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望清郎+番外——寂或
寂或  发于:2013年10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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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厌……”美人娇嗔道,“不知公子觉得奴家穿红色好看?还是白色好看?”……白色?

那个人的身影立刻浮现李子游脑海。

——

第一次见他,他在亭中小酣。一身雪白仿佛要和身后的大片白莲。

李子游当时还觉得挺奇怪,居然有人放着好好的寝室不去,跑到这里来睡了。

李子游看了几眼,准备离开。这时,风微微吹过,拂开了本来挡住亭中人的侧脸的乌丝。李子游的呼吸猛地急促了一下。

细风和煦拂过桃花两三面,叫遥望人如何放下思念。

李子游神差鬼使地悄悄走了过去。

亭中人似乎睡得很深,呼吸平稳,静得像让人不忍打破的青花瓷。一切也为之失色。

美,怎么可以这么美。

但李子游随即又在心中自嘲,男人怎么可以用美形容?

李子游忘记了自己看了多久,直到午后的骄阳投在亭中,在白衣男子的长睫毛折射出光。

他的眼睛缓缓睁开,看到李子游。

“呃,”李子游才发现自己处于尴尬。在他打算解释点什么的时候,男子缓缓坐正,出声,

“不好意思,我睡着了。”夹带着刚刚睡醒的慵懒。

“没关系,没关系。”

于是一阵沉默。

“在下李子游,是……刚刚路过这里的。”李子游心虚地微微低下头。

“哦……”男子转身,“是来看夏莲的么?”

“……嗯。”

“六月的莲花很美。”男子转头,向李子游淡淡一笑,眉眼弯弯。

微风扬起他的发丝。

如果说,李子游,一生冷傲只愿融化在这抹淡笑里,愿意为他折下桃花,代价会有多大。

——

“公子?”美人见李子游陷入似不愿醒来的回忆中,忍不住轻唤。

“嗯?”

“你说,奴家是穿白色还是红色好看?”

李子游嘴角带笑,却显寂寥。

“红色。”

没有人,不会有人比他更适合白色。

也不会有人,比他更美。

似真似假似仙,如痴如梦如癫。

许我三千笔墨,绘你倾世容颜。

第三章:赌约

李子游和傅望澈成为了所谓知己。

李子游发现其实傅望澈每天都会去亭子中小酣。

每次,他都会刻意路过。每一次,他都会觉得自己仿佛闯进一副静谧的画卷。

画卷里的人,可望不可即。

风带下来了一朵桃花,落在傅望澈发间。李子游忍不住伸手,想要帮他取下。

“郞清……”一个陌生的名字从傅望澈嘴边滑出,让李子游刚刚碰到桃花的手猛地一颤,连忙收回。

李子游怔怔看着面前的人。

在熟睡的时候,能说出某人的名字,这个人,必定是日夜思念的人吧?

李子游苦笑一声。

傅望澈醒来,发现坐在一边闭目养神的李子游。他抬手撩开额前垂发,一朵桃花悠悠落下。

又是一年春季,要寻找的人始终不见踪影。

——

“太子,你有没有什么想做的事?”李子游把玩手中的杯子。

傅望澈沉默半晌。

“保国。”

李子游神色复杂,“还有呢?”

傅望澈笑了笑。

那时候,李鸣乾正在策划篡位,而且就在即将成功之时。没有证据,大家都无可奈何。

是李子游,用父亲的罪证,让先皇处死了李鸣乾,保存了自己,也实现了傅望澈的愿望。

李子游轻捻落花。

他的愿望,让李子游不顾大义灭亲。

可是,他最想的却是寻回旧时故人,一个叫周郞清的人。

要怎么办?

李子游坚信,每个人都是自私的,都有着自己宁愿放弃一切都要守护的东西。他虽然在找着周郎清,但是并没有把结果告诉傅望澈。

三年询查无果,朝政变化中却让傅望澈背上了弑父之名,失去帝位,在三王爷身下受尽耻辱。

傅望澈,那些会绽放的微笑已经慢慢逝去。

而李子游,学会了灌醉自己。

如果当时,他找到了周郎清,现在傅望澈也不会冷若冰霜。更不会,什么都收在心里,拼了命去保护自己。

——

第四年,李子游终于找到了周郎清。

周郎清是凤凰门的门主,其他的,无人知晓。于是,李子游派了一个心腹潜入凤凰门。

一周后,心腹回来禀报,周郎清却也来了。

李子游看着脸挂笑意的周郎清,心中不禁一寒。被他发现了。

“李尚书,”周郎清行了个礼,“郞清把尚书的人送回来了。”

李子游打量了他很久,可是什么都看不出来。周郎清隐藏得很深。

“有劳。”李子游转身吩咐丫鬟准备茶水。

“周门主好眼力啊。”李子游慢慢喝了口茶。

“尚书大人抬举。”周郎清仍然微微笑着,深不可测。

“不知周门主是怎么找上门来的?”

