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说完就看月玄冲到何瑞身边，提起何瑞说：“我才发现闹了半天只抓到个小喽啰。快说，你那个同伙在哪儿，我可以让你少下一层地狱。”

“我没同伙。”何瑞反驳着。

“没同伙？那我问你，火克什么？”

“……”月玄咄咄逼人地气势吓得何瑞一句话也不敢说。

“不说？要尝尝其他栗子食物吗，便秘的滋味不好受吧？”月玄坏笑着。

“水……”何瑞颤抖着回答他的话，打死他也不想在吃那种东西了，食物确实美味，但是吃过就痛苦不堪！

月玄嘲笑似的乐了，“是金啊，笨蛋。对他们下咒的人根本不是你，如果你会法术在警局的时候就可以逃走。”何瑞睁大眼睛瞅着他。

“我一直很奇怪为什么子桑是土，刺中心脏的却是属金的瓷片。因为你根本不懂五行，所以不知道应该用木对付他。”月玄本来是双手提着何瑞的衣领，突然改用一只手提着他，空出来的手去抓何瑞的脖子，一双黑瞳渐渐变成灰色。

子桑见情况不对，马上过去握住月玄的手将他拉开，“月玄，剩下的事应该交给警察来处理。”被子桑这么一拉，月玄的灰瞳马上恢复成黑色，转头看着他，“我话还没问完。”

“那是警方的事了，我们只等结果就好了。”现在在乎的应该是住在宇文家的天枢，而不是这个小角色。

“等结果，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月玄问话的时候，子桑使眼色让景组长他们带人快离开。景组长明白的和手下人带着何瑞迅速离开病房，正好看到幕东明和钟莲两人，几个人一愣，幕东明很快发现了何瑞。

“何先生，”幕东明厉声道，“希望你做好住一辈子铁窗的打算。”

何瑞看他一眼，被几名警察带走。景组长和幕东明钟莲说了案件进展情况，然后才去和手下会合。

小周和几个同事带着何瑞到达一层，快要出去时何瑞突然提出要去厕所。他们似乎已经习惯了，派了两名警察带他去附近的厕所，剩下的人回车上等。两名警察一前一后领着何瑞，何瑞走的速度不快，后面那个还轻推了一下，并让他别耍花招。

进到厕所时刚巧里面没人，何瑞晃晃被衣服盖着的手铐说，“能不能把手铐打开？”两名警察互看了眼像在问对方给不给他打开。

“只是小便一只手就可以吧？”警察A说着把厕所门关上，防止何瑞一会儿找机会逃走。

“但我不想小便。”

两个警察犹豫了。

“这里这么小，又只有门一个出口，我还能逃了吗？”何瑞再次晃晃手铐。

“那你快点，别给我耍花样。”

“嗯。”

“别锁门，我们问你话你必须第一时间回答。”

警察B掏出钥匙给他打开手铐，要不是看何瑞这一路上不哭不闹这么老实，他们才不会答应。手铐打开后，何瑞先活动了一下手腕，然后拉开一间隔箱进去，只是关了门却没锁。两名警察就站在门外守着他，偶尔出声问何瑞在不在，何瑞还真的老实回答他们的话。

“不知道组长和他们谈完话没。”警察A掏出烟就想抽，警察B给他拦住了，“这里是医院，别抽了。”

“啧。”警察A悻悻地收起烟，拉开门看看里面的何瑞，看到何瑞坐在里面还在努力关了门。

这时，警察B的手机响了，他接通电话，景组长询问的声音从里面传出，他回答了他们现在的位置。

“何瑞还在吧？”景组长问道。

“还在。”警察B拿着手机往门里塞，想让何瑞说句话给景组长听，但是手机伸进去半天却没被何瑞接去。

“头儿，他消失了。”

两人拉开门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你搞什么，我话都没问完就让他这么走了。”幕东明和钟莲进病房时听到月玄这样埋怨着。

月玄极度不爽地瞪着子桑，“可恶，我还想问出施咒的人，你不让我去找他的麻烦，我没去。现在他自己送上门来，你又拦着，你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要问的话也要明天在去，今天很晚了。”子桑有些累坐到床上，一抬头看父母进来了。

“很晚了？”月玄也发现他们了，帮忙把他们手中提着的保温饭盒放到桌子上，转头又开始批评子桑，“这才几点，你老年痴呆了？”

子桑看了眼外面已经有些昏暗的天色，转头对月玄说：“我是怕你累到。”

“……”月玄一时哑然，不知道他是在开玩笑，还是说认真的，不过心里还是有些得意的。

“行了，你们两个都歇会儿，先吃饭。”钟莲看他们吵完了，打开保暖饭盒将里面的饭菜拿出来。

月玄撇了子桑一眼，然后跑去看有什么好吃的。四道菜，一锅汤，外加粥和馒头。

“嘿嘿，味道不错。”月玄先夹了口菜尝尝，然后盛了碗粥给子桑，对他说：“大少爷呀，你刚恢复还是吃粥吧，容易消化不堵肠胃。”

