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藉,不忍瞩目。看着那个被自己狠狠宠爱的男孩颤抖着两条腿,用双手支撑起上身,勉强抬直身体转身,在面对着
他跪下的时候一个趔趄。被汗水浸透的发丝胡乱沾在脸上,一张小脸白得吓人,可以看见他僵直的十指抖得厉害,骨
节突出,却还是凑近他身下,扶起那根刚刚发泄过的东西,一点点将上面沾染的红白秽物舔舐干净。感觉得到他的吃
力和迟缓,却也发现他也尽力坚持不昏厥过去来为他清理。
不发一语地等他为自己清理干净,司徒自己拉好衣裤,拍拍弄得有些凌乱的衣襟,丢下被他整弄得凄惨的婴宁甩袖离
去。
他走后许久,瘫倒在地上的婴宁才慢慢扶着桌子站起来,拉起裤子和半敞的衣服。裤子下面,那羞人的位置还滴滴答
答地淌着秽液,婴宁拖着伤痕遍布的身子,还是坚持着去打了些水,蹲在便桶上,探入手指分开穴口,将内部的体液
沥干净,简单的内部清理已经叫他又疼出了一身冷汗。随后用清水冲洗了后穴,拿布巾擦拭满身的汗水,又去柜子里
找了药瓶给里面抹上药膏,等到整理完毕,婴宁的身体也几乎将至极限。
回到桌边捡起那只被抽出的玉势,此刻后穴内遍布细小的伤口,微微走动一下都疼得厉害,婴宁犹豫了一会,最后还
是在玉势表面也涂上了药膏,再塞回身下。
穴口被巨物再次撕裂,有少许的鲜血沁出来,婴宁疼白了脸,睁大了眼大口大口地呼吸。
一片寂静里,小小的人儿扶着桌子一点点地下滑,直到跪坐在地上,两只手臂挂在椅子上,半卧着缩了缩身体。
借着隐约月光,终于看见他颤抖的双肩和脸上干涸的泪痕。
第九章:深院锁梧桐
自那夜司徒来到婴宁房中,一番不知节制的发泄后,已经又过去三月有余。司徒像是忘了有他这么一个人存在一样,
不管不顾,不闻不问。
午夜梦回之时,婴宁有时候难免也会疑惑,他和司徒,究竟算是怎么一回事。
从买下他的那夜起,婴宁就隐约觉察出司徒的不善,那天夜里状若疯魔的男人,眼底总是闪着叫他害怕的仇视和寒意
。被那双眼睛盯住,婴宁觉得自己就像是被猎人逼至无路可走的猎物,战战兢兢,却还是躲不过终将到来的猎杀。
要说司徒厌恶他,似乎毫无来由,他生于欢馆长于欢馆,根本不会有机会和高高在上的端卿王爷结怨。可要说司徒因
为喜欢他,更加是机会渺茫,狠心的惩治,残酷的调教,冰冷的锁环佩,还有无情的发泄……到了如今他若还是心存
念想,岂不可笑?
