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海产品包括珍珠珊瑚，算起来也是可以从南方海域自行获得，简而言之属于有没有都无所谓，克兰不觉得国王会想对付他们。

沙塔尔的话，基本上正常的凡尔诺人是不会到那个满是沙子的国度去的。就算国王对于他们的黑色的油以及珍宝感兴趣，但是凡尔诺人最自豪的魔法，可是完全无法帮助他们找到那块沙漠中的绿洲。

曾经有法师跟着沙塔尔的商队去过那个国家，但是可怜的发现，那满天的黄沙似乎有抗魔能力，想用简单的水系法术消除燥热都不行。最后反而是沙塔尔人利用奇怪的术，让那个法师能够使用魔法接着成为商队的天然水塔和风扇，也才产生总有沙塔尔人万金求换一法师的喜剧场面。

魔石会是能够过那个沙漠的方法么？对此克兰保持怀疑态度。

人民总希望着战争永远不要降临，库洛拉迪夫家也一样，但是统治者好像永远不会是安分的人。

看着国王像是完全不在意内务大臣们所提出的问题，以及一边开始玩自己手杖的水影，克兰突然总觉得事情不应该仅仅是这么简单。

他到底在想什么呢？想拿库洛拉迪夫家族做什么呢？

想到自己今天来皇宫的目的，不就是失踪太久，需要和国王汇报下原因这么一件简单事情。

为什么刚好就碰到内务大臣集体来开会？

为什么看起来完全不像是汇报事情的水影也来凑这个热闹？

战争暗示？下的一点都不干脆，况且如果真要库洛拉迪夫插手战争侦查借口转向外务部，至少也应该是需要军部人员在一边表示认可才算真正成立。

那么就应该是警告了！克兰对此出了一身冷汗。

其实听听这些内务大臣的提案，克兰就知道自己算闯了大祸。

什么叫民众希望推广温暖魔石向大众出售！什么叫民众希望能够贩卖医疗魔石！什么叫民众希望早日发放鹰车使用的空间魔石！什么叫民众希望研发通话魔石，让家人们之间不用法师帮助就能通话，就算远行也能彼此放心！

每一项，都与克兰有关！

“民众也对于翠雷大人的生死抱有很大的兴趣哦！”

水影像是看出克兰的情绪有所不稳，特意凑在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了这句话。

原来如此啊！

克兰算是明白了。

38.处罚游戏

凡上位者，总是不喜欢见到有人超过自己的影响力，有人被民众更为在意，就算对方仅仅为了更好的完成自己的职责。

克兰不幸撞到了枪眼上。

原本克兰所做的一切“亲民”行为，是用来预防国王对库洛拉迪夫采取压制行为才做的。在这个家族里面，就算是远亲，也比一般法师学院的最优生还要优秀，一直在意身下的座位，诺凡诺维希家一直有所忌惮却又贪婪他们家族的能力。

直到克兰的出生，一直不敢动手的诺凡诺维希家总算找到了库洛拉迪夫家的软肋。

“民众有呼声，我们就回应，你说对不对，我亲爱的小翠雷？”

克兰完全感受得到国王和煦笑容藏着怎样的猜忌。

这个人活了六十年，国内的一切都实在太平淡，人民都在安详平静的生活着，各省领事也尽职的使自己的领地越发的富强起来。

没有反抗，没有暴乱，对于治安官来说，唯一让人觉得是大事的不过就是一小伙流匪，被士兵轻易击毙。

这是人民最为期盼持续下去的生活，却不是这个人的理想国度。

“您的决议，永远都是正确的，我的王！”

看着对方满意的点头，克兰不敢松一口气。

从两千年前，诺凡诺维希家宣称为王，长久浴血奋战，他们的嗜血好斗早已渗入到骨髓中，完全不像外表所表现的那样容易让人亲近。

他们擅长谋略，正事从不说废话，但是一旦出口，决不允许别人否定。

谈话仍旧在继续，克兰忍受着独有自己才能感受到的诡异气氛，犹如坐在钉板上。

总算，在克兰眼里做戏一样的议事总算完了，就众人准备告辞时，国王又开始了他那完全猜测不到的话语。

“既然我们都没事了，那么大家一起来玩游戏吧？”

