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口(道士攻狐狸精受)+番外——芦花深处
芦花深处  发于:2012年08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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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衡的脖子,把他牢牢困住,然后,狐狸觉得内里五脏六腑全都被剧烈的扯动了一下,一种微妙的恨意泛上眸间。

虎精仰天长笑了一阵,用力捏了捏杜衡的脖颈,然后才慢慢把眼光投注到狐狸身上:“老天助我,没想到,还真有人

……”

狐狸几乎能听见杜衡的骨骼被虎精捏出的格格声,还有杜衡被掐灭在喉间的一声细微的呻吟,连同杜衡微泛着青白的

面色,在陡然冰寒起来的月色下明晰可辨。他眯了眯眼睛,眼底幽暗,开口说话,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然低沉的可怕

:“放开他。”

虎精的眼里竟闪现过一丝的错愕:“居然是你……你竟还活着?”

狐狸竭力维持面上的不动声色,可变故过大,一时平定不下心绪,眉毛还是不自觉的一跳。他知道这神情约是已被看

去了,索性也不再伪装,大大方方地问:“哦,你认识我?”

杜衡从刚才起就一直盯着他,见他发问,眸光闪烁了一下,只是他毕竟被扣在虎精手上,这眼神的变幻落在狐狸眼中

,无端叫他心焦了一下。

他本该对如今的境况得意,这是多难得的一个,能取笑杜衡“瞧,终于到了要我出手相助的一日吧”的时刻,可他只

觉得莫名的烦躁,这样的烦躁不断的叠加,最后只在他心底形成一个讯息:无论如何,得把杜衡救下来!

虎精倒也不是个傻的,听得狐狸发问,颇玩味的把目光在他和杜衡之间兜转了一圈,笑道:“大王,您倒还不记吃过

的教训哪,不会寻了个对头来做情人吧?”

狐狸不待话音落地,便敏捷地抛出一句话:“你想多了!”眸光又暗了三分。

虎精点了点头,嘴角衔着那抹惹人生厌的笑意,又施了把力,把杜衡往怀里紧了几分,卡在他颈间的手用力地搓揉了

一把,然后狠狠地一掐,听见杜衡喉间抑不住地呜咽一声,才又泄了愤一般大笑了一下,对狐狸道:“这还差不多,

你往常都喜欢媚得很的,这个皮相也极好,可惜总归不是那种调调,还是说,大王你伤的狠了,连自己的喜好都给忘

了?”

狐狸的眼睛骨碌碌转了一圈,突然软下气势来,只挑着眼笑道:“被你看出了,我也没什么好瞒你了,如今我只要你

放了他,再告诉我谁把我害成这样。”

杜衡突然挣动了一下,虎精冷了脸,用手肘往他的小腹上狠狠击了下去。他适才被杜衡弄得狼狈,如今满心愤恨,巴

不得报回仇来,只是消损过大,一时却也下不了狠手。他一面动作,一面嘲讽一般看向狐狸:“大王,往昔敬您惧您

倒是真,可如今这份上,我还用怕得您么?”

狐狸见杜衡咬了唇竭力抑住痛呼,面上却露出苦痛的神色来,胸膛也忽然被刀刃划割了一般一疼,正想拧眉缓过这难

言的疼痛,忽然觑见杜衡紧紧的看过来,微微摇了摇头,他心下一惊,却陡然敞亮了许多,暗暗生出一个注意来,便

冷眼看着虎精,冷笑了一声:“我也随了你多日,你可曾有发现?我既能大难不死毫发无伤地站在这儿,你还要怀疑

我的本事?”

狐狸心思千转百折,在一众妖怪中最是精细敏锐,虎精听他这样说话,倒也有些怀疑,眼中犹豫的神色一闪而过,早

被狐狸细细瞧在眼里。他也不过胡吹乱说,面上极力的镇定自若,心底也只盼能把那虎精给糊弄住。

“好。”虎精忽然扬了扬眉,把杜衡往前一搡:“大王,你平素就最是精明厉害,我承认不敢犯这个险,不过这人伤

了我山里许多弟兄,想轻易放过也是不可能。我便给您一个选择吧,要么把他还给您,但先得弄得半死,好替我们报

仇,并且,我怕是不能回答您的疑问了;要么,你把他交给我,我回答您想知道的一切问题,怎样,您且看看,要选

前者还是后者?”

