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小爷不伺候(穿越)下 ——碧水梅落
碧水梅落  发于:2012年09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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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因为自己害死了娘,所以要把最后一个至亲保护好,至少这一个不能失去。这是钟小虫的想法,钟若水清楚的知道。就像他小的时候,寄住在舅舅家,所以会拼命的做一个讨喜的小孩,因为至少不能失去这个最后的容身之所。

对不起啊,钟若水轻抚着小虫的小脑袋在心里说,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但我会把这一生最好的东西都留给你,包括我的生命。

小小的呼噜声传来,钟若水微笑,心里有些发苦,如果他也能想孩子一样,说睡就睡就好了。每次做了噩梦,他就再也睡不着了。这个时候他就特别羡慕他的大哥钟若风,忘记果然是天下最幸福的事情了。

那个重复着的噩梦,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为什么当时封寒慕不让他晕的彻底一点呢,就这么让他遭了七年的罪。

是啊,当时钟若水是醒着的,半昏半醒,从封寒壁说选择桃如李到落入大河里是他最清醒的时刻。跳到河里救了他一人两命的就是莫笑,现在的钟若风。当时在瀑布掉下去的时候莫笑为了护住他让突出来的尖利石壁伤的血肉模糊,包括他的脑袋。那时候莫笑都快要死了还死抱着他不松手,抓住一根浮木搂着他一路顺着大水漂到最下游。钟若水只记得他抱着莫笑冰冷的身体半泡在水里茫然无助的哭,直到遇到采药经过河边的胡荼。胡荼是个神医,钟若水一直这么认为,虽然他本人一直对这个称号嗤之以鼻。他治好了一脚踏进鬼门关的莫笑,虽然他再也记不起以前的事情,诊出了钟若水以男儿之身有孕后却什么都没问,不但什么都没问,还收留了他们。钟若水说他们两个是亲兄弟,虽然长得不太像确实是亲兄弟,他们被仇家追杀最后被逼跳河,他说他叫钟若水,大哥叫钟若风。从此世上少了一个莫笑,多了一个钟若风。钟若水不知道胡荼知不知道他和莫笑不是亲兄弟,反正他从来没问过。莫笑更是百分之一百的信任钟若水的话,怀着小虫的那段日子一直都是靠莫笑的内力支撑着,不然就真的一尸两命了。胡荼说没那么容易一尸两命的,看你在河里颠簸了那么久他都没有掉出来就知道他的生命力很强。钟若水哭笑不得。莫笑也曾经问过钟若水孩子的爹是谁,钟若水则以沉默和一脸的悲伤来回答他,从此他再也不问了。时间过得很快,虽然因为要保护他不被当成怪物而到处躲避,日子过得颠沛流离,但也过的很踏实。最后小虫出生了,他们就在这里定居了,一住,就是七年。

虽然小虫的出生差点要了他的命,但是他身上流着自己的血;虽然莫笑不是他的亲大哥,却是他的救命恩人;虽然胡荼的嘴巴很毒,却在他最困难的时候给了他帮助。这三个人,他愿意用自己的一生去守护。

今天会做恶梦,是因为那把银枪吧?可能是缘分,他大哥的银枪原来在七年前就被附近的渔民捞到,现在那个渔民家里因为要用钱就放在集市里卖,当时他看到的时候就觉得眼熟,好久才想起来他曾经看过钟若风用过那把银枪,那时候,钟若风还是莫笑,那个人还为自己受了伤……然后他就以极低的价格买了下来,送给钟若风。大哥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了,但对以前的事物还是熟悉的,不然不会说那把银枪本身就像属于他的一样。

以前的事啊……钟若水忽然觉得贴着自己心口的那枚戒指烙的他心疼。

魅城,皇宫,议事殿。

封寒壁望着手上的戒指出神,今天,刚好是他戴上这枚戒指的第七年,他和钟若水成亲的第七年。

“皇上?”商角徵叫了一声,看封寒壁对着戒指发呆后冷硬的又叫了一声:“皇上!”

