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债还钱 下——寻香踪
寻香踪  发于:2013年1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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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下了,下得还不小呢,多穿点衣服。将乌莫大哥也叫起来吧。”

劳成一边穿衣,一边将乌莫拍起来。这个帐房里现在只有他们四个人,也算是非常宽敞了。

帐房里面铺着厚厚的牧草,毡毯就铺在牧草上。石归庭摸着黑,爬到自己铺位上,在床尾摸到那团热烘烘的小东西,小獒在睡梦中发出轻微的呜呜声。石归庭笑起来,小家伙睡得很香呢,这小家伙离开母亲,并没有表现得十分不安,他对新环境和新主人的认可非常快。

劳成和乌莫穿衣起来,掀开门帘出去,不一会儿符鸣就进来了。石归庭正在脱衣服,一边回味刚刚发生的事,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但是笑意止不住从心底荡漾出来。

“大夫,睡了吗?”符鸣在黑暗中问。

“嗯,正要睡。”石归庭的衣服有点厚,他的胳膊又绑着木片,脱衣服十分不方便。

“是不是衣裳不好脱,我来帮你。”符鸣知道他正在跟自己的衣服作斗争,走过来将他搂在怀里,然后摸着黑小心地给他脱衣服。皮袄、夹衣、棉背心,一件一件全都脱掉,然后将他按在毡毯里,两层都盖好,又将皮袄搭在毯子上,“好了,睡吧。”

石归庭只听得一阵悉悉索索声,符鸣自己在脱衣服。他的脸有些发烧,平时符鸣就是这样照顾自己的,他不敢往那方面想,现在想想,他还真是细心又体贴呢。

符鸣拉开毯子钻进来,石归庭觉得被子里马上暖烘烘的了,他还真是个天然的大火炉。符鸣将石归庭往自己怀里拉,一只手握住他的左手,双腿夹住石归庭的双足:“大夫,胳膊疼不?”

石归庭已经习惯了符鸣这么搂抱着自己了,他笑着摇摇头:“不疼。”

符鸣将他揽过来,两人身体相贴,一种舒适感从两人的肢体上传播开来,石归庭止不住轻轻地颤抖。符鸣的呼吸变得重起来,他松开握着石归庭的手,从他的后背绕过去,将他紧紧地搂住,与自己的身体贴得严严实实的。他的唇非常准确地照准石归庭的,先是轻轻地啄了两下,突然咕哝着说:“老早就想这么干了。”

石归庭脑中冒出一个巨大的疑问:这是什么意思?符鸣不解释,然后又吻上去,用舌尖启开石归庭的牙,邀他的一起共舞,这个吻带有明显的欲望,吻得石归庭一阵阵晕眩。他的手也不停,在石归庭的身上来回抚摸。石归庭被他抚摸得全身慢慢燃烧起来,有什么东西想要冲出来,他挺起身子去磨蹭符鸣的,不料却碰到了另一具火热的身体,还有一个烙铁一样硬热的物件。作为男人,石归庭当然知道那是什么,他止不住地羞红了全身。

符鸣在黑暗中低低笑起来,他的手摸向石归庭的下身,抓住那个东西,石归庭吃惊地想往后躲。“别动,不要怕。”石归庭老老实实地呆在符鸣手里,符鸣的手如拨弦弹琴一般,时轻时重地弹拨着他身体的弦,引得他大口大口地喘息,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刺激了。

符鸣突然住了手,石归庭觉得一阵失落,不过很快,他的手又贴了上来,跟着上来的,还有他的那个物件,符鸣将两个家伙握在手里,一起磨蹭,带着老茧的手上下摩挲。快感如浪潮一样一波接一波地冲向石归庭的头皮,他以为自己要酥麻至死了。“唔——”他忍不住低声呻吟起来。

符鸣的身上都开始冒汗了,他加快了手上的动作,身体也止不住地往前冲刺。石归庭觉得快感就要灭顶了,然而符鸣却放开了他的,自己在他腿间抽插起来。“等一会儿,我们一起。”符鸣嘶哑着声音说。他将石归庭的身体紧紧压向自己,不停地在他身上亲吻,下身不住地动作,感觉快差不多的时候,才重新抓住石归庭的,节奏比刚才更快地上下摩挲。

石归庭舒服得喉咙里不断地发出呻吟,这一辈子,真是从来没有这么快乐的时刻了。他用手去堵自己的嘴,符鸣说:“别捂着,叫出来,反正也没别人。”石归庭羞得脚趾尖都红了,但是那种来自心底的快乐令他止不住地发出呻吟,符鸣喜欢听这种声音,这是他弹奏出来的乐章。终于符鸣一个挺身,将一股浓稠的热液喷洒在了石归庭的会阴处,石归庭被那股灼热烫得一阵失神,下身如注般泄了出来。

符鸣大声地喘息着:“大夫,喜欢吗?”