那么,司徒买下自己,为的究竟又是什么?婴宁实在想不明白。
那夜司徒走后,婴宁在夜间不可避免地发起了低烧。司徒真的是把那密穴用得狠了,伤口发炎,烧得有些气势汹汹。
第二天被来催他的小厮拽起来,看到他面无人色地在自己一拖之下重重摔倒在地,也是吓了一跳。幸好王府对待下人
一向宽容,仍是请了郎中来把脉抓药。几帖苦药灌下去,婴宁昏睡了整日,竟也就退了烧。
三个月的劳役生涯下来,婴宁越见消瘦,但是明显褪了几分娇柔。原本就是骨骼匀称体态姣好的孩子,几番磨砺之下
,褪去了男倌那股子难掩的媚态,偶尔看去,小小人儿埋头洗衣的动作,却更像邻家男孩一般阳光秀气,乖巧怜人。
只是身体大不如从前,锁环佩的折腾还是其次,真正叫婴宁生不如死的,却是每三天发作一次的药性。司徒未再召唤
他侍寝,没了那“解药”,婴宁时常在夜间疼得昏厥。清醒之际睁着眼睛看一片漆黑的天花板,清泠泠的两颗眼珠一
动不动,没了往日莹莹的神采。
多日的练习下,婴宁洗出来的衣服渐渐合格,速度也快了许多。
这天婴宁刚洗好今天规定的衣物,就着干净的手腕擦了把汗,就看见院落挂角处一个侍仆端一托盘,上面盖一块红绸
,那侍仆看见院子里的他,眉头揪成一团像是极痛苦,大步走过来将托盘往他手里一放,不由分说道:“这个是楚君
熨洗好的衣裳,你赶紧送到洛桐院去,我肚子疼得厉害,先去一趟茅房。”
婴宁看他面色发青额上冒汗,捂着腹部不似作假,只不过给主子送衣并非他的工作,贸然接下难免有越厨代庖之嫌。
刚推拒地说了声:“奴才司职浣衣间,并不晓得洛桐院在何处……”想再说他尽可以先去解决三急,他会帮他照看好
衣裳,可是却被那侍仆的话打断。
“出了浣衣间右边第三个小院就是……让你送你就送,再磨叽下去耽搁了差事你可担待不起!”明明应该是他自己的
职责,这一下推脱得倒干净。那侍仆像是真的疼得狠了,不耐再纠缠,硬是将托盘塞进婴宁怀里,飞快地奔向茅房,
还不忘狠狠撂下一句:“小心别误了时辰,仔细你的脑袋!”
“哎……”婴宁有些无措地捧着那些衣服,看那侍仆火烧屁股一般飞奔离去。
看看怀里的衣服,终究还是无耐,寻思着刚刚那侍仆说的“右边的第三个小院”,似乎也不远,便拿好衣物出了浣衣
间。
婴宁在府中三月,有意无意也能从众人口中听得王府的些许传奇旧事。其中,就有那位侍仆口中的楚君,听闻是司徒
唯一一个封了上位名分的侍宠。
本朝皇族自设立男侍的“君”位以来,从未有任何人接受此殊荣和封赐。毕竟在这些贵族子弟眼中,男人大多还是豢
养来亵玩的孪宠之流,能给个“侍人”的封号脱去贱籍便是无上恩典。府内下人之间多有流传,王爷十三岁那年,便
在尚未有正妃之时,纳了这位楚君殿下。更为传奇的是,还有传闻说端卿王爷的这位男妃,曾任尚书房太傅,一度还
是王爷的老师。
当年楚君的位分一封,一时间满城风雨,家家传唱。而身在暴风中心的楚君殿下本人却低调得很,常年深居王府,足
不出户,便是王府中人,也少有窥见其真容的。
传言传到这里,似乎还牵扯出一些前朝旧事,在众人口耳相传之中变得朦胧模糊,难以得悉全貌。
婴宁在小院前站定抬头,看见木质门扉,顶上一块青黄木板,“洛桐院”三个黑字端正秀丽。仔细瞧了这三个字半晌
,看看这四方院落,不禁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门了。无论如何,王府的楚君殿下,也不像是会住在这么简陋陈旧
的小院里的人。
刚走进院子,便看见院落中央的石桌旁边,端坐着一个素衣男子。
那人手执茶具,坐在这落满梧桐的院落里,低头处发丝飞扬眉目如画,从婴宁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他半张脸,
那脸上的神情淡漠,却又透着股温润华贵。洗盏沏茶的动作犹如行云流水,光看着就是一种享受。
婴宁不确定地叫了声:“楚、楚君殿下?”
男子应该是听到了响动,转头看他,笑得格外温和,连语调都叫人格外觉得亲近:“是送洗好的衣服过来吧?有劳了
,就放在这吧,一会我自己收进去。”说话间一指身旁空着的一张石凳。
婴宁应了声“是”,便将捧着的托盘放到了石凳上。
想着还是尽早告退离去,不料男子忽然扣住他的手腕,两指搭在脉上,停顿了片刻以后松开,而后看着婴宁愣忡不解
的表情,说道:“我看你面色不愈脚步虚浮,当是体弱之症,你可是经常腹痛头晕,还偶有失眠的症状?”
