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真让桃奴几人免礼,赶过来搂住怀暄,道:“今儿一天都没有陪你,可想我么?”
怀暄脸一红,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桃奴等人见他们亲近了起来,忙告退出去了。
见他们走了,宇文真笑道:“好了,他们都离开了,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到底想我不想?”
怀暄俊脸通红,低垂了头,不肯做声。
宇文真见他这羞涩的样子愈加动人,便更紧紧贴了上来,下体紧贴着怀暄的臀瓣,从后面用力搂住他的腰,逼得他更向后靠。怀暄只觉一个硬梆梆的东西抵在自己臀瓣之间,还一动一动地,仿佛马上就要刺穿衣料,插了进去,不由得紫胀了面皮,呼吸也不稳了起来。
此时宇文真兀自凑在自己耳边追问到底想不想他,怀暄被逼不过,只得轻轻点了点头。见他有了表示,宇文真立时心花怒放,一把抱起怀暄便向床榻走去。
怀暄被他陡地抱起,吓得惊呼了一声,待见他将自己抱向床上,便羞涩地将脸埋在他怀里,一颗心怦怦直跳,准备承受即将到来的爱欲狂潮。
宇文真轻轻将怀暄放到床上,一边温柔地亲吻,一边温存地为他一件件脱去衣服。怀暄柔顺如水,一切都任由着宇文真,在宇文真身下将身体打开,呻吟着吞进了他巨大的阳物。
那肉棒在怀暄体内狂猛地操弄着,直顶得怀暄五脏六腑翻江倒海一般,怀暄白皙修长的身体被猛烈地碾压着,他既不能反抗,也不想反抗,任凭宇文真掀起重重巨浪将自己吞没。
这一晚宇文真做得酣畅淋漓,怀暄异乎寻常的顺从与配合令他极为痛快兴奋,一些平时不敢做的姿势动作,今晚都试了个遍,怀暄纵然羞窘欲死,却也仍是任着他。
而此时怀暄那媚人的呻吟和娇艳的样子更加刺激了宇文真,他紧紧抱住怀暄的身子,直欲将他揉碎,融入到自己的血肉里去。
第二天,疲惫的怀暄直睡到日上三竿,这才悠悠醒转,却见宇文真不知何时已经起身,穿戴整齐正坐在床边看着自己。
怀暄脸一红,昨晚明明是宇文真折腾得厉害,可现在他却神清气爽地坐在那里,倒显得自己纵欲过度了。
怀暄挣扎着便要起来,宇文真忙扶住他,轻轻将他扶抱着坐了起来,低声笑道:“昨儿晚上累成那样,今儿行走坐卧可要慢慢的,别闪了身子。”
怀暄顿时臊红了面皮,狠狠瞪了他一眼,却也不再逞强,任宇文真给自己穿上衣服,又服侍自己洗漱了,再扶着自己到外屋用饭。
宇文真不住为怀暄挟这挟那,一个劲要他多吃,生怕他在路上饿到了。
宇文真边盯着怀暄吃东西,一边不住地嘱咐这嘱咐那,叮咛的事情从早上起床直到晚上休息,连一点小小细节都不放过,嘴贴着耳朵要怀暄听自己的话,务必小心爱惜身体。
怀暄一边吃东西,一边连连点头,心中又好笑又感动,自己已经二十多岁,宇文真竟把自己当做不会照顾身体的孩子,老母鸡一般叮嘱不休,可他比自己还小两岁呢。
吃过了早膳,宇文真又陪着怀暄说了一会儿话,想到这成日放在心坎儿上的人儿马上要去见另一个男人,宇文真心里就针扎一般难受,就像自己自幼娇养的女儿要赔出去一样,他紧紧搂住怀暄,在他身上摩挲不休。
怀暄自觉对不起宇文真,便放软了身体伏在他怀里。宇文真光润而略有薄茧的手细腻地抚摸着他,令怀暄感觉一阵甜蜜,几乎忘记了时间,也忘记了自己马上就要起程上路。
宇文真毕竟刚强许多,这般轻怜蜜爱了好一阵,回过神来见日头已经高悬头顶,时候不早,再不起身就到了午间,便轻声吩咐观月备车。
怀暄听他让备车,这才清醒过来,看着宇文真那异常清艳俊美的面容,那一种离愁别绪这时才涌了上来,只觉得要离开这温柔深情的男子实在万般不舍,不由得紧紧抱住宇文真哽咽了起来
宇文真见他不舍自己,心中十分高兴,愈加搂紧了他,倍为温柔地哄劝着:“怀暄乖,不哭了,罗太医医术高明,定然很快就将谢子风治好了,那时你就可以回来了。等你回来,我们便去游湖可好?天气新凉,乘了画舫在湖上游玩,最快乐不过。”
怀暄啜泣着连连点头。