封寒壁一怔,微微回过神来,疑惑的看向众人,见大家都有些不自然的看着他,才揉了揉眉心,道:“行了,就按照商将军的意思办,既然煌烨要和琅轩结盟,那就一起收拾掉好了。”琅轩和鬼邪断断续续的打了那么多年,大仗从来没赢过一场,就算拉了煌烨这个文儒之国过来结盟,也不见得有多大的胜算。要不是看在琅轩当今的皇后是钟若水名义上的亲妹,他早就把琅轩攻下收入自己的领地之中了,也不会小打小闹陪他玩了七年。这次两大国结盟,是摆明了想击垮鬼邪,那他再不出手,就愧对自己的臣民了!

“是!属下遵命!”商角徵恭敬的一抱拳。封寒壁有些疲惫的闭上眼睛,林公公有眼色的对众将领道:“各位将军请回吧,这天色不早了,皇上也累了,该歇息了。”

众位将领纷纷恍然大悟的点头,齐齐告退。商角徵刚出了门口,林公公就小跑着过来叫住了他。

“将军请留步!皇上在里头等着您。”林公公冲他打了个眼色,商角徵一愣,点点头,脸色有些冷的进了去。

“皇上单独召见末将,不知有何要事?”商角徵低着头恭敬的抱着拳问。

“如李,最近好吗?”封寒壁语气低缓,商角徵蓦然抬头,见封寒壁竟是疲惫不堪的模样!心头一痛,商角徵复又低下头,咬咬唇道:“末将,不知!若皇上想知道,大可亲自去看。”

封寒壁睁开眼睛,一言不发的看着商角徵。商角徵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却选择低着头。事隔七年,他们终究还是回不到过去。钟若水的死,同时昭示了他们三人感情的终结。

“罢了,下去吧……”封寒壁沉声说,然后再也不看他一眼,拿起桌旁的奏折批阅了起来。

商角徵弯腰,道:“末将告退。”就在转身的那一刻,他的余光瞄到了封寒壁再次看着手上的戒指发呆,心里难受的泛苦。临走前,他又对封寒壁说了一句:“皇上,请保重龙体。”封寒壁一愣,仍然看着手上的戒指。

七年前,封寒壁跳进了魑魅河,却找不到钟若水的身影,商角徵、莫欢和众多侍卫也跳进了水里把近乎疯狂的封寒壁从瀑流里抓回岸上。然后黎苦打晕了他,把他带回了魅城。那天雨下的很大,不要说人,就是一艘大船驶进了魑魅河也是有去无回,谁都不敢再下水去找人,想下水的封寒壁和桃如李都被黎苦绑了起来。直到第二天雨一停,一直候在桐州城的商角徵带着当地和军队里水性最好的人,开着六条船出了水。在雨后暴涨的大河了搜寻了一个月,刚开始的十天里他们是满怀希望的,因为人虽找不到,但同样的尸体也没有找到。直到封寒壁登基前,他们才真正的放弃寻找,选择面对了现实。找不到尸体的原因只有一个,葬身鱼腹。其实封寒壁一直都认为钟若水会没事的,因为莫笑也不见了,他知道当时莫笑也一定跳进了河里,莫笑一定能救得了他。但等了一年,仍是半点音讯也没有。然后就是琅轩的太子即位,皇后淳于璎为兄报仇,挑起了琅轩与鬼邪近七年的战争。也是那一年的等待里,他终于面对了现实,相信了在那样的大雨中手脚被缚掉进魑魅河里,真的没有生还的可能。莫笑是暗卫,主人死,那么就是以身殉主。

打发走了林公公,封寒壁才皱着眉按按心脏的位置,放下手中的笔,习惯的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后全是又长又细的银针。熟练的拿起一支就往自己的指尖戳,仿佛不知痛般没入了半根,血滴从针眼里流出。然后又是一支,直到十个指头都插满了银针,封寒壁的眉头才渐渐舒展开来。这样,心就没那么痛了。一刻钟过去了,手指全都痛到麻木了封寒壁才慢慢的把针插入,修长的十指已经红肿不堪。封寒壁却像不知道疼痛般的笑笑,不在意的洗去一手的血。这个止痛的方法是在六年前他发现的,当时看见一个宫女做女红时被绣花针扎了手,痛的嘤嘤哭泣,然后林公公说了一句十指痛归心。之后,他就在太医院拿了一盒银针,在自己心痛的时候就用银针扎自己的手,扎的越深指尖越痛,他的心就会好受一点舒服一点。每次扎完了,就用特制的膏药涂抹,所有的痕迹就不见了,没有人会发现他们伟大的皇帝会可悲到用这样的方法自虐来减轻心里的痛苦。

