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决 上——winnieflywing
winnieflywing  发于:2013年10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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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小道:“我们几人一路下西南,本就不能引人耳目,再说,我也曾告知过你葛清幽的为人,你不还是中了他的苦肉计??”

小荷包冷笑一声,道:“如今听你讲了这一遭,自然是不一样的。”

陆小小忙急道:“我们还用得着这小混球,你可别乱来,只不过”

陆小小隐隐一笑,“暗算”过小荷包的心上人,葛清幽的处境可想而知。小小转而又心道:哎男人千万不要说自己了解女人,否则他的下场真是凄惨。

女人一会是甜如花蜜一会是毒如蛇蝎,纵是聪明机智如陆小小也招架不住。

小荷包心中冒着火焰,熔岩一般灼伤心口,她脸色不正,道:“只不过什么?”

陆小小道:“只要你别要了他的命就行。”

小荷包恶狠狠笑了起来,她拼命想做出凶狠的表情,却更显的越发可爱。

“咔”的一声,小荷包拗断瓦片。

陆小小又道:“葛清幽狡猾的很,你露了马脚可就再也害他不得了。”

小荷包想了半晌,便猛的点头。

忽的。陆小小。小荷包二人先是听到众人雷鸣掌声,再向擂台看去时,只见葛清幽立如青柏,齐有威却是一脸不信,呐呐不能言的样子。他身后依次站着齐放鹤齐江南齐绮梦尚善一水四人。

每个人的脸上只剩下震惊。

不用多问,葛清幽又赢了第三局!

云髻飘萧绿,花颜旖旎红。双眸剪秋水,十指剥春葱。

楚艳为门阀,秦声是女工。甲明银玓瓅,柱触玉玲珑。

猿苦啼嫌月,莺娇语妮风。移愁来手底,送恨入弦中。

赵瑟清相似,胡琴闹不同。慢弹回断雁,急奏转飞蓬。

霜佩锵还委,冰泉咽复通。珠联千拍碎,刀截一声终。

倚丽精神定,矜能意态融。歇时情不断,休去思无穷。

灯下青春夜,尊前白首翁。且听应得在,老耳未多聋。

铿锵流珠,婉约清水,齐绮梦端坐台中央,乌发不旃,只见她的芊芊素手,拨云见月,引着古筝璇旋,时而如盈盈临梦,时而沧廖广戊,听到人的耳里,却是如痴如醉,“丁”的一响撩起千种情意,“铛”的一颤飘来万般遐思,齐绮梦,她弹起琴来竟是风情飘渺,一个骨子里带着妩媚的女人。

葛清幽正很专注的看着这个女人,她弹琴的样子很媚,这种女人多半很会勾引男人,都说漂亮的女人很会耍手段,其实,并不全是,越是容貌平平的女子,往往最是难对付,这些女人,为了得到她们所梦想的,要费尽心思,较劲脑汁,隐藏嘴脸,而漂亮的女人本来就能得到一切,又何苦算尽机关呢?

每个人都沉浸在美妙的琴声之中。

葛清幽的眼睛却越发明亮。

葛清幽明明已经赢了齐有威,他所画的一幅春风梨花展,现已高高挂在屏风之上,可他却一点也没觉得开心,眉头并不舒展,他怎么会还有这种表情?

葛清幽低语:“弹得不错。”

他说的这话很轻,象是自己在问自己一般。

一撩起长摆,葛清幽自架上取下琵琶,将它抱在怀中,动作洒脱,他抱着琴同拿着兵器并无二样。

琵琶低语,悠悠荡荡,和着古筝,仙乐染染,葛清幽的一曲琵琶语,凄凄恻侧,他缓步走近了齐绮梦,停在古筝架之前,二人相视一笑。

葛清幽、齐绮梦忽又同时停下弹奏,一双一双的眼,直勾勾的盯着他二人,葛清幽随意一笑,将琵琶递给浅笑连连的齐绮梦,齐绮梦缓缓起身,接过琵琶,她柔柔的转过腰身,竟将弹奏古筝的座位让了出来,二人交换了乐器,葛清幽落座,凝视远方片刻,便自顾自弹起古筝,他嘴角噙着淡淡的笑。

陆小小手中不知何时竟多了一根草,他把玩着小草,又将它撕成几段,同样噙着笑。

夕阳西下,如此美丽的下午,就快到尽头了!

