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惑天下(穿越 FZ)+番外——清羽习习
清羽习习  发于:2013年10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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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王此次只带了四名暗卫就和惑出来了。

一匹白马,在绿野中格外瞩目。

惑坐在玄王前面,马蹄奔过,迎面吹来新鲜的空气。惑迫不及待想下马,但玄王对惑的身体还有些顾虑,所以好言相慰;惑的脸色一次比一次难看,但又无能为力,只能暗自赌气。

也许是苍天也感受到了惑的怒意,天空也渐变yin沉,玄王忍不住皱了皱眉,话说“六月天,娃娃的脸”,若是再不回去,下大雨了该怎么办?惑儿的身体如此单薄,这样一旦着凉,恐怕一场大病是难免的了……

“惑儿,我们回去了吧。天快要下雨了……”玄王耐心地俯下身子问。

回去?连这片土地都还没接触到呢,才不回去呢!惑坚定地摇了摇头。

玄王叹息了一声,“惑儿,若是……”抬头看看转眼已yin云密布的天,心里的担忧有增无减,“若是你淋病了,又染上风寒……等等,惑儿,惑儿!”还没等玄王说完,怀前忽然空了一片,娇小的身影已经跳下了马,冲前方不可知的路途奔去。

父王,你真得不懂!我最向往的,不是名,不是利,不是金钱,不是权力,亦不是纯正的血统,尊贵的身份!

即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被囚于深宫几重,又有何欢乐可言!自由,亦像那断线的纸鸢,离我越飞越远。而我,只是个站在重重宫阙之中,拿着断掉的线,抬头仰望天的囚徒。

不希望别人的约束,不喜欢别人的限制,只想独立独行,做一个真正的自己!

——父王,你能懂吗?

玄王立刻翻身下马,止住了身后的暗卫,向那片单薄的白色追去。不知为何,他觉得,惑儿一定不希望他带着暗卫,骑马去追他。否则,惑儿,又为何跑呢?

惑儿,你答应过父王吧!——说,永远不会与父王分开,是吗?

那为何,你又挣脱我,离我而去?

惑儿,你或许不懂!我最向往的,不是名,不是利,不是金钱,不是权力,亦不是纯正的血统,尊贵的身份!

即使凌空于万人之上,若没有你,又有何欢乐可言?惑儿,你于我,就像那飘忽不定的纸鸢,我站在重重牵绊之中,放飞着你,守望着你,渴望牢牢把你收于手心,但又于心不忍。但,为什么?你要像那断线的纸鸢,离我越飞越远,徒留我,独自抬头,仰望没有你的蓝天。

惑儿,我对你的爱,你可懂得?

——惑儿,你能懂吗?

第十三章:温暖

惑磕磕绊绊地跑着,心中却茫然空虚,漫无目的。毕竟现在惑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而且什么也看不见,在一片空虚中,就这样跑向远方。脚边齐踝的草被风带动,疼痛地划过衣衫下的小腿,耳边吹过呼啸的风。不知为什么,胸口总有阵阵疼痛,然后,温热的泪水就落了下来,滴过一座座低缓的丘陵和无垠的草原。

就在他筋疲力尽之时,大如黄豆的雨珠毫无预兆地落下,打湿了羸弱的惑。惑听见了雨水打在水面的声音,他迟疑地走过去,冰冷的湖水渗透靴子,淹没了脚踝。惑在湖边坐了下来,任凭靴子和衣衫的下摆浸入水中,任凭雨水一遍一遍冲刷过他的泪流满面。

玄王的心一下一下剧烈地跳动。硕大的草原,广阔无垠,却怎样也找不到熟悉的白色身影。雨水的冲刷,让他看不清前方,他茫然地越过一座座山丘,同样的没有目的,却又毫不气馁。