杜衡面色惨白、气息微弱,再被他这么狠狠一推,脚下一个踉跄,从喉间逸出一声细弱喑哑的低呼,就软软地挂在虎

精的手臂上,垂了头,再也不动了。

“哟。”虎精嘲弄地笑了一声,又紧了紧掐着杜衡颈间的手指,见他当真没有声息,不由大声笑起来,轻蔑地拨了拨

杜衡的下巴,让他垂下的头往狐狸那儿抬起了一点,才笑道:“大王,这可怎么好,还当是个多厉害的,没想到到底

还是个细皮嫩肉的,这样就死过去了——也怪不得您会看上眼——您可万万莫要怪罪呀,我答您的提问便是。”

狐狸眼见杜衡晕死过去,胸腔里莫名起来一阵钻心的疼,只是这种怒不可遏和刻骨铭心的恨意在七窍心中兜转了一圈

,尽数湮没在他冷然的眸子里,脑海里泛上杜衡适才制止一般轻轻摇头的景象,心中居然就慢慢平定冷凉了下来,竟

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他若无其事地迎着虎精的逼视,慢慢斜了眼,蔑视地看了人事不省的杜衡一眼,忽然嗤笑了一声:“我也说过他同我

并没有关系,不过是我不想目睹你造杀业,碍我修行,才叫你放了他,如今他都这样了,我便也随意了,要杀要剐都

是你的事,你愿回答我的问题也好,说吧,是谁把我害成这样……”

20.“夫妻”同心打败妖精

虎精哈哈大笑:“好!不愧是大王,够狠心……”

话音未落,本应晕迷过去的杜衡忽然睁眼,勉力甩出一张纸符,向后贴在他身上,然后借由他手劲微松的时刻,拼尽

全力往前一蹿,却也不向着狐狸的方向,只往边上斜斜地一滑,栽倒在地上。

虎精猝不及防让他逃脱,立时咆哮一声,正要纵身追来,只觉得心口倏然一凉,慢慢垂头,才看见胸口伸出一支利爪

,尖利的指甲上沾着粘稠的血沫和心脏的碎末,他吐出一口血来,堪堪回身一望,只瞧见狐狸幽深阴冷的眼眸,还有

嘴角一缕嘲弄狠绝的笑意:“我告诉过你,不要怀疑我的本事……”

虎精俊朗的脸此刻因着痛苦和难以置信而扭曲的可怖,拼着最后一口气,大吼一声,把手化作虎爪,爪尖寒芒闪现,

向狐狸当头挥来。

狐狸也不躲,他也无法躲,他适才也是爆发了仅存的法力,才无声无息的迅速移至虎精身后,又化出利爪给其致命一

击。而今,却是再没力气躲避,甚至再没力气,把埋进虎精心口的手给抽出来了。

电光火石之际,杜衡遥遥地叱了一声:“散!”刚才贴在虎精身上的符咒陡然射出万丈金光来,他的利爪在狐狸的额

上轻轻一擦而过,便不甘地归于烟尘了。

狐狸只觉得,全身要散了架一般的累,他在心底里自嘲地笑了一声:到底没寻出自己要找的线索,还为了救那呆子赔

进一身法力,哼……最要命的是,居然,居然觉得这样,还算划得来……

他阖了眼,慢慢滑到了地上,全身银光闪现,再维持不了人身,变化出原身来。

杜衡咳了两声,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急忙向他这儿奔了过来。

杜衡不过是被掐的很了,又挨了几下拳脚,全是皮肉上的伤,这样看来,倒还不及狐狸狼狈。

他奔到狐狸面前,看到狐狸恹恹地伏在地上,素来平和温存的眸子里难得泛上怒意来,他一把把狐狸从地上揪起来,

却是小心地搂进怀里,哑着声质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他适才伤了喉咙,声音听着不若以往那样温柔煦暖,却又有了别样的魅力,狐狸累的昏沉,半眯着眼陷在他的怀里,

听到这声音,依旧觉得舒坦,也不理他,只轻声地哼哼了两声,似是带了笑,嗤声道:“……没想到……你倒还…有

点儿真本事……”

杜衡的手有些颤抖,摸在狐狸的皮毛上,一下、一下,时轻时重,好半天才渐渐缓了过来,把狐狸往胸口处紧了紧,

咬了咬牙,声音也似乎因了惧意或愤怒而颤抖起来:“我问你这是做什么!”