宇文真叫人拿过衣物来,亲自给怀暄换上。
怀暄见这是一件嫩鹅黄色的薄罗衫子,袖口和衣据下摆都用银丝彩线绣着精致的花纹,桃红色的腰带上则绣着繁复的淡紫色缠枝藤萝,为原本显得娇嫩的衣服平添了一种高贵神秘的艳丽。
怀暄皱了皱眉,他性子素淡简朴,平时穿衣也以青白色居多,宇文真虽为他备了一些娇艳的衣衫,他却从未穿过,实在难以想象自己要穿着这样的衣服出去见人。
宇文真见他有些拒绝之色,忙柔声劝道:“怀暄,你平时穿的那样素净,虽然也很好看,但这次出门探望病人,却不能穿得太素了,倒显得不太吉利似的,得用这样鲜丽的颜色去冲一冲,他府里一带喜气儿,病也就好得快了。”
怀暄虽听着这话有些古怪,但却也有些道理,他一向信任宇文真,知道他比自己懂得的多了许多,或许贵族之家真有此风也未可知。于是便不再坚持,任宇文真为自己穿上这身娇嫩颜色的衣衫。
宇文真细致地给怀暄整理着衣领和袖口,将他打扮妥帖了,便拉着他来到高大的铜镜前,看看镜中人,再看看怀暄,美美地欣赏起来。
怀暄只向镜中看了一眼,便红着脸低下了头。镜中那娇美如春花的人是自己吗?从前那清雅如竹的气韵怎么只因换了身衣服,就变得娇娆如桃花了?难道是自己本身早已变了?
怀暄心中有些慌乱,咬着嘴唇不住胡思乱想。
宇文真则美滋滋地端详着,暗想谢老头你好好看看,怀暄在我身边娇养得这般光彩照人,风姿楚楚,哪像在你那里那般苍白可怜,灰心丧气的样子。
宇文真左看右看,总觉得还少点什么,想了想便解下身上的一枚配饰,给怀暄挂在腰间。这是一枚赤珊瑚曲颈鸿雁的腰饰,色艳如血,刀工圆润,栩栩如生,雁喙中还衔着一朵七彩宝石花,这其中的含义足够人遐想的了。
宇文真将雁饰的丝绦在怀暄腰带上打了个如意同心结,又仔细端详了一下,这才满意了,拉着怀暄的手,亲昵地说:“怀暄真好看,穿得鲜艳一些,倒添了许多平日没有的风致,愈发衬得像玉碾的人儿一般。年纪轻轻的,今后可要多穿些鲜亮衣服才好。”
怀暄听他说得这般老气横秋,心中分外觉得有趣,再听他夸自己美貌,心里也自高兴,偏过头去微微一笑,愈发的百媚丛生。
宇文真心中一痒,便又吻了过去。
这时观月来禀,车马已经备好了,宇文真便拉着怀暄的手出去上了车。
宇文真打量了一下车内,见榻上铺了厚厚的冰缎软褥,因为夏暑未消,上面还铺了一领象牙席子。榻边的小几上书本笔墨,点心茶水尽皆齐全,拉开车壁上的暗格,里面棋盒棋秤,果品小食,玉石玩物,珍本书册排得满满的,足够怀暄消磨时间了,不会让他路上烦闷。‘
宇文真见布置得很合意,便搂了怀暄,边嗅着他发丝间的淡香边说:“这车里弄得还算舒服,一路上又是官道,不会太辛苦的,你就在车里看看书瞧瞧风景,累了便躺下歇歇,过几天就到相州了。到了那边也别累着,有事便让观月听涛她们去做,左右都是这府里的人,你只管像在家里一样过日子就好了。”
怀暄听着他款款细语,分外温暖贴心,想到与宇文真在一起的时候,从早到晚所有事情他都要为自己操心,自己则一些儿心思也不必费,自有宇文真安排得妥妥帖帖,且无不合自己的意,现在要离开他了,没有他在一旁体贴照料,想想便觉得难过。
宇文真在车中与怀暄厮磨了好一阵,这才起身要下车,哪知他刚往起一站,怀暄忽然猛地抱住了他,柔软的双唇便贴在他的嘴上。
宇文真脑中顿时一片空白,下意识地紧紧回抱住怀暄,热烈地回应着。很快他就变被动为主动,将舌头探入怀暄口中,扫掠纠缠着。怀暄的嘴已经闭不上了,一缕津液从他嘴角流下,恰似两人间已经满溢的热情。
宇文真贪婪地索取着,慢慢便将怀暄压倒在榻上,怀暄此时浑身酥软,什么也不顾得了,无论此时宇文真要做什么,他都会顺从的。
宇文真激烈地吻了一阵,终于慢慢冷静下来,坐在榻边倒了一盏茶喝了,然后又吻了吻怀暄的面颊,为他脱了锦鞋,整理了一下衣服,拿过一条薄被将他裹了,扶着他躺下了,然后抚摸着他的脸,柔声道:“你休息一下吧,路上要保重身体,早些回来,我等着你。”
怀暄痴痴地望着他,轻轻点了点头。
宇文真下了车,刚吩咐了一句“好生伺候”,便看到一个蓝衣女子走了过来。
宇文真盯着她,问:“你就是谢兰兮?”