猛然,他的聚焦定格在远方的一抹白色上。来不及多想,他就奔向那个方向。

渐渐,渐渐,近了,近了……三丈外,玄王停住了脚步。

背对他的,是披散的青丝和白衣,孤寂的背影,单薄的身体。

“惑儿……”玄王忽然感到筋疲力尽,长时间的奔跑让他脸色苍白,心跳急促,如今找到了,却只有一句熟悉的呼唤。

白衣的少年,迟疑地转身,又迟疑地伸出双手。下一瞬,便被迎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一滴,两滴,三滴……温热的液体浸透了发丝,落在少年的肩头,脖颈,“你答应过的,你答应过的……”玄王低声重复,“你答应过的,惑儿永远不会与父王分开,永远不会……”怀里的少年头轻轻点。

“那为什么,为什么……”搂紧了怀中的少年,“为什么,还要离开呢?为什么,丢下了父王呢?……”低声又急促的呢喃,渐闻渐低。

心脏,又开始疼痛。惑不由闭上了眼,是感动,还是不舍,抑或是什么?

算了,就为父王,放弃一次吧。

算了,只当自己,疯狂一次吧。

冰冷的雨水,疯狂地打击在裸露的皮肤上;冰冷的湖水,寒意逐渐侵袭而上。只是,心,很温暖。

——因为,有一个人,用他的体温,温暖着。

第十四章:夜半

自那天踏青归来之后,向来冷静的玉茗宫闹翻了天。惑已经卧病近半月,每日清晨,十二王妃必定亲自监督惑喝下大补的汤药。只是,惑却总是心里空落落的——因为,他,再没来过。

今天,是第十七日了。喝完补药,送走了王妃,惑又重新和衣躺下,心里苦笑。

十七天了,父王,西部的叛乱解决了吗?

每次问香兰,也总是三言两语,但,终,没有结果。

十七天前,父王就匆匆赶往西部平反,至今,十七天了。

其实,心里早已明白,父王对自己的感情,但,为何你偏偏是我的父王?

夜,渐深。所有侍从和丫鬟早已习惯xing地撤出了玉茗宫——以往,玄王来玉茗宫时,亲自规定。只是现在,枕畔少了一个人的温热气息,徒留自己一人。辗转反侧,终是难入眠。惑叹了一口气,披上外袍,走出了殿门。

虽然天生目盲,但对王宫中的宫殿了若指掌,行走与常人无异,十几年,三千多日夜,早已踏遍每个角落。

后园内,夜风习习,拂过枝叶,树木轻轻发出摇曳声,淡淡香气。他走过一棵棵成双成对的花树。忽然,一片柔软的花瓣随风落下,滑过他的脸庞。是,相见欢吧。相见欢,他国进献的特种花树,玖玄国内仅此两棵。惑不由微微一笑,手熟练地抚上左边的一棵的枝头,柔嫩的花瓣在指尖像丝绸一样滑过,沿枝拂下,粗糙的枝干,散发出一种辛辣而清新的气味。

相见欢,相见,就欢颜。只是如今,花在,人不在。

“惑儿,可不乖哦。”背后竟响起了熟悉的慵懒的声音,没等惑转过身来,一个怀抱已经把他牢牢捆绑,“夜半三更,惑儿身体又不好,怎么偷跑出来了呢?”

惑的心中又惊又喜。此刻,父王不是应该在千里之外的西部吗?

“呵呵,”玄王淡淡笑,似乎察觉了他的念头,“若是父王告诉惑儿,父王是因为想惑儿才连夜赶回,惑儿可会信?”语气看似随意,实际玄王的心跳已经开始加速,生怕惑儿摇头。

惑一愣,心里竟没由来的温暖,是什么?竟一时之间心乱如麻?

“惑儿,可是不信?”玄王的语气中不由露出一种失望,“若是不信,那,惑儿可想父王?哪怕,只一次?”

