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单纯的炮友关系，我就不会让你难受了。“
他没说话。
“我不适合当任何人的男朋友，总是让人没法放松，就像最近。”
我每天早上收拾酒瓶的时候都很心疼……
之前还自大地以为，两个人好了之后，光就没有喝酒的问题了。
不是说爱情是灵丹妙药吗？
没有一点儿药用价值、反而让病情恶化了，只能说明这不是很好的爱或者压根就不是爱。
光不再看我，别开了脸。
你说什么可能我都会坚持，但也可以挽留一下吧……
“我先走了，你……再给我打电话吧。”想要我的时候……到最后也还是跟人睡觉的角色。
他抓住我的胳膊，用力地。
我愣着，他另一只手也抓住我，把我搂住，吻我的脸和嘴。
我推开他，“别闹了”，不敢看他的表情，看着他让我着迷的锁骨，“冷静点儿，好好想想就知道我没什么值得你舍不得的。”他有舍不得么？
我是货真价实的一无是处。
“不是！”
我摸摸他的脸，笑着说：“你看我……我又难看又笨，还……”
想到abb让我做的那些事就觉得一阵恶心，去酒店卖身并不是最差的经历……
光，你是想象不到我干的事情有多……
我跪在地上舔他的脚被他一次次踹开踩来踩去的时候，心里并没什么怨言……
“我……跟你想的那种人不一样……只会让你更难过。”
“不是。”他的声音变轻了。
我笑着掰开他的手。
他却重新把我抓住，又吻我，比刚才要猛烈粗暴得多，我靠在厨房的台子上，喘不过气来。
这种让我迷乱的感觉好熟悉……
他每次强迫我的时候，我的心跳都又快又重，受不了……
像是要死了……也好……
不想跟他分开……不想……
我又在拼命挣扎……
没想到从小山东那儿学的技巧，第一次用是用在光身上，小山东说不能犹豫，下手要快。
可我不想弄疼光。
还是用了力，他露出惊讶的表情，我又赶紧放了手。
但他没放开，我生气地又去掰他的手指，反而被他灵巧地反击，拽住我的胳膊，把它们互相交叉起来，再死死摁住，压在我身上，让我动弹不得。
我充满怨恨地看着他，他又别开了脸，吻我的脖子和肩膀。
他的呼吸沉重，像只野兽，你在干什么啊……
他碰我的方式，身体缓缓释放的热量、干净的气味，让我闭上了眼，我立刻又睁开，说着：“别碰我……你这混蛋……”
为什么对我很糟糕的人我却对他俯首帖耳……
就算光没多爱我，他对我也没什么不好，我却对他这么凶……
刚才不是也说，想睡也可以吗？为什么要反抗……
他把我拖到床上的时候，我还在想，光也是鄙视我的吧，所以总认为什么都能用这种霸王硬上弓的方式解决。
一边想着“做就做吧，也好”，一边却推他打他……
没有哭，一滴眼泪都没流，该撒娇、请求，该说些让他伤心挽留的话，我心里并没真的服输，很不甘心地生他的气……
不是气他和小凯见面，而是气他让我以为他很爱我，让我动心，如果一直像最开始那样，冷冰冰地嫌弃我，只是我你粘着你，我心里就好受多了。
只骂自己，就会容易平衡……
他力气很大，很粗暴，可真要进入我的时候又小心翼翼地先确认。
我踢他，很用力，他抓住我的脚腕，看着我。
怎么还不生气？
你要是爱我，我误会你，你为什么不生气？
这些想法让我更火大了。
他好像也体会到了这一点，突然说：“别这样。”
“放手！”
显然他不会听。
这种莫名其妙的时候，跟他做这种事，感觉很奇特……
今天竟然有一点符合了预期——激烈地做爱……
身体感到的刺激、撞击让我头晕目眩，明明同样是强迫我，却不觉得光对我做的事难以忍受，甚至还是想吻他，搂住他，抚摸他，又觉得自己真是太贱了，忍住不去那么做。
“疼？”他停下来问。
我本能地摇了摇头，不知怎么回答，结果扭脸说了：“混蛋。”
他又凑过来搂着我，吻我，我只能顺势抱住他。
“你不出声，表情也显得很难受。”他在我耳边说，声音还是那么低沉温柔。
“我不想你觉得我淫……”
他愣住了，略微抬起身子看着我。
“不想你觉得我淫y荡。”我说着，想到他大概对谁都这样，眼眶酸酸的。
他忽然出其不意地顶了我一下，我叫出了声，红了脸，他坏笑着：
“我还以为……你是不喜欢跟我……”
