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谍游戏——小黛猫
小黛猫  发于:2013年10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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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我们不是史密斯夫妇,我们是掠食者,

带着飘过时间的风,

世界在底下,

不痛不痒。

PS:本文为同人改原创,原同人文与本文都是作者本身创作。

PPS:谨以本文向《007系列》、《碟中谍系列》、《谍影重重系列》、《真实的谎言》、《史密斯夫妇》等片致敬。如有雷同,纯属搞笑。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天之骄子

搜索关键字:主角:苏闲、辛宁 ┃ 配角:陈然、陆衡、段郋、小卫、罗広畅、卡罗琳 ┃ 其它:都市谍战

第1章A1

凌晨,岸边昏暗的寮棚排屋。

破破烂烂的吊脚楼下,浑浊的河水上漂浮着各式各样的垃圾甚至是鼠狗之类动物的尸体。

黑黢黢的波纹连荡漾起伏时都满是滞重感,泛不起一丝亮光。

这是一个生与死界线模糊的地方,人命的价值甚至比不上一头种猪。

第一声枪响从远处隐约传来,苏闲突然伸手压住了侧旁那具光滑的身体。

褐色头发的少女像是刚从惺忪的梦中醒来,扭头冲他露出一个笑脸。

苏闲也笑了。

懒洋洋的笑容里意味深长,尤其是在这种时候这种场合。

少女轻柔地发出诱人的笑声,她用修长的手臂支起头,好像要半转过身来拥抱与她同床的男人。

紧致的腰身在床单下滑动,皮肤细腻,手感柔软,苏闲似乎很留恋地又抚摸了一把。

然后他的手抓起一个歪在床边的枕头猛地捂住了少女的脸,另一只手已经第一时间摸到了床架背后的枪,毫无停滞地打开枪栓,带着那副招牌般在夜色里曾让无数女郎痴狂的迷人微笑,冷静地把致命的子弹射入少女的头颅。

两枪,有条不紊,杜绝了任何意外情况的可能。

枕头下传来濒死的跳动,稀稀落落的弹力纤维从子弹造成的破洞中飘飞出来。

那是一个生命最后的一点活力,无意识的,只来自尚未瞬时失去功能的植物神经。

杂乱的床褥很快被暗红色的液体濡湿。

苏闲松开枕头,看了一眼依然圆睁着双眼的少女。漂亮的脸蛋上没有沾到一点血污,她还是像个瓷娃娃那样既诱人又清纯,满脸无辜,浅褐色的瞳孔中似乎还残留着一丝难以置信。除了掩藏在另一个枕头下的手中无力松落的注射器显得有些突兀以外,这场苟合的速成恋情还是如同他们相逢之夜那般美丽。

Onenightstand。有人死了,有人活着。

苏闲隔着床单拿起那个注射器看了一眼,又放到鼻子近前轻轻嗅了嗅。

淡淡的香水般的气味让他似乎颇为无奈地摇了下头。

很好,不是麻醉剂。

至少只是有人想杀死他,而不是活捉他。

这说明他在大多数人眼里还是一个时常会趴在女人肚皮上口吐白沫的废料三流杀手。

街道上,零星的枪声好像近了些,也密集了些。

天边微露晨光,一场即将影响到许多人生死的政变刚刚拉开了血腥的序幕。

满是糜乱气味的房间里,窗台上有一盆肉白色的兰花正开得无比绚烂。

露珠在渐明的光影中颤抖,闪动着蝶翅般的虹光,美得让人屏息。

苏闲跳下床,低头查看了一下自己生机勃勃的身体。

男人的欲望在这个万物苏醒的时刻总是特别勃发的。

何况苏闲不仅年轻,而且四肢发达。

他顺手拿起少女挂落在床边的抹胸,擦去了胯下微显粘稠的液体。

前一天的衣服已经不能穿了,苏闲倒不介意上面沾染的污渍和酒精,比这脏十倍的衣服他也穿过,而且就算穿着再脏的衣服他也一样可以笑得懒散迷人而又桀骜,只要有那个必要。不过眼下他不打算耗费时间和精力去搜寻那些鬼知道藏到了哪里的追踪装置,也许是钮扣,也许是拉锁,也许是衣服的线脚里,任何能放得下一个小小芯片的地方都有可能。政变开始了,他的任务就完成了,现在要做的,只是撤离,安全迅速地撤离。

