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太认真+番外——西瓜冰
西瓜冰  发于:2013年10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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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我再没有力气和耐心去在对谁产生什么爱不爱的心情,所以到此为止,我只要你!不要有逼我再花力气去爱别人的一天!

第一章

目光涣散,镜头前默然的一瞬。现在想起来,那一刻,只是定格,而非永远。

高中毕业后,一群人也就是各走各的。从前的欢声笑语,也只有一张就要泛黄的照片来见证,一地散落的物是人非。

漫步在梧桐树荫间的小路上,虽已是处秋的天气却依然十分炎热。这条通往图书馆的小路应该是室外最凉爽的地方了。

大学的图书馆里人总是十分多,来看书查资料的、吹空调的、寻找浪漫情怀的

但假期里就不一样了,不要说是图书馆,就连整个校园里都没有多少人。不回家的长假里,严若恒也乐得来这里消磨时间。不过,几天之后,大一的新生就会陆续来报到,这座校园又要重新热闹起来了。

图书馆中弥漫着的一粒粒灰尘,在阳光的散射下,变得清晰可见。不知这沉默的图书馆见证了多少悲欢,多少血泪。子谰啊,为什么我总是在静下来的时候,不停地,一遍一遍地想起你。

新生的陆续到来,让作为学生会长的严若恒恨不得把一秒掰成三份用。学生会各部门也是忙得人仰马翻。组织人员在门口迎接、新生迎接晚会的策划一件件事汇总到严若恒这里,顿时觉得头疼虽然已经提前很久就开始准备,却还是有点手忙脚乱。

“会长,会长,收费表在哪里?”会长办公室的门被这些冒失的家伙砸得震天响。

“这个要去找教务主任,那个不是早应该贴出去了吗?为什么现在还在问?”

“呵呵,忙忘了”

严若恒很无奈,心想若不是开学典礼的致辞已经准备好,照你们这样乱下去,我今晚就不用睡觉了。

“会长,礼堂布置好了,文艺表演是否要彩排?”

“去找相关负责人,不懂事,归我管不归我管的都来找我。”若恒有些无奈地看着副会长代岳谦。

“呵呵,错了。”

太阳将落,昏黄的阳光有这暖人的温度,终于从白纸堆中爬出来的若恒,摇摇晃晃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却没发现有一双眼神复杂的眼睛默默地注视着他。

开学典礼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聊且模式化,思绪又开始乱飞,不可抑制地飞向远方的那座小城,那所高中——那些和他有关的一切。

“现在,请学生会长严若恒同学发言。”

主持人听不出多少热情的声音将若恒拉回现实,呵,子澜,又想起你了

平板、漠然的表情,一副貌似好学生的样子。这样的自己,我无比厌恶。

眼前的一切都变得遥远而没有温度,只有自己的声音在耳边徘徊,带着微不可寻的空洞。

“下面,请新生代表徐子澜同学发言。”

空气似乎在听到某个名字的瞬间开始扭曲、跳跃,叫嚣着,形成气浪扑面而来。

子澜,是你吗?子澜……

站在台边,仰望那张已深深刻于脑中的脸,他的目不斜视、他的认真……

早晨的阳光被云层切割,一丝一缕地挂在树梢上,撒落在他身边,恍似梦境……

子澜转身走下台,若恒看到了那个熟悉的笑容。

不知是与记忆中的某个时刻,还是梦境中的某个场景重叠,有些模糊不清,却又无比深刻——那个暖色调的笑……

第二章

“你怎么会在这里?”若恒好象还是有点发懵。

“当然是考进来的,不然还是来串门的哦?说起来,严若恒学长!”子澜忽然提高声音。

“啊,在,什么?”严若恒的回答不温不火,有些漫不经心。

“哎~你还真是一点没变……你毕业以后怎么招呼都不打就失踪?手机也打不通。”

“去了趟法国,看我外公。”有点儿僵硬的语气、微皱的眉……子澜想起眼前这个温和学长唯一的亲人就是间接害死他父母的外公。这个倔强老人一直反对他的父母在一起,不择手段地想要拆散他们,却逼得他们用这样极端的方法来解决问题。

“啊,饿了,我们去找东西吃吧。”子澜赶紧岔开话题,强笑着瞎扯……

“嗯。”还是那样的微笑,还是那样的温柔,可此时的若恒显得有些沉默,子澜暗自咬舌头——干嘛扯出那么郁闷的问题?

