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流年——蒙轲
蒙轲  发于:2012年09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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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流氓。”褚彦拨开楚天舒的手,“说,你是流氓。”

“我流氓,我流氓。”楚天舒心说:我只想对你流氓,一起泡澡,互相搓背,酒后同眠,我真想对你耍流氓。“好了

,不逗你啦。怎么,不高兴,借酒浇愁?”

“林梅昨晚回来,我出去喝酒没陪她,她生气了。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走的,打她手机也不接,还关机。打电话给

老丈母娘,还被老丈母娘数落一通。”

“你呀,多大事啊,打什么电话,凉她几天再说,林梅的坏脾气都是你惯得。”女人宠不得,否则她更无法无法,褚

彦的“媳妇是要来疼的”的理论,楚天舒及其不齿,其实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当年自己也不是家有河东狮吼,只不

过如今自己身居高位,地位变了,人也跟着变了,河东狮变成温顺猫,自己还不是照样不鸟她,任其在一角枯萎发霉

,如果不是女儿的母亲的话,也许早像垃圾处理了。

“你的手机呢?”褚彦不会无故关机,一直打不通显然是有别的问题。

“我的手机,嗝,不知让我丢哪了。”褚彦打了个酒嗝

“你这是和谁一块喝的?”楚天舒叫出几个经常跟褚彦吃喝的朋友的名字,褚彦摇头。

“就我自己。我烦,我烦。你说,是我变了,还是她变了,还是我俩都变了,她给我讲医学院的事情,我不热心,我

给他讲我工作的事情,她不关心。拿着我挣的钱,新衣服她是一件接一件的买,从来就想不起也给我买件,你看我的

毛衣,我都不记得是哪年买的。”褚彦扯着自个身上的毛衣让楚天舒看,袖口都磨出毛边了。

“你自己不会买?”楚天舒咧嘴,心说:我给你买,你还不要,这不给你买的你还上赶子想要,小屁孩真难玩。“你

挣得钱呢?”

“工资卡在她手里,她还翻我的口袋,她说男人有钱就变坏,她不想我变坏。我哪有钱呀,林梅的爸妈买房子,你知

道我掏多少?”褚彦伸出两个手指头。

“两万。”

“两万?我要是说只给两万,林梅还不吃了我,是20万,他哥也不过是掏了10万,你知道林梅怎么说的吗?她说哥也

是刚买了房子家里困难,咱现在也不买房子,就多掏点,爸妈辛苦一辈子也该住个好房子。”

楚天舒无语。有这么一个顾娘家的老婆,褚彦挣再多也不够花的,更何况挣的也不多,不是反对给林梅父母买房子,

总得量力而行吧。褚彦一年挣多少,楚天舒很清楚,褚彦经年没穿过上档次的衣服,自己给他买件,他总是推三委四

的,楚天舒没着,哄他一个价格,褚彦就把钱还给楚天舒,算是带捎买的吧。

褚彦把头拱在楚天舒胸前,“林梅孝顺她爸妈,我不反对,我也一直想把他们当成自己的父母看待,可她妈那个样…

…我老家的房子也该翻修了,我奶奶一天也没享过我的福,我妈也是,我爸也是,我甚至都不记得她们什么模样。”

褚彦声音呜咽,楚天舒的胸口湿湿的凉凉的。“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

楚天舒把褚彦揽在怀里,用手抚摸着褚彦的后背,下巴轻柔地磨蹭着褚彦的头,呢哝着:“褚彦,褚彦,褚彦。”

“褚彦,喝口水”楚天舒把水杯放到褚彦嘴边,褚彦抿了一口,然后发出:“嗯嗯(音:ňgňg)”的声音。

“褚彦,上床睡觉了。”累了、乏了,褚彦发出轻轻的鼾声。楚天舒抄身抱起褚彦步入卧室,卧室空空,一张双人床

,两组衣厨。轻轻把褚彦放在床上,小心脱掉身上的衣物,剩下秋衣秋裤穿在身上,拉过被子盖上。

关掉灯,楚天舒迅速脱掉衣物,钻入被窝,吻吻褚彦眼角的泪痕:褚彦,我会好好疼你。拥着褚彦,也渐入梦乡。

偎着楚天舒这个暖炉睡觉,穿着秋衣秋裤的褚彦觉得身上热,手无意识的扒拉身上的衣裤。

“褚彦,怎么了?”

