上。

飞星松开了他的手腕,后退了几步。

“我的错,是我从来没告诉过你我的心情。如果,你想要我才肯振作,那么,我就一直在你身边,做一个没有心的木

偶。”

皇江流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丝期待:“为什么这样说?你应该说你需要朕,想要留在朕身边。”我是皇上,我要人

更要心!!

“不,我一点都不想。我和仰慕地人分开,心里不知道有多痛。”冷冷看着那个坐在地上的男人,飞星心头绞痛:“

但是,你对我有养育之恩;你对这个国家有责任;他想你振作!”飞星下了决心,狠狠扯开领口,露出里面一片春光

皇江流被刺痛了眼睛,站起来身,一把将飞星抱在怀里,阴阴笑着:“如秋莲所说,你是最聪明的,只是没有锐气。

如今,你变得能说话了。不管你是什么目的,你回了来,朕就不会放你走。不管你愿不愿意!”

第七十六章:安敢与君绝(2)

皇江流被刺痛了眼睛,站起来身,一把将飞星抱在怀里:“秋莲说得没错,你是够聪明。你变得能说话了。不管你是

什么目的,你回了来,朕就不会放你走。”

皇江流指尖顺着飞星面颊一路下滑到精巧的锁骨。飞星认命般闭上眼睛心中默念:“修儿……”

皇江流见他这副模样,不由得心口发堵,更让他难堪地是,即便是之前只要想想就会让身子反应起来的飞星,如今在

他怀中已经半晌,自己下、身却像死了一般。他一阵烦乱用自己的唇堵上飞星的唇,一开始轻轻摩擦,最后狠狠撕咬

。心里越来越渴望,但是身子就是一点都不争气毫无动静。

“你这个头发,实在是……”皇江流下意识开始找些其他事来分散心底的烦躁,用手抓了抓飞星的头发,刚刚能抓起

一点:“不过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等它长长。”这句话不知道是对头发说的,还是对其他什么说的。

可是飞星就是闭紧眼睛,不做任何反应。

皇江流终于忍不住气恼起来,一把撕开了碍眼的满是禁、欲、感地藏青色僧袍,胸口地两个小小樱桃毫无预兆地被暴

露在空气中,不安地随呼吸起伏着。

身体如祭祀用的羔羊一样任人宰割,飞星嘴角泛起一丝苦笑来。

这异常地反应让皇江流不解起来:“你笑什么?”

“我和别人说过了,从此后,我都不再哭了。”他轻轻将自己下巴上抬,喉结优雅地滚动了一下。

“哦?”皇江流视线一路向下,停留在那两个小小红樱的附近,指尖狠狠掐住了如红豆般地凸起:“别人?别人是谁

?是你昨夜的人么?”虽然涵修万般小心,但是,那激、情、放、纵时刻,谁又能百密但无一疏。飞星左侧的红樱之

上,留下了淡淡地欢、爱之痕。

皇江流最熟悉飞星的身体,每一处都见过,都铭刻于心。纵然是小小的一点变化,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飞星只觉得一阵剧痛,胸口处敏感纤薄地肌肤被掐破,但是他尚且能咬牙忍住,握紧拳头默不作声。

“刚才,你还说了那么多,现在倒是一声不吭了。”皇江流怒火中烧,想到这么多日子,飞星不在自己身边,可能天

天与别人一处,眼中阴鸷更深。用自己整个身子的重量将飞星狠狠压倒在地上。

后脑和地面碰撞,还不及运气,直接磕出血来,飞星一阵头昏眼花。睁开眼一脸怒瞪着皇江流。

“你现在用这种眼神看朕。你昨夜,在别人怀中该是什么娇媚模样?你就这么不愿意和朕在一起么?说,那人是谁?

??!!!”皇江流将头埋到飞星胸口,狠狠撕咬着上面的痕迹,终于痛得飞星再也忍不住,猛地将他推开。

“你……”皇江流被推坐倒在地上,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那个飞星,那个自己养大,有意不许他练武,柔弱甚至赛过

女人的飞星,居然有了可以反抗自己的力气。自己的身子已经衰败不堪至此了么?

“来人。”皇江流站起来,声音中满是燥怒,几个太监侍卫应声而入。

飞星也站起来,他没想到自己居然没有忍耐住,反抗地后果他也清楚,只是他无法违背心中地厌恶。现在没有人在身

边保护了,圆能,涵修,秋莲都不在,他还伤了武牡的心,怕是武牡现在在恨自己了。那么,就只能靠自己,靠自己

在这里生存下去,还可以见到修儿。

那几个侍卫架住了飞星的,高大有力训练有素的几个人围在了飞星周围。

“江流,你无论做了什么,你都是我的父皇,我不会恨你。所以,求你,做回从前的你。这一回,我是来弥补所有过

错,不再假装屈从。父皇……”飞星看着渐渐逼近,一脸杀气的皇江流轻声说。

“别再叫我父皇!!!!”血红地眼睛,随手甩掉了头上的冠子,皇江流的理智在几乎崩溃地边缘。

正在这时,敏德引了个道士模样的人入了寝宫。那人两撇八字胡,尖嘴猴腮,眼睛小到几乎看不见。敏德手中一个托

盘,托了一粒红丸,一粒黑丸。

“来得正好。”皇江流收了满脸凶相,马上露出一抹邪魅微笑。

敏德跪下来:“参见皇上,这位是在民间寻访到的得道高人,玄色道士。”

“贫道玄色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玄色老老实实恭恭敬敬,几乎五体投地身子趴得不能再低在地上。

皇江流伸手拿起两枚药丸来,在手中轻轻把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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