婴宁点点头,越发觉得面前的男子神态气质宛若谪仙,竟能一语道破自己的隐疾。
男子两到俊秀的眉峰蹙起,道:“这可不是好兆头,你的体质本来就虚弱阴寒,阴气郁结,寒湿入体,日后饮食和习
惯都要多加注意,忌吃辛辣粗糙的食物,多加休养。这毛病可大可小,照顾不好,就有可能要命……”说到后来,大
概男子也意识到了婴宁不过一王府杂役,食物起居什么的哪能由他自己说了算,苦笑一声,喃喃道:“罢了,我这毛
病又犯了,无端地多管闲事。”
婴宁听他说及自己的生死,也无多大触动,只是心中依旧感激,施了一礼参拜答谢。
夜间又犯了一次胃痛,这次痛来得比之前几次都要凶猛,婴宁几乎咬碎了被褥。阵痛不像前几次那样持续大半个时辰
后就渐渐缓和,而是一阵绞得比一阵厉害,黎明时分浅浅咳了几声,捂住口鼻在被子里闷闷咳着,怕惊到同院的人,
等咳嗽稍止,却见棉被上一点怵目的猩红。
婴宁想起白天那个温雅公子的话,有些失神地看了一会那抹红色。直到此刻他才明白,自己的身体已经被折腾到什么
程度了。
他把被角掖好,装作什么都不曾发生。婴宁隐藏得很好,咳血的事情并没有告诉任何人。
日子一如往常地过着,只有婴宁自己清楚,每次药性的发作,腹痛袭来,他的身体都在这无形的折磨中一点点地衰弱
。
在端卿王府的浣衣间里,婴宁迎来了他生命中的第十四个春季。
——去年秋天,婴宁再次被指派去洛桐院送衣,一向规矩严厉分工严明的浣衣间里,总管嬷嬷突然下达了这样一条命
令:以后洛桐院的衣服都由他去收发。
虽然不解,可是婴宁没有过问和质疑的权利,只能领命接受。
在心底,婴宁还是有点期盼能够再见到那温雅如玉一般的男子,活了十多个念头,婴宁还是第一次觉得,有人对他那
样亲切那样和蔼。不可否认,婴宁是贪恋这种味道的,虽然有些胆怯,但是一旦有机会,还是会小心翼翼地探出一个
手指稍作试探。
他记得第二次踏进那座小院的时候,秋风横扫梧桐遍地,清冷萧索中楚君殿下若遗世独立,素衣锦袍,坐在树下抚琴
弹唱。那种腔调词句,虽哀婉缠绵,却和欢馆里头那种淫词艳曲终究不尽相同。婴宁听得出神,站在小院门口一动不
动听完整支曲子。他还记得那时候楚君抬头对他展颜一笑,在满院秋景萧瑟中如沐春风,那人温润如玉,嗓音清凌似
乐:“要试试吗?”
婴宁毕竟还是孩子心性,何况楚君的邀请太过温和诱人,小人儿站在门口有些怯生生地咬着下唇,眼睛已经在发亮,
可是嘴里却不确定地问着:“可以吗?”婴宁还不知道,他瞪大眼时脸上流露出小小惊喜和娇怯的表情有多么生动可
爱。
楚君心头一软,声音更显和气,笑得温柔无比:“当然,我可以教你。”
婴宁还是很有天分的学生的,在“寻欢”的文艺课学习里,婴宁在琴棋书画方面虽然没有格外突出的方面,就连最拿
手的古琴,弹得也不如鱼宁顺畅。可是到底是有过功底的人,婴宁放下手里的衣物,蹭到楚君殿下身边,手指轻拨,
一曲弦乐便自指间流淌而出。已经久未抚琴,开始的时候略微有些生疏,直到后面渐渐流畅,音符跳动,丝丝缕缕不
绝于耳。
先是婉转流畅,轻快明朗,好似少年男女两小无猜的情意,相互追逐着扑蝶嬉戏,欢声笑语里是满满的柔情蜜意。而
后乐音渐渐转沈,如水流奔泻却被峰峦所阻逡梭不前的无奈,又如柳暗花明却发现前途仍旧是穷途末路的绝望。婴宁
许是想到了司徒多番的喜怒无常,想到他重重的残忍无情,心头如有乌云遮盖,连带乐音也透着几分凄凉……其中间
或有些许高昂的音调拨云而出,但随即便碎落在流泻的乐音中,一如心口碎裂的啁哳喑哑。桃花树下的耳鬓厮磨,淮
