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苏唯音
苏唯音  发于:2013年11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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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我惊呼,抬头瞪了他一眼,他摆出一副无辜的模样,我有些颓唐,不是他,他摆不出这样的表情,他应该是骄傲的邪气的,而非这如孩童般的无辜。

“哥哥怎么能发呆呢?”他开口问道,然后再度吻了上来,我惊叫:“阿柯!”

他坐下来,看着我,颇为苦恼地看着我,说道:“为什么呢?哥哥不喜欢吗?”

“我是你哥哥,”我强调道。

“那又怎样,我很喜欢哥哥,所以想要和哥哥在一起,错了吗?”

我觉得有些头痛,可还是无可奈何,伸手想要揉揉额头,手却仍旧被他的收固定着。我吸了口气,说道:“阿柯,你该娶妻了,你的妻子,会是一个很好的人,你们会在一起一辈子你们会有孩子甚至孙子,你……”

“可我只想要哥哥,”他大声反驳,“我知道自己想要的人生是怎样的,所谓的妻子,儿孙满堂,根本没不是我想要的,我只想要你,只要你。”

我看着眼前的他,他的眉眼都有了些变化,他的话语是他从前从不说的话,我看着他,想起了那年冬天,我从监狱出来,徐墨同我说,他这一生,最后悔的,便是从未同我说过一句“喜欢”。

那些记忆让我心疼,愈是心疼,我边便盼着他过得好一点,再好一点,只盼着他不再受到半分伤害,盼着他能娶妻生子,平平凡凡地过一生。

我抬起身子,吻上他的唇,触到的却是淡淡的苦涩。他似是有些惊喜,放开了我的手,揽住我的身子,

我缓缓摊倒在藤椅上,他急切地吻着我。他的唇渐渐下移,然后,他温热的唇落到我的脖颈间,让我全身一震。

他的手在我腰间游移,缓缓揉捏着,让我身体酥软。他抬起身,唇角带笑地看着我,如视珍宝,手中的动作也渐渐停了下来。他将头埋进我脖颈间,低声说道:“我真欢喜!”他的声音有些模糊,可我却听清了他的话。

罢了罢了!若是他着实不愿意,便随他去。过些日子,便离了这里,日后到了南洋,若是他瞧上了什么人,便为他娶了,也是可以的。

“阿柯,你可愿意,随我去南洋?”想着他还不知晓我的打算,便问道。

“哥哥去那里做什么,秦州,不好吗?”他抬起头,蹙眉问道。

我心下有些黯然,秦州,自然是极好的。可这样的好,也是需要命来享受的。叶舟那翻话的意思,我是明了的。当年先皇逝世,宁王领兵入了皇城,虽得了这帝王之位,可总归是有些名不正言不顺的,更何况传言说先皇曾留下遗诏,太子殿下继位。这么些年来,他排除异己,巩固了皇权,接下来,自然是寻找当年逃出的太子顾容睿了。

若是他知道了……

我不敢再想下去,只能带着阿柯离开,逃得远远儿的。

“阿柯不愿意吗?”我低声问道。

“哥哥若是想去,阿柯自当跟随,”他笑道,低下头,吻着我。

他的唇软软的、热热的,落到我皮肤上的吻带着灼热的温度,似要将我烫伤一般。我的手开始动了起来,解开了我的腰带,我一惊,看向他,他低声说道:“可以吗?”我还未回答,他的手便伸了进去,握住我那里,我一惊,想要逃,却听见了他急促的呼吸声,便顿住了身子。

楚歌,他是阿柯,他,是阿柯。

“嗯!”半响,我应道。口中虽然应了,可心中的慌张却并没有减少。我知道他所要做的是什么,那样的事,我并非没有经历过,只是那时的我中了春宵,毫不知情罢了!可那份痛楚,在我被扔进天牢后,异常清晰。

“呵呵!哥哥这般,很可爱呢?”他半天没有动静,反而开口说道。我睁开眼睛,看到他心疼的眼神,他说,“哥哥若是害怕,今日,便不做了。”我心中一暖,微微一笑。

他侧过身子,和我一同躺下,伸手揽着我的腰。他闭上眼睛,阳光落到他脸上,分外美好。

我动了动身子,他便将头埋进我胸膛间,我低下头,只能看到乌黑的发。他的发质极好,软软的,自从来了秦州,这么些年,也未曾剪过,已经很长了。

我低头,嗅着他的发,低声念道:“阿柯,阿柯……”

若你只是阿柯,该有多好!

