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寸大乱 下+番外——蟹粉小笼包
蟹粉小笼包  发于:2013年1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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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不容易回神睁大眼,发觉他已经半压在我的身上,一只手撑开我的前襟,在我的胸口肌肤上流连。

明明是我在上面,怎么一眨眼功夫我又跑到下面去了?

我没有想通。

“我自己能脱衣服的……”我心慌道。

“可你脱得太慢了。”他笑眯眯地回我。

然后他的手突然发力,将我的外袍和内衣一同扯掉了。

我想了一想,觉得他脱得的确比我快。

所以我甚是沮丧。

不过我转念想到了一个理由。

于是我梗了梗脖子,道:“我脱得慢是对的。这种事情讲究循序渐进。你脱得那么快,能有什么情趣?”

他闻言愣了一愣,随即弯起眉毛反问道:“你的意思是……你很懂得情趣?”

我觉得他话里头讥讽之意甚重。

所以我理直气壮朝他点了点头。

他一脸恍然大悟状,眼角笑意更浓。

“既然你懂情趣……”他低头,在我耳边又吹了一口气,悠悠道,“那你不妨告诉我,这是什么情趣?”

说完,他在我右胸口那一点红色上轻轻一捏。

我只觉得一阵酥痒如火一般燃烧开来,瞬间半边身子燥热难安。

他的手指还在原地煽风点火,反复打着圈。

一半燥热一半冰冷,我十分不爽地扭了扭身体。

可他的手指只停留在右边,好像把另一边忘了一样。

我又朝他扭了扭身体,努力提醒他还有左边。

他还是笑眯眯地看着我,对我的提醒熟视无睹。

我忍不住朝他咳了两声,用声音提醒他。

然后我看到他勾起唇角,朝我无声而淡定地说了两个字:“求我。”

第七章

我朝他瞪了瞪眼。

他又对我笑了笑,眼角眉梢说不尽的旖旎风光。

我才不求他呢!

我求了他,气势上必然矮他一截。

于是我撇了撇嘴,将手放上自己的左胸口,学着他的样子装腔作势捏了两下,道:“君子不食嗟来之食。这种情趣我自己也会的!”

他饶有兴趣地看着我。

我底气不足地咽了口唾沫。

我弄的似乎没有他弄的好。

至少我这半边身体,还是好像浸在冰冷的水里,一点也没有他一拨即起的燥热。

同样的动作,为什么会不一样?

我想了想,觉得是他在上我在下的关系。

姿势不对,风水也是不对的。

风水不能不对。

所以我伸手,推上他的肩头,一翻身又将他压在底下。

这样应该就会和他弄得一样好了,我十分有自信地又摸上自己的胸口。

“我帮你。”他失声笑道,伸手将我抱坐在他的腰上,然后抽手顶上我两边的胸口。

我想了想,觉得本来是要我求他的,如今变换姿势后,就变成了他主动伺候我,甚是划算,不由满意地又哼了一哼。

他的手指在我胸口流连,比绸缎还要滑顺,一寸又一寸毫无阻碍地摩擦出火热。

开始只是一星荧光,没由头得生了火热。然后,火热燃烧起来,如星火燎原,随着春风吹遍我的全身,将我彻头彻尾吞噬在熊熊火焰之中。

我觉得我快要在烈火里融化了。

我迷迷糊糊地想,融化了也好。那样,我就可以将自己的每一滴血都渗进他的肌肤里,纵使烧成灰烬也再也无法将我与他分割。

想得放肆的时候,外头有人敲门。

他停手。

我赶紧在他身上扭了扭腰:“别停。”

他没有理我,皱眉听外头的敲门声,心不在焉的神色。

燎原大火瞬间被扑灭了。我很不甘心。

敲门声还是锲而不舍。

我叹口气,心里头将敲门之人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顺便连同他妻儿一同问候一遍,不情不愿地立起身,略整衣衫前去开门。

门大开的一瞬,外头白色的衣角随风飘起,半遮半掩衣衫后头那一张儒雅万分的面孔。

我愣了一愣。

我认得他。

他就是今晨阮双要求见的那个聋子。

他看到我,也是愣了一愣。

不过他迅速恢复了神色,朝我微微欠身。

然后,他开口,柔声问道:“请问阁下,阮双可在?”

他说这一通话时,我又在腹中将他的祖宗十八代连同妻儿一起问候了一遍。

问候完毕的时候,他刚好说完,一个平礼行得不卑不亢恰到好处。

我并不还礼,也不回答他,只是朝他眼白翻起。

他立在原地,静静等着我的回答,看上去异常彬彬有礼。

正如今日早晨阮双缄默而有涵养地等着他一样。

可今天早晨阮双大病初愈诚恳地弹了这么好的琴,他却对阮双装了半天的聋子。

此人当真是十分可恶。

所以我拿鼻孔对住他,重重哼了一口气。

然后我十分镇定地转身,伸手关门。

礼尚往来,他既然能装聋子,我当然能装哑巴。

关门的一瞬间,我觉得门卡了一下。

我回头。

他立在我身后,有些犹豫地看着我。

“公子贵姓?”