“可以让他说说。”周郎清指了指李子游的心腹。

李子游望了过去。那个人虽然与平常无异,但仔细点看,便会觉得他双眼放空。

“这是……”李子游惊异出声。

周郎清伸手,拉去那个人手中的红线,一阵铃铛的清脆声音过后,那个人重重摔在地上。

“李尚书,待他醒过来,你便可以细细问他。郞清有事先行告别。”周郎清把红线收入袖中,转身离去。

“尚书府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吗?”

周郎清停步,转头,“尚书大人要留我,恐怕不可能。”

此句一出,李子游感到一阵心寒。

“如果李尚书三天后把陵王带来段兆楼见我,那么,我就不会告诉凤凰门的任何人,李尚书的人曾来过。”

李子游蹙眉,“你是在威胁我吗?”

“不敢。”周郎清微微一笑,走出了尚书府。

李子游叹了口气,揉揉眉头坐下。这个周郎清,究竟是什么人,难道他也是以这个样子对待傅望澈的吗?

三天后是吗?好……

于是,李子游和傅望澈打了一个让傅望澈必输的赌。

去到段兆楼,果然见到周郎清和一大群凤凰门的人,而周郎清成为了众人的焦点,落入傅望澈眼中。当天晚上还发生了一场闹剧。

之后,李子游亲眼看见,周郎清和傅喻相熟。于是,李子游告诉傅喻要小心周郎清。

傅喻只是摇头,“周郎清用不着小心,况且,我们也小心不来。我们唯一的选择,就是在他身上赌一次。”

“什么意思?”

“赌他要哪一样。”

“以望澈为赌注是吗?”李子游忽然觉得心中泛起一阵痛意。

傅喻叹气,没有回答。

——

李子游在醉红楼醒来已经日上三竿了。

穿好衣服,他望陵王府走去。自昨晚一小段回忆之后,李子游的思念如洪水缺堤。

陵王府的人都认出了他,都没有阻止他。

李子游一直走到荷花池边,已有微微喘气。

傅望澈静静坐在石头上,乌丝披散在肩,有几缕和着白衣随着春风扬起。

一瞬间,什么都似乎平静下来了。

李子游缓缓走了过去,却发现傅望澈在入神地轻抚着左手上的手镯。

那是……李子游猛地拉过傅望澈的手。

“这个不是周郎清的么?怎么在你手上?”

傅望澈一下没有反应过来,“是他相赠的……”

李子游抬头,对上傅望澈双眼,“望澈……”

傅望澈抽回手,用袖子盖上手镯,“不用担心。”

“望澈……”李子游突然把傅望澈揽在怀中。

“你不必,把自己也赌进去。”

第四章:看透

李子游清楚,周郎清会傀儡术,而且他和方夭有莫大的联系。

可是,除了利用傅望澈,他想不出要用什么让周郎清露出破绽。

望着怀中的人,李子游蹙眉。

——

四月初四就这么到了。

这一天,大家如平常,周郎清也一样。

黄昏夕阳下,四周陷入黑暗。

这晚,傅望澈早早睡下,周郎清没有在旁。

一切似是平静,但凤凰门这晚却是灯火通明。

凤凰门上的人,都穿着黑色的,印有怪异图案的衣服,每个人,都虔诚整齐地站在广场上,等待着最高宝座上的人。

一阵狂风掠过,让每个人都不寒而栗,用来照明的火把全部熄灭。

四周安静得诡异。

在众人都担心,谁会成为前菜的时候,火把重新亮了。

宝座上,赫然侧躺着一个身着火红的人,一头长发垂在地上,还有些披在身上,眉间,点上了方夭首领的标志。

莫牧上前,“门主……祭品已经带到。”

周郎清以手臂撑头,懒懒回应,“嗯。”

莫牧清清嗓子,高声,“祭祀开始!”

穿着黑衣服的人,围成了一个空心圆,念念有词。

一个身影,从远处,慢慢走近。黑衣人都为那抹身影让开一个入口,让那个人走进圈子里。

长至大腿的青丝披散,眉上画上了祭品的符号,凤眼弯弯带着媚态,一张红色纱布挡住了那个人的容颜,让人急心想要窥伺一番。身着和周郎清身上一样大红的薄纱,颈后系着结子,整个后背露了出来,画着不能名状的图案。下半身的红纱直垂到脚踝,从几乎到大腿腿根的地方开叉,每走一步,都会露出大半截腿。一身白皙吹弹可破的肌肤,在红纱下隐隐约约。而最让周郎清燥热难耐的是,那个人身上的味道,很熟悉。那个味道,周郎清一直梦寐以求得到。

黑衣人都止住了声音。

“起曲,祭前之舞——《美人画背》。”