第十三章

秦州位处中原,南临南江,经济繁荣,交通便利。然虽是如此,若是想去南洋,还是得一路南下,入褚州转水路才能到达的。

叶舟知晓我在秦州,是因着阿白,说起阿白,我倒着实佩服,这么些年,他跟在我身后,虽沉默寡言,但在我分身乏术之时,他倒也能撑起来,因此得了我的信任。只可惜了,他所忠心的,是叶舟,而非我。

而就如今的形势看来,上头那位,是并不知晓的,如今一来,事情倒也没有那么棘手。而关键,便是叶舟了,我着实是猜不透他到底是想放了我,还是想捉了我回去。

而后,便是路线。

圣上既然并不知晓,若是他并未多加阻拦,那么以我和阿柯如今的容貌,走大路,也是可以的。那时我来到秦风楼,身份也并未没入贱籍,若是同他辞行,兴许也是可以的。

至于路上的开支和去了那里如何生存,这些年我也存了些钱,虽然被顾砚声挖去不少,倒也是有一些的。一路上若是无甚意外,到了那边,大富是不行,但到底是能够维持生活的。只是这些钱是我存着给阿柯娶媳妇儿的,如今看来,只能提前用了,毕竟,相较于娶媳妇儿而言,活着更重要。更何况,到了那边,以我的手段,做个小地主,也是可能的。

夜晚,我站在二楼看着楼里的纸醉金迷,微笑。这样的夜晚,他日离开之后,便再也看不到了吧!

我饮下杯中的酒,是酒酿坊的眼儿媚,有些女气的名字,酒却是极好的,只是,有些许催情的作用。这酒并非极贵,只是酿酒的人已经不在,哪怕有了钱,也是买不到了的。原本这酒秦风楼里存了大半酒窖,可前两年被我摔了大半,如今不过十余坛了,而自那日后,顾砚声更是不允我近那酒窖半步,更惶论喝了。其实这酒平日里我也不爱喝,我这孤家寡人的,若是喝了这酒,引起了欲望,无人解火,岂不可怜。只是今日我有些发了神经,便偷了酒出来,饮上两杯。

其实我这人酒量一向很差,不然当年叶舟也不至于一杯便将我灌醉了,搬上了太子的床。

哦!我忘了,那日我原非是醉了,而是他于那酒中下了宫中禁药,迷晕了我。想起来,他也着实是狠心,禁药“春霄”,一夜春霄,呵!对于此等宫廷禁药,我原不清楚,可自那日后,我便知道了。“春霄”者,春药也,好龙阳者多用之,用后若无一夜春霄,暴毙,而亡。

看,多么狠心的人啊!

我喝下酒,看到出现在大堂的人,勾起唇角。

半响,有扣门声轻响,我淡淡说道:“请进!”我转身,看着进来的人,他着了一袭青衣,发丝用玉冠盘起。他看了我一眼,他的眸子淡淡的,有散不开的忧愁。

我伸手

摆了个姿势,示意他坐下。

桌面上的菜都是他爱吃的,晚间我特意命厨房做的。他看着桌面上的菜,有些动容。

“这阵子,我总想起从前,那时我们还小,不知天高地厚,调皮得让夫子颇为头痛,”我淡淡开口,其实那些事,若是不提,我怕是再也想不起来了的。我所记得的,也不过是那年他舍命救了我,而后,我爱上了他;我所记得的,不过是那年我们双双中了状元榜眼,羡煞旁人;我所记得的,不过是那年他为我喝下掺了“春霄”的酒,而后,我失去一切……

我所记得的,不过是这些年我刻意去忘记的爱恋和背叛,可谁知,越是刻意忘记,记的,便愈是清晰。

“是呢?”他低笑,声音里有深深的怀念,“那时我们都想快些长大,可谁知,长大了,便愈加想要回到那时候,天真,无忧无虑。”

我看着他笑着饮下酒,心中莫名有些慌张,但我强压了下来,说道:“是啊!还记得那年,你将我自火海中背出,却双眼失明……”

他看着我,唇角微扬,轻轻说道:“这些年,我一直在想,当初的我,是否错了,我不该救你出来,阿歌,若是那年,我们一同死在那场大火里,该有多好——”

该有,多好!