我不理他。

“请问,”他又问,“公子可是姓柳?”

我的母族是姓柳的。

我心里怔了一怔,不过我很镇定地没有表现出来。

我要在气势上压倒他,替阮双出一口气。

于是我继续装哑巴,加大力气关门。

他在我身后继续迟疑问:“公子是姓阮吗?”

他说的很温和,却如细腻的流水一般,日子长久之后定能腐蚀一切。

我觉得我不能再听他说话了,否则我绝对会在气势上输给他的。

那样就会被阮双笑话的。

我不要被他笑话。

所以我手腕发力,直接重重地关上了门。

******

我回到里屋的时候,阮双已经重新穿戴整齐,正拿了一根发带坐在床边敛容扎头发。

“是谁?”他从一头秀发里抬首,轻声问我。

我看着他。

阳光半透进来,在他的青丝上勾勒出一圈流金的光彩,迷人心神。

我走上前去抱住他,将他重新推倒入床。

“不知道哪家的野狗乱吠了两声而已。”我随手拆了他刚刚扎好的衣结,又埋怨他道,“没见过穿衣服穿得像你这么勤快的。”

我很快就脱尽了他的衣服。

为了防止他再勤快地把衣服穿上,我一边脱一边把他的衣服扔得远远的。

衣服在春日阳光下里撩拨出火热的弧度。

衣衫褪尽的时候,我看到他的身体上有一些还没有消退的瘀痕。

已经过去十几天了,他身上竟然还有未曾消退的瘀痕。

我心头莫名一酸。

他看到我停下来,抬睫望了望我。

“我冷了。”他轻道,随即伸手脱了我的衣衫,将它们覆盖在自己的身体上,不露声色地遮掩了伤痕,“借你的衣服保暖。”

他说这话的时候甚至还眼角含笑,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有些后悔把他的衣服扔得太远了。于是我俯下身子连同衣衫一把抱住他。

“这样还冷吗?”

他依旧眼角含笑,在我的底下摇了摇头。

然后他微微仰头,吻上我的额头。

他的唇冰凉如水。

他骗我。他分明还是很冷的。

于是我收了收手,将他抱得更紧一些。

我们就这样一起抱了很久很久。

抱到最后我的神思有些恍惚。

我想起十几日前我与他的重逢。当时,他对我的态度十分恶劣。

他明明就在船壁后头,他明明知道我来了,却没有出声。

他只是静静地在那船壁后头听着我与太傅说话。

他明明可以出声叫我的。

可是他没有。

纵使太傅逼我说的话这样的伤人,纵使我这样的想见他,他都没有出声。

他好像一点也不希望再见到我一样。他好像巴不得从我的生命里消失干净一样。

如若不是我聪明一些,我差点就再一次错过了他。

我想得有些义愤填膺。

“你不是在柳源那里都压人压得不举了吗?”他突然开口,甚是不爽地对我道。

我愣了一愣,低头一瞧,这才发觉,我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撑开他的双腿,顶上了他。

方才一番神思恍惚,我竟然还记得要压住他,我甚是自豪。

然后我感觉到他在我身底下更加不爽地动了一动。

“我没有压人压得不举。”我怕他生气,赶紧解释道,“我是一压人就会不举。”

说完这句我侧头想了想,觉得我这话说得漏洞很大。

于是我自我纠正道:“我是一压别人就会不举,只有压你才会举。”

他微微垂下眼。

他的睫毛顺势覆盖下来,浓密厚重地铺满眼底,宛如暮春漫山遍野的蓁蓁青草。

我不由痴上一痴。

于是我在他胸口蹭了一蹭,又道:“不举是一件很难堪的事情。传扬出去的话,我没有面子,你也没有面子……”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顿了一顿,偷偷观察他的反应。

他没有什么反应。

我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鼓起勇气继续道:“所以说,为了我们两人长远着想,你应该让我压你。这样我就会举了,也就不会难堪了,传扬出去之后我和你都有面子了。”

说完之后我抬头瞧他。

他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我。

“你就答应我吧!”我朝他扭了扭身体,大声道,“你刚才明明答应了的!”

“我什么时候答应了?”

“刚才喝汤的时候啊。我劝你不要嫌汤难喝,要给汤一个机会。你不是最后就把那半口汤喝下去了吗?”

“可是我给了它机会,还是嫌它不好喝,怎么办?”他一本正经地回答我。

“你再给它一次机会吧……”我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喃喃道,“汤……会越烧越好喝的……”

他倏然笑了,抬手轻轻摸上我的脸。

触感如流水。

他的五根手指也是冰凉冰凉的。

“你身体不好,不能大动干戈用力气。”我绞尽脑汁地想着理由,“你若答应我,你就什么也不需要动,只要躺着就好……其余使力气的事情统统交给我!我会……让你很舒服的……就像……就像……你让我那样……”

他的手指已经下滑,封住了我的唇。

“去取些猪脂来。”他朝桌子上努了努嘴。

我脱口道:“你饿昏了吗?猪脂不能直接吃的。”

“不是用来吃的。”他开口,声音如床褥般的柔和温暖。

“那取来干嘛?”