子桑接过这碗粥黑着脸看他，这摆明了就是报复，接着就看月玄做了个更让他火大的动作。只见月玄拿起另外一双筷子，一下子戳在馒头上，一边夹菜一边吃被插起来的馒头，然后还转头对子桑说：“反正你只吃粥，应该不用筷子。”

子桑闷声喝着粥，看月玄夹了口菜，马上把他的手抓到自己面前吞了筷子上的食物，“味道确实不错，好久没吃到食物了。”然后喝粥，并心满意足地舔舔嘴唇，味道真是美。

“靠，你就是故意的吧。”月玄看看空空的筷子淡定不了了，退开一步再次夹菜，菜还没等到嘴里又被劫走了。

“幕老三，你诚心不想好好吃饭是吧。”

月玄一把抢过他的碗，子桑抢了他的馒头。

“是你不想让我好好吃饭。”

“就不让你吃好怎么着。”月玄说着，得意地一口将粥喝干。

那我就吃你。

子桑目露狡诈盯着月玄，看得月玄有点心虚，怎么看他那目光怎么危险。

钟莲被他们之间的互动逗乐了，“你们慢慢吃，我和你爸爸先回去了，记得多休息。”

“爸妈，再见。”

“伯父，伯母，再见。”

幕东明和钟莲冲他们摆摆手，关上门离开了。月玄看他们走了，扭头瞪着子桑。他刚要发作，子桑突然伸手揽住他的腰把他揽到自己怀里，接着吻了上来。

“走开，全是馒头味。”月玄嘴上这么说着却没推开他，“你还要不要吃饭了。”

“要，先吃点心。”子桑眼中透出异样的色彩。

“哪来的点心？”月玄没注意到，转头看桌上的食物。

“当然是你了。”子桑有点好笑地说，用力一推将月玄推倒在床上。

“去死。”月玄刚要起来被子桑压了回去。

这时，月玄的手机响了起来，子桑替他从口袋里掏出来，一看来电是景组长。电话一接通，景组长就着急地告诉他们何瑞不见了。

“不见了，一个大活人也能不见了？”月玄现在真有种想掐死他的冲动。

“确实不见了，这家伙因为吃了你的东西一个劲儿往厕所跑。刚才去厕所时，我们有两个人守在厕所隔间外，结果才一眨眼的功夫他就不见了。”景组长现在比月玄还紧张，好不容易抓到的嫌疑人，结果就这么稀里糊涂丢了。之前给宁局打电话，还被骂了一顿，奖金也报销了。

“在哪个厕所丢的人，我去看看。”

“一层后门这个。”

月玄挂断电话想着何瑞是怎么不见的，如果何瑞有凭空消失这能力，为什么第一次会出现在小区的车棚内，直接离开不让秦唯他们看到的话，说不定到现在他们还不知道有何瑞这个人。

“先吃点东西在去。”人已经丢了现在着急也没用，子桑夹了些菜送到他嘴边。月玄像个婴儿一样张嘴吞下去，子桑一下子笑了。

“笑什么笑，”月玄立马瞪圆了眼睛，“在笑我也给你吃栗子大餐。”

“栗子大餐？你给何瑞吃的就是这个？”

“要不然他为什么总在跑厕所？憋的慌却又出不来的滋味一定让他印象深刻。”月玄想到这个就笑了。

“佩服。”

两人简单吃几口去楼下找景组长，当他们来到景组长所说的地方时，那里已经被警方封锁了，还有不少看热闹的人在旁边围观。

“你们可来了。”景组长指着何瑞去过的厕所隔间说，“他就是在这里不见的，我们有两个同事就站在门外，期间还推门见过他在里面，结果在我打电话询问他们的位置时，何瑞就没了。”

月玄看到景组长身旁跟着两个战战兢兢的人，猜想就是他们把何瑞看丢的，“你们亲眼见何瑞消失的？”

两人同时点头，其中一个还进到隔间里，一边表演一边叙述事情经过。他们的表演很生动，让月玄子桑以为他们是表演系出身。

“真的不见了啊。”但是像何瑞那种普通人是怎么不见的，有这种能力的可都不是人。

月玄想了会儿，转头看子桑，“明天是阴日。”

其他人自然明白月玄的话，因为子桑是最后一个目标。何瑞在今天逃走，很可能是想在阴日时对子桑下咒。

警方在现场搜集完证据后离开了，月玄和子桑回去病房。回去的路上，子桑突然开口说，“我想我们应该退病房。”

月玄不解地看他，他解释说：“因为那两个人说不准会做出什么事来，也许会给这里的人带来麻烦。”

他一直在想另外一个可能不是人，如果自己真的没猜错的话，自己在医院会给这里的病人带来麻烦。

“没什么好担心的，只要他们敢来我一定不放过他们。”月玄突然抬手摸了下子桑的黑发，因为头部的伤没好还包着纱布。

“但是你千万别给自己惹麻烦。”子桑可是相当了解月玄，做事不计后果什么的都是小事，万一使用清炎把医院给点着了不知道会死多少人。

月玄呵呵笑着，“放心吧，有麻烦的是他们。你的头还疼吗？”