石归庭失了神,脑中一片空白,他似乎没有听见符鸣的话,符鸣也不追问,凑上来,在他的唇上,脖子上啄了又啄。没想到大夫这么大的岁数了,居然还这么青涩,真叫人喜欢。

他将早就准备好的帕子摸过来,将两人的秽物都抹掉,扔在边上。石归庭此刻已经回过神来了,他抬起右手掩面,天,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啊。符鸣清理好两人,依然将石归庭搂在怀里,他伸手拉下石归庭的右手:“大夫,这又不是什么羞耻的事,我们结了对子,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石归庭窝在符鸣肩上不说话,心里微微有些失落,今天晚上,他们好像从来没有人说过喜欢两个字,符鸣只是说结对子而已。他应该还是喜欢自己的吧,否则怎么会同自己结对子,而不是别人呢。他安慰自己。

“别胡思乱想了,睡吧。”符鸣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掖好被子,依然用右手握住他的左手,以防他着凉受痛,两人一起睡去。

第二天早晨,符鸣比石归庭醒得要早。其实他每次都比石归庭醒得要早,不过以前总是装睡,以偷偷观察石归庭各种手忙脚乱面红耳赤的窘态,现在都打开窗子说亮话了,就无需再装了。符鸣趁劳成和乌莫还睡着没醒,飞快地在石归庭的脸上和嘴上亲了几下。石归庭一大早就被骚扰醒来,睁开眼看着昏暗光线中笑得一脸狡黠的符鸣,想起昨晚的事,脸上一热,连忙缩进毡毯里去了。

符鸣笑一笑,穿好衣服,替石归庭掖好毯子,拎着床尾的小獒崽出去撒尿拉屎。出门的时候顿了一下,又将小家伙的眼睛给蒙上了,因为小狗的眼睛受不得强光。待小狗方便完了,又拎进帐房,给他放在一只小篮子里,那是石归庭给它准备的小窝。这才出去照看骡马。

大雪已经停了,昨晚的雪下得足有一尺多厚,这是安多地区的第一场大雪,而这个时节不过是九月中旬而已。符鸣将柴火烧得旺旺的,然后用盆装了许多雪放进锅里烧水,再去将骡马身上的雪和牧草都掀下去。骡马被卸了重负,一个个打着响鼻,喷着热气站起来,这一夜过得可真是够呛的。

白膺是第二个起来的。自从野狼坡出了事之后,他就变得稳重多了,嬉皮笑脸的样子也不见了,每天跟符鸣一样总是晚睡早起,认真地照顾骡马。他跟符鸣一人一边,为骡马清理着积雪。符鸣的心情好得很,所以事情做得飞快,就差唱小调了。白膺的情绪不高,埋头做着自己的事。

“符哥,今天晚上怎么办?”白膺突然出声问。

符鸣顿了一下,这么大的雪,晚上恐怕连块干地都没了,而且连牧草都找不到:“一会儿大家起来的时候,将所有的牧草全都收起来捆好,带着上路。”

白膺点了点头,给骡马掀草的时候,将草上的雪抖落,然后放在一起堆好。

石归庭穿戴整齐出来,看见白膺正在抖草上的雪,念头一转,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也跑过来帮忙。