水之畔的水乳交融,那枝被簪入发髻的桃枝在记忆里鲜亮如昔。可是之后接踵而来的冷情暴虐,进入王府后的种种折
磨困苦,终于化为心底不足为外人道的不甘……最后,乐音渐趋于轻徐舒缓,那是痛到极处后无声的释然,就像牛郎
织女银河相隔却为一年一会等待千秋万载而毫无怨尤的守侯,更像一缕萦绕在心头淡淡的回忆和思念,星星点点,不
绝如缕。
婴宁心口抑郁,信手弹拨之下,竟是心中暗藏已久的嫋嫋情思。
待到一曲终了,楚君殿下面露讶异之色,笑道:“我还大言不惭地说要教你,恐怕你弹得比我还要好得多了。”
婴宁面色一红,不好意思地谦辞。
阳光照耀下的午后,清俊绝伦的男人仰着脸,颇有些落寞和孤独,对他说:“婴宁,以后有机会,多来洛桐院陪陪我
吧。”那眼底的忧伤,满得似乎要溢出来。
那次以后,婴宁每次来洛桐院,楚君总会留下自己,或是闲谈两句琴艺,或是煮一壶清茶请他一道喝一杯,又或是下
一盘棋。那小小的一座洛桐院,承载着满满的诱惑和温暖,婴宁一到这个地方,听着那人低缓轻柔的语调,就莫名觉
得舒心惬意。好像身体的疲累,心底的污浊,都能被这一方小院清雅男子洗濯殆尽。
婴宁甚至觉得,如果能这样一直下去,就算要老死在浣衣间,对他来讲也已足够。可惜这样的日子并不能如意想中一
般长长久久。
第二年的春天,万物复苏的季节,府中春花初绽的时候,也预示着婴宁在王府呆满了将近一个年头。
婴宁刚推开洛桐院大门的时候,就觉得有些不对,院子里少了抚琴煮茶的人。把手里捧着的干净衣物放到石桌上,婴
宁习惯性地四下搜索楚君殿下的身影——那个总是喜欢坐在小院里谈笑煮茶的男人,此刻却不在这里。
屋内响起杯盏落地的声音,婴宁无暇多想,加快脚步小跑进了内室。
房间里的光线明显较院子外面暗了许多,楚君殿下正倒在桌子旁边,气喘吁吁地撑着桌边的圆凳想要坐起来。婴宁紧
张地上前扶他起来,惊觉他的虚弱和无力,双唇也泛着一股不寻常的灰白色。托着他让他坐到椅子上,婴宁有些担心
地看着他,问道:“殿下是病了了吗?奴才这就命人去请御医。”
说着急急要走,却不想楚君殿下却拉住了他。那十指软绵绵的没有什么力气,可是扣在婴宁手臂上,却坚定无比,自
有一股安定人心的魔力。“别……不用了,我自己上过药,没什么大碍……”只说了两句话,楚君却像耗尽力气一般
,抓着婴宁的手臂,道:“麻烦你……扶我到床上去……”
婴宁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先将摇摇欲坠的男人扶回床上去躺好。
伸手到床边的脸盆里拧了毛巾,想替楚君擦干额上的冷汗,刚刚凑近一些,却看到楚君殿下似乎是不自在地拉紧衣袍
,向里缩了缩身子避开他的手。婴宁伸出去的手僵在空中,眼角余光瞥见楚君殿下裸露的颈侧肌肤上,几多暗色红梅
妖娆绽放。婴宁是看惯欢场生活的人,对这种欢爱痕迹再熟悉不过,一时间愣在了当场。
楚君殿下在最初的微微失态后,愣住一会,而后觉得有些好笑似的,坐正身体,背靠在床头,缓声道:“吓着你了吧
,你也知道,我是……服侍王爷的人,昨夜王爷在这留宿了。”他讲得那么风轻云淡,语调就跟他平时在讲晚上吃些
什么,下一步棋怎么走一样稀松平常。
其实早就知道,楚君殿下是司徒王爷的男侍,只是这人一贯的谦和温润,让婴宁几乎忘了他原本的身份。偏安一隅地
居住在这简陋狭小的院落里,连服侍的下人都见不到一个,实在很难叫人相信,他还是这个王府里,除了王爷以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