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剑天下(第二部) BY: 我是狼喵
  发于:2012年09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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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烨朝武维三十年,原为世子的叶熙明在这一年的早春举了弱冠之礼,入过太庙祭过祖,正式袭了信王的封号。

这一年临近七夕,恰逢他皇爷爷六十大寿,已建邦交九年的丹国遣来了国使进京朝贺,并且递上了一纸请婚书和一幅美人画像,诚祈将年芳十八的丹国公主许配烨朝皇亲,以结两国秦晋之好。

虽是举朝皆赞的美事一桩,可由谁迎娶成了一个令人头疼的问题。武维帝膝下六子,最小的也早过而立,成家多年,丹国既然下嫁公主又岂可委屈求全当个侧室。众人愁眉不展之际,内阁的孙大人提了一条建议,既然子辈无合适人选,不妨从孙辈里挑个人出来。武维帝一下就想到了自己最疼爱的孙儿——丰神俊朗博学睿智且已过适婚年纪的信王爷,于是当晚喜宴之上,便兴高采烈地应下了婚诺,订下了迎亲之期。

谁知隔天,拒绝无果的信王爷毅然留下一封书信私逃出京,信上再三明志,誓不娶丹国女子为妻。

第一章

第一章

七夕佳期,牛朗织女鹊桥会,淮安城里一派繁华热闹,本城的适婚男女不是双双结伴参加游园会,猜灯谜放花灯,便是前往月老庙山盟海誓情定三生。

漫天绚丽的烟火之下,喧哗的人海里却立着个孤身一人的清俊公子,锦袍翩然,乌发飘逸,卓尔不群地负着双手独自欣赏夜空,挺拔的身姿里满是不识人间烟火的威仪与寥落。

远处,脚步轻快东张西望的淮安小捕快一眼就从人头攒动的街头将这旷世独立的华服公子挑了出来,失神地伫足凝望他片刻,径直走上前去搭了他的肩膀,礼貌而温和地发问,“公子可是外乡人士?”

小捕快浓眉大眼俊美绝伦,虽只有十八九岁的年纪,却生得比弱冠之年的王爷高壮,身侧佩一柄长剑,从头到脚官帽官衣官靴,举止透着与年龄不相称的肃穆矫健。

叶熙明意外而错愕地望着眼前一袭官服的陌生人,迟疑了一瞬,警惕地点了点头。

小捕快微笑道,“公子莫怕,在下是淮安府的九品捕快,适逢七夕,外乡慕名前来者甚多,知府大人恐有窃财盗物之事,因此命我等巡街查检生人。若有冒犯,还请公子配合。”

叶熙明初时以为是皇宫大内派来抓他回去的侍卫,听完他这番自述,顿时宽心,谦谦一笑道,“维护一方治安,这是应该的。”

小捕快望着他灿黑晶亮的眸子,如梦似幻的微笑,又痴了般愣了好一会儿,半天才回过神来,彬彬有礼地笑道,“那就请公子随我移步。”

叶熙明跟着他游走在灯火辉煌的街头,道路两边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小玩意儿,挤挤挨挨的全是情话绵绵的青年男女。那小捕快原在他身前一臂处带路,走着走着,不知何时竟成了并肩而行。

“公子也是慕名而来赏灯游园的?”

“只是恰巧路过。”

“本城的月老庙很出名,公子可想去祈个福讨段金玉良缘?”

叶熙明觉得很奇怪,这小捕快说了要例行检查,到现在却只领着自己满城转,还时不时撺掇自己去凑热闹,心里苦笑道,讨良缘?我眼下正有段孽缘甩都甩不掉。拒绝之辞尚未出口,发现自己已置身月老庙前,不负责任的小官爷正怡然自得地站在某小摊前挑挑拣拣,嘴里还冲那小贩一个劲儿念叨,“越粗越好!”

小贩苦着脸道,“小展捕快,我这里卖的是月老爷爷牵姻缘的红线,又不是您抓犯人用的绳索。”

“那就挑根结实的!”

小贩灵机一动,从摊后的小竹篮里取出根又长又粗的染过色的红麻绳,“呐!这是我绑箩筐的,送您啦!”

