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惑天下(穿越 FZ)+番外——清羽习习
清羽习习  发于:2013年10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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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时辰快到了,王妃,我们走吧。”

宫门外,五色整齐的军队包围着整个王宫,军队外是国都的百姓。城楼上,各国的使者和宫廷王眷都齐齐等待。

大家都迫不及待等待七王子的出现。

“来了,来了,你看那儿!”随着周围百姓的一阵惊呼,一个貌若天神的伟岸男子身着紫金龙袍,怀中抱着一个清秀的孩子,大步走上了城墙。一瞬间,东方的旭日蓬勃而出,夺目的金色光芒从他身上照过,给人一片炫目之感,仿佛神祗一般圣洁。

“呼啦”一声,城墙下所有百姓都单膝跪地,向王致敬。玄王微笑着摆手,又是一片起立的声音,把使者看得惊叹。

“这,就是玖玄的七王子,圣,古,惑!”洪亮的声音穿透云霄,传抵每个人的耳膜,在大脑里回荡,澎湃。

百姓们都大吃一惊,但又很快安静了下来。毕竟规矩只是规矩,打破又不能怎样,谁都看出王对七王子的喜爱,当年大王子的满月宴,王连笑都没笑过,再说七王子是玖玄未来的王,先立名也没什么不可以。

这时,炎武的使臣胆子最大,首当其冲地走上两步,行了大礼后,献宝一样捧上了贺礼:“这是炎武王道一点心意,白玉雕成的上古古琴,传说为琴圣之作,祝七王子成就大业!”

傲龙的使臣也不甘示弱,手一拍,两个侍者便抬着一个雕龙刻凤的金架走了上来,金架上共挂了十三支上佳的湖笔,每支均由羊脂白玉制成笔杆,西北狼毛制成狼毫,华丽非凡,不必介绍,这就是传说中的“妙笔生花”了。

yin赫的使臣送上的是巨幅的画卷,共长十丈;寒风的使臣则送出了一支精致到了极致的洞箫,仅仅是摆放,也能让人听见悠扬的箫声。

这些珍宝让百姓都大开眼界,玄王的脸上也是笑意盎然,只是七王子的嘴边总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不屑……

第八章:访医

自满月后,玄王就命七王子搬到玄瑛宫旁的玉茗宫,还在玉茗宫后建了一个和流云殿的内园相差无几的园子。一有空,玄王就会去玉茗宫看看他天生乖巧伶俐的惑儿。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转眼间,怀中的婴孩已长成了五岁的孩童。虽然依旧闭目不语,但还是让玄王喜爱得不得了。

又到五月,惑的生辰。

这年的玄王并没有像以往一样,开办宴请,而是带惑去看了一个人。

惑一动不动地蜷缩在玄王怀里,如此颠簸的路途让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心里暗自庆幸还有个人肉垫子。而玄王也因心中有事,并没有顾得到车程的簸折。惑的心里一直不住猜疑:父王一向对他有求必应,可当今日他拒绝了父王出宫的要求,父王的坚持是他从未见过的,难道在父王心中,有什么比他更重要,不,应该说,这个人必定与他有关,那就是父王认为有什么对他来说如此重要?难道是……他的眼疾?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马车终于停下。玄王一扬手打开了车帘,迎面涌动着一股陌生的气流。看来,这人的内力不是一般的深厚。

“臣,百若度,恭迎圣上。”前面传来一个苍老悠悠的声音。百若度?一个糟老头子,父王想要他来做什么?据说,他是圣古王的灵臣,即有不死的灵魂和超出常人的灵力,只是灵力的每一次消耗都会使他逐渐衰老;而每任君主也只会用到他一两次,所以他平生隐居山林,吸收自然的精气,来补充自己的灵力,只有王的命令,才能让他离开山林去王宫暂住。而这次父王更是亲自拜访,说不定这次的事情有多重要……

“百先生,朕找你是为何,你可明白?”玄王开门见山,直截了当。

“臣自明白。但,可否成功,臣,不敢确定。”

“为何?”夺人的双眸寒气俱现,灼灼逼人。

“今晨,臣卜卦,却求得一支,无解的签。此事需看王子的造化,臣自不敢妄言。”王子?那就应是指自己,可自己有什么是要他来帮的呢?若真是……那么,父王,这次是你错了。

“百先生,再下定夺吧!”

百若度抬眼望玄王。玄王脸上的表情难测,怀中月白锦衣的七王子一脸安详,不谙世事。一瞬间,百若度的眼中风云瞬息,神思难料,“臣,明白。”

香炉里袅袅的香气回旋上升,渐渐消逝在空中。

百若度面色凝重,“王子的眼疾,恕臣无能为力。”

玄王的手愈攥愈紧,“为什么?”