狐狸也阖眼歇了一会儿,慢慢嗅着杜衡身上淡淡的气味,觉得精力恢复了些,便微睁开眼睛瞥了他一眼,懒懒地道:

“随便逛逛,不小心撞见的。”

杜衡的神色看来颇有些心疼和焦急,显然是恨恨地道:“那你使法术做什么?”

狐狸那样傲的性子,哪吃得旁人对他发火,见状眼眸里也迸出火星子来,也重重地答:“不使法术?叫我看着你死?

!”

杜衡不成想狐狸着了恼,一时讷讷了许久,忽然软了下来,叹了口气,在狐狸的头上抚了两下,似是笑着,又似是叹

息一般说:“我若死了,你不是更快活,满山野的跑,再不用报什么恩,也不用再回我那屋子里去……”

狐狸眯了眯眼,眼睛里透出威胁的光彩来,一扭头便咬住了他的手腕,颇用了点儿力气,连唇齿间都沁上了血味儿来

狐狸仿佛是要他记得这痛、也记得这话一般,从喉间滚出沉沉的声音来:“我的恩情不曾偿完,你也别想这样解脱!

若连累我欠了债,生生世世都不放过你!”

杜衡吃痛,微微皱起眉头,可眼里的光分明是因了他的话而愣怔住了,好一会儿,待到狐狸慢慢松开牙齿了,他才渐

渐扯出一个笑容:“好……我记住了……”

狐狸分明看出了一线怅然来,他心里一动,想,大抵还是报恩两字触到他了吧,可自己怎样也无法把真心愿意这四字

说出口的……杜衡,他若是郁郁,却也没有办法了……现在还是这样,将错就错地下去吧……

杜衡把手轻轻覆在他头上,把温润的灵气慢慢地输了进来,狐狸抬眼看到杜衡的面色惨白,便死命地摇着头拒绝,嘴

里滚出威胁般的呜呜声,杜衡拗不过,只得收了手,又歇息了半晌,才把狐狸抱的更紧了些,慢慢站了起来,往回走

去。

狐狸被他圈在怀里,用利爪紧紧勾着他的前襟,眸子黑沉的可怕。

杜衡适才担心狐狸这般不顾一切施法,才生了怒火,如今散的差不多了,就察觉到狐狸的静默来,忙伸手拽了拽,狐

狸的爪子深深地陷在布料里,他怕勾坏狐狸的爪子,便放弃了,只立在原地,轻声哄劝一般问:“又怎么了?”

狐狸也恼他竟是做这样危险的事,且见他精力不济,还要传灵力给自己,心头冒了无名火,沉声恶狠狠地道:“你下

山原来是做这事,为何瞒我?!”

杜衡不会说谎。

他平日下山一来是为了除几个为祸乡邻的妖孽,二来则是因家里多了一只嘴刁的狐狸,花费也较以前多了许多,便想

接一些堪舆除妖的活儿做做,接济生活。他听狐狸的质问,飞快地思索了一下,决定捡部分说了,便喃喃着回答道:

“降妖除魔本是我分内之事,只是你毕竟是妖怪,怕你听了,觉得不舒服……”

狐狸心头一动,声音又沉了两分:“记得你说过,每天去温泉里……”

杜衡见瞒不过,便讪讪地笑了笑:“是,进屋前总会先去一趟,把染上的妖气给洗净了。”他垂下眼睑低低笑了一声

:“我原想瞒着你,不想你这样厉害,却是瞒不过……”

狐狸觉得心头舒坦了许多,哼唧一声,把头搁在他臂弯上,安然地阖上眼来:“我自然厉害。”

杜衡知他惯常自大,可见他一副狼狈样子却仍要摆出一副不可一世的姿态来,不由忍俊不禁。

狐狸听见动静,抬眼便看见他忍笑不住的脸,又觉得面子上有些微挂不住,可一转眸,就不自觉地想到杜衡平日里都

是做这样危险的活儿,心中又有些不放心,他动了动脑筋,忽又开口哼道:“你做这除妖事,若是能力不够,就寻个

帮手!”

