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黑线又是怎么回事，中毒？”如果是中毒的话为什么只在皮肤上出现黑线，身体其他地方不会出现中毒状况吗？

段法医疑惑了，“这个……我也不太清楚。”能让人精神出问题的药物他知道，可是单单让人皮肤上出现黑线的就真的不多见了。

“会不会还有种可能，”子桑突然说：“被鬼魂附身。”就像以前关洁和鲁行那样，被鬼或者妖怪附身精神出现异常，然后鬼怪利用他们的身体自杀。

听到鬼魂，无神论的段法医和见过妖怪的秦唯同时露出惊异地表情，两人的头齐刷刷转向月玄，一个像是在说怎么可能有鬼，一个似乎在问真的是鬼魂吗。

“也不是没这个可能。”月玄解释着，“一个人精神和身体很强，那么被鬼怪附体最多就是身体不适，出现类似感冒发冷发热的状况，但是对些弱者来言就是要命的事了，有发疯或致死的可能。”

“为什么？”

“打个比方，将一定容量的水装入气球内，气球会被撑大，水就好比人的魂魄，气球就是人的身体。气球的容量是个定量，但是如果在加入同等或者超量的水，水会溢出气球也会撑破。换成人的话，体弱的人会生重病甚至死亡，精神也会受到重创，发疯也不是不可能的事。”解释完随手指着雪柜，“如果活着，也许我能看出他有没有被附身，但是现在人死了就很难了。”

“看来还要调查他周围的人。”秦唯说着就一副迫不及待要去办案的样子。

月玄又说，“有一点我要提醒你们，任何冤魂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是很少附身的，因为他们喜欢看活人被吓到晕倒的样子，这样可以发泄他们的怨气。”

“嗯，我明白了，我先从他身边的人下手。”秦唯已经等不及了，冲他们挥手告别跑了出去。

“我也要去帮同事的忙了。”屋内就剩下他们三人，段法医又开始揪心了，几乎是追着秦唯出去的。

月玄和子桑不慌不忙地从解剖室内出来，段法医已经跑出去五米远，不知道什么东西掉到地上弯腰去捡。

“段法医。”月玄突然喊住前面的人，捡起掉到地上笔的某人不解地回头，只见月玄冲他竖起食指，就在某人疑惑时那根食指突然弯曲了。

段法医本来还不理解他这手势是什么意思，突然想起刚才月玄的话顿时黑了脸，大骂了一句「该死的」撒腿就逃了，后面则是某瘟神的爆笑。

第9章

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

奇怪的声音吵醒了子桑，睁开眼发现声音是从床头柜上的电子表里发出的。他很疑惑，因为怕打扰月玄休息，所以他从来不上闹铃。他看了看背对自己睡得沉的情人，然后起身尽量不压到月玄伸手去按对面还在叫的闹表，手按到上面的按钮停了电子声，一双手牢牢扣住他的腰，接着手臂上移摸到背上。

“夙大师，你该不会是故意弄响闹铃的吧？”子桑咪起眼睛盯着窝在自己怀里的人，下面那双腿也不老实的缠在自己身上，并滑进中间蹭了蹭。

“生日快乐。”刚刚睡醒的夙大师脸上带着慵懒，嗓音低沉略带沙哑的说道，还吧唧一口亲在子桑的锁骨上。

“生日快乐。”子桑盯着他的目光开始热忱起来，如果不是看他闭上眼一副快睡着的样子，自己一定现在就把人办了。盯了月玄一会儿，他还是忍不住亲吻着半梦半醒的人，亲了一口觉得不过瘾，于是加深这个吻，手也开始不老实在月玄身上摸索。

“嗯……”月玄嘴中溢出一丝浅浅的呻吟，吹在子桑耳旁的呼吸加重了，眼睛还是闭着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子桑看到他这个样子笑了，身体滑进他两腿间用下面顶了顶夙大师，看他没反应索性扒下他的小裤裤在隔着空气的情况下又顶了一下。睡迷糊的某大师猛地睁开眼睛看着子桑，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双腿被分开一根手指探了进去。