“依臣之见,这或许是天意……”百若度掂须沉思。

“朕只问,你,可有计策?”玄王的眼内杀气变换。

百若度匍匐于地,“计策是没有。不过,臣请王上放心,但天意的逆转也非不可能……”

“你是说……”玄王眉峰拧起。

“一切,顺从天意。”百若度神色激动。

“那朕就不为难了,”玄王淡淡一笑,“请百先生到宫内暂住。”

“王上?”百若度神情疑惑,“王上不是说……”

“为,太子傅。”玄王笑意渐浓。

第九章:拜师

现在坐在车内郁闷的人,不止有惑一个了,连百若度也在内心暗暗唉叹:苍天呀,大地呀,我百若度没做过一件对不起你们的事吧!可怜我一把老骨头,还要,还要当什么太子傅!谁知那又聋又盲的王子怎么教呀!

天这样说:乖,活着就不错了……

地那般讲:这关我何事?……

百若度更加郁闷……

惑现在也在心里盘算着:百若度是父王的灵臣,应该是个可以信任的人,说不定还能做为一个幌子……想到这里,惑不由身心舒畅。

玉茗宫内,一个是白发飘飘,博学多闻的老者,一个是眉目笑意,闭目沉默的孩童,两人就这样对坐了一个时辰。

最终还是百若度移开了目光,叹了口气,“罢,罢,君命难违。七王子,从今日起,每日的辰时、巳时及未时,臣都会来玉茗宫教王子琴棋书画,吟诗作对。现在已是巳时三刻,今日就先从认识文房四宝开始。”百若度长袖一挥,几个婢女就捧着纸墨笔砚走上,一一排列于桌上。“第一样,八尺蜡生金花罗纹夹宣;第二样,湘妃竹镶玉狼毫笔;第三样,上品清烟立鹤步云徽墨;第四样,兰亭式蕉叶白冰纹端砚。这运笔,应注意……等等,王子你在,在做,做什么?”百若度的声调渐越提高,双目瞪大,不可置信地看着惑伸手拿过笔,轻轻沾了墨,然后开始在宣纸上龙飞凤舞:

神龟虽寿,犹有竟时。

螣蛇乘雾,终为土灰。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盈缩之期,不但在天;

养怡之福,可得永年。

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对于对古典诗词了解的了如指掌的惑来说,用隶书书写一篇《龟虽寿》,简直不成问题;可对于一辈子活在山林中的百若度来说,就更不用说了解这首词了。所以,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这孩子头脑搭错了,还是我疯了……

百若度其实在心里不得不赞叹,这个七王子,果真有雄心壮志,定必是玄王志在必得的继承人呀!

惑不着痕迹地把长袖一撇,那张写满字的宣纸迎面而起,惑又继续开始写第二张:

百若度,今日,你只需记住……

原是一个个白纸黑字,分分明明,百若度却透过它看到了又一个绝世君王,傲气,霸气,王气。他敛下心神,沉思片刻。继而单膝跪地,一字一句地对惑保证:“臣,百若度,明白了。”

惑忽而一笑倾城,伸手点墨,流星般滑过百若度的白发,留下一道墨痕,像个天真的孩子,银铃般的笑声。看来,他,明白了……

三天后。

惑给玄王写了一纸请求,要求一名暗卫,任务嘛,就是整日端着文房四宝跟在他后面,让他能随心所欲地涂鸦。龙颜悦然,额头一点,本是御前的暗卫精英就调到了惑手下,惑半开玩笑地为他取了个新名——壹。

从此后,玄王和惑见面的时间就少了,不时有书信从玉茗宫传到玄瑛宫,安慰玄王受冷遇的心灵……每晚,惑就会向玄王展示他一天的“学习成果”。事实上,惑每天的“功课”不过与百若度对对子,下下棋,弹弹琴,喝喝茶,生活那个潇洒!可怜百若度一把老骨头,每天得不到充足的休息,愁眉苦脸地陪又天才又神童的七王子……

百若度终在王宫留了七年。七年来,也与七王子结下了忘年之交,抱怨也渐渐少了,整天就乐呵呵地和七王子开开玩笑,玩玩乐乐地度过一天又一天……

第十章:拜别

七年之后,百若度终于要忍痛割爱,离开朝夕相处了七年的徒弟,回山林里去了。

玉茗宫内,惑跪在百若度面前,第一次如此恭敬地拜了三拜。百若度抚摸着他的肩头,口中溢出一声叹息:“七王子,看在你我七年的师徒份上,我有一事想问,你是否……”

沉默片刻,惑点点头。

百若度无奈地摇头,“你这又是何苦……”

“只是为了,让玖玄成为真正的王者!”惑抬头,淡淡笑中掩不住他的雄心与壮志。宣纸上墨迹未干的正楷刚劲有力。

“罢,罢,为师也不强求,只是那一无解的卦,终让我放心不下……”

“不妨,人定胜天!”