每个人都只觉得这琵琶古筝,简直如绝世神曲,飘然入了梦,陆小小在屋檐上,却伸手掏了掏耳朵,紧接着叹了口长气,似乎再惋惜着什么。

忽然间,琴弦如流水般倾泻奔腾,眼前似袅袅婷婷冒出水雾阵阵,好不叫人舒畅,葛清幽垂头闭目,他修长的双手最后轻轻撩拨数下筝弦,算是一曲终了。

曲终人却未散,不论台上、台下,仍觉余音绕梁,叹仙曲妙音何其罕有。

葛清幽见状,忙先笑说:“在下实在佩服姑娘的技艺,多谢姑娘逞让。”

葛清幽这话分明告诉大家,齐绮梦已然输给了他。

齐江南不明就里,他上前一步,道:“我虽然对乐理不甚了解,但家姐的琴技未必输给兄台,你何出此言呢?”

少年人的咄咄逼问,葛清幽一笑视之,他道:“不如请绮梦姑娘亲自道出这曲汁由,再做定夺,不过,在下若是赢了这局,就请各位答应一个条件:第五局比试,我要邀一位朋友加入打擂。”

齐有威心中暗骂:真会借花献佛,我们何曾答应他赢了第四局便由他找帮手了?

齐绮梦了然的看了眼大哥,此刻此地,她若不服输,反倒叫众人看了笑话。

齐江南心咯噔一下:糟了,入了这小子的圈套!

一旁的齐绮梦只得大方笑说:“公子的平仄指弹,真真叫我输的心服口服,只是……”

她话还未说完,葛清幽却站起身来,拱手道:“多谢各位成全,在下恭敬不如从命了。”

齐有威脸色深沉如潭,嘴角抿了抿,终是没话说。

齐江南、齐绮梦二人错愕,不解大哥为何不扭转局面,突听“嗖嗖”两声,竟是不知从哪飞来的瓦片,竟“劈啦”一下,将个酒坛打出个洞。

齐有威眼光何等犀利,立刻看出瓦片从何处飞来,他人无暇细想之际,齐有威陡地而起,猛虎一样的身子此刻竟如飞叶似的,他一脚踏在椅背上,带起滚滚轻尘,“十八手”第一式已劈向那暗发瓦片之人。

只听1。女子惊声大叫:“小小,当心!”

众人哪里来的及反应,只一同转过头,眯着眼向那高处望去,竟在八角的玲珑瓦檐上,见到个身材苗条的女子。

齐有威怒喝:“谁!”

谁字一出口,齐有威见对方竟连出十几套拳法,拆的他十八手连连换招,齐有威忙撤掌,身躯平射而出,拳头化做指法,直向来人的后心“三焦”、“凤眼”、“神堂”三大重穴罩去。

哗的,那人左手箕张,指尖微勾,猛抓齐有威面门,右掌横立如刀,斜砍齐有威,“肩并”一招二式,同时攻向齐有威,身手不凡的齐有威感到一股巨大压力,迎面撞来,更兼胸间气翻血涌,欲想招架,而举手乏力,堪堪就要伤在这发“暗器”之人手上。

出人意料的一瞬间,那人竟也身体玄转,绕开齐有威,稳稳立在酒坛之上,风貌

华硕,弯眉秀目,很是可爱,他的衣着却普通的紧。

葛清幽叹道:“这位便是之前在下所提到的”朋友“了。”

齐有威站在台下,脸色微微红了红,他拱手冲台下的众人谦让了一番,便飞身回到了台上,若不是精于武术之人,是看不懂方才一番的较量,齐有威竟险些挨了那人几掌!

葛清幽冷笑,抬首冲着酒坛之上的人道:“沈砚石的兄弟果然武功卓绝!我能交到你这个朋友,何等荣幸!”