“呃！”月玄闷哼一声，不爽地骂了句，“你、你这大色狼……唔……”

子桑堵住他那张发飙的嘴，一手抓住他胸前的红缨挑起他的性趣。

“……呃……子桑……你、你怎么这么精神……”月玄抱紧子桑承受他在自己体内驰骋的力度，突然在他锁骨上咬了一口，叫你偷袭我，咬死你咬死你！

子桑突然抓住月玄精神的兄弟轻捏了下，月玄紧张地绷紧身体感觉体内某一点被子桑突然重击便发出高亢的声音。

“嘘——小点声，会被虞澄碧他们听到的。”子桑低声提醒，看着他湿红的眼眶心里有小小的成就感。

“嗯……”

在一阵轻颤中月玄释放出精华，还坏心眼的在子桑背上留下几道红痕，没多久子桑也发泄出来。

“我去趟公司，开完会来接你。”帮月玄清理后，子桑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被弄醒的月玄窝在被窝里说，“一起去。”

“你不休息吗？”子桑宠溺的拨了下月玄的刘海，月玄作势要起来，揉揉头发说，“我说了今天陪你一天。”

“好吧，先去洗漱。”子桑知道，月玄答应的事一定会履行，而且执拗起来谁也拦不住。

子桑说完起身去浴室，等他洗漱完了懒在床上的月玄才来，然后他下楼准备早饭。

“早，”虞澄碧正端着一杯牛奶喝，接着又说：“生日快乐。”

“谢谢。”子桑没想到能看到虞澄碧愣了下，看了下表才想起来自己是被闹铃吵醒的，所以比平时早起了一个小时，不然也看不到他，“你今天也要去上班吗？”

虞澄碧将一盘鱼端给迫不及待的黑曜，“不了，今天休息。我去帮你把牛奶热一下。”

勤劳的小橙子乐颠颠地跑回厨房，子桑说：“热两份，月玄也起来了。”

“是吗？真难得，我还是第一次看他吃早饭。”虞澄碧开始忙活早饭，而且乐在其中。

“好香。”月玄是闻着牛奶味下楼的，不客气的坐到餐桌旁，看虞澄碧回房换衣服接着出来去门口换鞋就问，“你今天也工作？”

虞澄碧回答说，“今天休息，我就是出去转转，闷在屋里怪无聊的。”

月玄叼着一片面包跑到客厅追问道，“你到底做什么工作，好像不是很固定。”虞澄碧搔了搔自己的脸颊不太好意思的说，“教人弹钢琴。”

“咦？”这么年轻的钢琴老师。

月玄还想问什么，虞澄碧已经跑出去了，摆明了不想解释更多。

“他弹钢琴。”月玄惊讶地跑回餐厅，“他居然弹钢琴，你说稀奇不？”

他们的对话子桑也听到了，“现在有很多人学习钢琴，这也不是很奇怪的事，不过……他是教小朋友弹钢琴吗？”

“就是说啊，难道他在幼儿园工作？”未成年的育儿教师，有人敢聘请他吗。

搞不明白虞澄碧到底是做什么的，两人也不想费那个脑细胞探讨了，吃过早饭去公司。到了公司，子桑先把月玄送到自己的办公室，表示他可以先在自己的办公室睡半天。今天开会至少也要两个小时，月玄不方便在会议室里旁听，只能让他先在办公室里呆半天，不过当两人推开门时都愣住了。

“你真受欢迎。”子桑的办公桌上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礼盒，桌子上放不下放到椅子上，椅子满了就堆在沙发上。五颜六色的礼盒上还系着漂亮的丝带，看上去格外别致，并且不是便宜货。

“不用这么夸张吧？”本来半睡半醒的月玄看到这一幕一下子清醒了，撇了眼桌子旁的垃圾桶说，“连那里都满了。”