苏闲对着晨光推开窗,窗外湿热的空气立刻就随着风涌了进来。

这是一个不分四季的地方,无论是清晨还是夜晚,永远都是湿漉漉的闷热。

他伸手随便从邻家的竹竿上拽了两件当地人的衣服。

衣服还没干透,但苏闲毫不犹豫地套到了身上。

然后他从壁橱里的木板下取出证件和现金,又顺手翻了翻少女的手袋。

粉饼盒子里的塑性炸药,口红管里的助燃剂,方便易用,苏闲愉快地吹了声口哨。

一个人影很快就幽灵般地消失在这座城市的迷乱巷道中。

在他身后不远处,破旧的排屋五彩绚烂地炸了起来,烟花般灿烂。

其实烈火虽然足以湮灭一些证据,但却谈不上有多彻底。

这种程度的爆炸未必能让尸体完全烧成灰烬,更不要说排屋里四下遗留的各种痕迹。

手段毒辣却不够仔细,很符合苏闲一贯的三流杀手形象。

那个肆无忌惮、浪荡贪婪的“枪鬼”。

第2章B1

印度洋彼岸的南半球。

都市阳光灿烂的午后,草坪上三三两两地坐着出门踏青野餐的人。

辛宁手里捧着本《蒙太奇论》,从学校图书馆出来,向自己的住处走去。

清爽的空气里弥漫着咖啡的香气,浓郁香醇,让街边坐着的人和狗看起来都很慵懒。

辛宁走得不快不慢,步态轻松,就像是个下课回家的大学生。穿过草坪的时候,一只在追逐皮球的金毛猎犬跑过来,绕在他的脚边,低头嗅了嗅。辛宁停下来,弯腰拍打着猎犬的脑袋,嘴角边的笑容里含着种悠闲散漫的快乐。猎犬也欢快地甩着尾巴,很快从他脚边不远的地方捡到了皮球,随即又蹦跳着奔回到自己的主人那里。拿着掷球棍的女孩远远地挥了挥手,猎犬把皮球扔到草地上,又跳起来用嘴去够。辛宁笑着转头走开,淡淡的阳光洒在他的半边脸庞上,恬澹宁静的时光就这样如流水般缓缓消逝,像是一支清淡的室内乐。

街边的拐角边有一家辛宁时常光顾的咖啡馆,橱窗里摆放着琳琅满目的巧克力蛋糕。

辛宁走进去,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不大的店堂,然后停在柜台里的糕点上。

他低下头半弯着腰,像是正专注于挑选一份茶点,手指在玻璃柜面上扣动了几下。

角落里有个人站了起来,卷起手里的报纸,扔下零钱走了出去。

擦身而过时,辛宁终于选定了一份三角蛋糕,顺便又要了杯LongBlack。

柜台里的女孩点头招呼:“老位子?”

辛宁直起身,回头看了一眼,笑着回答:“是啊。”

角落里的位置已经空了出来,桌上还有零钱和前一位客人留下的咖啡杯。

女孩说:“我马上来收拾。”

辛宁对她微笑:“没关系,我可以先坐下。”

“不如你上次看的那本厚。”女孩熟稔地拿他手里的大部头开起玩笑,“大英百科全书吗?”

“不,只是一本枯燥的理论书籍。”总被调侃的年轻人有些无奈地回答。

离开柜台,辛宁端着蛋糕走到角落里的那张桌边坐下,把手里的书放到桌面上。

真是本很厚的书,封面上是爱森斯坦老头令人生畏的半身像。

女孩手脚麻利地过来抹了把桌子,收走了杯子和零钱,很快又把辛宁的咖啡也端了过来。

辛宁看了一眼桌上的糖盒。

袋装的咖啡糖像牙签一样林立,某两个糖袋之间隐约夹着一个塑料薄片。

辛宁推开蛋糕和书,把咖啡杯移到自己面前,手向糖盒伸去。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那是他喜欢的《桂河大桥》主题曲的口哨声。

柜台里的女孩朝这边看了一眼,好像是觉得这铃声的音乐有些奇怪。

辛宁的手收了回来,露出一点腼腆又抱歉的笑意,拿出手机,按下通话键。

“你好,托比叔叔。”他对电话那头的人亲热地打着招呼。

“玛丽阿姨家的狗生病了,得去看医生。”那头说,“你能回来吗?”

