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问这个，王铮结结巴巴道：“这个，好像很久了，记事时候就认识了吧！”
“嗯！”絮飞点点头，与王家是世交，两家的孩子都在一处，他小王铮一岁，小时候王铮保护自己，自己也发誓要好好保护他，所以跟着王铮一起练武，不叫苦不叫累。后来都大了，王家要王铮参军，将来好得个武将，光宗耀祖，自己倒没那压力，可是参军那天还是跟着他偷偷来到了边塞，自己到底在追寻什么，好像也渐渐明朗了。
“铮哥哥，”絮飞看着王铮，轻轻叫道。王铮也被这称呼弄得愣住了，好像到了十几岁之后，絮飞就再也没这样叫过自己。不由呆呆答着：“啊……”
“铮哥哥！”絮飞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严肃的看着王铮：“铮哥哥，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啊，哦，那是，我们自是要永远在一起的，我们是兄弟！”王铮被他看得发憷，咽咽口水。
絮飞被他最后一句话浇凉了心，看着他，心都酸了。王铮一直把自己看做弟弟，所以张开双翼好好保护着自己，可是这不是自己想要的。
“絮飞，絮飞，你，怎么了？”看着絮飞神情不对，王铮赶紧过去查看。絮飞打开他的手，恨恨道：“王铮，我早已经不把你当兄弟了！”
“什么！”王铮听他这么一说，立马火了，“这话什么意思，啊！”
絮飞不说话，王铮更是火大，气急了冷哼道：“哼！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不想认我这兄弟，那咱们一拍两散！”掀起被子随手摸了件长袍就要出去。
“我喜欢你！”絮飞还是在原处，低低道。
“什么？”刚要离开，王铮还是听见了，转过头看着絮飞，又问了一句：“你刚刚说什么？”
絮飞抬起头，看着王铮，又道：“我喜欢你，不是兄弟那样的喜欢。”说完嗤笑一声，道：“王铮，你懂吗？”
“啊？”王铮还是呆呆的，可马上又说：“我也喜欢你啊！”
“哈哈……”絮飞笑起来，对他摇摇头说：“不一样的，我喜欢你，就像是男女之间的喜欢那样，不是兄弟。也就是……”说到这里，絮飞看着他：“我爱你！”
轰的一声，王铮彻底愣住了，完全想不到，絮飞竟然对自己，对自己是爱！
与絮飞打小就在一起，絮飞小时候爱哭，长大后要强。自己总是护着他，由着他，在他的意识里，絮飞快乐自己就快乐，絮飞是自己的一切，但是关于爱，他从来没想过，觉得那是对絮飞的亵渎！
看他呆呆的样子，被吓到了吧，絮飞起来，说：“你不必困扰，是我自作多情，该走的人是我！”
“絮飞！”直到谢絮飞要离开大帐，王铮才明白过来，一把拉住他，从后面抱住，急急道：“絮飞，你听我说！”
“絮飞，絮飞，我喜欢你，真的，真的喜欢！很早就喜欢，怕你生气，所以……絮飞……”王铮急的语无伦次，只能紧紧抱着他，一边拿脸蹭着他的侧脸。
“铮哥哥！”絮飞挣开他，扑到他怀里，泫然欲泣，“铮哥哥……”
看见絮飞眼泪都快下来了，王铮赶紧用手指擦着，一边还用嘴唇轻轻吮吸着。慢慢的吮吸变味了，成了一个个甜蜜的亲吻。
“絮飞，絮飞……”王铮吻着，一边在絮飞后背急急摸索着，掩藏了数十年的情感一起爆发，将两人淹没。
“嗯，铮……哥哥……”絮飞也低低叫着他，两人最终一起倒在床铺上，纠缠起来，完全忘记了在帐外石化的两个人！
外面，靳天领着李言到了溪边，那条小溪不似中原大川那般壮阔，但是水流量也不小。溪边还有些稀稀拉拉的灌木，地上的草都呈枯黄状了。再溪边呆了一会，想着那二人的事情该解决完了，也就回去了。
刚到帐外，就听见王铮激动地吼声，以及哗啦啦的声音。本来李言还想着要不要进去劝劝，犹豫间事情完全向着反方向进行。随后就是表白以及“啾啾”的亲热声音。
靳天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李言虽说没有经历过，可是想来也就是那亲密之事，不由得脸都红了。赶紧退到远处。
靳天也随着退到远处，看着李言羞红的脸，心里好笑。正想逗逗他，但是看着李言那酷似李嫣的眉眼，笑话他的话再也说不出口，眼神深深看着李言，又想着刚才王铮与絮飞之间的事情，自己浑身也是一阵火热。
“咳咳……”轻咳两声，靳天不再看着李言，道：“这个，现下我们二人去哪里？”
李言又是一阵脸红，嗫嚅着问道：“他们，嗯，大概，什么时候结束！”