此时的若恒却不是在想外公的事——

再次遇见你,我是该哭还是该笑?这样一来是否意味着我拼命想要忘记你的努力通通白费了,又或是说着弄人的世事给了我一个向你表白我真正心迹的机会……

是否在这伊始之时,就能预见那凄怆的结局,于是踟躇着,不愿前进……

今天一整天,除了早上的开学典礼,也就没有其他活动了,余下的时间无非就是整理一下宿舍,再有就是让精力过盛的大一新生参观一下学院。这两件事都与严若恒无关,于是摸回宿舍躲个懒,补充一下过度消耗的精力。

迷迷糊糊不知睡了多长时间,被一阵咂门声吵醒,抓抓头发从床爬起来,慢腾腾地走到门口,然后,猛地拉开门说:

“代岳谦,下次再不带钥匙就不用回来了。”语调平板,却很严厉。

可当严若恒说完后才发现,门外站着的,是拖着行李箱的徐子澜。

子澜吓了一大跳,没想到来开门的会是若恒。

严若恒的衬衫开了两颗,牛仔裤皱皱的,没有穿鞋,一手搭在门边儿,抓头发的手停在脑后,半张着嘴,一脸不可思议。

看着目瞪口呆的若恒,子澜有些好笑:

“大一的宿舍满员,宿管让我来这里,原来你住这儿啊。”子澜的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线。

是哦,四人间的宿舍只住了他和代岳谦……

可是神啊,你这是在帮我,还是在耍我?

……

将宿舍整理好,已经是傍晚了。

“呃……饿了,走,找东西吃去。”

“嗯。”

若恒迅速洗了把脸、换了衣服,然后和子澜一起晃在了去食堂的路上。

没有若恒所爱的温暖夕阳,天色有些沉——快下雨了吧。

“你还真是有够狠,连去哪个学校都不告诉我,好歹打个电话来啊……害得我跑去教务处问。”子澜对于若恒抛弃“战友”这件事还是有些介怀,以至于一直念念不忘,走在路上都还在嘀咕。

“啊,抱歉……”

子澜,你一定不知道我适意的……怀藏着这样不被允许的感情,我快要窒息——和整个世界对抗很累、很难,所以离开,所以逃避……

你也一定不了解,带着这份心情走在你身边的我,是怎样地痛苦。好象怀揣着一团火,好象正在被灼烧——疼痛而煎熬,刑如炮烙……也许,只有被焚化之时,才能够得到解脱……

……

这个时间的食堂已经没有多少人了。点了东西后,严若恒便把手插在裤包里,看着窗外灰暗的天空发起了呆——

眼前的画面一幅幅闪过,像按下回放键的DV机。就着样,如同乘着时光机,又一次回到了和他的初遇……

那是高二时一个毫无特点的下午,每天公式化的生活让严若恒分不清昨天、今天,以及未来存在的意义。只是从这天以后,他竟变得乐得围着这毫无生气的生活打转……哦,不,应该说,从那天起,他的生活开始变得鲜活起来……

记得那天,神出鬼没的教务出主任忽然出现在班级门口,而你低着头跟在他后面……

“你不是说太忙吗?呐,给你的助手。”

——高一的?这老头在耍我玩吧……当时的我确实是这样想的,不过他后来表现出的工作能力却让我无话可说,但这些都是后话了……

“你好,我是徐子澜。”记得那时你带着温暖的笑意,在门外奔入的一片阳光中这样说,以至于我直接忽略了你那毫无特色的自我介绍,后来我问:“啊,那个叫什么的……”的时候,被你敲了脑袋……

呵,也许就是那个时候,也就是因为那个温暖的笑容,使我抬起了迈向这个陷阱的脚——然而,从那之后如此漫长的路途中,我却从没后悔过。

“哎哟!你们俩好强大,居然一起站在这里发呆。”代岳谦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蹭了出来。

“哟,你又晃到哪个星球去了?”又见扑克牌脸。

“哎哟,若恒大爷,你咋能这么说呢?好伤奴家的心。”代岳谦作掩面而泣状。

严若恒坚决地、毫不犹豫地赏了代岳谦的后脑勺一巴掌。

“会长大人,你知不知道你打人很痛唉,”代岳谦捂着脑袋眼神幽怨“好吧,先不说这个,会长,放粮赈灾啊,你不是说忙完以后请我吃饭吗?”

严若恒看了代岳谦一眼,迅速帮他点了东西,然后带着子澜远离他,找了个位置坐下。结果老远都还听得到他在碎碎念:

“哦哦,奇迹奇迹,还以为这次又要黄了,嗯,没想到没想到,这次居然会真的请我吃饭啊。真是奇迹……”

……

“啊~若恒,我错了,让我进去,呜呜呜……”

此哭喊及挠门声,来自于学生宿舍302,至于原因?很明显,代岳谦小朋友被关在了宿舍外面。话说半小时前于食堂,此人N出言调戏学妹,外加N次调戏会长大人未遂,结果就是被关在了宿舍外面喂蚊子。

“怎个?又被老婆关在门外边儿啦?”旁边301宿舍里伸出颗脑袋问。

“嗯,但不管怎么说,我还是爱他的。”代岳谦作抽噎状。

门猛地被拉开,严若恒一脸修罗像地站在门口,配上雷电交加的暴雨声响,极具恐怖效果。

“啊,我什么都没说!”301的老兄十分迅速地逃开,某人大骂没义气。原本以为会被收拾,结果等他转头后发现人家早就站到窗边发呆去了。于试乖转身,走向自己的床,结果发现一小孩儿一脸奇怪地看着他……

