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涛对于我还是跟abb好了非常不满，可是我能举出他对我好的例子来，而他却没有什么有说服力的证据。

最后说了两遍“反正他不是什么好人”就出去了。

一直背对着我们打游戏的小山东摘下把耳朵包得紧紧的大耳机，回过头来，坏坏地笑着说：“他吃醋了。”

“不可能。”我摆摆手，“我哪儿有那么招人喜欢。”

小山东耸了耸肩，说：“不过我也觉得那人不怎么样。”

“为什么？”

“他笑的时候眼睛都不笑。”他做了个瞪着眼睛却咧开嘴的鬼样。

他对我不那样。我小声辩解，也不知道为什么害羞。

小山东忽然大叫：“操的咧，老子管你这鸟事。你个屁精。”

他转过身继续打游戏去了。

中午，系里篮球决赛，我们班和研究生队。

早上我就被许涛塞了相机，让我去拍他们的“飒爽英姿”。

许涛是主力，陈非自然也特别紧张，在我旁边又喊又跳，沿着边线跟着许涛来回跑。

不知道他们之间是不是也能做到平静得不怕失去……

研究生队有着之前几个年级好几个班的主力，实力超强。

比分一直咬得很紧，搞得我总是忘了拍照，陈非不耐烦地从我手里拿过相机。

中场休息，我正在听小山东和我们同宿舍的老陈拌嘴，许涛往这边跑，半途中，被陈非叫去看照片。

一会儿，耳朵尖的老陈说：“完了，吵架了。”

我只看见陈非气哼哼走了，比赛要开始了，许涛把相机递给我，又进场了。

下半场，战情更复杂了。

对方投进了好几个三分。加上许涛心神不宁，被断了几次球。

他们叫了暂停，老陈在我旁边打趣说：

“小猫，既然他老婆走了，你就去亲他一下，他就精神了。”

他接着说：“小山东去亲一下对方那个三分神投，他肯定就崩溃了！”

我笑了。可小山东没笑，冲我歪了下嘴。

我回身才看到，abb正站在我身后一步远的地方。

他没什么表情，转身走了。

我应该去追么？正犹豫的时候，老陈拽我衣袖说：“快照快照，许涛发威了！”

我手忙脚乱，拍下他投三分球的动作。

女生们都在激动得狂跳，再回头，我已经看不见abb去哪儿了。

没多久，我们班以1分险胜，他们在场上胡乱拥抱，许涛下来，一手抓住小山东，一手拽住老陈，老陈依依呀呀地叫着，还是被擒住了。

我给他们三个照了相，老陈叫着“你也别想跑”，就把我推进许涛怀里。

找人照了宿舍四人的合影。

这时，我才看见abb站在篮球场外面的路边，但很快又没影了。

我有点儿不好的预感，给他发了短信，故作轻松地问：“怎么走了？”

他没有回。

他在车上一直也不说话。

开始我说了几句，他不理我，我就有点儿怕，只好望着窗外。

“是叫许涛吗？那个打球的。”他突然问，我吓了一跳。

“嗯。”

“你有什么瞒着我吗？”

“没有啊。”

他又不说话了。

我赶紧笑着解释：“他不是同志……而且，他有朋友。”

abb终于扭过头来：“你在乎别人有没有朋友吗？”

我一时哑口无言。

一直到他家，他都不肯跟我说话，只是拽着我，像怕贼跑掉的保安。

他把我推到沙发上，却又当我是空气似的，做他的事去了。

我不知道我能干什么。

明明没做错什么，但为了结束冷战，我还是会道歉的。

他大概也知道，更横下心不让我走，也不理我。

撒娇吧，大概撒娇会管用吧。

我鼓起勇气敲了门走进他的书房，他回身看了我一眼，眼神相当冷漠，结果，我什么都没说又退出去了。

他出来的时候，我正在门外靠墙蹲着发呆。

“我不想跟你闹别扭。”我说。

“你的意思是我闹？”他俯视着我。

“不是，”我想了想，又不知道说什么了，只是看着他。

“要分手吗？”我问。

“想都别想。”他说。

我该放心吗？

“你知道你哪儿错了吗？”他问，“你为什么不直接质问我：”我什么都没做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什么都没做……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小声地重复着。

他笑了，我想起小山东说他眼睛不笑。

他眼睛确实没笑，蹲下来，对着我。

“我太在意你，所以吃醋了。”