“那条小腊肠狗?病得厉害吗?”辛宁愣了一下。

“很严重。”那头说。

“好的,托比叔叔,我这就来。”辛宁挂掉了电话。

他恰到好处地表现出一点急迫,没有再去碰那个糖盒,只是拿起书,匆匆向外走去。

柜台里的女孩在他身后叫:“哎,你的咖啡和蛋糕……”

辛宁回头挥挥手:“替我打包,我回来路过时会来拿。”

十分钟以后,已经换了身小工衣服的辛宁跳下电车,来到一家专营亚洲商品的杂货铺。

他做出一副匆忙的样子,一边从肩膀上拿下挎包一边往肉食柜台跑。

“喂,你怎么又迟到了!”生肉柜里的大师傅怒气冲冲地挥舞着剔骨刀。

“对不起,对不起。”辛宁低着头抓起一旁油腻的橡胶围裙套在身上。

“去拿肋排。这里的卖完了。”大师傅横眉冷目地拿刀指着冷库的门,“快点!”

“YES,YES,肋排。”辛宁慌忙点头,急匆匆地推开了冷库的门。

“要是还想在这儿干就别再搞错了!是肋排,不是猪腿肉。”大师傅在他身后不满地大声叫。

辛宁在叫骂声中慌张地往里走,几乎在门口就绊了一跤。

“关上门,你这个笨蛋!”大师傅更大声的咒骂起来,“这不是你家的冰箱。”

辛宁涨红了脸,紧张而又讷讷无语地回头关上门。

然后他快速穿过冷库,从进货口出去,钻上一辆肉食冷藏车。

车里的人轻轻拍了拍靠驾驶座那边的车厢,车子立刻发动起来,开上马路。

辛宁喘了口气问:“组长,怎么回事?”

背靠着车厢的肖战歌跟他一样穿了件只有肉铺或是鱼贩才穿的那种橡胶围裙,手上捏着支烟。

“泄密。”他嘴里扔出来两个字,跟他坐在屁股底下的冻猪肉一样硬。

第3章A2

苏闲在巷道间穿行,他尽量走在建筑物的阴影里。

枪声越来越近,街面上已经开始乱了起来。

清晨的水陆集市是这个南亚城市延续多年的传统。

那些赶早集的人被枪声驱赶着四散逃窜,随处可见散落在地的货物和蔬菜。

苏闲在朝着一个横切过人流的方向前进,正要穿过一条窄街进入另一条巷道时,突然前面劈头盖脑地扑来一阵弹雨。子弹的呼啸声从耳边掠过,清晰又冷酷,是MP5那种高射速冲锋枪所特有的节奏感。苏闲猛地缩回到巷道里,低头看看自己手里的MK23,一支点45口径的手枪。

虽然是改装过的,但也仍旧是手枪。

苏闲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循规蹈矩的老实人,但用轻武器对抗冲锋枪,那是只有疯子才会干的事,最起码,他还没疯到那种程度。燥热的空气好像越来越像蒸笼了,连巷道里穿过的风中都只有滚烫的热气。三流杀手先生抹了把额头的汗,背脊紧贴在民居粗糙的墙面上,身体缩成一团,尽力把自己隐藏在街角侧面的黑暗中。

