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口(道士攻狐狸精受)+番外——芦花深处
芦花深处  发于:2012年08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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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道士攻狐狸精受

故事从一个道士下山买糕吃不慎撞见一只受伤的狐狸精说起……

于是这是一个温柔略呆傻的道士和坏嘴贪吃的狐狸精的家长里短的故事?

少阴谋无诡计,情节简单但可能会有突然一下小波折XD

总之就是费眼不费脑的狗血小白短篇。名字就先这样吧……起名无能烦恼><

内容标签:灵异神怪 前世今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杜衡,随便┃配角:糕┃其它:

01.是收了还是灭了呢?

他在这翠屏山上住了好些年,当年那个神秘兮兮的师傅把他领上了山,只叫他在这山中居住修行,后来师傅老了,病

怏怏地躺在床上,拉着他的手千叮咛万嘱咐,要他替山下村人除害、要他好好照顾自己、要他不要轻易下山,就在这

山上专心的修行,待到羽化登仙的那日。

他问师傅,要等多久?师傅眯着眼睛咳嗽着说,我只能护你到此了,往后看造化吧。然后一阖眼驾鹤西去了。

那天仙乐缭缭,云蒸霞蔚,他连声唤着师傅,那个和祥的老人却再没有回答他。

他看着天上的祥云,想,从此就只有我一个人了么?又想,师傅应该登仙了吧,那待我仙去的那一日,是不是也是这

般的境况,若是到了天庭,位列仙班,是不是又能见到师傅他老人家了呢?

他从此奋力修行,等着功德圆满,名录仙藉的那一日。

生命就变得遥遥无期起来,他便也懒得挪动地方,顶着一张二十出头的脸,仍旧是住在这山上,平日里灌园鬻蔬,闲

来书画弹琴,倒也颇为自得,偶尔呆的腻了,便到山下的镇子里转转,解解乏。恩,他喜欢山下的素菜包子和黄米糕

,糯糯软软的,分外香甜。

只是山下的人畏他敬他,只把他当成个神仙来看,叫他多少有些不自在。

说不定自己真的老了呢,他想,孤孤单单了一辈子,有时想来真的顶难过。

不过这么多年都这样过来了,他叹了口气。

脚边蹿过来一群孩子,绕着他跑圈儿,他莫名地就想到了好久好久以前,自己也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也是这样跑着笑

着,心里就泛上了一点儿的暖,从袖袋里摸了一把晶亮的糖块出来,给那群孩子们人手一颗。

孩子们就吧嗒吧嗒嚼着糖果,嘻嘻哈哈地跑远了,他驻足看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转过身子往山上走去,手里拎着黄米