“甚好甚好!”小捕快高高兴兴地取过红绳,走回叶熙明身边,“公子,都到这儿了,不妨进去拜拜月老。”

七夕节,月老像前皆是成双成对的男女虔诚叩拜,像他们这样长像俊俏却无美相伴的,在人堆里甚是扎眼,叶熙明再度回绝道,“在下并无牵肠挂肚之人,无需求什么姻缘。”

小捕快不由分说地要拉他进去,从小厌恶与人亲近的信王爷眼明手快地一甩袖子,脸有愠色,“官爷不是说要例行检查么?依在下看,渎职倒是真的。”

小捕快浅浅一笑,“这样吧,我瞧公子不像坏人,拜过月老,我便放公子离去,不必随我回衙门了。”

信王爷心想,若当真回衙门问话,自己根本编不出个像样的平民身份,能不去再好不过,于是皱着眉允了他的提议。

两人一前一后迈进殿宇,小捕快毫不避讳地紧挨着他跪下,缓缓对那殿上笑容和谒的长须老者拜了三拜。

出了庙门,分道扬镳。

信王爷在街上转了一阵,用手里的银票兑了些散银,寻了一处门面干净的客栈投宿,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安心睡下,入梦时嘴角仍挂着嘲讽的笑意,要我跟蛮民和亲?除非我死了!

淮安城并无宵禁一说,因此七夕之夜,更鼓虽早已敲过三更,街上依旧熙熙攘攘红飞翠舞。客栈年迈的掌柜却无年轻人这般好精神,打着哈欠便要去关门歇业,合上木门方欲挂栓,却听见了不急不缓的叩门声,掌柜开门一看,竟是城里府衙的捕快小展。

“展捕快有事?”

小展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神秘兮兮道,“董掌柜,刚才是不是有个模样俊俏衣着华贵的公子来你店里投宿?”

“是啊,还要了间价最贵的上房呢!”董掌柜也缩起脖子神神叨叨地小声说话。

“董掌柜,此人是个飞贼!”小展瞪大一双眼特地强调最后两个字。

“啊、啊?”掌柜大惊失色。

小展入得门来,转身挂好了门栓,接着同掌柜咬耳朵,“董掌柜不用担心,此人武功虽高,却犹在我之下,定能拿下!”

老头心头一宽,竖起大么指夸赞道,“嗯嗯!展捕快好本事。”

“哪间?”小展眼泛金光,搓着手问道。

老头冲楼上一指,“左边第一间!最大的那间!”

小展按着剑正要去寻那间房,忽然想起什么,回头冲那掌柜道,“董掌柜,此人心狠手辣,唯恐伤及无辜,呆会儿我去与他大战三百回合,不管有何异响,您可千万别破门进来!”

“嗯嗯!”老头心说,淮安城里每逢七夕节,外头都要闹腾一整夜,就算房里有异响也被街上的人声烟花声给盖住了,“要不要我在门口替您把风?”

“不必不必,我怕自己的剑气会伤到您,董掌柜放心,您安心睡觉,天明之时我定能将他缉拿归案!”

老头心道,想不到这贼人武功如此高强,连远近驰名的武林高手展家七少爷都要战到天明才有把握拿下,当下感动道,“展捕快,您英勇!辛苦了!”

“嗯?啊,应该的应该的。”说着就冲那间房去了。

果真是个大侠啊!董掌柜望着那抹官衣赞叹。

“砰砰砰、砰砰砰……”睡得正深的信王爷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揉揉眼披衣起床开门,门口的人一身官服,长剑在手,宝石般的大眼睛黑漆漆的映着光,这不是刚才那个小捕快吗,“怎么又是官爷你?”叶熙明敛眉道。

“啊,真巧啊公子,想不到公子竟投宿在此。”小捕快一本正经道,“不过本官现在是例行查夜,若有冒犯,还请公子配合。”

“又查?”难怪京城的官员都说淮安虽富,治安却好,原来是巡夜巡出来的,叶熙明困倦地坐到桌边倒了杯茶自顾自喝了一口,冲门外不耐烦道,“查吧。”也真奇怪,这小捕快巡了那么久的街,不仅没有疲态,反而越发的脸色红润神采飞扬。

小捕快左右看了看,跨进房门,两手从背后挂上门栓,满室转悠,这儿摸摸那儿瞧瞧,最后往信王爷身旁一站,拱手施礼道,“请公子宽衣。”

“噗!”一口茶全喷在桌上,“什么?”