谈恋爱就是这样？

灰灰也因为削苹果的事整夜不理我。

大概就应该是这样吧。

“对不起。”还是我错了吧。

他满意地笑着摸了摸我的头。

晚上，我洗完澡出来，他正放着一部毛片。

电视里的人被摁在床上，从背后被人猛干。

我头皮一阵发麻，突然觉得等着我的也不会是什么好事。

果然，他把我拉到床上，推倒……

我不想这样，又确定不了自己在今天这种情况下是不是能说不。

看着他，希望他明白我在求饶。

可他并没停下来……

头被摁在床单上，我看着电视里的人，他在叫。

abb并没打算爱抚我，或者加入任何一点儿前戏，扒掉我的睡裤……

我的心跳越来越快，果然刺入的时候很疼，做了心理准备也还是叫出声。

身体就像不是我的，在这时候，又想起光。

虽然他也很用力，却好像会在意我是不是难受，他会吻我，我喜欢他吻我的脖子、锁骨和肩膀……

也许就是为这才对他念念不忘吧……

可也许那只是喜好不同，并不是对我怎么样……

“贱货！……”abb一边动着一边突然骂出来。

我疼得抓紧了床单，又觉得自己真是活该。

第16章

第二天，abb向我道歉，说昨天无论是不理我还是在床上都太过分了。

“我其实不太会谈恋爱。”他说，“反应过度了。”

我笑着没说话。也许，会生气不高兴反而好。

“有时候，我一想到你跟我说过你心里有别人，我就怕你跑了。”

他看着我的眼神有点儿难过。

“不会的。”我立刻说，“以前是我犯傻，我都决定跟你好了……”

我也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

“爱是要决定的吗？”他严肃地问我。

“我是说……”可我并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

他笑了，似乎特别喜欢看我词穷的样子，探身过来吻我。

这次，一定要坚持得时间长一点儿。

别人恋爱的时候都很甜蜜快乐，我也想试试那种感觉。

慢慢他对我了解更多就会消除那些疑虑了吧。

我对他了解更多就会更爱他了吧。

要对未来充满希望，要坚持住。不要跑。

我握住他的手，他反手把我的手攥住。

“咱们好好的。”他说。

我笑着点点头。坚持住。

老狗过生日，请在北京的都去吃饭。

想到光大概会去，我就有些怕。

abb似乎很想去，说这样能让大家都知道你跟我在一起了，而且很幸福，还为这事带我去买了新衣服和新鞋。

我一再说不用不用，他掐着我的手说，乖，听话。

要不是我说两个男的都穿相似的衣服看起来不像情侣更像店员，abb估计就要买情侣衫了。

不过当天穿的衣服都是他定的，还是有点儿像。

他似乎对证明我们之间的关系特别有兴致。

大概也是我不太给他安全感。这么一想，他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我们到得不算早，大部分人都来了。

菜都上了，光也没出现，我松了口气。

坐在靠近包间门口的地方，正吃东西，突然被人捂住了眼睛，我吓了一跳，听见笑声，赶紧扒开那两只手，回头一看，是小凯，我噌地站起来，椅子蹭着地发出很大响声。

“看把你吓得。”小凯笑着。我也笑，瞥见光站在他身后，不敢多看。

老狗对光说：“你们还来啊，给你打几个电话都不接。”

“打不上车。”光心不在焉地回答。

“切，谁知道你们在干什么。”一屋人都笑了。

加了椅子，小凯直接坐在我旁边，光坐在他另一边。

小凯指着我被abb拉着的手笑：“哟，你们，这也太肉麻了吧！”

abb笑着说：“蜜月期可不都是这样。”

我在笑，又想，好像是他们进来之后，abb才这么拉住我的，十指相扣的模式。

似乎只是被他扣住，他用了力，我的手指只是松松垮垮地支着，我看着他的侧脸，轻轻扣住他的手，拿拇指蹭了蹭他的手背。

他看着我，很温柔地笑。

小凯忽然抓着我另一只手，忽然叫：“我也要玩这一套。”

我笑着躲他，他就更要抓过去。

老狗在另一头大叫：“光，管管你们家的。”

光露出一丝笑，把手放在小凯肩膀上：“别闹。”

小凯放开我，光拍了拍他的手背。

吃饭上菜之间，小凯跟我说他这次来是要报暑假的英语班，半年之后考试，然后申请出国。

“那……怎么办？”我问。

“再说吧，这又不是一辈子的事。”

“也对。”我点点头。

“你没再想想出国的事？”

“我……”