那女子施了一礼,不卑不亢地说:“谢兰兮见过王爷。”
宇文真冷冷哼了一声,道:“好自为之,下不为例。”
一甩袖子,便走开了。
一个小丫头引着谢兰兮上了队尾的一辆马车,然后一辆辆车子陆续启动,离开了瑞王府。
第四十一章
车队一路上走得不快,因为宇文真吩咐过不可走得太快,怕怀暄累着了,因此众人便每天晚晚赶路,早早歇息。每到一处市镇,便包下当地最好的客栈中一个大院落,丫头小厮们围前围后服侍着怀暄沐浴用饭。膳食从不用外面的,都是沈五娘和英姑烹制。
谢兰兮在一旁看着,暗想真是富贵莫若帝王家,瞧这排场,一个男子倒比大户人家的小姐还娇贵,那里还是当年在谢府下厨备饭,服侍用膳的卑下模样?
又想到临行时与宇文真的匆匆一面,那般高贵清华,顾盼神飞的倾城之姿,竟对柳怀暄这样钟情,宛如对待稀世珍宝一般,柳怀暄得他这般爱恋,也算是苦尽甘来,想来该心满意足了。
这时他还能顾念旧情,实在难得。
一行人直走了八天,这才到了相州。
十几辆高大气派的马车停在谢府门前,引得左邻右舍都纷纷出来观看,不住地议论,清水衙门谢提学家里,今日怎么来了这么多客人?
一个小厮上前拍门,不多时一个老家人便打开了门,小厮同他说了几句,老家人立刻惊讶地向车子里望去,这时怀暄掀开了车帘,见了那老者,欣喜地叫了一声“成伯”。
成伯眼中也流露出惊喜之色,颤声道:“玉……怀暄公子。”
怀暄听他险险叫出“玉衡”来,心中颇不是滋味。
听涛见他脸上露出伤感之色,忙道:“公子一路辛苦了,快进府歇息一下吧。”
听涛观月一左一右扶着怀暄下了车,这时谢兰兮也来到门前,道了声:“怀暄公子,请。”
将怀暄让了进去。
怀暄边走边问成伯:“老爷的病怎么样了?”
成伯眼圈儿一红,几乎落下泪来,忙用袖子擦了擦,道:“老爷这两年一直病痛不断,今年夏天便不好了起来,延医服药强拖了这么几个月,总算把公子给盼来了。”
怀暄心中酸楚,道:“我这就去看看老爷。”
成伯低声道:“好,好,这边走。”
便引着怀暄和谢兰兮往谢子风的房间而来。
怀暄在这里住了五年,格局路径都熟悉的,却见成伯并未引着自己到谢子风从前的卧房,而是拐到一个清净小院,这里正是自己从前住的地方。
成伯见怀暄脸露诧异之色,便解释道:“老爷自从病重,便搬到这里住了,说是住这里,心里舒服一些。”
说着连连摇头。
怀暄心头一震,没想到谢子风对自己居然有这样的情意,怀暄本也知道他喜欢自己,但却没想到谢子风竟这样用心。
进入狭小的卧房,扑鼻便是一股浓烈的药味,窄小的床铺上躺着一个人,他双目紧闭,面色灰暗,骨瘦如柴,怀暄仔细一看,果然是谢子风,不想他竟瘦成这样,原本略显臃肿的身材已完全看不出来了,瘦得如枯木一样。
怀暄心中一阵酸楚,哽咽着道:“老爷,我是阿衡,阿衡回来看你了!”