子桑翻看着各种礼盒，突然感觉到身旁的杀气，申辩道：“我没拈花惹草。”

“哦，那这是什么？”月玄拿起一个盒子手中用力差点将礼盒捏碎。

子桑汗颜，他自己也想知道这些东西都是哪里来的，自己平时接触的人不多，把这些人全部加起来可能抵的上礼盒的数量，可问题就在于，不可能所有人都给自己送生日礼物。

“你先等会，我去问问。”看着月玄越来越沉的脸色，子桑觉得自己有十张嘴也不够说的，赶忙出去问秘书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

月玄不客气地随手拆了手中的礼盒，因为手中的盒子太轻了，轻到他以为这里面没东西。将盒子外面的的丝带解开撕掉漂亮包装纸，里面居然还有一层不同颜色的，疑惑地撕开第二层，又是一层。扯掉五层包装纸后才露出里面的盒子，早就没了耐心的月玄打开盒子看着里面的小卡片。巴掌大的折叠卡上印着可爱的粉色桃心，月玄打开卡片鲜红硕大的三个数字映入眼帘，一把捏碎扔到地上。

子桑回来时自己办公室地上全是被撕碎的包装纸碎纸屑，他无语地走到月玄身边说：“我问过了，秘书说没人进来过。”

月玄将第七个盒子里的卡片拿给他看，“那这些是自己蹦出来的？”

「521」

卡片上醒目的三个数字顿时让子桑反应过来，为什么满地的碎纸屑，因为……

“你吃醋？”

“不行？”

“行，你吃醋的样子很可爱。”

子桑说着抓过月玄就想亲一口，月玄将卡片丢他身上推开他，“你才可爱，你全家都可爱！没拆完前离我远点。”说着，开始拆下一个。

“我帮你。”

子桑随手拿起身边的一个礼盒，撕了两层纸后露出里面的礼盒，打开礼盒后脸色一红接着一白，啪的一声阖上了。

“什么东西？”听到声音的月玄转过头盯着他手里的盒子，敢情这里面的东西还见不得人了。

“没……没什么……”子桑把盒子藏在身后苦笑着，心想姐姐啊姐姐，你又玩我。

“没什么你藏起来？”

月玄扑过去抢子桑身后的盒子，子桑拼命躲闪却架不住月玄来回扯他的手臂。两人相互拉扯中盒子从子桑手中滑落，他心里一惊，盒子应声而落里面的东西也被弹了出来。盒子里的是个带着透明包装两指粗五公分长的粉色椭圆形东西，一头还连着一根白色的线，线的另一头则是一个带着简单按钮的遥控。

月玄捡起那个东西看了看，不解地问子桑，“就这么个东西你怕给我看，什么玩意？”他说着扯掉包装按了遥控上的按钮，椭圆形的东西发出嗡嗡的震动声，他一愣，接着按了另外一个按钮，震动声加大。

“小玩具……别玩了，把那些盒子都扔掉。”子桑去抢跳蛋，直觉告诉他剩下的盒子里肯定也有类似的玩具，月玄后退几步不给他追问这东西的名字和作用。

“你真的想知道？”

“为什么不，好像挺好玩。”

用你身上更好玩，子桑心里吐槽，咬咬牙回答，“跳蛋。”

“什么，你在说一遍？”月玄第一次听到这个词，子桑突然抓住他的手把他扯到自己怀里。

“用在这里，”手探到他下面，并在某一处按了一下，“要放进去。”

月玄一下子明白这是做什么用的了，红着脸将手里的跳蛋狠狠丢了出去，“幕子桑，你敢把这个用在我身上我跟你没完！你说，这事是不是你干的！”用N层纸包盒子，在盒子里留数字卡片，还在里面放那种东西，要说不是子桑干的，打死他也不信。