惑忽然之间感到了一种孤单,想到这十七个日日夜夜,点点头,把头深埋入玄王怀里。泪,好像落了下来。

“惑儿……可是想父王?怪父王?”玄王心疼地拍拍惑儿,嘴边却泛起了一丝笑意,“看来,惑儿心里还是有父王的。”惑一愣,不知如何。

“好了,回去吧。外边冷,小心着凉。”玄王抱着惑转身回殿。

“怎么瘦了呢?……”隐约传来玄王带有关心和抱怨的声音,惑淡笑。

第十五章:七夕

在玄王耐心调理之下,惑的身体渐渐康复,十二王妃的眉头也渐渐解kai。

偌大的玉茗宫又静了不少。有时,惑也会怅然站在空无一人的殿内,午后微醺的阳光细细碎碎地透过窗格洒进来,斑驳的落在铺满紫金砖的地上,心中十分矛盾:

难道这一生就要这样,困倦于重重宫阙之中,伴着清冷的月光,孤单地活下去……

一想到孤单,脑海中又浮现了那个人的影子,惑淡淡的笑起,父王,有你在,惑儿一辈子也不会孤单,只是,惑儿担心,惑儿真的能和父王在一起过完一辈子吗……

惑儿,是永远不会与父王分开的,是吗?

——只是永远,有多远呢……

月朗风清,星月辉映。

玉茗宫的夜宁静而温暖。婢女侍从看远远走来的人影,都低头会心一笑,依次退出玉茗宫,鱼贯而出。

“惑儿,是呆着烦闷吗?”一日晚膳,玄王一手把玩着青花瓷杯子,一手抚着惑如丝的长发,微笑着低头问。

惑点点头,继续蜷在玄王怀里。

“惑儿……可想出宫吗?”玄王放下杯子,认真地问。

惑惊讶地点头,心中谜团未解——上次自己的失礼,父王真这么放得下吗,真放心自己吗……怎么会,说要出宫呢……

玄王眼底蕴荡着淡淡叹息,心底漾动:惑儿,你还记得今日是何时吗?

——今日,是七夕呀!

“姻缘玉佩,愿有情人终成眷属!”

“求姻缘,算未来,卜姻缘卦啦!”

“月老的红线,保准灵验!”

……

惑皱皱眉,今日,是七夕吗?

此时,惑正被玄王牵着走在国都的洛城道上。

这条道是国都最繁华的街道,惑曾听婢女说起过,每到夜晚,两旁店铺小摊林立,在洛城道的最南端,一条波光粼粼的望月河,每年的上元七夕佳节都会有人来放河灯,欢声笑语相传热闹非常。

“惑儿,可喜欢这热闹?若是喜欢,以后父王再带你出来如何?”玄王问,“可惜你看不见这良辰美景,不然就可以一起看焰火了……”声音中有无限遗憾。

“惑儿,不过也没关系,还有很多地方可以玩呢,不知惑儿喜欢什么?”

惑没有发表意见,心里似乎有什么怦然开放——父王,是为了我才这么用心的吧,连一句话语都斟酌百转千回,生怕我不高兴……

一念之间,手握得更紧。

玄王笑意加深。

姻缘树下。一对貌若天神的天人。

卖姻缘符的老人犹豫着,不知是否应该向他们推荐系姻缘带。

倒是玄王先开口了,“老人家,我想要一对姻缘带。”

老人忙不迭地送上一条浅金色的姻缘带,“这位公子,只要在姻缘带的两头写下两个人的名字,两个人就能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玄王把姻缘带铺在惑面前,把笔放入他的手中。

惑先提笔写了一个“惑”,继而,停笔,右手在空中停顿良久,迟迟未落笔。

玄王紧张。

缓缓落笔,一个端正的“玄”字写于带上。

惑放下笔,转身不让玄王看见自己微红的脸,咬住下唇,低眉垂睫。

玄王先是一诧,继而微微笑,把带子系到姻缘树枝头。

浅金色的姻缘带在隐隐光亮的叶间随着晚风,轻轻飘动。

龙飞凤舞的“惑”“玄”两字,格外瞩目。

第十六章:遇刺

不知不觉,夜渐深沉。

玄王和惑依旧走在洛城道上,四处观赏良辰美景。

倒是惑先觉得倦了,不自觉地打了个哈欠。玄王看他有困意,便问,“惑儿,回宫了吗?”