小捕快微笑道,“公子莫怪,这是本城查夜的规矩,是为了防止衣服有夹带。”

叶熙明无奈地撇了撇嘴,将披在身上的袍子递给他,只着亵衣微有些发凉,便坐回了床上。小捕快拿着他的水蓝锦袍随意翻了翻,随后又抵在鼻尖上深深一嗅……陶醉的神情把床上的信王爷给看得心里发毛,脸上难掩不悦,“你查完了没有?”

小捕快恋恋不舍地将他的衣服放下搭在椅背上,转身走到床前,眼里隐隐窜起一簇火苗,笑容却端住了,“公子的亵衣似有些与众不同。”

“简直胡闹!”信王爷正欲发怒,眼前两道红光闪过,周身两处大穴立时被人封住动弹不得,一个小小的九品捕快出手如电,竟堪比大内高手。

“你是我皇爷爷派来抓我回去的?”

小展脱了一身官衣,卸下官帽搁下长剑,紧挨着他坐到床上,修长的五指贪婪地从他微敞的衣襟探了进去,“我?我是本城的捕快,例行查夜啊。”

“你胡说!哪有这么查夜的……啊……”小展掌下的皮肤随着时轻时重的抚摸渐渐滚烫,连信王爷自己都不明白,素来拒人千里的身体,为何不讨厌这陌生人的触碰,相反的竟有些……喜欢?!

“好烫啊,王爷是不是很喜欢我碰你?”小展贴着他,咬上他的耳垂,啮到红云满面的王爷痛皱了眉,才顺着脖子悠悠滑向锁骨,直舔得裸露在外的皮肤水泽光亮,

“知道我是王爷还敢这样对我?”只听说过采花贼,今天遇上采草贼了。

“要的就是你。”衣内的魔爪前胸后背来回游走,最后停在小小的突起上轻轻揉捏。

“你想做什么……啊……”王爷明明感觉到了他的欲望,心里却求神拜佛地希望千万别是那回事。虽然十六岁时,内监就领他阅过春宫,皇爷爷还拨了几名貌美的宫女给他试云雨,可回京之后的信王爷从小就厌恶与人肢体接触,任凭天姿国色还是风情万种皆觉索然,当场送来当场打发,跟别的皇族子孙比起来,他这个王爷简直跟和尚差不多,想不到今天竟被个小贼撩拨得欲火冲天。

“你住手啊……啊……”堂堂王爷腰上只被他不温不火地掐了一下,身体立时就酥了,自己都痛恨起自己。

小捕快意乱情迷地需索着他的身体,闷哼道,“求与王爷共赴巫山。”

“我是男的!”王爷怒道,说完又呻呤出声。

“男的才好,经得起我折腾。”小展得意地轻笑,三两下扒光了自己的衣裤,恶狼扑食般将那不可一世的小王爷猛地压到身下,双手插入他一头乌发,引颈高歌的分身抵在他股间不紧不慢地摩着亵裤。

“嗯……哼……啊……”王爷强咽嘤咛的低喘,呼吸粗重地质问,“你……你究竟给我下了什么药!”他自以为若不是中了春药,断不可能对他的爱抚感到享受。

“我七少爷才不使这种下三烂的手段。”小展吻着他被情欲染红的艳丽脸庞,满意而自信地笑,“那是因为你喜欢我呢……”抽出一手褪了他的亵裤,探入白玉般的腿间把玩,王爷浑身痉挛似地一颤,下身肆无忌惮地在他手中膨胀。

小展笑意更浓地作弄道,“叫我验一验王爷的舌头可好?”方欲下嘴吻他的唇,身下燥热的待宰羔羊咬牙切齿道,“叫你当无舌鬼!”

“你舍不得咬我的,你喜欢我呢!”小展一口含住他的唇深深吮吸,直将粉唇吮成朱唇,才探舌去撬他的牙关。舌尖触齿的一刻,小王爷的脑袋轰一下就点着了,竟不由自主地伸了舌头与他痴缠,深吻须臾,两人腹下突如奇来的一阵潮湿,居然同时泄了身。

瞧他的手段还以为是欢场老手,“原来是个处儿……”王爷耻笑道。

“呵,彼此彼此。听闻宫中美女如云,信王爷你倒是守身如玉……莫非王爷有何隐疾?”一边调笑两只手也不闲着,半扯半撕地扒了王爷的亵衣抛到床下,两具绸缎般的身子相对厮磨,如干柴遇烈火,一触即燃。

“大胆!”