“热。”

帮褚彦脱掉秋衣秋裤,只穿着小内裤的褚彦翻身抱住楚天舒的胳膊,一条腿伸到楚天舒两条腿中间磨蹭,楚天舒呲牙

,“褚彦,我是谁?”

“楚天舒。”褚彦呢喃。

楚天舒搂住褚彦:你的一举一动总能牵着我的神经,我怎么就这么稀罕你呢,

“一周不见,想我了吗?”

“嗯。”褚彦无意识嗯着。

“褚彦,你知道我有多么稀罕你,我是那么稀罕你。”

一夜好梦,醒来,室内还是一片黑暗,楚天舒看看手机6点。褚彦窝在他怀里睡得香甜,吻吻褚彦额头,悄悄起身,

轻轻关上卧室门。

室内见亮,楚天舒趴在在床上,望着熟睡的褚彦,玩心顿起,轻拍褚彦的可爱娃娃脸,捏捏褚彦两腮,亦或捏捏褚彦

高挺的鼻子,朝褚彦脸上吹气,褚彦嘴里嘟囔着什么,手在脸上乱舞,驱赶着什么。楚天舒乐,趴在褚彦耳朵上,舌

头就那么轻轻一舔,褚彦一个激灵,睁开双眼,清清亮亮的。

楚天舒若无其事,起身拍拍褚彦脸颊,“起床了。”

“老总,刷牙吗?”刷着牙,褚彦才想起此等事情,“我给你找个新牙刷。”牙刷含在嘴里,褚彦就准备翻东西。

“刷完了。”楚天舒探过头。

“刷了?”褚彦一脑门子问号。

“就用的这个。”楚天舒轻轻握住褚彦嘴中的牙刷就那么上下几下。

褚彦瞪大眼,无语凝噎,被牙膏水呛了。“咳咳咳”

“哈哈!”

“你帮我把衣服洗了。”褚彦发觉卫生间地板上的衣物没有了,散落在沙发上早就需要清洗的衣物也不见了,塞在洗

衣机内的衣物也没有了,望望阳台,晾衣架上晾着自己的衣物,甚至还有几双袜子。

“吃饭。”楚天舒从厨房端过两碗炝锅面,上面卧着个荷包蛋,香气宜人。

好久没享受这待遇了,褚彦有点小激动。褚彦似个得到糖吃的孩子跳起搂住楚天舒脖子,仰着脸:“你真好,谢谢。

楚天舒很自然地亲一下褚彦的额头,“吃吧。

“走吧。”看看手机,上班时间快到了。“褚彦,把垃圾带楼下。”

褚彦把垃圾袋塞到楚天舒手中,锁门。“我几个礼拜都不用扔垃圾,你一来,怎么就造出这么多。”

“你狗屋,多长时间不收拾了。”

褚彦吐舌,煞是可爱。

“买个手机,今天就买,没钱我借你。”楚天舒晃晃手中的垃圾袋,褚彦的手机残骸就散落其中。早晨收拾褚彦房间

,无意发觉散落四处的手机残骸,楚天舒悄无声息捡起丢到垃圾桶里,都是手机惹的祸。

“别骑你那破车子了,陪我走着。”

“好嘞。”