“好吧,既是如此,为师明白了。”说罢,百若度扶惑起来,一同走出玉茗宫。宫外明媚的阳光沐浴着一个耀目的人影,看来已是等候多时。

“臣,百若度,就此别。”百若度俯首一拜。

“朕明白,你自有你的苦衷。去吧,从此之后,朕再不会为难。”玄王点点头。

百若度正欲离去,衣角却被人拉住,低头一看,惑一脸难过地望着他,从来笑靥如花的脸上竟愁容满面。七年了,终是有感情了……

七年前,他狂傲的文笔,他霸气的神情,他固执的模样……

七年前,他的无可奈何,他的归心似箭,他的愁了白头……

可现在,过了七年,人心都已变。

现在,再不会有人陪自己下棋,再不会有人在耳边罗嗦,再不会有人为自己解卦……

现在,再不会有人在头上泼墨,再不会有人为曲子合奏,再不会有人争锋相对……

过了今日,或许与他的过往一切都消散了,只空剩回首……

宫门外。

猎猎风声。

抬头,凭宫外的风扫过脸颊;

听马蹄声,声声渐远……

“惑儿,可是伤心?”自宫门外回来,惑就一直呆坐着,急坏了玄王。但过了半晌,依旧不动声色。

玄王叹了口气,把惑拥入怀里,低声地说:“惑儿,若是父王离开了,你可会为父王伤心……”

惑儿,你可会伤心?若我真离开了,惑儿,你这一生可会记得我?若我真离开了,惑儿,你这一世可会知晓我的……爱?

不是因为我是你的父王,亦不是因为你是我的王子;只是一种莫名的心动,一抹熟悉的温柔,回眸淡笑,仍是爱你,深深……

惑在玄王怀里惊讶地抬头。

父王,你问我,若是你离开了,我,可会伤心?我,可会为你伤心?

父王,我想告诉你,我不会。

因为,你永远都不会离开我,我也永远不允许你离开。

因为,你是我的父王,我唯一爱我的父王;

因为,我是你的王子,你唯一深爱的王子。

“惑儿,是父王的问题太傻了吧?”玄王苦笑。不过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呀!“惑儿,是永远不会与父王分开的,是吗?”

惑轻轻地点点头。不知怎的,忽然一阵心悸。

心有灵犀。

父王,是你的心在痛吗?

第十一章:银面具

又过了几天,相安无事。

惑也似乎从离别之痛中慢慢脱离,脸上依旧春风习习。

随着一声“王上驾到”,一宫内的所有丫鬟、侍从全部退下,玄王兴致勃勃地走了进来,带起衣袂翻飞。

“惑儿,听香兰说,你的精神好多了,是吗?”一进门,还未得到回答,一张抢眼的画面几乎让他瞬间窒息:

卧榻上,白衣如雪的少年懒懒地侧身躺着,如墨的长发随意散在背后、肩头,微微遮掩着白玉似的脸,若隐若现;听到玄王的说话声,少年一抬头,青丝滑过肩头,一道银光一晃,脸上一张晃眼的银面具让玄王一瞬间睁不开眼。

“惑儿,你的脸上……”

听到问话,惑轻轻摘下面具,露出清秀的眉目,提笔写道:

父王,这不过是儿臣闲来无事,请工匠做的玩意儿。

“惑儿,你,真只是玩玩,而不是为了……”玄王伸手接过面具,银冰凉的质感,繁杂的纹理,深深映入皮肤,“逃避,父王吧……”

惑皱了皱眉,提笔回道:

父王多心了,儿臣怎会想到要逃避父王呢?

玄王舒了一口气,其实心里原担心前几天的话让惑儿放心不下,所以这几天一直未来玉茗宫,可好不容易到了这里,一进门却是一张面具,当时生怕惑儿是因为误解了自己,才不理自己。现在想来,确实是多虑了。

惑儿自小天资过人不假,但对感情上的事一窍不通(玄王的主观看法,而事实确实是这样……——)毕竟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又怎会想到“爱”的区别呢?或许在惑儿的心中,只有爱与不爱两种吧!那“永远不离开父王”的承诺也不过是孩童的心理,“永远”有多远,谁又怎样得知?

“惑儿,答应父王,以后不许在父王面前戴面具,好吗?”虽然明白,心里还只是忐忑。

惑乖巧地点了点头,转身依偎在玄王怀里。

不知过了多久,玄王抚上惑的发丝,低低地问:“惑儿是永远不会与父王分开的,是吗?”

永远,永远到很远的时候,我们也依旧在一起,是吗?

只是,如果到那时,我,不是你的父王,你,不是我的王子,有多好呢……

第十二章:踏青

百若度走时,原是六月。现在天气一天一天热起来,知了也不停地在枝叶间长吟。要么是烈日当空,要么是倾盆大雨,天气一天比一天恶劣。

正是这种天气,让惑几乎寸步难离玉茗宫。

好不容易迎来一个风习习的晴日,惑自然不会放过,直截了当地向玄王提出要出去玩耍,因为生怕玄王不答应,并没说明要和玄王一起去。可没想到,玄王不但一口答应,还说要陪惑一起去。让惑也有些不敢相信。

其实只是玄王不想再离开惑一分一秒了。

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错错错,明明是夏天!那就是——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这句终于是夏天了,可是——没有莲叶,也没有荷花!

废话少说,回归正题。

绿野遍目,到处是起伏连绵的小丘和一望无际的草场。——这就是皇家绵延三千里的御用猎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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