杜衡愣了愣,笑着问道:“咦?你适才不是还夸赞我有真本事?”

狐狸一抖,忽然想起自己刚才昏昏沉沉,确有说过这话,忙不好意思地别过脸去,低低地道:“没,你听岔了。”

杜衡见他这样,也不去深究,就用手抚了抚狐狸头上的毛,摇了摇头认真回绝道:“师父不允我收徒,我又不惯同生

人交流,哪儿能这样轻易地就寻到帮手。”

狐狸眯了眯眼,乌溜溜的眼里光华流转,却是毫不闪避,尽数锁在他的脸上,紧紧盯了他的眼睛:“哼……就知道找

不到人。罢了,往后我就跟着你罢。”

杜衡好看的眸眼一下子瞪得滚圆,半晌,惊奇地道:“你?”

狐狸刹那间觉得自己被小看了,但同时也深刻地领会到自己如今的模样却是有点儿欠缺说服力,却又实在怕他拒绝,

心中就有些泛堵,斜了眼睛去扫他,冷冷地道:“怎么——你小瞧我?”

杜衡匆忙摇头:“不不不,我这一命还是您救得,如何敢小瞧您呢?只是……”他微微笑着,眸光在暗沉的夜里仍闪

亮的和星子一般,他伸手触了触狐狸的耳朵,轻轻在耳根处挠了挠,“阿琼,你可是做好了时常变成这样的准备?”

狐狸也清楚现下的状况,就不自在地在杜衡怀里挣了一下,摆出不在意的姿态,不屑地道:“这,这有什么?救得了

一时的急不就够了?大不了回头你把灵气再传给我些。”

杜衡显然惊异于这个想法,很是认真地思索了一下,突然笑了出来:“你是真傻还是逗我玩呢?照你那样说,归根到

底不还是需要我的法力,何必多劳动你。”

“!”狐狸被他一句话堵了回去,把眼睛瞪得滚圆:混蛋!这句话我还没说出口,怎么就轮到你说了!

他再耐不住装那副得意清高的姿态,恨恨地碾了碾牙齿,龇牙咧嘴劈头盖脸地砸过去:“笑什么,你个呆子!把法力

分我一点儿,却多个人帮忙,何况我自己也有在修行,两人的力量还会不及一个人的大?!”

杜衡被唬住了,把狐狸往怀里紧了紧,连脚步也慢了下来,半晌,突然恍然道:“对,也是。”

他的话音尾巴拉的很长,带着笑,还染着一点点的哑,像蓬生的羽毛,柔柔软软,又偏支棱起一些毛刺,随着呼吸呵

进狐狸的耳朵里,让狐狸觉得从耳廓到心尖,都舒服地痒痒起来。

狐狸忽然觉得很满足,心里所有的脾气似乎都不见了,只想就这样什么也不去想,安然地窝在杜衡温暖的怀里。

21.在梦里说一句真心话

狐狸忽然觉得很满足,心里所有的脾气似乎都不见了,只想就这样什么也不去想,安然地窝在杜衡温暖的怀里。

他此刻有点儿庆幸自己还是狐狸的样子,那样他便可以顺从着自己的心意,用毛茸茸的脑袋在杜衡的胸口蹭了蹭,且

不会觉得太过羞赧——若是人形,就算被摁着脑袋,他是绝对不会这样做的!

薄薄的衣裳被他的动作弄得拨开了些,露出一片玉色的肌肤,狐狸转眼去看,心里微微动了一下,又渐渐淡了下来。

可他觉得这又不像一种嫌弃或厌烦的平淡,反而是难得的一种美好的平静。他甚至用牙齿轻轻衔了杜衡的衣襟,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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