陆小小听他说的弥天大谎,也不辩解,笑说:“葛家庄的少主更是人中龙凤,能同我这个混小子做朋友,那才叫走了大运呢!”

齐江南忙问:“你是葛家庄的少主?”

葛家庄在北方称霸,商官武三界皆有涉及,这少年如此身手才学,若说他是葛家庄的少主倒还贴切。

葛清幽也不顾得他人惊异之色,轻功一展,站在小小一侧。

葛清幽道:“这次打武擂若是我赢了,你便放我走,不仅如此,你还要告诉我沈大侠的下落!”

陆小小未及多言,却只见小荷包早已飘然落到擂台下,大骂:“姓葛的,你好毒!好无耻!你竟故意陷害小小于危险之中,难怪你急着要打擂呢!”

看热闹的百姓都奇怪的看着小荷包,她竟然说那俊美如嫡仙的少年毒辣卑鄙!

葛清幽苦笑道:“适才在下打擂可是你们催促的,哎。本想博你一笑,纵是今日我死在台上又如何,不想反倒叫姑娘你生气了,我真该死!”

如此大胆的话一说,众人皆吹口哨嬉笑起来,小荷包一张俏脸登时粉成一片。

有人道:“小兄弟好眼力,这姑娘真美!”

有的人道:“果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太是般配了!”

尚善一水竟突觉的胸口堵的慌,只不看小荷包,气息也紊乱的无法自控。

小荷包气急方抬手要教训那几个乱说话的,就又听人群中乱成一团:“美是美,怎么是个母老虎啊!”

:“也就是小兄弟你的身手好,否则早晚出人命呐!”

陆小小叉腰笑说:“葛少爷,你脸皮厚就算了,别连累的我妹子被人笑,人家可不中意你呢。”

葛清幽懒得辩解,轻声道:“现在我们二人可要同心协作,小小,和我做在一条船的上感觉可好啊?”

齐江南道:“葛少爷好大的面子!方才我跟你说话,对我都不搭理,难道我还不配和你讲话?”

葛清幽道:“江南齐家同葛家庄是老”朋友“了,是在下刚才一时疏忽,小少爷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吧。”

齐江南急道:“你怎么知道……”忽发觉自己说漏了嘴,满脸后悔,不敢去看自己大哥一干人等。

江南齐家的情报还真快,葛清幽心中暗想:以陆小小的聪明他早该料到我是用计来借刀杀人,江南齐家和沈砚石可是对头,更何况现在整个江湖都传沈砚石有西风决一事,暴露我的身份又不会置我于死地,他却会!难道……他有什么谋诡计?

葛清幽想到这,不由的有几分心虚,看向陆小小,只见他竟高深的一笑,这一笑,搅的葛清幽心神不安,只得勉强干巴巴假笑了事。

陆小小忽又道:“既然各位已答应葛公子的要求,那我哪里有不应战之理?第五场比试,可以开始了。”

葛清幽不由又暗暗心惊,本以为以陆小小的计谋,他定会避开干戈,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岂料,他做事当真是令人捉摸不透,葛清幽只觉得冷汗打透了背脊,绞尽脑汁想着应对之策。

陆小小做事如果能让人捉摸透了,那岂非要少了很多乐趣?小小撇嘴淡然一笑,

任何事在他眼里都不值的担忧,他喜欢做什么就去做,不喜欢的他甚至连想都不会想一下。能够做到这些就已经让人羡慕了。

他同时又拥有足够的聪明去应付各种各样的人,聪明到当葛清幽打擂到一半时,他便已察觉到葛清幽的意图以及擂主的身份,江南齐家的砚台,浑身通黑,在日光中泛着绿色光晕,乃江南特有的墨玉所制,连皇帝的御书房都未必有的旷世奇宝,加上齐家诸位也不隐藏自己的真实姓名,对于小小来说,猜到他们的身份当真不是难事。

奇怪的是,葛清幽竟会没想到这一层?