“若儿……”封寒壁看着自己红肿的指头,喃喃自语:“你看,再也不会有人心疼我了。就连你,也不会了……”

醉龙村。

“啧!”胡荼一早起来看到钟若水那两只比他眼睛还要大的黑眼圈直皱眉,转身冲着小虫道:“小虫,下次你爹再睡不着不用给他吃药了,直接用厨房那根打鼠棍敲晕他!”

钟若风冷冷的瞟了胡荼一眼,走向一脸萎靡像的钟若水,举起掌心贴住他的后心,刚劲的内力让钟若水精神一振。过了一会儿钟若风收回手,钟若水感觉精神多了,转头冲他灿烂一笑道:“谢谢哥!今天给你做红烧肉!”钟若风笑着点头,他没什么喜欢的,就爱吃点红烧肉,虽然单看外表不太看得出来……

胡荼摸摸鼻子,很不是滋味的想就你们俩兄友弟恭,隔壁家双生的阿白和阿黑都不及你俩!

钟若风牵起钟小虫的手,经过胡荼身边时很顺手的在他头上来了一下,说道:“今天福婶要去你那看脚。”

胡荼捂着头气得在他背后直吐舌头,跟在后面的钟若水转头看着他窃笑,幸灾乐祸的说:“让老人家等不好哦!”

胡荼气的七窍生烟,抓起新的药箱就快步跟上,也不担心门没锁上。他们这儿民风淳朴,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大门关与不关没区别!

“死哑巴别以为你比竹竿高了点就可以打我打得那么顺手!我警告过你多少次了不许打头的!信不信我今晚在你红烧肉里下烈性春/药再把孬爷家的老母猪阿花扔你床上!”胡荼跳着脚嚷嚷,大嗓门引来了清晨出门洗衣、卖菜、送孩子上学堂的各位大妈大姐善意的笑。钟若水赶紧拉着钟小虫远离已经你来我往拆上招的两人,跟他们俩出门太丢人!

“小虫你认识那两个人么?”钟若水故意大嗓门的嚷嚷。

“不认识!”钟小虫板着脸用童稚的声音大声的回答,要多认真有多认真!

“噌!”四道寒光直射过来,钟若水心里“咯噔”一声,拉着钟小虫赶紧跑,临走还不忘说:“哎呀呀时间快到了,做夫子的不能迟到不能迟到啊!”

等钟若水父子俩跑远了,胡荼又跳起来捏钟若风的胳膊,钟若风疼的直皱眉,又不敢真的使功夫推开他,怕伤到这位半点武功都不会却又死要强的小大夫!只好拉开他的手疾步往前走,天知道他也想象钟若水那样和胡荼反方向走啊!可是他卖兽皮的地方跟他的医馆是一个方向啊!

“喂,你听说了吗,朝廷要征用壮丁,各村各县每家每户要招收一个成年男丁入伍!”到了集市口,胡荼听到包子铺的二楞说,周围还围满了听八卦的人。胡荼立刻停了手,拉着钟若风挤进去。

“二楞,来五个包子!”胡荼顺手拿起一个包子递给钟若风,又拿起一个往自己嘴里塞,含含糊糊的问道:“你刚刚说征兵入伍的消息可靠么?”

“诶诶,你拿了两个啦,我只给你包三个啊!”二楞拿起三个到包子包好递给胡荼,说:“当然是真的啦!县里头都贴皇榜啦!下午肯定就能传到我们这儿来!”

胡荼把包子递给钟若风,接着问:“这好好的怎么要征兵啦?咱和琅轩国不是小打小闹么?怎么,皇上他,终于想通了要把琅轩吃了啊?”

“嘿!吃了才好呢!打了这么多年都没完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鬼邪打不过琅轩呢!现在我们的主子发威不正好么!”

“不是不是,我听我一个在军队里的表哥说啊是琅轩和煌烨结盟了!两个合起来打我们一个呢!皇上下了令征兵,以备对抗两国!”