玩游戏？

议事完都着急的想回家的人们都有些面面相拘，唯一真切表示出喜悦的也就只有水影一人。

“当然好啊，我的王！您这是为了庆祝翠雷大人的回归是吧？”

原来对我不仅仅是暗示警告，还打算动真格啊！

克兰发觉事实，面上却还得撑着虚伪赞同的表情。

跟着众人一起来的人造温室里，看得到透明的穹顶外的太阳像是不忍看克兰出丑，悄悄躲进了云层，温度也感觉降了许多。

坐到亭子里，招呼大家在身边坐好，国王开始发话。

“各位！难得伊坦利希尔护佑，让我们失踪的希望之光，我可爱的小翠雷回到我们的身边，继续造福于我们伟大的卡洛斯特帝国，这是何等的荣耀！”

像是突然发现国王的意图，刚才不停为民请命的大臣们，笑容略有僵硬，克兰知道这几位眼里只有百姓的大臣，此刻对于自己肯定充满愧意。

“翠雷，到我身边来。”

被迫紧挨着国王右边坐下，克兰维持得再好的面具，也因为那从后腰探入抚摸着自己背的手引得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翠雷大人，还记得我们一起在皇宫当值的那段日子么？我有些时候还真是怀念那时啊！”

水影当着所有大臣的面，在国王的要求下，也依靠着国王的左边做了下来，刚好克兰的角度，看得到那个人把手也伸进了水影的衣服里面。

天南地北的闲聊着，大臣们不安等待着国王所谓的游戏开始，殊不知这惩罚游戏的唯一主角克兰早就在局中。

就算脸面保养的再好，男人的手总是会被他们忽略的地方。

长年练武产生的茧子，因为年老而松弛皮肤，如同最讨厌的鼻涕虫，粘在自己背上的每一寸肌肤上，来回来回的摩擦着，偶尔会滑动到克兰的臀部，流连于那沟中。

“与水影大人一起当值的日子，确实是永生难忘啊。”

因为那是自己的一生的耻辱。

库洛拉迪夫家虽然是名望贵族，但是进宫了的小孩却不会在乎克兰的身份。

很简单，他的母亲并不被大众所接受，是一个平民家的女子完全不够格嫁入库洛拉迪夫家族，仅仅为了爱，克兰才会出生。

尽管受尽了西泽塔兰的宠爱，但是法师贵族保持着通婚习俗并不是为了保证自己的绝对权力，很大部分原因，就是混杂了别的血统，后代很可能会丧失魔力。

克兰成了所有贵族的耻辱，法师的恶瘤象征。

他被判定没有魔法，就算是简单的传送法阵都无法单独使用。

在庞大的皇宫里面，众人的讥笑他是只能求助自己父亲的无能儿，权势的世界人人都希望出现比自己差的人以求安慰，还有什么能比最有名望的家族的白痴蠢材更能安慰人心的呢？

那段时间里面，总是被人刻意的指使着去做很多不该克兰做的事情，其他家族的孩子拿着克兰连简单魔法都不会大做文章，有时候实在忍受不了想和父亲告状让他收拾这些人，也一再被宫里用锻炼孩子的交际能力给全部挡住。

水影是第一个“友善”接触克兰的人。

当然不是为了交朋友，而是和他勾搭着的法师表明，自己很想尝尝库洛拉迪夫家长子的味道，为此那个法师将会教给水影自己猜领悟到得法术。

在欲望面前，人只能屈服。

被所谓的“友情”骗离了房间，被传送到不知名的黑暗地下室，而自己在那无边的黑暗里，除了脚下的地面其余都无法碰到，只能忍受着那个老法师偶尔的出现，用那干枯的手一寸寸的抚摸流连在自己身上。