“怎么会……”我不想他看着我，就伸手搂住他，他抱住我，让我坐在他身上紧贴着他的身体。
温暖、结实，让我安心。可恶。
“别忍着，我好知道你的感觉。”他说着。
“讨厌……”但我放松了防备，他的动作让我发出了确实很淫y荡的声音……
眼泪突然就流下来，滴到他背上。
当他放开我的时候，我又感到害怕，抓着他的手臂不放，心里想着，他有力气跟我这么做的话，就是跟小凯没怎么样吧。
还是小心眼啊……
我什么都没说，却听见他说：“不想和你分开。我知道你也不想。别再说那些话了。”
“我怕你……”
“我最近心情不好，是因为……”他没说下去，看着我，“我在生自己的气。”他平躺在床上。
“那天，韩宇峰最后跟我说，如果我不要你了，就告诉他一声，他要追你。
我让他离你远点儿。
他说，我又不会打他，有什么不可以。
他那天看见你身上、腿上都有淤血，新伤旧伤，肯定不是一天两天……
他一抬手你就怕，估计你是被打的，不是闹着玩，而是被虐待了。
我让他别说了。
他还没完没了，说不知道什么人那么狠心，把你交到那种人手上。
我当时……恼羞成怒……所以才把他……“
“在那之前，小凯跟我提过一句，说你跟abb之间处得不好。
我去找abb，一开始只想假装随便聊聊，让他对你好一点儿。
我没想到他知道我跟你的事，还骂我，笑话我，他是你男朋友，知道我对你……这种反应也正常。
我跟他解释说，发生那些事不是小猫的错，都是我强迫的。
我还对他说，你爱的人是他……
但他接着说了一些过分的话，我听不下去了，揍了他，他为了躲我，从茶馆楼梯上滚下去了。“
“那……”我没说完，光看着我。
“他是报警了。……不过，不用担心。我不会为这种事……”
我确实是在担心光为了我的事惹麻烦，但是……不全是他干的，我又有点儿失望……
光坐起来，拽过他的裤子找了根烟，很轻地苦笑：
“别再说那种话了，真正差劲的人是我。”
我摇摇头。光继续说：
“后来，abb在论坛上发帖子骂你，我很生气，觉得你不可能是他说的那样，我给他发信，威胁他，让他删掉，他说：”你还真以为他只跟你一个人睡？他能骗我就不能骗你么？……‘
看到他的话，我想，也许你喜欢的确实是别人，因为……你……总是反抗得很厉害。
我又看见，有人说你跟灰灰还……我一直以为，你喜欢的是灰灰那类……
然后，abb又贴了那张在酒店的照片，我……
最终也没站出来帮你说句话，只是让老狗把他的整个话题删掉了。“
“一开始我没看到灰灰发的那张照片，后来老狗给我看了，我才明白‘处得不好’不是说感情的事，而是abb打你。
我给小凯打电话，问他当初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见到的情景比我以为的严重得多……
我真后悔没杀了那个混蛋……我又去找过他几次，他躲在家里不敢出来。
小凯跟我说，灰灰拍照片的那次，你挨打是因为跟别人睡过被abb发现了。
我还很蠢地问他是什么时候的事，他骂我，你以为小猫还会跟谁睡啊？就是你啊！
欠揍的人是我。“
光的手攥成拳头，深深地吸了口气，慢慢吐出来。
“那次，我……要是多问几句，多关心你……就……”
他的胸口一起一伏，“结果，我只是那样强迫你跟我……
对你说什么把我当成你喜欢的人，还笑话你的伤，明明你对我……却没让你留下，反而把你推走了，还害你被打得那么惨。“
“也没怎么严重，我只是容易淤血。”我别过脸，把要流出来的眼泪擦掉，想安慰他，看见他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赶紧去擦。
“他后来肯定经常……”
“也没有那么……”abb白天对我很好，只是到了夜里就……也是因为我……很笨……
我很难做出不怕他、爱他的样子，总是被他抓住，用“光根本不把你当人看”这种话来教训，挨打并不是特别频繁，但那些话，我听得多了却渐渐信以为真了。
不值得被爱，不配，他不要你，他嫌弃你，这些话，我自己也在拿来用，直到现在。
我也知道这么做是在折磨自己，但根本没法在心里很硬气地想：“他爱我是理所当然的。”