糕,还泛着香甜的热气。

哪曾想到才走了几步,就有听见一阵噼噼啪啪地脚步声由远及近。

他叹了一口气,想,糖都分完了,难道要把这黄米糕也给分掉吗?难得下山一趟,真有点儿舍不得啊……

可到底还是站定了,皱着眉耸了耸肩。

孩子们很快就跑到了跟前,却是哭着喊着的:“妖怪~~~有妖怪~~~~~~~~~”然后撒蹄子狂奔,眨眼就不见了。

他微微惊愕,愣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转过身来。

好些年没在这山下见到妖怪了,还真有些怀念。他一面想着一面顺着孩子们跑来的方向张望了一下,果然看到远方有

一团淡色的妖气,浅浅淡淡的,若有若无。

是怎样的小妖怪呢?是收了还是灭了呢?他一面思索着,一面就不自觉地朝那儿走过去了。

妖气漫在田埂上,妖怪掉在田埂里,他走到的时候,恰恰见到那妖怪扶着土壁挣扎着站起来,使劲儿喘息着,翻了眼

皮瞪了他一眼,然后咕咚一声又栽倒了,却再也没爬起来。

妖怪不小,却很弱。他肯定地点了点头,一斜眼正瞧见田埂和林子之间的土路上,斑斑点点洒了一路的血。

看来这妖怪还伤的不轻。

他挽了挽衣角,轻巧巧从田埂上跳了下去,就落在妖怪的身边。然后他伸了手,扳起妖怪的脸来仔细看了看。

这妖怪生得还挺不错,长眼睫高鼻梁,比镇子里的人长得都要顺眼许多,面颊触手的感觉也好,细细腻腻的。他暗暗

的想着,把眼光一路逡巡了下去,恩,身上好像倒没怎么伤着,就是臂上划了一道长口子,爪子还没收起来呢,把那

群孩子吓成那样……最严重的该是腿上吧,骨头折了么?软答答血糊糊的,肿得不成样子了……他伸手戳了戳,那妖

怪果然抽了一口气,狠狠战抖了一下,倒也没醒过来。

他自己也吓了一跳,匆匆收回手来,转了仔细盯着妖怪的长睫毛看,心里不住地琢磨,看来倒也是一只修炼已久的狐

狸,怎么就落到这般田地?连内丹都被人夺了呢。还有,这妖怪,是收了呢,还是杀了呢?

狐狸妖怪在地上抽搐了一下,脑门上啪地蹦出了两只耳朵来,微微颤动了一下。

果真是雪白的耳朵呢,品种倒稀罕。正想着,那只狐狸妖怪嗖地一下化出了原身来,软绵绵地瘫在一堆的衣服里,雪

白的毛糊了血污,没脏的地方倒是蓬蓬的,叫人见了就想摸上一把。

他忽然想起村里小丽养的白狗,爱粘人、好养活,平日里憨态可掬的,冬天还可以放在腿上捂手——他以前也想过养

一只做伴,可又怕不小心死了徒添伤悲。

可,如果换成一只长生不老的妖怪……

他眨了眨眼,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来:恩,这妖怪,是收了呢还是收了呢还是收了呢?

02.捡回来的狐狸难伺候

他一手挟着狐狸,一手拎着一摞的衣服,小指上勾着黄米糕,迤迤然往山上走。

有路过的村民见了,便指点着问:“新捕的?这皮料倒是上等的哩,可惜带了伤了——可要我帮忙把皮子剥下来,您

这么文文弱弱的,怕是做不了这事儿。”

他便眯起眼睛和气地笑了笑:“不,不用,宠物呢,养着解闷儿。”

那村民的脸色立马变了个,唯唯诺诺地道:“原来是仙宠,冒犯了,冒犯了……”

冒犯了什么呢?他叹了口气,笑着摇摇头,慢慢走掉了。

狐狸搁在屋子里的床上,下边儿铺了几层的褥子,保证软乎乎的,他取了伤药和绷带来,仔细替它裹了伤。

狐狸伤得重了,怎样摆弄都不见醒,他便也微微松了口气,还是这样好,如果是醒着的,指不定就伸爪子挠了呢。

小厨房里咕嘟嘟熬着伤药,他算着时辰差不多了,就去盛了一碗来,棕红的药汁汪在绿釉的瓷碗里,却像搁着一块琥

珀,莹亮的倒映着他的脸。

他端了张椅子坐在狐狸跟前,用勺子舀了一勺药,开始烦恼怎样送进狐狸的尖嘴巴里去。

想了好一会儿,他把药碗搁下,一手搭在狐狸脑袋上,嘴里念念有词,手心里输了些灵力过去,狐狸的身子又开始慢

慢地伸长,雪白的毛一点儿一点儿褪却了,慢慢又化出人身来,他眼明手快,另一手抓过被子,在最后一刻啪地把狐

狸给罩住了,只露出个下巴尖尖的脑袋来。

这样就方便多了,捏开嘴,舀一勺的药,灌进去……

狐狸猛地咳嗽起来,啪地睁开了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尾巴上翘的桃花眼,清清冷冷看过来时居然颇为凌厉。

他眯起眼睛笑了笑:“慢点儿喝,别着急,还有。”

狐狸晃了晃脑袋,挣扎着要坐起来,结果徒劳。于是狐狸团在被子里往后缩了缩,开了口厉声地问:“你是谁?这是

哪儿?”然后又咳了两声,不慎抹去了几分凌人气势。

狐狸自己显然也很不满意,就又补充一般冷冷哼了一声。

这该怎么回答?

对着一只受了重伤的虚弱的妖怪,实话实说“我是修道之人”?