连唤了几声,谢子风原本死气沉沉的脸孔居然有了反应,眼皮不住抖着,过了一会儿竟艰难地睁开了。
他眼神迷茫地向四周看了看,忽地死死定在怀暄脸上,嘴唇张了张,微弱嘶哑地叫了声“阿衡”,颤抖着伸出一只枯枝般的手想拉住怀暄,却刚刚抬起便无力地落到榻上。
怀暄忙一把握住谢子风的手,泪水不住地落了下来。
谢子风则丝毫不觉伤心,反而微微露出笑容,满足地看着怀暄。
周围的人都暗中感叹,这谢提学对怀暄用情也是很深的了。
云冉旁观者清,见此情景便提醒道:“公子,罗太医在外头候着,还是让他进来看看吧。”
这一语点醒梦中人,怀暄忙擦了擦泪水,道:“你说得是,我倒把正事给忘了。坠儿,你快去请罗太医来。”
一个小丫头答应着跑出去了。
成伯在一旁睁大了眼睛,直愣愣看着怀暄,暗想玉衡这孩子怎的出息成这样,连太医也请得来?
很快罗太医便进来了,他先给怀暄施了一礼,怀暄忙还了礼,请他在床边坐了,为谢子风诊病。
罗太医细细切了一回脉,扳开嘴看了看舌苔,又拨开眼皮观察了一下,然后便问了问一直以来的病况,所服何药,最后捻着胡须笑着对怀暄说:“公子不必担心,谢大人的病是因忧思而生,沉忧结于五脏,故有此病。我看他现在心气舒畅多了,这样药剂便易见效。我先开一副养心通窍散给他,看了功效再作调整。”
怀暄和谢兰兮等人无不高兴,不住地道谢。
罗太医提笔开了方子,小丫头环儿便连忙去抓药,云冉则与谢兰兮商量分派房屋的事,指派侍卫杂役们搬行李,吩咐丫头小厮们打扫房间,又叫两个厨娘准备膳食,百般烦乱事情有条不紊地一一分派妥帖,竟颇有些大将之风。
谢兰兮在旁边暗自感叹,瑞王派出这样一个大丫头跟着怀暄,可知是多么看重他。
怀暄静静坐在床边陪着谢子风,谢子风嘴角含笑,温柔地望着怀暄,神态满足无比,但他终究身体虚弱,过了一会儿便又睡了过去。
汤药熬好后,环儿端着进来便要喂谢子风吃药。
怀暄道:“我来吧。”
便将药碗接了过去,轻轻摇醒谢子风,一勺一勺将药汁给他喂了进去,又用丝帕擦去他嘴角的药渍,微笑着说:“老爷按时服药,病很快就会好了。”
云冉看着怀暄这体贴的样子,心想王爷幸好没来,否则非得也大病一场不可。
自此怀暄朝夕在谢子风身边服侍。谢子风有他在身边,满心高兴,罗太医的医术也的确高明,不断调整着方子,十几日后谢子风就能坐起来了,饮食能进一些了。
怀暄这才放下了心,更加殷勤服侍,每日里不但给他净面梳头,端汤送药,还亲自下厨,做几样谢子风平素爱吃的小菜。只是谢子风病体未愈,仍在服药,所以菜里面半点辣油也不敢放。
看着怀暄切菜烧火,沈五娘和英姑都在一旁提心吊胆,既怕他切了手,又怕他烫到了,百般劝他不要做,怀暄只是不听。
听涛在一旁赌气道:“你们担心什么,公子自己都不在乎呢,哪轮到我们心疼。在王府里连倒杯茶水都怕公子累到了,百般小心地服侍着,只怕公子身子又不好了,哪晓得却到这里来服侍人。”
怀暄知她是心疼自己,也不着恼,笑着挟起一块熘鱼段儿送到听涛口边,道:“好了,别不高兴了,吃点东西顺顺气吧。”
听涛撅起嘴道:“公子何必讨好我一个丫头,什么时候公子若肯做几个菜给王爷吃,只怕王爷做梦都要笑醒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