“大夫,你手还没好呢,去帮忙烧火做早饭去,这边不用你帮忙。”符鸣老远就喊住了他。

石归庭飞快地看一眼他:“哦。”然后转身走了,不敢多看一眼,生怕看多了会被白膺瞧出什么不对来。其实他是多想了,白膺此刻压根儿就心不在焉呢。

第四十六章:妙计

不多久大家都陆续起来了,收帐房的收帐房,捆草的捆草,做饭的做饭,喂马的喂马,有条不紊地忙着。等收拾好出发时,大家才发现今天的路有多么难走,积雪有一尺多厚,马踩上去,小腿全都没在雪里。这种天走路,完全就是瞎子走路一样,雪地是平整的,但是谁也不知道下面隐藏着什么样的危险,也许是块石头,也许是个坑,也许是草根,一不小心就会绊倒。

“这种天实在是不适合赶路,太危险了。”劳成对石归庭说。春生被送到格西家之后,石归庭又恢复了老样子,跟着劳成一起走。

他的心思一直还围绕着昨晚的事在打转,埋着头机械地赶路,突然听见劳成这么说,连忙回过神来:“其实我也跟阿鸣说过,但是他说不知道这雪还会持续多久,要是再继续下,恐怕大雪就要封山,到时候就回不去了,所以要坚持赶路。”

劳成摇头,叹口气:“这哪里是赶马啊!”

符鸣在前头喊:“大夫,小狗找你呢。”小獒的窝一直被挂在三妞背上,符鸣带着三妞在前头开路,他一直想让石归庭跟着自己一起走,但是石归庭面皮薄,生怕被人瞧出什么,死活也不愿意同他一起走。

石归庭听见符鸣喊他,跟劳成说:“阿鸣喊我了,我去看看有什么事。”一脚深一脚浅地往队伍前头跑。

劳成摇摇头,在后头嘀咕:“这两人,绝对有猫腻。还说没结对子呢。”

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石归庭听见,他的耳朵唰地红了,还好带着帽子,劳成在后头没发现。他跑到符鸣身边,小声地埋怨:“阿鸣,叫我干啥啊?”

“叫你过来陪我说说话。”符鸣压低了声音说。

“小狗没什么事吧?”石归庭掀开它的窝去看小獒。

“没事,睡得香着呢。”符鸣说,“对了,给它取个名字吧。”

石归庭瞄了一眼小獒,看它睡得正香,便放下盖窝的布,转过头来问符鸣:“你说给它取个什么名字?”

“拉姆将它给你了,你就是它的主人,你做主。”符鸣笑。

石归庭想了半天:“叫小黑?”

“噗——”符鸣憋不住笑了出来,“你不能想点别的吗?”

“那叫——旺财?”

符鸣干脆笑得直不起腰了。石归庭从地上抓了一把雪,跳起来塞进符鸣的脖子里,符鸣被冰得一激灵,赶忙弯腰将雪抖落出来,语带宠溺地说:“大夫,你真可爱。”

石归庭红了脸:“嫌我起得不好,就你来。”

“好,那我就取了啊。就叫石头。”符鸣一本正经地说。

石归庭白他一眼:“我还以为什么好名字呢。我看叫阿鸣也不错。”

符鸣笑看着他:“你要叫他阿鸣,我也没意见啊。”

石归庭脸一红:“算了,那还是叫石头吧。希望别像个石头一样不开窍。”

“怎么会?我看石头也不是不开窍啊。你说是吧,石头?”符鸣笑嘻嘻的说。

石归庭看着符鸣,显然他这句话不是对小獒说的,他看了看四周:“阿鸣,你叫谁呢?”

“你啊。我想好了,以后就叫你石头了。你是大石头,它是小石头。”符鸣指指狗窝,笑得一脸狡黠。

石归庭抬腿就往他屁股上踹去,符鸣巧妙地躲过:“石头,你不喜欢吗?”

他会喜欢才怪,跟狗叫同一个名字。但是脚下被雪下的草根绊住了,重心不稳,扑倒在积雪上。吓得符鸣连忙来扶:“大夫,你不要紧吧?”