“我澄清，不是我。”子桑举双手投降，总不可能跟他说这是子妤干的好事吧，自己很想看他用玩具时的样子，不过依他那傲慢的神仙性格非跟自己闹分房不可。

月玄绕过子桑盯着屋内剩下的礼盒，想必那里面的玩具肯定不少，子桑从背后揽住他，头抵在他肩上说，“不靠那东西我也能让你很快乐。”

某个耳尖都红透的人一掌拍在某个这不要脸的人头上，直拍得对方眼冒金星，接着露出一丝阴险的笑。

“你该去开会了。”月玄提示着，子桑看了看时间还差十五分钟，“确实，你可以在这里休息会，我很快就回来。”

子桑去拿抽屉里的几份资料，然后离开办公室。月玄捡起刚才被扔出去的跳蛋，开始忙着找藏玩具的礼盒，轻的一律踩扁重的拆开。

“敢用在小爷身上，先拿你开刀，哦呵呵呵呵呵……”

月玄阴谋算计着怎么使用这些东西，办公室外的秘书却打了个寒战，不知道从哪里传出非常恐怖的笑容让她背脊发寒……

警局——

“真是活见鬼了，好好的放在里面怎么可能会没了！”

秦唯不敢置信地拉开放着老王尸体的雪柜，才一晚上而已死掉的人就这么凭空失踪了。他为了确定尸体的去留早早来到化验室拿报告，报告中显示死者死前未服用过药物，除了老年病外身体也没其他不适。满腹疑云的秦唯想看一眼那黑线有没有彻底消失，没想到一眼下去雪柜里空了，这让他怎么和家属交代。

“我也很想知道这是为什么，应该不是有人胆大到警局来偷尸体。”段法医抱着手臂站在一旁说，“去调走廊的监控看看。”他就不信尸体自己长腿跑掉的。

两个人从解剖室出来正好看到宁局往这边走，问过才知道他也是听说尸体失踪来看看的，于是三人往监控室走。到了监控室和监控室的同事说过原因后，那个人露出「你们都疯了」的表情，不情愿地调出昨晚的监控。

几个人坐到屏幕前盯着小小的屏幕，看画面摄像头应该是挂在距离解剖室不远的房顶上，屏幕左上角是半个解剖室的门。屏幕上很快显出人物来，先是昨天傍晚秦唯、段法医和月玄子桑先后从解剖室出来的画面，接着走廊里静了没有一人通过。

“快进。”

监控室的同事听到宁局的吩咐将画面提升了速度，右下角的时间飞速跳动着，画面中的光线快速暗了下来，很快走廊里的灯亮了。四个人聚精会神地盯着，没过多久正对摄像头的解剖室打开了，因为是快进，所以里面飞快跑出一个东西，那名同事马上按了暂停，并倒回去。

秦唯盯着再次转回去的画面，脸都要贴在屏幕上了，宁局将人拉了回来，秦唯没功夫理他。画面中解剖室的门打开了，而且是从里面打开的，从他们离开到门再次打开这段时间内绝对没人进去过，而门打开的时间是晚上十点。

里面那个人动作有些僵硬，一步一步朝着摄像头这边走，画面中先是一双赤足，接着是小腿、大腿、上半身，最后是脸。

“没穿衣服，不会是尸体吧？”秦唯说完就得到段法医很有杀气的一瞪。

“放大。”画面中已经出现了那个人的脸，不过画面不是很清晰脸也很小。

监控员将画面停住并拉动图像，那张脸一倍一倍的放大，秦唯瞪圆了眼睛吓呆了，段法医哆嗦着右手推推鼻梁上的眼镜。

“看来我们要去找那神棍了。”

画面中是老王那张白得发青的脸，一双圆睁而翻白的眼睛目视前方，脚下仍然僵硬的往前走。他的头微微动了下突然抬起头看着高挂起的摄像机，接着画面上出现了雪花和沙沙声，就在他们猜想下面会发生什么时屏幕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