“哦，这个啊，大概快了吧，咳咳……”
“那，那我们等等吧！”李言说道，然后就地坐下。靳天也坐下来，二人不约而同看向大帐，随后又都撇开眼睛，看向别处。
过了很久后，他们两人终是觉得外面太冷，里面的两人像是睡着了，偷偷进帐去了。
10.夜探敌营
自从那晚之后，帐内四人的关系变得很微妙。王铮与谢絮飞自然是亲密无间，王铮对絮飞更是照顾有加。另两个，李言未经世事，撞见那事非常不好意思，特别是和靳天一起，而靳天不然，除了那晚见李言酷似李嫣的眉眼一瞬间的悸动，什么都像没发生一样。
“集合！”王铮在先锋营阵里大声喊道。
众人赶紧集合，站立如松。副将阔步在众人面前巡视，转了几个来回后，站在中央，高声：“北蛮最近停止异动，可能是大战前的宁静，现在要派四名，组成一个侦查队，夜入敌营，刺探敌情！”
副将说到这，又停了一会，“谁愿意担当此任！”
“我！”
“我！”
……
先锋队自然是人才济济，各有所长，一时间每个人都高声要接下此任。副将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看向王铮，道：“你跟我来！”
“将军！”
“何人合适？”
“依卑职之见，此次只是探查，人要少要精！靳天上次与卑职一道探查地形，身手在先锋营算得上高手，还有李言，都是上佳人选！”
“嗯，好，再选一人，午夜出发！”
“是！”
副将与王铮一道回来，道：“人选已经商定好，靳天、李言、张龙，由王铮领队！午夜出发！”
“是！”被选中的四人出列。
副将走后，四人开始准备，张龙在其他营里，另外三人回到营帐，正收拾着，絮飞气呼呼的跑到帐内，立在王铮面前，李言和靳天知道，那两人有得掐上一段了。
“为什么我不可以去！”果然絮飞面露愠色，质问着王铮。
“这个，这个……”王铮只得搔搔头，为难道：“副将点的，我也没办法啊！”
“哼！”絮飞白了他一眼，生气得坐在床铺上。
“絮飞，真的，真的是啊！”王铮放下手里的东西，安慰：“真的，你别生气了，真的不关我的事啊！”
“是啊！”李言笑道：“没事的，不是四人一起吗，都互相有个照应，没事的！”李言也知道他是担心王铮，恨不得跟着。
靳天还是在整理，什么话都不说！
絮飞被李言的话弄的满脸通红，又狠狠瞪了王铮一眼，冲出去了。王铮很无奈，摇摇头继续整理着。
晚饭过后，还有段时间才要出发，李言回到帐中，王铮与靳天都不在，只有絮飞在生气，李言觉得好笑，过去拍拍他的肩膀，道：“不会有事的！”
“啊……哦……”絮飞不再说什么，见来人是李言，脸又红了，很久以后才低低问：“那个，那个，你知道了，是不是？”
“嗯？”李言被他问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
“就是，就是我和王铮！”絮飞不好意思，紧紧抓住被单，低低说着：“那晚你们回来的时候我是醒着的！”
“啊！”李言听他这么一说，莫名心有点慌：“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的！”
絮飞一脸惊奇，道：“你不觉得奇怪，毕竟，我和他都是男人啊？”
李言轻轻道：“我不知道，但是你们应该很喜欢吧，喜欢就是喜欢，不要在乎别人这么说怎么看。”说完不好意思笑笑：“呵呵，这是我师父告诉我的。”
“谢谢！”絮飞还是很不好意思：“我，我真的很喜欢他，想一直陪着他，李言，这样吧，
你让我去，好不好？”
“这个，絮飞，这就是军令啊，改不得吧！”李言为难着，又说：“况且，王兄可定也不希望你去，他也是关心你！”
“我就知道！”絮飞轻叹一口气，有点无奈道：“他总是保护我，其实，我不想这样等着消息，我想陪他，不管多危险，都想陪他！”
“你们感情真好啊！”李言有点羡慕，笑着对他说。
“你和靳天也很好啊！”絮飞也笑着回他，“他总是想到你！”
“呃，我们是兄弟嘛！”李言回着，有点不好意思。
“哦？可是我总觉得他有时看你……”絮飞说着就停下了，不敢再说了，不见得别人也是那样想吧。
“嗯？怎么了，看我什么？”李言觉得奇怪，追问。
“哦，就是，就是……”絮飞刚想说着什么，帐帘开了，王铮带着靳天与张龙进来了。张龙是个挺粗犷的人，平时训练时候相处下来，他是个很讲义气的汉子。
“哟，在啊！”张龙笑着对李言和絮飞打着招呼，二人也对他颔首。
“现在我们休息一下，然后出发。”王铮对着张龙道：“你先回去休息，出发时候叫你！”
“好，那我先去了！”张龙说着就离开大帐。王铮靠着絮飞坐下来，柔声劝着他。