年幼的克兰哭泣到不能发出任何声音。

先只是手被摸被舔，到了第二天就变成手脚被摸被舔，第三天就是全身，第四天则强迫和那老法师舌吻，第五天被迫吞舔着那老法师下身的那条恶心肉块，第六天……第七天……甚至的都是噩梦一样的场景。

克兰那段时间几乎疯了，第一次他开始痛恨一点力量都没有的自己，痛恨父亲因为那所谓的爱而娶母亲，让自己出生。

要是自己不存在就好了！

干脆出生的时候就和母亲一起死了就好了！

那样的话自己就永远不会遭遇这些恶心的事情！

但是就算死，自己也要想到报复的方法解恨！

克兰开始假装成为对方的奴隶，尽心尽力的服侍那老法师，总算让那老法师昏了头，以为自己魅力老而不减，收服了克兰，他开始让克兰搬到有光线的书窖，偶尔带着水影和克兰一起“玩”。

在书窖里，克兰发现了记载着黑发部族当年使用的魔石的残缺记录，在那段噩梦中，唯有这些书能帮助他找到一些安慰。

信奉伊塔利希尔的人，是绝对不会去沾染那个无名神祗的法术的。从书本的保养上就可以发现那老法师对这些另类法器的不重视，这让克兰挖到了宝。

一块琥珀石，一点风信子精华，五个小精灵翅膀，加上复杂的符文书写焊接，最重要的是需要吸收黑夜星光的力量。

费了两个月的时间，克兰总算做出了传送魔石，并使用他逃回了自己的家。

当赤身裸体还满身暧昧痕迹的克兰出现在西泽塔兰面前后，西泽塔兰总算明白为什么半年多来自己多次借口入宫想和儿子来次偶遇，却一直没法遇上是何原因。

那老法师死的很惨，被丢在从小喝抗魔药水长大的虫蚁蛇堆里慢慢啃咬干净。

之后尸骨和他的法师塔——除了那些书外，连同地下建筑都被西泽塔兰拆的干净，然后烧得连灰都不剩。

西泽塔兰本来也想宰了水影那个混账，只是没想到国王会亲自出面，说着小孩子年幼不懂事，他的家族至少和克兰母亲微少的亲缘关系，希望西泽塔兰原谅水影，接着就是验证出水影强大的魔力授予封号变相保护，让库洛拉迪夫家不好下手。

最后为了双重保险同时也是为了安抚库洛拉迪夫家族，国王也帮克兰封号，并将传送魔石推广全国，正了他那被骂为法师耻辱的名声，美名曰因祸得福。

从此，所有人都知道，那个看似温和的国王，内心是多么的让人琢磨不透。

所以我的失踪也和他有关系么？不然他何必亲自动手就是为了唤起自己那恶心往事。

忍着恶心感，克兰猜测着。

总算，国王摸够了。也算给克兰还有水影面子，那些胡乱行为都用魔法给遮住，不至于在其他大臣面前丢尽脸面。

“好了，现在我们也聊够了，也该看表演了吧。”

惩罚游戏还没结束。

“陛下，想看什么表演呢？就让水影来献艺吧。”

水影很主动的站到了亭子外面，指挥着水池里面的水先形成一只惊慌失措的兔子形状，跑跳着打着滚后，化身成一个前凸后翘美女形状搔首弄姿的舞动。

那是克兰的母亲艾瑞莎。

克兰的指甲又掐红了自己的手心。

侮辱了自己还不够么？水影！

在座的所有人，也就是自己，国王和水影那族的人知道母亲的长相，此刻水影却用母亲的影像做那些放荡的事情，这不是摆明戏耍人么。

你们做的太过了！

“克兰，同为——法师——你不打算表演点什么么？”

法师两个音被拖的很重，国王满意的扫了一眼克兰的手掌，然后在那些看热舞看的面红耳燥的大臣请求告退，嬉笑的批准了。

“臣下，实在没有那些本身，请陛下还是放了臣下吧。”

明明你也知道，我根本不算法师。

“是啊，你是没本事。要不要研究下魔石什么的——凭你！以后想要做这些应该不会很难得。”