“啊~徐子澜是吧,不要问我怎么突然不闹腾了。喏~那家伙,他发呆时极有可能是在思考,打断他的话会被揍。而且,更重要的是,如果当时他在思考的是某件事的策划,那么打断他的后果就是完成这项策划。”代岳谦小声说。

子澜先是一脸恍然大悟,然后显得有些跃跃欲试,在代岳谦来不及阻止之前他的小爪子就轰上了严若恒的肩膀。

若恒转过头,眼神有些迷茫,像处于醒与睡的边缘,是微微萦绕着雾气的森林,深邃而又神秘。

子澜在微不可寻的怔愣后问:“是不是和我们那儿的雨一点都不一样呢?”

若恒想是思考了一下,说:

“嗯,是啊。”那个城市的雨,很温柔。

代岳谦终于崩溃:“啊,神啊,你到底要让我见证多少奇迹啊?心脏受不了啊……”

其实代岳谦只是不知道,若恒当时只是真的在发呆而已,而与他,若恒是无论如何也气不起来的。

第三章

清晨,子澜从睡梦中醒来,映入眼帘的是若恒整理的一尘不染的床铺,显然已经离开很久了。代岳谦正站在镜子前整理衣服。

“若恒呢?”子澜问。

“他?”代岳谦抹抹头发“他起得特早啦,现在肯定已经在教室了。”

“哦。”子澜抱着被子坐在床上,看着被阳光显形的小尘埃在空气中慢慢飘摇,不知怎么的,竟会有些失落……

“再不起床就要迟到了。”代岳谦一边往脚上套袜子一边跳向门边。

“我今天没课。”

“你真幸福……”声音还在门内回响,人已经飘到了门外,十分形似“赶死”。

宿舍里迅速安静下来,感觉冷寂而空洞,令人窒息。

“还是出去晃晃吧。”说着就迅速从床上爬起来,几分钟后就像是要逃离什么似的匆匆出了门。

走在被梧桐树遮蔽的小路上,子澜来到这所大学已经一个多星期,觉得大学的生活好象不是很清闲。之所以说是“好象”,是因为他自己一点这样“不清闲”的感觉都没有,而宿舍里的两个人却总是忙得不见人影。

对于当初为什么来这所学校,原因恐怕自己都说不清楚。本来以自己的成绩,要考上这里还是有点儿吃力,却不知为何,好象就是非这里不可。大概只是下意识追随他的脚步吧……

子澜没有意识到,这个理由已经埋藏了太多他自己也没意识到的依赖。

不知不觉出了校门,如幽灵般无目的地在街上飘荡——格格不入的悠然。

这个城市的初秋有清透的蓝天,阳光在树叶的缝隙间留下了夏天的尾巴,带着清新喜人的气息在每个人身边跳跃。

在路边买小吃时,子澜才发现自己只带了十几块钱,钱包好象放在枕头下面了,貌似还有手机、钥匙都放那儿了……

“哎~”子澜叹了一口气——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子澜在他十几岁的生命中第N次……又一次地……乌龙地……迷路了……

“坐公共汽车的话,一定能回去吧。”子澜这样想着,然后走向了公交车站。

看了线路后,子澜十分兴奋坐上了公共汽车——这次一定能自己回去,再让若恒来找的话,就丢脸死了。

“两个站之后就能到了!”子澜小朋友笑得十分开心。

可是,两个站之后,子澜还是没能看见熟悉的学校大门……

——这家伙,他把车坐反了!不只没回去,还倒跑远了……

“肯定又要被若恒骂了……哎……算了~”

子澜摆摆手,又开始了漫无目的游荡。

照若恒的话来说,子澜这人就是有点神经大条。可是子澜能在迷路后还那么淡定,可能是因为他的心里有一份信任——若恒一定会找到他。就像飞翔的风筝,再高也会有一根线维系着他与地面的联系。这不是束缚,而是牵挂……

下午若恒回到宿舍时,发现子澜不在,还十分奇怪,在想他是跑到哪去了,难道找东西吃去了?

这个城市的天气就像娃娃的脸,说变就变。早上还是阳光灿烂,到了下午就再也见不到一丝阳光,随时要落下雨珠来。

若恒坐在宿舍里,看着沉的天空心一阵阵没由来地慌——他跑到哪儿去了,要下雨了,也不知道他带伞了没……

“我说会长大人,也就几个小时没见着好不好,没必要满脸愁容的好不?那么大个人,又不会走丢了!”代岳谦受不了地大叫“我说,你听见没?你都快成保姆了!”

“丢了……”

严若恒奇迹般地没有收拾代岳谦,只是失神地轻轻低喃……然后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走到子澜床边翻开枕头——手机、钱包、钥匙和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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