那妖怪的反应无外乎这几种,要么尖叫一声瑟瑟发抖,要么自认倒霉引颈就戮,要么热血沸腾负隅顽抗一番,无论哪

种似乎都对病体不利……

他便又笑了笑:“这是我家,我是个樵夫,看你晕在路上,就把你带回来救治。”

狐狸何其精明,斜眼瞟了他一眼,显然不信。可微微动了动腿,发现伤痛没那么明显了,就把脑袋钻进被子里一看:

“是你裹的伤?”

他点了点头。

“为什么救我?”

他张了张嘴,正要回答,突然间就想,若直说了自己是因为寂寞,想寻个人来陪着,只怕它会不高兴吧。临了迅速改

了口:“这哪有为什么,总不得见死不救吧。”

狐狸怀疑地眯了眼,半晌松了口:“我可是什么也没有。”

他耸了耸肩:“我也不求什么。”——只要你在这山里陪我些日子罢了,待你养好了伤,便放你走了。

狐狸的眸光潋滟地闪了闪,露出一个艳丽却嘲讽的笑来:“你别是看中了我的样貌,想趁人之危吧?”

“啊?”他愣了一下,匆匆忙忙摆手解释:“不,不不不,我不大喜欢你这模样的。”

狐狸鼓起眼睛瞪了他一下。

他迅速地想,是不是有哪里说错了呢?这狐狸好看归好看,可也还不至于叫自己觊觎上了呀。

半晌,他恍然大悟一般哦了一声,又匆匆道:“我不是说你生的不好,只是我当真不曾动过那样的念头……哦!”他

突然惊呼了一声,“难,难道其实,其实你是母的?!”

看脸却又不像,虽然漂亮,但明显是男子的英挺,不过这年头什么怪事都有,如果他真是只母的……哦,那自己的行

为岂不是冒犯了?

“你才是母的!”狐狸怒吼,耗光了残余的气力,又软软地瘫在那儿,脸色似乎有些泛青,嘴抿得紧紧,却隐约往空

气中传递着格格的磨牙声,好一会儿才止了。

狐狸望向他的眼中,警惕的光倒也随着体力的消耗而软了下去,双目仍是炯炯,倒教他一时也不好分辨他对自己的敌

意究竟是否散去。

两人都静默了半晌,忽然,狐狸轻慢地哼了一声,却不再开口。

他听狐狸好歹出了声,心中莫名地就松了一下,便柔声安抚般开口问:“你叫什么?”

“不记得了。”狐狸很干脆地说,扯了扯被子盖住了半张脸,顺便阖上了眼。

他微微愣怔了一下,又笑着问:“那我要叫你什么呢?”

“随便。”狐狸的声音闷在被子里,只是冷,含着一分烦闷的意味,然后转了个头,再不理他。

他见狐狸这模样,难免微微有些气恼,但又想,这狐狸莫名地来到这样一个地方,警惕些也是在所难免,他肯居留在

此,也算对我有所信任了,不如待它好一些了,再问它的姓名吧。

03.几碗糕就能买了你吗随便?

狐狸蒙着头装睡,心里却总是甸甸的,好像搁了块石子一般,他如今伤重卧床,却是什么也做不得了——也不知得养

几日才好,总像如今这般,怕只能任人鱼肉了,真是不爽。

也罢,若他敢把我怎么着了,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他,缠他一辈子,不,到下辈子、下下辈子也不放过他!狐狸恨恨地