“真的真的?不过我们也不怕啊,我们国富民强,兵强马壮还怕他们?一起来就一起收了!”

胡荼给了钱拉着钟若风若有所思的走了,钟若风一言不发的跟在他身边。皇上下令征兵,他们家也必定要去一个,四个男丁,能看能打的,就只有钟若风了。

事情有些不好对付了,胡荼想着。

“我到了,这包子你拿着,中午再买些牛肉凑着吃,要记得别人杀你价的时候别傻乎乎的让步啊!还有,今天听到的事儿别告诉若水,能瞒着就瞒着吧,别让他操心……”胡荼看着钟若风,钟若风了解的点点头。

可惜,他们不知道的是,钟若水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了。

钟若水是村子里的唯一一个夫子,夫子代表的是什么?就是至高无上的知识分子啊!村长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颠颠儿的跑到学堂,把消息告诉了钟若水。

钟若水听了之后脸色凝重,重重的叹了口气,摇摇头走到学堂门口那棵李子树下一坐就是一上午。连课都没有上。连带的,钟小虫也跟着忧心了一上午,虽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爹一忧心,他也就跟着闹心。

最后,钟若水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那就是——回家收拾包袱银两准备跑路!

58.跑路

下午钟若水没有授课,直接就让孩子们放学,然后牵着钟小虫往家里跑。一到家就撸起袖子,父子两人干得热火朝天!

胡荼和钟若风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么一副光景——钟若水气喘吁吁的把两个跟小虫差不多大小的包袱放到前堂的木桌上,木桌似乎承受不住包袱的分量发出了沉重的“咯吱”声。钟小虫抱着入冬时腌的各种腊肉,整整齐齐的码进专放腊肉的瓷瓮里。

“诶?你们回来啦?快快,胡荼把你房里要带的东西都带走,不要的没用的就放着吧路上也没地方让你扔!大哥,那些没卖完的兽皮我都给你整到那个大木箱里了,你也去看看还有要带的没有,咱赶紧的!幸好平时我抠门,攒的银子够我们跑路了!”钟若水忙得团团转的同时还不忘催促刚回来的两人赶紧帮忙。

“跑、跑路?”胡荼真的糊涂了,愣愣的问。

“你没听说么!朝廷要征兵啦!每家每户要征用一名成年男子,不赶紧跑路难道等着被征啊?!”钟若水恨铁不成钢般踮起脚尖戳了戳胡荼的脑门。

钟若风一听,一言不发的回房,收拾东西去了!胡荼一怔,原来他早知道啦,还做好了逃跑的准备……摸摸鼻子,胡荼也赶紧跑回房把要带的东西收拾妥当。

“夫子,你们屋怎么那么大动静呢?折腾啥呢?”隔壁屋的大妈在篱笆外叫嚷着。

“哦哦,没什么,就是看这屋有些日子没整理了,我们把东西清一清好打扫呢!”钟若水扬起脖子冲门外喊。

“原来是这样啊,我们家也好久没打扫了呢,要不过两天我也整整吧。”大妈一边自说自话一边走了,她还要回家煮饭呢!

“呼~”钟若水舒了口气,抹掉满头的汗,眼角扫到钟小虫坐在一旁累的直喘粗气,心中不忍,他帮着弄了大半天早累坏了,却什么也没说。

“小虫,去,拿个甜瓜坐在院门歇歇,这里不用你了,反正你大伯和荼叔在,歇歇吧。”钟若水拿起放在一旁用凉水浸着的甜瓜塞进钟小虫的手里,推着他出门歇息。钟小虫抬起小脑袋看了他爹一会,点点头听话的去了,今晚要跑路,他还是歇一歇攒些体力比较好!

好不容易等到月上中天,村里的人几乎都睡下了,钟若水一家子才轻手轻脚的爬起来,把早就收拾好的大包小包放到牛车上,铺上些干草遮盖住。村里头几乎每家每户都有这么一头牛车,都是用在夏秋两季装货到城里赶集用的,钟若水家自然也不例外。等把东西都装上了车,钟若风走在前面拉着牛走,钟若水三人就跟在牛车后面慢慢的跟着,他们不敢上车也不能赶牛,怕弄出点声响来吵醒了村民就走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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