李言还在奇怪，絮飞刚刚要说什么，可现在是问不出来了，淡淡看了靳天一眼，退到自己床铺上，和着衣服躺下去。不久就感觉领床铺上一动，靳天也躺下了。
午夜，城门。
“驾……”
“驾……”
四匹骏马依次穿过城门，向城外奔去，不一会，城门又关上，漆黑的夜里，只有马蹄声起起落落。
李言骑在马上，夜风在耳边呼呼作响，仿佛回到了在草原上被狼群追赶的时候，想到这里，不由一笑，侧脸看看靳天，靳天也会意，朝他笑笑！
“驾……”
“驾……”
“前面不远就是敌人先遣队马匹不能再用！”王铮说完轻轻放缓马速，慢慢将马停下来，另外三人也依样，轻轻停了马。
“在哪土丘上，把马拴好，现在开始要徒步。”王铮接着道，率先下马，牵马道土丘旁的小灌木从，将马拴在树旁。
四人蹲在小土丘上，仔细观察了一会前方先遣敌营的动静，那里似乎很安静，完全没有什么异常，不过还是有不少巡逻守卫，但并不是没空子可钻。靳天想到那夜去城楼，也是这般的上岗换岗。
四人轻轻摸到先遣营侧面，趁着守卫交接的时间，越过了先遣部队，向着后面的大营走去。
靳天这次来并不仅是要摸清大营的情况，上次来就想到大营看看有没有什么关于张远的线索，这次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一帮人慢慢摸索，渐渐地接近了敌营。
敌营要比前面的壮阔得多。开阔的营门，左右写着一些字符，还挂着一长串的动物毛皮，随风摆动，白的的大帐一个接着一个，不知道你面到底住了多少士兵，在营门那里，也设有瞭望台，一个士兵正背对着他们。
避开巡夜士兵，跃进营区，兵分两路，开始左右查看。
王铮与张龙沿着左边，李言与靳天沿着右边。一路上守卫来来回回，二人不时得躲在帐篷的阴影中。前进比较困难。来来回回的士兵都是粗犷的面容，有着与中原人相差较大的眉眼，身高而且壮，可能是游牧民族特有的外形。
渐渐地，而二人接近了一个宽大的帐篷，这个帐篷与别处不一样，门庭豪华，里面还有烛光，门外不似别处，还有两个彪形大汉在左右守卫着，一人手里握一把弯刀。
“有人守卫！”靳天探出头，看见外面的守卫，对李言道：“你我一人绕道，一左一右，解决掉那两个守卫，换上服侍！”
“好！”李言说完沿着帐篷慢慢摸到另一边，在得到靳天指示之后，每人捂住一个守卫的嘴，用匕首解决掉之后拖到帐篷暗处，扒下外衣和帽子，给自己穿戴整齐！拿着弯刀站到大帐门前，一队巡逻的士兵也没在意，平静的从大帐门前走过去。
等到那人走过去之后，靳天对李言使了个眼色，自己一闪进入帐篷里面。
这里是一个类似书房的地方，在一个低矮书案上，摆满了羊皮纸与一些书信，靳天四下看看，大帐里面似乎还有一个内室，想来是有人住在这里，里面竟然还亮着烛火，一声声女子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大汗，来，喝这杯！”
“好好……”
靳天心里一惊，原来这就是北蛮首领的帐篷，说不定能有所发现。忙轻手轻脚摸到案台，开始细细翻找起来。
羊皮纸上都是这一带的地形图，仔仔细细，事无巨细，地形图还包括了天朝边防内部的地形，看来为了这一战，北蛮也费了不少心思。
突然，靳天心一紧，一个中原用的信封从羊皮纸上掉出来，落下地下的虎皮上。捡起来一看，信封没字，拆开来看看，居然是一张天朝北防地形兵力分布图！
各个边防兵力分布这对外界而言都应该是保密的，如何北蛮大帐中会出现这个？看来一定是有人暗中勾结北蛮。难道真的是张远，此人对被边防最为熟悉。
赶紧继续看看，居然还从图形里找出一封夹着的信件，可惜灯光太暗，看不清上面写的蝇头小字。看看从内室投过来的光，靳天蹑手蹑脚准备将信件拿到光亮处查看，突然，外面李言轻轻急忙扔了个石子，焦急看着他。
“蹭！”靳天揣好信件，往外一跃，就出了大帐。
“碰！”一声巨响，两人皆是一怔，紧接着，里面传来了一声高呼：
“有刺客！”
二人展开身形就开始往营门处逃逸，刚逃到营门，只见王铮与张龙也赶到那里，一大堆骑兵骑着骏马奔向四人！
“杀！”大批的士兵向他们涌来！
11.突出重围
刹那间，整个大营灯火通明，无数士兵向着四人扑来。
“快！”王铮大喊一声，随即冲向一个骑兵，将那骑兵打倒在地，翻身上马，往大营外冲去，其他三人效仿，夺马冲出大营。
“快追！”一个身材高大的粗犷男人站在大营门前，厉声对着下属发号命令。
“是！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