“给我吹吹就不疼了。”子桑温柔地看着他。

“……我牙疼。”是被酸疼的，他更没想到子桑也有调皮的时候。

第28章

景组长回到警局马上去找他们宁局做报告，没意外的被宁局骂了一顿，虽然一个脏字也没有，却让景组长想哭。

“哎……”景组长叹着气进重案组，一群手下马上围了过来装模作样地安慰他。景组长自然不会探究他们这慰问有多少诚意，只当这是他们良心发现的产物。

“不过组长啊，”组员坐在椅子上喝着茶，“那何瑞也真有本事，就这么在大庭广众下消失了，好像科幻小说一样。”

小周拍马屁似的给景组长倒茶，“说那个都没用，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他藏身的地方，不然我们太被动了。你说是吧，头儿。”

景组长接过茶杯却没喝，而是在想怎么才能找到何瑞。小周的话很对，现在敌在暗他们在明，他们不了解何瑞到底什么目的，何瑞的手段又诡异，这样下去只有被动挨打的份儿。

啪！

景组长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拍出很大声音，组内的人全都愣了。

“同志们！就算何瑞在神奇，他也不过是个人，吃不了人。他背了三条人命重伤一人，作案手段既诡异又凶残，社会影响极其恶劣。为了那些死去和受伤的人，我们一定要抓住他！”景组长说得慷慨激昂，马上燃起其他人的斗志来，不过景组长的演讲还没完，“而且你们别忘了，子桑救过我们很多次啊，要是没有他，我们早被夙瘟神玩死了。所以，全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揪出他的老巢来。”

其他人黑了脸，光听前面确实振奋人心，但是后面就有点假公济私的味道了。不过不管他们景组长是什么意思，他的话是一点也不假的，这群人抖擞精神奔出重案组查何瑞的住址去了。

第二天一早，景组长来到警局，先去刑侦队和秦唯他们会合，简单探讨一下今天搜寻何瑞的方法。鉴于何瑞是个危险人物又行事低调，应该不会住热闹人多的地方，他们准备查地处偏僻的出租屋，例如城郊附近。

订好计划后，重案组和刑侦队的人全体出动，人手不够，他们还向宁局提议借总局的人来用用。宁局想了三秒给总局的李局去了通电话，李局倒也痛快，马上吩咐底下人去帮忙。

临近中午，景组长忙活半天觉得饿了对小周说：“去路边买两个煎饼，然后我们继续找何瑞。”

“头儿。”

“嗯？”

“你请客？”

“滚。”

景组长气不过抬脚就踹，小周赶快下车去路边摊煎饼。趁小周买午饭的空，景组长掏出随身携带的小本将刚才调查过的一个地方记下来，这半天下来一点线索也没有，他显得很失望。这时，车内响起美妙铃声，景组长看了眼来电居然是王海林打来的。

“组长，有个见过何瑞的人在组里。”电话一接通就传来好消息。

“好，我马上回去。”

景组长挂断电话，正巧小周提着两个煎饼钻进车内。他来不及解释什么，开着车回警局。回到重案组，他们看王海林正陪一个五六十岁的大妈聊天，大妈看他们来了站起来和他们打了声招呼。

王海林简单向他们介绍这个人，“这位是杜阿姨，她在她家附近见到过何瑞。”

“杜阿姨您好。”景组长和她握过手，并示意她坐下说话。

杜阿姨一坐下和他们聊起何瑞来，“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他叫何瑞，他一直和我说他叫张继的。大概一两个月前，他出现在我们那里，深居简出经常看不到人。有一天晚上我出去倒垃圾，看到他从我家门前经过手里还提着一麻袋东西。整整一麻袋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我还问过，他只看我一眼就走了。”

“您知道他具体住在哪里吗？”景组长忍不住插嘴。

杜阿姨摇摇头，“不知道。我们那里都是平房，离城里也不是太远，所以空出的屋子都用来出租了，他住在哪家我也不确定。”

“除了他一个人外，您见过他和什么聊过天，或者有人去找他吗？”也就是说，那里的住户谁都可能租给他房子住。

杜阿姨摇摇头，“我很少见到他，最多也不超过三次，也没见过他和谁说过话，也没见谁打听过他住哪里，他都是独来独往的。”

那么何瑞的同伙从来没找过他，或者去的时候没人见过，还可能那个人不是人可以飞来飞去。

景组长想着就站起来做出握手的动作，“十分感谢您给我们提供的线索，对我们很有帮助。”

“这是我应该做的。”杜阿姨笑呵呵和他握手。

他们送走杜阿姨，商量着怎么才能在不打草惊的情况下摸清何瑞住处，人太多一定会让何瑞警觉，可是不挨家挨户的问又不知道何瑞到底住在谁家。他们拿不定主意，跑去问上司宁局。

宁局听完他们的话给他们出了个主意，“以那里将要评改的借口去问，就说做个调查。另外别偷偷摸摸的，那样反而更让人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