美人画背?周郎清勾起满意的笑意,盯着场中人。

乐曲响起,场中人抬手,腕上铃铛清脆地和着。

一曲,一舞。

柔美的身姿,让人留恋;眼中媚情,让人难以自拔。

周郎清也微微皱起了眉。

他在忍耐,浑身的血液都如同沸腾的水一样在喧嚣,他恨不得,现在就上去把那个人的血喝干。

曲终,场中人半躺,红纱在他身后展开,如同一大束妖艳的凤凰木。他的面容始终在红纱下。

周郎清终于忍耐不住,如同失去理智一样,跃到场中,把那个人重重按在地上。

那个人眼中竟流露出哀伤。

周郎清俯下身,埋首在那人颈间,深深闻了下,按住他的力道不由得加重,惹得身下人紧紧皱眉。

周郎清细细舔了几下身下人的脖子,随即重重咬了一口。

痛楚让他忍不住颤抖。

周郎清并没有停下,接着又对准伤口用力一咬。

血喷洒如虹,在周郎清脸上绽开了一簇。四周,都涌起了一阵令人反胃的甜腥。

四周的人都呆住了,他们从没看过周郎清的忍耐会有失去控制的一天,现在脸上沾血笑得令人心寒的周郎清,让所有人的心一瞬间掉进冰窖,冷得连头皮都发麻。

“郞清……”风吹起了红纱,傅望澈苍白的脸落入周郎清眼中。

但周郎清并没有为之所动,依然疯狂。

傅望澈的视线开始模糊,痛感似乎开始渐渐远去,意识开始和身体分离。

是自己输了么?这场以自己生命为代价的赌已经输了么?

傅望澈闭上眼,却突然笑得释然,眼角滑下了泪。

“郞清啊……我……”后面的话,傅望澈已经没有力气说下去了。

曾不止一次梦见和你在花前月下相遇,苦苦寻找着。

也不止一次问自己,究竟自己最终会得到些什么。

现在看到了结果,却还不愿放开。

人醉红尘,红尘微

——

刺眼的阳光让傅望澈蹙眉。

他缓缓睁眼。

还活着?自己居然还活着?

傅望澈抬手摸了摸脖子,有一圈厚纱布缠在上面。

原来被救了啊……

“醒了?”身旁一个带点点沙哑的声音传来。

傅望澈侧眼望了下,没回答。

“王爷敢只身前往凤凰门,勇气可嘉。”周郎清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冷。

“不这么做,恐怕还会被蒙在鼓里。”傅望澈嘴角带有讥讽的笑。

“怎么会……”

“我问你,你是不是方夭的首领。”傅望澈打断了周郎清。

“是。”周郎清的回答没有半丝犹豫。

“潜伏到大家的身边只是为了找机会把我们一举歼灭?”

“是。”

傅望澈咬住下唇,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那么,我问你,十年前,十年前是你派人追杀我,再计划救我的是不是?一切都有计划的是不是?!”

周郎清对上傅望澈的视线,缓缓开口,“一半是。”

一半是救你,这是早就计划好的。可是,那时候竟然吻了你,是无意的,或者是情不自禁。

傅望澈冷冷别开脸,“看来你可以在我身上收回你的东西,暂停你的傀儡术了。”

一阵沉默,周郎清轻轻走了到床前,从背后抱住傅望澈,在他耳边吐气,“我把心都给了你,要怎么收?这个傀儡要怎么停?”

本在挣扎的傅望澈停了下来。

“我不信。我不想再信你了。”傅望澈垂下眼睫。

周郎清却突然把傅望澈翻转过来,低头封住了他的双唇之后长驱直入。

“嗯……”一阵虚弱感让傅望澈的反抗力不从心。

两人断断续续地缠绕着。

周郎清的手忽然顺着傅望澈的身体向下滑去。

“嗯!”傅望澈反应过来,伸手去阻止,却被周郎清抓住,拉着一并向下。

“不……不要……”傅望澈勉强从唇间发出几声哀求,可是周郎清的动作却让他忍不住发出软绵的音节。

周郎清忘情地吻着,渐渐压了上去,手上加大力道。

“啊……”傅望澈痛苦地喊了出来。

周郎清停了下来,银丝在空气中扯断。

傅望澈深深喘气,“你这样……跟傅咏寒有什么区别!”

跟傅咏寒有什么区别?

周郎清苦笑一声,他恨自己了。

“我跟三王爷,不一样。”周郎清脸上渐渐转为冷笑,边说着褪下傅望澈身上的衣物。

如果是傅咏寒,他永远都只坚定地对你一个温柔。

可惜,我有太多东西左右。

要怎么办?

“不要,停下来!”傅望澈声音里带着颤抖。

随即,周郎清抬起傅望澈双腿,一个挺身。

没有前戏,也没有缓冲,下身的撕裂感让本来虚弱的傅望澈双唇泛白。

身上,已经没有再多的血可以流,可是周郎清却不打算停下来。

傅望澈绝望似地闭上眼。

第五章:白衣

屋外忽然人声鼎沸。

周郎清喘着气,帮昏过去的傅望澈套上衣服。

“周郎清,把王爷带出来!”李子游在屋外,长剑贴着莫牧的脖子,向屋子高喊。

“王爷?”莫牧惊异地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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