克兰再也忍受不了了，大臣们走后，国王的敌意完全不加掩饰，脸已经贴着自己，再靠近些，就会碰到克兰的唇。

“陛下，不要老和翠雷大人玩啊，水影也要！”

扭着腰，水影坐到了国王的腿上，撩起的法师袍很明显的告诉克兰，对方底下什么都没穿。

“臣下还是告退不打扰陛下了。”

“好的，你也是好不容易才回来，就多在家里休息休息吧。”

在国王带笑不笑的点头下，克兰逃似的冲向最近的传送法阵。

“哈哈，逃跑了！陛下你吓到小孩子呢。”

“无能者，除了逃之外，还能干什么呢？”

就当听不见！就当听不见！

“是啊，就连未婚妻什么的，都没办法拴住。”

他们在说什么？正准备启动法阵的克兰停了一下。

“是啊，所以就只能寄情于肮脏的黄皮肤黑发人了呵呵。”

白光一闪，克兰消失在皇宫庭院中，水影摸了摸自己乌青的眼眶，意识到那人又有一个恨自己的理由了。

39.未婚妻

远远高于自己体温的水从头顶冲了下来，新的丝瓜巾，把被水烫红的皮肤几乎又被搓下一层皮来，清洁效果最好的骨月草汁，一桶一桶往身上浇着，不顾破皮的地方被辣得刺疼。

在反复清洗了十遍后，克兰总算泡到散发着香味的木质浴缸里，静下心来。

“今天，我又被弄脏了。”

想哭却很奇怪的哭不出来，只有强撑着精神，用镜子和西泽塔兰汇报了今天所发生的事情。

诺凡诺维希家想要对付库洛拉迪夫家的心此刻已经挑明，并且单水影利用艾瑞莎的形象做的那种事，也足够父亲在想杀水影的理由中又增加一条。

如同意料中那样，西泽塔兰暴跳如雷，险些又无法压制住自己的魔力暴动，克兰可不想皇宫里那个可恶的混账因此更加紧盯着自己。

“至少，父亲你还是得保持好沉溺于法术研究的样子。昨天的暴动估计让那人觉得我们不可控制，今天才做出这些事情。”

“坐在那位子上的人确实六十岁了！老了！脑子越发糊涂了！我实在无法想象当年和我如此要好的人现在竟然这样对付我们家族！”

西泽塔兰发狠的用刀不停剁着沙漠树妖的根，那种晶莹粉末能够融入水里无色无味，沙塔尔人告诉西泽塔兰，长期服用活人可以变疯子，而死人则可能复活。

“我们家族不参政事已经有百年时间！明明对那人一点威胁都没有！难道真是被拉卡那苏家小子迷失了心智？一再做出这些事情！”

把粉末装好，西泽塔兰一副想全部喂进那个人嘴里的样子。

“那是因为你们有力量，我没有……”

贵族想要生活无忧的生存下去，除了参政外，唯一的办法就是足够强大。

力量可以震撼一切。

可惜克兰没办法将库洛拉迪夫的魔力延续下去，换言之，就算有后代出生，魔力也无法和以前相比，注定成为弃子。

所有人都断定家族威望毁在克兰的手上。

他唯一的选择职业开创魔石，积聚各方面势力的注意力，演化成他们不可缺少的存在才能保证被丢弃的库洛拉迪夫家族仍旧伫立在众人之前。

就算饱受威胁的此时，如果自己真的闲着什么都不去做，灭亡的速度绝对会更快。

还好自己提前把新制魔石送给了那个吹笛手，按照他们消息传播速度，很快民众就会知道自己已经回来的事实，新种类魔石存在的事实。

一旦魔石的使用批准仍下不来，又爆出克兰一直在家“养病”聪明的凡尔诺人民不会猜不到事情的真相。

到那个时候，是民众的呼声主导国家发展，还是那个人意志主导国家发展，还真不好说。因为克兰知道那个人的性子肯定宁愿选择居中处理，一面让克兰继续研究，一面背后使阴招，慢慢磨损克兰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