若是那年我们一同死了,我便不知我爱你,你便不会背叛我。我们,便都不会,被伤的如此深。他的眼神有些迷离,我凑到他身边,吻上他的唇,他的唇冰凉的,没有一起一丝温度。

我搂着他的身子,扶着他走到床边,让他躺下,他的面色因着情欲而艳红,眼角带着微微的水光,让人怜惜。我俯下身子,凑到他耳边吻他的脸颊,如同那些年一般。

他似乎有些不适,身子扭动着,我站起身,立在床边,双手伸到衣领旁,缓缓解开扣子。我看着床上的他脸色愈来愈红,右手忍不住抚摸向跨间,我撇过脸,不去看。

解开外衫,然后是亵衣,衣服离开身体的时候,我觉得身上很冷,让我有些颤抖。我看向门外,想到了阿柯,不知道,他怎样了。

若是顺利,九月初,我们便可以离开了吧!

我坐到他身边,他的手仍放在跨间揉捏,似是很难受。我伸手附上他的手,他的身子一颤,低喃道:“陛下!”我的手一僵,手上的动作再也无法继续下去。许多事,我都是知晓的,那时他虽瞒着我,可我终究不是傻子,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我心中都已猜到了几分。

今次这般,也是存了这样的心思的。

叶舟这人,早在几年前,我便摸不准了,我虽总是同自己说自己和他,还是有几分情分在的,可是我心里,也是不敢确定他是否还记着的。

正如这次,他虽未告知圣上,可他若是不想放过我

同阿柯,我怕也是无可奈何的。我猜得到他同圣上的关系,便想着,经此一夜,我便算是抓了他的把柄的。我并非想靠着这把柄过一世的安稳日子,却也盼着在帝王不知情的情况下,多得一些日子,不多,一月便好。那时,纵使他不愿放过我,阿柯也是能离了代朝,到了那南洋,隐姓埋名,安稳一生的。

只是到了那时,圣上若是知晓了,只怕我是必死无疑的。

罢了罢了!我本就是该死之人,能多活这么些年,也是赚了。

第十四章

可是如今,我却是下不了手了。

他,是爱上那位冷酷帝王了吧!只是这么多年,却不自知,着实是傻!

我起身,拾起衣服走到软榻上坐下。倚着床床看外面缺了的月亮,想起许多年前,那时我还爱着他,他也还爱着我。我们曾在这样的月光下,偷偷的亲吻,心脏剧烈地跳动告诉了我们对方的紧张。那时的我们在亲吻结束后,抱着对方,偷偷地笑。

那样的日子,多么单纯。那时的我们虽然知道那样的感情为世俗所不容,可我们都不愿轻易说放弃,也正因为知道不容易而更加珍惜。

可是如今,在同样的月光下,在同一间房里,他在床上,在梦中,思念着另一个人。而我,坐在这里,担忧的,也是另外一个人。

他听着他的呻吟,下了软榻,走到他身边,从怀中掏出瓷瓶,打开,将液体喂入他口中。

吃了解药后,他的呻吟声渐渐止住了,我为他盖上被子,掖好被角,转身走了出去。

入了后院,我瞧见阿柯站在橘黄色的灯光中,他低着头,我看不清他的表情。我裹了裹身上的衣裳,走上前,笑着问道:“阿柯,你怎么在这?”我准备牵他的手,却被他散开了,我一愣,他抬头,红着眼睛,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阴冷。