他闻言,鼻尖凑上我,朝我展颜一笑,一字一顿缓缓道:“我会教你的。”

第八章

我把猪脂取来,坐在床边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你到底答应没答应让我压你啊?”

他懒懒地翻了一个身,俯卧在雪白的被褥上,仰头朝我白了一眼。

我怕他不答应,只好讪讪住口不问。

他伸出手来,扳开我的一根手指头,将它浸到猪脂里。

凉凉滑滑的,和他的肌肤一样。

“取一些放进来。”他道。

我愣了一愣。

“这样我不会太痛。”他又道,“你也会更舒服的。”

我低头看了看猪脂,又抬头看了看他。

然后我不确定地问他:“既能让你不痛,又能让更我舒服……这么神奇的东西,你说的……真的是猪脂吗?”

“再罗嗦你就等着一辈子不举吧。”他十分不耐烦地又白了我一眼。

我想了想,又小心翼翼问道:“你这算是答应让我压你了吗?”

他突然扭头撑起身体,似乎是要下床去穿衣服的样子。

我慌忙扑在他的后背上,又重新将他按入被褥。

“我放进来!马上就把猪脂放进来!”我忙不迭地大叫。

他没有挣扎,只是将头深深埋进床里。

我赶紧一只手扶住他的背,另一只手取了点猪脂。

他的背摸上去很咯手。

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背上依旧是很久以前的鞭痕。这些纵横交错愈合不良的鞭痕,我以前在宫里见他的时候,就看到过。

那时我印象很深刻,但我不知道它们是怎么回事。

现在我知道了。

那是我的父皇叫人打的。

说起来,那其实也不是我的父皇。那其实是他的父皇。

我努力甩了甩头。然后我将我取上猪脂的手指往他的后庭探了探。

我觉得他的身体,又微微一颤。

我吓得立马不敢动。

“别怕。”他似乎感觉到我的异样,勉强扭过头来,道,“先放一根手指进来。”

我赶紧按照他的指示,放了一根手指头进去。

里头很温热。

“慢慢转一圈。”他道。

我又赶紧用蘸满猪脂的手指在他身体里头慢慢转了一圈。

然后我听到他似乎极低极低地哼了一声。

听上去颇为痛苦的样子。

我连忙把手指退出来。

手指上头有鲜血。

我觉得我已经万分轻柔了,竟然还是有鲜血。我呆呆看着指尖的一抹红色,甚有挫败感。

“你教得一点也不好。”我对他忿忿道,把带了鲜血的手指递到他的眼皮底下给他瞧。

他看着那一抹鲜血,不吭声也不动,整个人出了神。

我推推他,问:“现在该怎么办?”

他被我一推,回过神来,淡淡看着我。然后他垂下眼睫轻声道:“你可以进去了。”

“现在?这么快?”我犹是不敢相信。

他漠然点点头。

我有些担心刚才看到的鲜血,因此有些怀疑地看着他。

他已经重新把头埋进了被褥里。

被褥厚重,遮挡了他的表情。

我侧头想了想,觉得相信他比相信自己更靠谱一些。

于是我提了提身下,顶上他的后庭。

“我该怎样进去比较好一些?”我又推了推他的背,问道。

“你怎么舒服就怎么来吧。”他的声音从被褥里毫无起伏地穿透出来。

这个回答我喜欢。

我的心里头顿时乐开了花。

按照我的本意,我是喜欢使大力气的。

不过从我以往的观察来看,使大力气他会不舒服的。

我希望他能够舒服。

所以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挺身极轻缓地进入他的身体。

他完全埋没在床单里,什么反应也没有,只是在我进入的一刹那战栗一记。

“你痛吗?”我怯怯问他。

他摇了摇头。

三千青丝顺势逶迤开来,在床上织成一张凌乱而紧致的网,将我的一颗心紧紧束缚住,触动着底下最深处的欲望。

于是我壮了壮胆,闭上眼睛,加大力气开始扭动起来。

欲望被挤压,被摩擦,被碾碎成末,溶入沸腾血液流遍每一寸每一厘的肌肤,撩拨出隐匿在肌肤深处每一丝每一缕的欢喜。

“猪脂还真是好东西……”我伏在他的背上,忍不住嘟哝一句。

他没有回答我。

我一边抽动一边从后伸手,搂紧他的腰,希望将他一同拉入我的欢喜之中。

手触碰上床褥的刹那,温热而湿润。

我一愕,瞬间好像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冷水,扑灭我全部的沸腾。

我赶紧睁眼低头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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