想着,还是熬不住昏沉沉睡了过去。

他一直立在床头,见狐狸不再搭理他,半晌轻轻转身出去,放手掩上房门,到厨房里把那块黄米糕蒸了蒸,再热气腾

腾地端进来想唤狐狸来吃时,却见狐狸早也睡得熟了,把自己紧紧裹在被子里,小心谨慎地蜷在床内,用背抵着墙。

他想这狐狸难得睡熟,还是不要叫醒他为好,就随手搬了张交椅来,坐在床边静静看狐狸的睡颜。

狐狸的脸色苍白,眉头微微蹙着,好在睡的还挺安稳,没见多大动静。

他知道伤口料理的还好,就微微松了口气,掂起手里的黄米糕轻轻啃了一口,又糯又甜的味道就在嘴里漫了开来,他

想,待狐狸醒来,也弄点什么给他补补身子,恩,厨房里似乎还有几个鸡蛋,就先做碗鸡蛋糕吧,只盼他别嫌寒碜就

好。

狐狸团在被子里动了动,耸了耸鼻尖。

他微微一惊,还当狐狸就要醒来了,忙凑近了去看,可狐狸低低哼了一声,偏了偏脑袋,仍是沉沉地睡着,一绺头发

就随着转头的动作软软地滑了下来,覆在脸颊上。

他怕头发尖儿触得狐狸痒痒,睡起来不舒服,就轻手轻脚地把头发拨到了一旁,然后坐回原处,继续一面看狐狸一面

咬手里的黄米糕,眼睛里不自觉就漾起一抹笑意,口里的糕也似乎比往昔时更香甜了,那让人欢乐起来的滋味直直地

渗到心间。

狐狸睡了好久才醒,醒来便一语不发的,只冷冷地盯着他,眼睛里却也不见明显的敌意,就是淡漠和疑虑。

他也管不得这么多,他每每想及屋子里多了一个人,心头就是一片融暖,就也不去在意这人是如何看自己,甚至连那

人是否愿与自己说话也无关紧要了。

他实在过的太孤单,一个相伴的身影就足以满足他此刻的愿想了——他本也不欲去求太多。

只是在他把蒸的喷香嫩黄的蛋糕或蛋羹递到狐狸手上时,狐狸那清清冷冷的眼神总会不自觉软下来,融成一泓潋滟的

水。

他看得出,狐狸在这时,心情总是会略微好一些。

尽管狐狸面上的表情仍是没有太大的变动,甚至还要从鼻腔里发出一些轻蔑且仿佛不为所动的冷哼,然后在接过碗筷

之时,还会流露出类似“大爷我就勉为其难接受了”的这种神情,但一开始吃,狐狸的眼角就会不自觉微微的眯起,

显出满足的模样来,嘴里吃的斯文却快,偶尔还会像猫儿一样,迸出一两声细微的吧嗒声和享受的哼哼,听在耳朵里

,触得痒痒的。

这些举动都是狐狸不经意流露出来的,狐狸自己没有意识,可他看在眼里,就莫名地觉得有趣,却又不敢表露的太明

显,就只在面上浮起一层浅浅的笑意来。

就这样养了七八天,他的伤药药效好,加之狐狸本身的妖怪体质,狐狸已经可以下床活动了,恹恹地拖着步子在院子

里走,挑了个干净的石凳坐了,捧着脸发呆。

他才熬好了药,马上盛了一碗,小心翼翼地端了过来,到了石桌边就匆忙扔下了,指尖烫得通红——活了这么多年,

也不见炼出一副不怕开水烫的皮来。

狐狸皱着眉,斜了他一眼。

他照单全收了这记眼光,微微笑着回道:“如今可以告诉我你的姓名了吧?”

他的宅子里只有两个人,平日里互相称呼起来倒也没什么问题,可这总归也不是个办法,还是问明狐狸的名字比较好

。何况呆了这么多天,吃了那么多的鸡蛋糕,傻子都该明白自己毫无恶意了。

狐狸翻了个白眼:“不记得了。”

狐狸确实不记得了,自己叫什么,从哪儿来,怎么受得伤,全都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是只狐妖,可探了探体内的妖

丹却不见了,偏偏有股灵气撑着,倒也变不回原形。

妖丹哪儿去了,这灵气是谁的,狐狸想着颇有些头疼,更不用说去想自己叫什么了,简直头疼欲裂。

他偏偏不甘心地追问了一句:“怎么会……”——没看出来他伤了脑子呀?

狐狸咬了咬牙:“怎么不会,我就是不记得了,记得了也不告诉你!”

他撇了撇嘴:“好吧,那我以后叫你什么?‘哎’?”

“随便……”狐狸随口应。

他微微愣了愣,突然恍然大悟,原来他是这个意思呀,难怪平时唤他“哎”时他总装作没听见,便就弯起眉眼笑笑,

轻声问:“随便,你一会儿想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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