小捕快忿忿道,“我当然大胆,今天非把你吃干抹尽不可!”手指沾了腹间粘稠的体液探向王爷的后庭。

“你!你要做什么!”小王爷大骇,挣扎着想退让,无奈穴道被封,只剩不停的发抖。

“你的隐疾,是不喜欢别人碰你。你只喜欢我碰你!”狠下心来侵入一指,王爷大叫一声痛,想到将如娼妓一般承欢在别人身下,羞耻的眼泪簌簌滑落,无地自容地咬唇呜咽。

小捕快见他哭,立刻慌了神,赶紧将手指退出来,不知所措地搂住他亲吻,心疼得自己都快哭了,“熙明哥哥,我逗你玩儿呢!你别哭啊!”

一声熙明哥哥如在王爷的心头重重落了一锤,脑袋里似有什么东西迸裂欲出,却怎么也冲不破束缚,他紧闭双眼压抑头疼,迷糊地咬着牙问,“你到底是谁?”

“我是小保啊。”小捕快在他眉间印上深情一吻,接着说,“你十二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忘记了好多人,好多事,我进京看你的时候你已经不记得我了,记得么,缉熙殿里有个小孩儿抱过你,你把他踹倒了。”咸咸的泪滴落王爷的额头,小捕快温柔地将他抱住,双唇抵在他耳边诉说,“小时候我就对你说过我喜欢你,你还答应要做我媳妇。皇上接你回京时,你说以后每年都会来淮安看我,于是我等了九年……”

“可我不记得了。”脑海里开启一扇门,里头是空的,心却被刺痛了。

小展含着泪低低地笑,“就算你忘了,我也等你呐……”

王爷想起八年前缉熙殿里,那个被自己踹翻在地哇哇大哭的男孩也有一双这样漂亮的大眼睛,封住穴道的真气随着时间的流逝终于散尽,王爷却贪恋着他的怀抱,暖得一动都不想动,我想,我以前一定也是喜欢你的。

“咱们淮安的月老爷爷真灵呐,我每年都跟他说想再见你,再抱你,再亲你,他就把你送回来了。”小展寻着他诱人的唇吻了下去。

王爷被吻着吻着又鬼使神差地回应起来,腹下的性器再一次抬头挺立。小展怕他吃不得痛,本打算与他互相摩擦着消磨欲火,哪知越蹭火越旺,两人迷乱地粗声喘息,分身胀痛难耐。王爷本就受不得他挑逗,现在欲火焚身更迷失了理智,竟主动伸臂勾住对方的脖子将他拉近自己并弓身迎合。

小展见他如此,顿时食指大动,喉结狂跳,神魂颠倒地再次将粘着体液的手指送入他体内,不复方才的痛呼,王爷微拧眉头,冲出口的却是一声摄人心魄的呻吟。淫靡的音调将小展整个人烧着,急不可耐地撤了手指,将粗大的欲望缓缓挤进了紧窄的甬道,没入之时,两人同时发出一声沉闷的低吼,一个疼得撕心裂肺,痛不可当,一个强忍着抽送的欲望,抚着对方的分身替他舒缓。

过不多时,水到渠成,春意盎然,两具身子在床上扭作一团,杀得难解难分,一夜间大战三回,回回折腾得那木床嘎吱作响抖若筛糠,亏得是七夕之夜,满室淫浪全被窗外的闹声隐去。

将近黎明,小展下床穿戴整齐,取了官服袖子里的红绳,走到狼籍的床榻边,一头拴着自己,一头绑在了熟睡之人的手腕上,扣了两个死结,那人还没醒,小展用被子将他裹好抱在怀里,小王爷生得高挑精壮,一点不轻,小展捕快手臂虽酸,脸上却挂着甜蜜的微笑,轻轻踢开窗户,带着他跃窗而出,几个起落,消失在渐渐发白的天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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