惑乖乖地点头。

可是,可是,问题的重点不是在此,而是在于——回宫,应该走哪条路呢?

望着面前横七竖八的阡陌小道,玄王有些晕。

谁叫他们来的时候是乘马车而来,却要走回去呢……

“惑儿……”只好向惑求救。

惑的手指随意在半空中一指,点了点头。

玄王恍然,“惑儿,你是说走这条……”惑点点头。

“那父王就相信惑了!”玄王侧身抱起惑,走向了那条林荫小路。

可是,可是,作者我终于要说重点了。

重点是——他们遇到了刺客!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表面)的王,一个“海伦·凯勒”第二的王子,有什么资格和文武双全、飞檐走壁、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刺客PK呢……

******

刚走几步,两人同时感到一股不对劲。

在他们的正前方,似乎有一个强大的气流,将他们袭卷入一个与世隔绝的气场。

对面,一个身穿绣着翻飞的黑色图腾的大红衣袍,脸上一张黑色面具看不清表情看不清容貌的男子,侧身站在他们的对面。听到这边发出的动静,男子似漫不经心地向这儿瞥了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血腥,锋芒俱现。

还未等玄王从对面人惊艳的外表回过神来,扑面已是一条白绫,劲道之大,似乎能划过呼呼的风声。

玄王急忙身子一闪,转过身去,把惑护在怀中。

“啊!”肩上遭受重重一击,似乎在这一瞬经脉俱断,骨骼血肉都化为灰烟散去,点点钻心刻骨的疼痛。

对面的男子饶有趣味的侧着头欣赏着这一幅景致,并不言语,也不再加攻击,只是静静望着。

略有片刻,才收回气场,消失于密密林荫中。

玄王吃惊地望着男子离去的方向,那里早是无影无踪。身体上传来的疼痛又让他忍不住呻吟一声。

怀中的惑心如刀绞,迟疑地伸出左手,摸上玄王的左肩,却摸到了粘稠而流动的血液,心中一惊,不由眼圈一红。

泪水正欲流下,一只有力的大手牵起了他的左手,从伤口处移开。

玄王细声安慰,“乖,莫哭莫哭,父王没事……”

真的,没有事吗?

——伤口似乎不断流血,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能使伤口再度撕裂,皮外之伤不要紧,可被白绫的内力所震到的身体,似乎伤到了内脏,从身体内部传出的疼痛一阵一阵剧烈,仿佛没有尽头。

玄王咬了咬下唇,一步一步向林荫深处走去。

王宫,就在眼前。

殷红的血,断续的流了一地。

第十七章:逾越

回到宫中,玄王已是脸色苍白,血染红了白色衣衫,吓得侍卫和侍女都变了脸色,整个宫中忙成一片,不安笼罩了整个皇宫。

惑独自一人坐在玄瑛宫的后园中。夜深人不静。

他的眉头一点点紧锁,手指一点点攥紧。

宫内,玄王正躺在卧榻上,一样眉头紧锁,手指攥得发白。

御医们心惊胆颤地处理着伤口,小心的敷药,细致的包扎,然后填下一张张龙飞凤舞的药方,命宫人们连夜煎制。

但玄王的脸色却未见好转,苍白如纸。

老御医沉思片刻,对着身边的侍女招了招手,“把太子殿下召来。”

很快,惑匆匆地走进玄瑛宫,对着老御医的方向摆了摆手,示意他说话。

老御医“扑通”一声跪于惑前,一字一句,“太子殿下,此次王的伤势,老臣尽力而为,但因伤于深处,情形严重,所以,老臣希望太子可以……”

惑轻点头。

“王,就委托您了……”

惑无力地摆摆手,示意所有人都下去。

已是四更,玄瑛宫中又空无一人。

摆在惑面前的是一碗浅碧色的药汁,惑伸手触摸碗壁,温度适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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