我早就不能像小时候那样自信地以为，谁跟我好谁就幸福了。
“不经常打你，那韩宇峰怎么会看见那些伤？”
光的反问，没有责备的意思，我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都不能老实地告诉他。
“还不都是我自己把事情弄成这样吗……都过去了……别再想了……”
“我对你太不好了，从开始就……”他捂着眼睛。
“那还不是因为我……不怪你。”
如果我直截了当地把灰灰想要和好的事告诉光，如果坦白地跟灰灰说我喜欢的人是谁，如果对光的感情能更坚定……
如果在感到自己爱上他能立刻对他说，不去管身在浴室而他还有男友那些事……
我要是能少胡思乱想而是更勇敢……哪怕只多一点点儿……
我支着身子，看着光的脸，感到悔恨不已的人应该是我，在最该说出实话的时刻，我都撒了谎。
我把以前的事讲给他听，感到难堪，脸上火烫，有些事当时觉得也不过就是顺其自然或者没办法，可这么对着在意的人讲出来，我又觉得自己很恶心……
他不时皱眉或担心地看着我，怜惜地摸摸我：“对不起。”
你不需要道歉，毕竟做出那些丢人事的人确实是我。
“我总是让你难过……”他说。
我摇摇头……“怎么说我也只是个候补，你不用……”
“不是。你不是。”
“灰灰发的我跟abb在一起的帖子之后，我以为你会……，我等你跟我联系，骂我也好，你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我想就是你不要我了。”
他惊讶地说：“啊？不是你让我……”
他先收到我手机发的短信，在邮箱里看到了张我和abb接吻的照片，信不是从我的邮箱发出的，署名却是我，写着，我很爱abb，以后会过得很幸福，让光别纠缠我。
“……我真的以为，你喜欢他，跟他在一起，会比跟我好得多。”
听光说完，我又急又气，就像回到那个难过的时候，加上一直也还没从要分手的惊恐中解脱出来，结果跪在床上，对着光小孩子似的揉着眼睛哭了：“我只知道傻等……”等得很绝望……
“对不起……对不起……”光拽着被子，裹在我身上，搂住我。
光放开我，从床上站起来，穿上衣服，我看着他。
“没吃晚饭吧？”
“吃了。”
“还嘴硬？你满脑子都是那些乱七八糟的，不可能好好吃吧？”
“我不饿。”这么说的时候，肚子就叫了。
刚才跟他乱搞过，加上哭了，消耗了很多体力。
光看我，我低下了头，他用被子把我裹得像个茧子，就这么抱起来，一直抱到厨房，让我坐在台面上。
我正要下来，光说：“不许动，我给你弄吃的，你只准看着。”
他对着冰箱看了很久，最后挠挠头拿出黄瓜、鸡蛋和米饭，“我会做的很少……”他这么说着，我看他认真严肃地对着锅，很有趣。
他一点儿也不适合厨房，倒不是笨拙，而是更适合被人伺候……
反而是这种违和感，让我这种笨蛋心跳不已。
他为我做了炒饭，盛在盘子里，最后一层米饭粘在锅底，他有点儿沮丧，我笑了。
这时，他凑过来，把手伸进我怀里，吻着我的脸、嘴和脖颈。
“什么啊，刚刚才……”我说。
“喜欢你。”他笑着回答，又严厉地说，“以后不许说什么‘1分都没有’之类的话。”
“可我确实并没什么讨人喜欢的地方。”我小声嘟囔。他没出声，拿了勺子插到炒饭里，递给我，又把端着盘子的我抱起来，放在餐桌边的椅子上，坐在我身边，让我光脚踩在他脚上。
他看着我吃完，站起来去刷盘子，我跑进厨房想帮忙，他什么也不让我做，又把我放到台面上。
突然他说：“我跟小凯在机场，一直在聊你的事。
他问我跟你坦白了没有……说不告诉你的话，对你太不公平了。“
“坦白什么？”我刚放松点儿，又紧张起来。
光看着炒饭的盘子轻声说：“你不能恨我。”
我抓住他的胳膊，已经不能掩饰担心了。
“小鲤鱼的事，你记得吧？”光说。
“嗯。”我点点头，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已经是一年多之前的事了。
那时，我刚从家搬到宿舍，整天一有空就泡在论坛上解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