干冷的冬日,阳光洒在匆匆上班的路人身上,有道道金光扑面,冬日早晨的阳光倍感暖人。

25.过年

哥哥褚旭好多年不曾回家,春运期间一票难求,褚彦知道这也只是一个借口,就像自己以工作忙为借口,很久也不回

父亲家一趟一样。父亲病恙缠身,日渐衰老,继母伺候父亲也是老态尽显。平日里褚彦也就是给两个老人打个电话问

候问候,也只有逢年过节会买一些礼物回父亲家一趟,两个老人见了褚彦就颇激动。对于两个老人褚彦只剩下怜悯。

褚彦结婚后,只有第一年是在父亲家过的年,以后都是跟着林梅去她娘家过的年。“褚旭打电话说你嫂子怀孕了,挤

车不方便,今年也不回来了。你回来吧。”望着两个老人期盼的眼神,褚彦心酸,点点头:“爸,妈,我回来过年。

好哄歹哄,林梅勉强答应回家过年。只有四个人的饭食,俩老人做了一大桌子菜,“林梅,你尝尝这个。”“褚彦,

你也尝尝。”两个老人不停给林梅褚彦夹菜。林梅神情不耐,夹到自己碗里的菜动也没动。“妈,林梅饭量小,她吃

不了那么多。”褚彦不动声色把林梅碗里菜倒到自己碗里吃净,“妈,我喜欢,再给我一点。”

饭毕,褚彦在厨房里帮着洗刷,“褚彦,陪你媳妇看电视去,妈刷就行。”

林梅抱手坐在客厅里看电视,不言不语。

“老太婆,收拾完了吗?”老两口有饭后散步的习惯,父亲穿好衣服在门口等着。“完了。等我穿上衣裳。”“我也

去。”褚彦穿好外套也跟着俩老人出了门。

“老头子,把帽子戴上。”

“你媳妇没跟来。”

“有她喜欢的电视,迷得很。”

三个人踩着满地的炮竹纸屑在小区内转悠,耳边是鞭炮声阵阵。

看春晚是过年的保留曲目,每年的春晚其实也就那么着,两个老人精力不济,早早洗刷睡了,林梅意犹未尽,电视声

音开的很响,“林梅,把电视声音关小点。”“关小我就听不清了。”屋外炮竹声此起彼伏,有时只看到舞台上的演

员卖力表演,一点声音也听不清。“我先睡了。”褚彦意兴阑珊。

自己睡了几年的那个小卧室,布置一新,换了一张大床,新被褥,窗帘也是新的。褚彦暖热被窝,林梅嘟着嘴进来,

砰一声关上门。

“都睡了,你不会轻点。”褚彦小声斥责。

“谁都睡了?你这不是还没睡嘛。”林梅钻进被窝。“这是什么被子,冰凉,一点也不暖和。”林梅喜欢蚕丝被、羽

绒被,对于棉花被子不欣赏。这点褚彦和她相反,褚彦就喜欢盖棉花被子,还时不常在太阳下晒晒,喜欢棉被上阳光

的味道。

“一股子樟脑球味。”林梅鼻子嗅嗅,皱眉,显然不喜欢这个气味。

褚彦闭上眼,没理她。

“这是什么枕头,怎么这么硬!”林梅嘟嘟囔囔,反正称心的地方不多。

褚彦翻身背对林梅,忍住,不说话,褚彦怕自己一张嘴,两个人会吵架。

初一日上三竿,林梅终于从床上爬了起来,嘴中还嘟嘟着,床太硬,睡得不舒服。妈的,褚彦有骂人的冲动,硬,你

还睡这么长时间。林梅吃过水饺,就吵着褚彦回娘家。

“林梅,大初一的,也没什么车,再住一天,明天回吧。”

“怎么没有车?没有公交车,有的啊。”丫的就不想想大初一的,这打的得比别平时多花多少钱。

“爸,妈忙了好几天了,我们走了,你们也好好休息休息。”褚彦不想让老人委曲求全。

两个老人把早就准备好的烟酒让两人带着,“林梅,代我向你爸妈问好,祝他们新年快乐!”