一队也许是叛军尖兵小队的士兵沿着街道而来,他们手中的武器在不断地射击。

虽然这里只是集市,绝对不存在任何具备军事价值的目标。

苏闲移动一下身体,慢慢地退向黑暗的更深处。

杀手跟叛军不同。

单纯把子弹射入他人身体的过程从来不会给苏闲带来什么快感。

杀人和嗜杀是两码事,苏闲冷冷地看着那些高举自动武器满脸狂笑着扫射路人的家伙。

惨无人道的屠杀正在近在咫尺的地方进行,至少就在射程之内。

苏闲的手心里一片汗湿,他紧紧地握着手枪,心脏在剧烈地跳动。

突然,有两个女人尖叫着朝他藏身的巷道奔来。

叛军在她们脚边扫射,像玩弄猎物那样,引起了女人惊慌蹦跳的姿势和更高声的尖叫。

苏闲不知道自己是否听到了叛军的哄笑声,他甚至无法听清自己的呼吸声。

一个女人终于被流弹击中跌倒在地,她的身体在密集的扫射中还抖动了好一会儿才停止下来。

另一个女人几乎已经冲到了巷道口,然后她看到了面前另一个黑洞洞的枪口。

苏闲端着枪看了她一眼,迅速掉转枪口指向她身后。

女人呆滞地站在光线与阴影交汇的地方,手里还死死地抱着一个木瓜。

“跑!”苏闲压低声音用当地话叫,“跑!跑!”

女人猛地惊醒过来,没命地朝着巷道深处跑去。

有个叛军追了过来,就在他踏进巷口的瞬间,一个清脆的点射成了他此生最后听到的声音。

子弹从他的前额钻入,再从他的脑后飞出,颅骨爆裂,血和脑浆四散飞溅。

他连疼痛都没有感觉到就倒地死去。

察觉到同伴遭遇的抵抗,更多的叛军大声呼喝着朝这边跑来。

苏闲在一片盲射中灵活地蹿上了民居的墙头,从一片屋顶跃向另一片屋顶。

卫星电话响起时,苏闲正在一个满是灰尘的阁楼角落里处理伤口。

呼啸而过的步枪子弹在衣着单薄的身体表面带起了一阵阵刺痛的灼热感,被流弹滑过的地方泛起了血痕,看起来有些吓人。苏闲单手把手枪的弹夹退出来看了看,确认了一下所剩的弹药量,用另一只手接通了电话。

“苏闲,你还没有到机场?”信号不好,陈然的声音听起来很渺茫。

“老大,这是谁制定的撤离计划?”苏闲吸口气,动手开始往自己的伤口上浇消毒水。

“有什么问题吗?”陈然的声音突然清晰起来,明显带着毫不紧张的笑意。

“我要是回不去了,你记得把那家伙的屁股割下来烧给我。”苏闲靠在墙上闭目养神。

“你小子对我的屁股这么感兴趣?”陈然的声音似乎又飘远了。

“您老的尊臀就算了。谢谢。”苏闲冷噎了一下,虽然面前只是个空荡荡的储物间。

“机场已经完全封锁。”卫星线路那头,陈然轻轻把对话拉回到正题,“所有航班无限期延迟。”

“那您是打算让我横跨印度洋,自己游回去吗?”苏闲懒洋洋地笑起来。

“A国的领事馆从东帝汶弄了条船。”陈然提出一个新的方案。

“我还以为我那护照是假的。”苏闲听到楼下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起身跳出窗户。

“护照是真的,姓名是假的。”陈然语气平淡地回了一句,好像在说什么微不足道的事。

“我要是混不上那条船哪?”苏闲一边回身射击,一边在成片的破旧屋顶上奔跑。

“什么声音,这么吵?”陈然问这话的时候,一发流弹刚刚贴着苏闲的脑皮飞过。

“政变啊老大,按照您老的计划。”苏闲在喘气的间隙中回答。

“船两小时以后启航。”陈然没有半点焦虑反应地交代,“赶不上就只能自己游回来了。”

“希望那船能像玛丽皇后号一样舒服。”苏闲从屋顶上跳下来,再次隐入迷宫般的巷道。

“一个人拯救不了一个国家,苏闲。”陈然在终止通话前突然严肃地说了一句。

“谢谢,神父。”苏闲毫不虔诚地在胸口画了个十字,用枪柄砸碎了卫星电话。

“好吧,现在我们还需要一点点运气,亲爱的主。”他朝港口的方向奔去。

一边冲天竖起了中指。

第4章B2

冷藏车里,辛宁接住肖战歌扔过来的防寒服,像裹被子那样把自己裹紧。

他没有脱掉身上油腻的橡胶围裙,肖战歌满脸不对付地皱眉踢踢他,“脏不脏啊?”

辛宁嬉皮笑脸地缩了缩脖子,没说话,只是一个劲地搓着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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