石归庭在雪地上扑了个狗吃屎,心里气恼得很,抓起雪团就往符鸣身上扔去。符鸣全然不介意地哈哈大笑,将他拉起来拍掉身上的雪。劳成在后头看着,这两人分明在打情骂俏,还说没结对子呢,一看符哥那满面春色,就知道他俩之间肯定有猫腻。

不管石归庭愿意不愿意,石头已经成为符鸣私下里对他的称呼了。其实暗地里细细回味,还是觉得很甜蜜的,所以当符鸣再次叫他的时候,他也就半推半就地应了。

噩运并不因为你处于欢乐之中就不降临。大雪看起来那么洁白无瑕、一马平川,但它还是掩盖危险的元凶,当第三头骡子绊着石块跪倒在雪地上的时候,符鸣的眉头就紧紧锁起来了。摔倒的三头骡子,因为雪还算厚,除了一头磕伤了腿之外,另外两头没有实际性的伤害,但是这足以叫人引起重视了。

这么厚的雪,扫掉是不太可能的,等雪化掉吗?也许它不仅不会化,反而会越来越多,要么就会结成冰,这两种情况都是不利的。最担心的是还有可能会有雪崩。大家的眉头都紧锁着,去不得也留不得,实在是叫人进退两难。

队伍停下来,石归庭将受伤的骡子包扎好伤口,还好不是骨折,只是磕碰。符鸣这时候正和白膺几个人在说什么,大概是商量走还是不走的问题。过了一会儿,大家都回到各自的位置上,符鸣赶着三妞又开始出发,不管走与不走,都不能停在这个山隘里。

“阿鸣,怎么说?”石归庭追上符鸣,与他并行。

符鸣抬头看看前面:“先出了这个山隘再说,如果我没记错,前面应该是一片树林子,那里的雪应该会薄一点,我们先到那处开梢再商量办法。”所谓开梢,就是吃午饭。

雪后的天气还算是不错,没有阳光,但是也没有大风。符鸣在前头小心翼翼地带路,好在三妞是匹有经验的老马,它落脚的地方都选得很好,一般不会踩在凹陷处或者凸起的地方。后面的骡马要是踩着它的脚印走,那是不会出事的,但是不是所有的骡马都有这个觉悟。

符鸣自从骡子摔跤之后,就再也没有心情同石归庭开玩笑了,他眉头紧锁着,一边走一边在思索。过了好久,符鸣突然说:“我真希望自己长了翅膀,一下子便能飞过江去。”

石归庭听着这话,不由得笑起来,难得他还有这样的童心:“光你有翅膀还不行啊,大伙儿和这些骡马都没有呢。”

“唉,是啊。”符鸣叹了口气,“我当时怎么会耳根软,答应来安多呢?”

这样沮丧的话,石归庭以前是从未从符鸣嘴里听到过的,他也从不在马帮的兄弟面前表露出自己的不安和忧心。这次难得地在他面前叹气,可见是没有将他当外人看了。石归庭心里微微有些心疼,符鸣一直都肩负着整个马队的重担,他其实也是很累的吧。

他安慰说:“阿鸣,别担心,吉人自有天相,我们会顺利走出去的。”

符鸣看向他的眼睛,那里面有信任和鼓励,他点点头,露出一个笑容来。石归庭心里松了一口气,这个时候,自己能帮到他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出了山隘,果然是一片树林,林子里长满了松树,并不茂密,这里的雪稍薄一些,符鸣找了一处树木比较稀疏的开阔地停下来开梢。

符鸣将大家都叫来,将事情的利害分析给所有人听,末了总结说:“停两天,也许雪就化了,但是也有可能会下得更厚;继续走,骡马就有可能踩在陷阱里摔伤。”

石归庭坐在一个马驮子上,一边听父母说话,一边张开了五指按压脚边洁白的雪,很快雪地上便留下一个清晰的五指印。他的灵光突然一闪,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等等,也许有什么办法能让骡马在雪地上安全地走,并且不用担心会陷进雪里。他又用手指插进积雪里,手指直接没进雪里。又换做手掌,用力去压,只有一个浅浅的雪坑。他一跃而起:“阿鸣,我有办法了。”

大家都停止了讨论转过头来看着他。他顿了一下,说:“马蹄踩进雪里,才容易摔倒,我们能不能让骡马不踩进雪里,而是走在雪面上呢?”

符鸣说:“那怎么可能?除非雪结成冰了,但是现在的雪这么松软,骡马肯定会踩进去的。”

大家都觉得石归庭在说笑话,全都以一种怀疑的眼光看着他,石归庭被众人注视的目光看得有些失了自信,他说:“我不知道我这个想法是不是可行啊。以前在豫州的时候,我看到过有孩子坐在木板上滑雪,木板并不会陷到雪里去。我给大家做个示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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