“褚彦。”父亲叫住褚彦,朝褚彦口袋塞东西,“家里有小孩,别忘了给压岁钱。”

“爸。我有。”

“我知道。你哥的也有孩子了,褚彦,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要个孩子了。”

“我知道。爸。”

“褚彦,走啦。”林梅催促。

褚彦陪老婆在娘家呆了几天,每日也就吃吃喝喝玩玩,林梅一家人喜欢打麻将,玩钱的,为哄老丈母娘开心,褚彦让

她“吃”,让她“碰”,丈母娘久不开胡,还得想法放炮给她;林梅嫂子小家子气,斤斤计较,褚彦不会去招惹她的

;大舅哥的钱可以适当赢点;几圈下来,褚彦的原则是输赢平衡,或者是稍微输点,输多了,林梅不依,这样玩麻将

太累,玩上几圈,褚彦就让给林梅玩,林梅的牌臭,输了也是褚彦听,别人也没异议。

六个大人,四个打麻将,一个观看的,老岳父负责照看孩子,林梅四岁的侄子不时跑到麻将桌前捣乱,玩兴正酣的几

个人不胜其烦:“去,去,一边去。”“去找你爷爷去。”“老头子,怎么看的孩子,把孩子领一边去。”

林梅的侄子,褚彦看到他就觉得头大:如果这是我的儿子,我一天揍他八顿。蛮横无理,胡搅蛮缠,动不动就躺地上

撒泼,孩子被惯得不成样子,虽然只有4岁,但真的一点也和可爱搭不上边,偏偏这孩子还喜欢粘他,“姑父,我想

要这个。”“姑父,我想要那个。”

正月初七,上班的日子到了,褚彦很盼望这一天的到来。林梅没有跟自己回家,继续住在娘家。林梅自诩“君子远庖

厨”,读了这么多年说,更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即便林梅跟自己回家,也是自己伺候她,不如不来。

未过正月十五都是年,上班第一天,同事、相熟的人彼此拜年,说着“过年好的”祝福语。

楚天舒各个办公转了一圈,回到自己办公室,等着褚彦上门。祝福短信是收到了,不是那种群发的,也不是转发的,

是褚彦一字一编辑出来的,新年钟声敲响的那一刻,拜年的电话接到了,对此,楚天舒很满意。楚天舒坐在老板椅上

,晃啊晃。

“老总,褚彦给你拜个晚年,祝你晚年幸福!”褚彦站在门口抱拳。

“晚年幸福?!哈哈!有你我的晚年才能幸福。”楚天舒乐,“过来,把门关上。”

褚彦一屁股坐到桌子上,“年过得好不?”

“还不是老样子,每年都一样。你呢?”

“没意思。”

“怎么才有意思?”楚天舒一把抅过褚彦,抱在怀里,“以后过年就不放你假,在这陪我好不?。”

“好。”

“别人过年都胖一圈,你怎么瘦了?”褚彦树袋熊似的挂在楚天舒身上。“天天大鱼大肉,腻。”

“中午我有场,想吃什么,晚上我给你做。”

“豆芽、豆腐、青菜、萝卜,你做的我都喜欢。”

“你到好打发。”

楚天舒在市里的房子,现在是褚彦的安乐窝,不,应该说是褚彦的房子,褚彦不知道这房子已经过户他名下,房子重

新装修过,楚天舒按褚彦的喜好装修的。

楚天舒在厨房做饭,择菜,洗菜都不用褚彦动手,褚彦就跟在楚天舒屁股后头转来转去,每炒好一盘菜,褚彦就用手

抓一点放嘴里,咂摸着嘴:“好吃,好吃。”也不忘放楚天舒嘴里一点,“你也尝尝。”

酒足饭饱,褚彦歪在沙发上,红着小脸,拍着自己的肚子:“我吃撑了,不能动了。”耍赖不去洗碗。楚天舒收拾碗

筷去厨房洗碗。

“在哪?在家啊。当然出去吃了,你又不回来给我做饭。……都有谁?人多了,楚总,郑科长,关新,科里在家的都

去了。……谁请客?楚总啊,就他有钱,他不请谁请。领导请客,大伙高兴,都喝得不少,你说我啊,咱酒量好,哪

能喝多。”楚天舒悄悄坐在褚彦身边,听褚彦胡扯。“……他们去唱歌了,一个个五音不全,还喜欢嚎,我不想让耳

朵受荼毒,没去。……你明天就回学校,这么早啊,不是过了十五才走嘛。”褚彦还真不知道林梅几号开学,自己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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