“你,怎么了?”看着他的眼神,我有些害怕,我并非从未见过他冷酷的模样,只是面对他的冷酷的,从来都不是我。

他抬头,看着夜空,然后低头,抓住我的手,吻上我的唇,我一惊,想要逃开,却被他抓住,动弹不得。他的唇有些凉,兴许是夜风的缘故。我有些担心,他的身子一直不好,更是受不得寒。我想挣开他,让他回去,他却不给我机会。

他的吻有些霸道,有些不管不顾,甚至,绝望。

我的呼吸渐渐困难,身子也有些发软,看来我着实是该训练身体的,连久病缠身的阿柯都能轻易制住我。只是我这人一向惫懒,年幼时吃不得苦,不愿锻炼,如今年纪大了,更是如此。

感觉到他的手在我背后游移,我一震,手上用力,推开了他,开玩笑,此时虽是夜晚,可终究算是大厅广众之下。我虽干的是逼人卖身的混事,可我终究也是一个舍不得这层脸皮的人。

推开他后,我大口地喘气,嘴唇火辣辣地疼,定是肿了。

他站在那里,喘着粗气,眼睛盯着我,如一头狼盯着他的食物一般。这样的认知让我颇为恼怒当下也顾不得,冷着声音问:“你做什么?”

“吻你。”

我觉得脑子有些晕,听了他的话,我有些无语,于是抬脚便准备离开。

刚走了两步,手便被他抓住,他从后面抱住我,他身上虽不算温暖,却让我莫名地安心。我闭上眼睛,听他说道:“忘了

他,好不好?再也不要想他,再也不要……如今日一般,从今以后,只爱着我,只想着我,好不好?”

他的声音有些压抑,我听了有些难受,说不出话来。我想爱这东西果真害人,他曾是多么骄傲的人啊,如今却在爱这个字面前委曲求全。

“好不好?好不好?”他一遍一遍地问着,我却没有办法回答,我终是希望他能够娶妻生子平安一生的,而非如今这般,同一个男人纠缠一生。

他突然吻上我的脖颈,温热的气息落在我脖颈间,让我差点软了身子。他的呼吸有些混乱,他一遍一遍地唤着我的名字。

最终,我转身,回应他的吻。

躺在床上,我看着眼前的人,他有些急切,迅速脱光了衣裳,他的身体并不健壮,却我并不瘦弱。他看着我,那样的专注。我喜欢他这样的眼神,仿佛我是他的一切。

他低下身子,覆在我身上,吻着我的唇,双手缓缓解开我的衣裳,然后他的唇渐渐向下。他的手覆在我的跨间,我一震,却忍住了害怕,他抬头,看着我,认真地说:“这一次,我不会停止,哪怕,你不愿意,从今以后,你便是我的。”

他嘴上说着话,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止,他的技术很好,我有些受不住,不由哼叫出声。听到我的呻吟,他笑弯了眉眼,他有一双很好看的桃花眼,笑着的时候,更是让人沉醉。

他低下头,一路吻着,然后,他的唇停在了我的胸口出,我一惊,身子一动,他抬头低声说道:“别动!”然后吻了上去,那里有一道疤,就在心口的位置,不是很长,看着却有些吓人。

那年我带着阿柯逃了出来,阿柯一路昏迷,我驾着马车带着他一路北上,去找云仲。一路上虽然辛苦,可到底也无甚大事,只是快到的时候,碰上了盗贼。那时我一心想护着阿柯,可我自身也并无武功,因此只是胸口上挨了一刀,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他吻着我那里,手上的动作更加迅速,我有些受不了,那些回忆也被丢到了一旁,只是张着嘴巴,口中不停地哼着。良久,我弓起身子,瞪大了眼睛,恍惚间看到阿柯抬头,看着我。待泄出来后,我身上有些软,躺倒床上,阿柯上来吻我的唇,右手抚摸着我胸口处的疤痕,低声说道:“疼吗?”

我摇头,不说话。

“以后,我定再不让你受伤!”他发誓般说道,我笑笑,没有说话,伸手碰触他的那里,已经硬了。他似乎有些惊讶,按住我的手,我笑道:“不用我帮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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