我不想说我没钱，但现在确实是阿姨连生活费都不会按时打过来，每个月十天八天地拖过去，有时候两个月的钱要当三四个月来用。

话说回来，还是自己没骨气，不是很多人上了大学就不靠家里了吗？

只好再拿出之前聊这个话题时候的说辞，我说我不知道要去学什么。

“学建筑呗，回来工作，去走走看看也好啊。”

我笑着：“也是啊。”

abb探过身来，看看我们，问小凯：“你一来就搞策反啊？”

“没有啊，去去去，不要偷听。”

光这时也转过脸来，他看了我一眼，又把头别开了。

我的指尖一阵麻，赶紧转了下手腕。

你到底有多嫌我啊……

我赶紧站起来，abb拉了我一下。“去卫生间。”我说着。

小凯又笑：“看人家紧张的，”他看着abb，“你要不要一起跟去啊。还可以在隔间里乱搞。”

我愣了一下，又装出笑，问abb：“来吗？”

他放开我。

这里，是第一次光跟我吃饭的地方。

最初也是老狗选的，光说，就去那家吧，菜做得还不错。

二楼包间这边的卫生间，总是没什么人，很干净，有空气清新剂的味道。

那时，我刚洗了手要出去……他就进来把我推进隔间，搂住我亲我。

我推开那间看了看，想到光刚才的样子，又觉得自己从头到尾都蠢透了。

有点儿生气。

把手洗了三五遍，还是觉得恼。

从卫生间出来，看见光正站在窗边抽烟，我赶紧转身，快走快走快走……

“你……”他说。

我站住，他不出声，我又要走，听见他说“等等”。

“你最近怎么样？”他问。

“挺好。”我转过身，挨墙站着，看着他。

他垂下眼睛，小声说：“……挺好……”

“你呢？”我为什么要问这种多余的话。

“也好。”他点了点手里的半支烟，露出一丝笑：“那……性生活呢？”

“还好。”

“还好……”他又重复我的话。

我赶紧更正说：“也挺好的。”

“是么……”

“是。”你别以为……

他突然抬头看着我：“好就好。”

我没法跟他面对面，转过身，看见abb正站在拐角。

“怎么去了那么久？”

我不知怎么解释，没回答，只好傻笑。

回到餐桌边，大家吃得差不多了，开始闲聊玩游戏。

玩的时候我总是分神，连错好几次，组织游戏的人说，这不罚就太说不过去了吧。

他们拿一个餐布团起来当“花”，蒙上了我的眼睛让我敲碟子，最后一个拿到花的人可以对我做任何他想做、当着这么多人也能做的事情。

我只听见周围的笑声，等解开蒙眼布，小凯正拿着餐布团摇头晃脑地对我笑。

“是不是根本就没传啊？”我问他。他笑出声：“快，让我咬一口。”

我们面对面站着，对他要干什么，我摸不准，他笑得很诡，我笑得很无奈。

突然被他捧住脸，我正要挣扎，他已经吻在我嘴上，又捏了我的下巴，咬了我的舌头。

我以为已经结束了，可他并没放开我，这感觉有点儿怪。

有人捣乱吹起口哨，还鼓掌。

我拍了他的肩膀，他才终于放开了，还说着：“多有意思啊。”

坐下的时候，我偷偷看光，他并没像其他人一样看着我们，只是喝着啤酒。

abb又不说话了。

他肯定不高兴。

我想解释，也不知道该从哪儿说。

“我……你……你别生气……”

“我生什么气？”他看着前面的路，我听得出他的不满。

怎么就有人能轻而易举地对付这种状况呢？到底该说什么……

“小凯只是喜欢闹着玩……”

“……是他吗？……”他冷笑着。

“啊？”

他看都不看我，我只好等着他说话，他又什么都不说。

他把我推进屋里，狠狠地关上门。

要骂我了吧？

“我累了，早点儿睡吧。”他说。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

这些开头都不好。

今天，跟光说过话之后，就算是彻底结束了，不再有一丝一毫幻想的余地了。

也许该跟abb老实坦白，我之前做的蠢事，现在得到的下场，跟他说我想好好跟他好……

“今天……”我看着他的背影就知道他还在生气，磕磕巴巴地说着，“我……”

“你当我是傻子啊。”他说。

“没有……不是……我……”这种话根本没用吧。

他突然转过脸，站起来，盯着我：“你看他的眼神就像在说操c我吧！来操c我吧！！”

他冲我嚷着：“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有多贱啊？”

他的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表情，眼睛瞪得圆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