陆小小笑道:“哎,只可惜,这次擂台我打的还真是勉强。”

这个世上有个陆小小已经叫天下大乱了,如今再加上个葛清幽,老天偏偏要叫他

们二个人凑在一起,你说这江湖还能太平了吗?

齐有威道:“哦?打的勉强?那么葛少爷也是勉强被你带到南方”游玩“的吧?”

小小道:“原来我的事迹早在江湖上传开了?”

葛清幽眼珠子一转,道:“沈大侠有西风决一事想必更是人尽皆知。”

小小道:“葛少爷说的正是。”

齐有威立即运气跃到坛阵之上,他存心想看看这两人今日如何逃的出这个小镇。

一个是夙敌之友,一个是竞争对手的儿子,老天终是待他不薄。

谁知这两人比他镇定多了,居然气定神闲冲着台下人打招呼。

齐江南的眼睛已看得发直,对着齐绮梦道:“他们二人难道还不知道自己已身处危机之中了?”

齐绮梦道:“他檬意跳进这个陷阱,就必定是有后路的,或者……甚至还有诡计对付我们呢!”

她忽然笑了笑,接着道:“刚才我适意输给姓葛的。”

齐江南忍不住道:“姐姐,你这么做是为了?”

齐绮梦道:“这少年赢了大哥之时,我便以猜到他的身份来历,别忘了,葛家庄大会过后,我们花了多少心思研究他们的路线,早晚会碰上这几人的。”

齐江南笑道:“那你又为何输给他,大可不必啊!”

齐绮梦道:“葛公子可是被沈砚石的同dang虏去的,咱们此行目的可是西风决,这姓葛的不过是我们附加的好处罢了!”

齐放鹤插话道:“所以妹妹就干脆故意输掉一局,直接引出大鱼,可是这鱼也吊的太容易了些。”

齐绮梦皱眉道:“占了先机,总不会错。”

齐江南眼睛瞪得更大,道:“难道姐姐也没有把握……”

忽听齐有威道:“别婆婆妈妈的,一水,上来!”

尚善一水突然一个跟斗跳上来,却是低着头。

小小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

过了一会,小小才叹了口气,轻声对葛清幽道:“这一回,我们恐怕谁都没赢,却都输了。”

葛清幽忽然道:“未必!”

有陆小小在,他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最后只有他才是钓鱼的那个人!

小小笑了笑,道:“彼此彼此。”

齐有威抚掌大笑,道:“不错不错,大家都是明白人,那这擂台还要打下去么?”

他忽又接道:“若是这局我们赢了,只好委屈二位到寒舍一聚。”

葛清幽道:“错了,不是二位,而是五位。”

小小听罢,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几眼,忍住笑道:“没错,正是五位贵宾外加一条乱咬人的狗!”

葛清幽道:“我真是走了霉运了。”

齐有威道:“走了霉运?”

葛清幽叹了口气,道:“若不是走霉运,怎么会闯到这里来打擂,碰见了同类就要互相斗了。”

齐有威道:“你!”

尚善一水道:“大哥,葛公子定是受人胁迫才出口不训的,千万不要误会。”

陆小小笑道:“为什么他是受人胁迫?为什么我不是?”

尚善一水道:“因为你满口狂妄大话,果然是沈砚石的同dang!”

陆小小道:“你说的对,我是沈大侠的同dang,不过,幸亏和你等不是同类!”

尚善一水怒道:“臭小子!”

小荷包张大了嘴,几乎连下巴都掉了下来,道:“小小,我以前只道你嘴巴很快,没想到也很毒!”

陆小小道:“那要看对手是什么东西!”

小荷包道:“什么东西?……”

她忽然笑弯了腰,喘着气道:“你若连狗都打不过,我再也不认你这个大哥了!”

葛清幽却叹了口气,摇着头道:“看来姑娘就喜欢小小这样的疯子!”

齐有威声音颤抖:“你们若是连命都没了,就再也不能叫这姑娘开心大笑,还是接招吧!”

齐有威说罢,竟大笑着抬起手来,突地手腕一反,脚底一钩,手中便多了个酒坛子,顺势砸向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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