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断脉奇侠(女变男)上——炎佳玉
炎佳玉  发于:2013年1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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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世故女子穿越成悲催男童,几经历练,终成绝代高手和一国巨富。

年少偶遇烙印成终生难忘,刻意接近,只为无边宠溺与一世良缘。

女穿男,架空,武侠风,商战情节。

1V1,轻松欢乐为主,有虐,HE。

声明:本文曾名《穿越之云卷云舒》《万里云浮霜满天》。

内容标签:穿越时空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越浮云修武,谷霜来 ┃ 配角:兰月寒,阮香君,顾清河 ┃ 其它:

第一章:前尘一梦

齐国中都,有一所极出名的宅子,叫做“越宅”。宅子的主人,是名满天下的齐国巨富——越浮云。

谁也不知道越浮云到底有多有钱。

传说,他最大的产业是整整一座瓷都,瓷都里的近万名工匠全部受他雇佣,他们烧制最精美的瓷器,胎薄质坚,形美色正,名唤“霜来瓷”。这种瓷器一出世便风靡齐梁两国,每日收入的银两数以万计。

传说,他的宅子建造独特,里面是一片十亩见方的玫瑰花海,花海的中央建了一处极宽敞通透的居所,名唤“霜来居”。其中的一应陈设,只有黑白两色,每样物事,都是他亲手制作,舒适至极,举世皆无。

传说,他一个人住在这个居所,足不出户,终日痛饮,醉生梦死,极少有清醒的时刻。就连齐皇召见,都要遣使数次。

传说,他身边有四个美若天仙的婢女,每一个都比曾经的江湖第一美人还要美丽。

传说,想要刺杀他的人成群结队,但他却从不配备任何护卫。没有人想象得到他武功有多高,只知道,不断地有蒙面人被打晕了,从“霜来居”丢出来。

传说,天底下能打动他的话其实只有两句,第一句是“我是霜来”,第二句是“我见过霜来”。

霜来是谁?嘿,每一个中都人士都曾听说,却又等于没有听说。因为,她实在太平凡了,眼睛黑亮,皮肤白皙,不高也不矮,不胖也不瘦,性格温和,待人温柔,像个邻家小姑娘。

可是,这么一个很平凡很平凡的女人,为何越浮云要发动天下人把她找出来?据说,只要有人能提供关于她的任何线索,就可以向越浮云开口要一笔赏银——足以堆成小山,十辈子也花不完的赏银。但是她,究竟在哪里?

越浮云在松软的白色狐毛大床上缓缓睁开眼睛,茫然地坐起,慢慢伸了个懒腰,轻轻打了个喷嚏。他摸了摸鼻子,难道说,自己又在被东都人民念叨了么?呵呵。

越浮云发了发呆,向外轻喊道:“露溪,你在外面么?进来帮我换衣服。”

一个美貌的粉衣婢女应声进来,笑眯眯地行了个礼,拉开衣橱,从满满一排雪白的中衣里选出一件,轻柔地帮他披上。那一副半裸的身躯优美而精壮,却布满了一条条可怖的疤痕,露溪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了,却还是面上一红,把头垂低了下去。

梳洗完毕,露溪小心翼翼禀报道:“公子,清河公主今日过府求见……等了大半日,见您一直酣睡未醒,才刚走了。”

越浮云笑了起来,晶亮的眼眸,霎时散发出一种慑人的魅力。他摇头轻笑道:“露溪,你呀,还是这么容易被忽悠。她没走,这不又回来了么。”

话才说完,果然就有一位双十年华的宫装丽人出现在了门边,美目含露,眨也不眨地看着越浮云,露出似喜似嗔的淡淡情意。

露溪吐吐舌,连忙乖巧地退了下去。

清河公主款款来到越浮云面前,在他的床边坐下,温柔地拉住他的手,强颜打趣道:“浮云,你今日终于肯醒啦。”

越浮云眉头微皱,轻轻避开她的手,叹道:“唔,公主……对于你,我好像总是要说抱歉两个字。”

清河公主的满眶泪水瞬间涌出,一把抱住他的身躯,虚软地哽声道:“浮云,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要这么狠心?如此折磨本宫?本宫,真的让你那么讨厌么?为何你每次都借着醉酒的名义,回避于我?”

越浮云心有不忍,轻轻推起她,柔声道:“清河,你别误会,我不是讨厌你。我只是了然无趣,对什么都提不起劲来……”

清河面色稍缓,咬咬下唇,不甘心地道:“浮云,我知道你还在想着她,这么久了,我也明白了,也不敢妄想与她一争……可是我,我心里真的很苦,求你看在从前的份上,给我一个机会,好么?我不求天天与你相见,只盼你能偶尔去看看我,陪我说说话就好了……”

越浮云久久没有回应,半晌才轻叹道:“清河,你是个好姑娘,可是我——我不值得你如此厚待。”他神色凄楚,半点不似虚言。

“浮云,你为何这么忍心对我?——你的心,真的已经完完全全交给了她,连一点微末都舍不得留给我么?”清河颤巍巍地起身,终于痛哭出声,一转身奔了出去。

越浮云对着她的背影,想追过去安慰几句,终于还是颓然放弃,默然良久,高喊一声:“翠溪,拿酒来!”

翠溪就在门外,一听到他要喝酒,一张小脸立马就垮了下来。可是她也见得多了,知道自己多说无用,于是答应一声,快手快脚地端进来若干个酒壶。

酒香浓洌,越浮云坐在桌前,一杯接一杯,也不知喝了多少斤下去,但眼神却还是那么晶灿清亮。“南溪来了么?今天有没有消息?”他懒懒地问了一句。

南溪忙从外面赶进来,回禀道:“公子,今日又有四十个自称是霜来小姐的人来过,但无一例外都是冒充的,对奴婢提出的问题也都是答非所问。”

越浮云眼色一深,手微微一握,手里原本拿着的那个瓷杯便已化作一把粉末。三美心中一跳,忙忙垂头,越浮云却静静道:“好,我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三美忐忑地退出房外,回头却见他仍在杯杯相续——公子,从来只喝酒,不喝水,难道真的是想把自己醉死么?

空气中传来浓郁的玫瑰芬芳,越浮云闭目轻嗅,又一年过去了,又一个春天到来了吧,可是他为什么还是觉得这么凄清寒冷?就跟上辈子一样的凄清寒冷?

上一辈子,他还是一个名叫“阿悦”的女人。

她日赶夜赶,含辛茹苦,拼爹坑爹,无所不用其极,升职加薪买房养车嫁人生子报恩积德的目标都接近了,却突然被命运打了个大大的红叉……因为身患绝症,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都只能百无聊赖地躺在病床上,就像如今一般,天天做梦发呆。

在生命最后的阶段,脑子里的念头是,这辈子做女人做得这么失败,下辈子还不如彻头彻尾做个男人好了……于是,弥留之际,她无比悲催地对天发愿:“神啊!佛啊!让我穿越成一个男人吧!老娘死也无憾了!”

说来可笑,因为心有不甘,死后的那一缕幽魂在三千大千世界晃啊荡啊,渐渐不记得自己曾经是个女人,心心念念只当自己是个男子。后来,也不知经过了多久,也许是天从人愿,还真的穿越到了如今的这个时空,阴差阳错,投身男童。

转眼间,已是十几年过去,他已是昂藏男子,富可敌国,武功盖世,美女如云,寿元绵长,权势滔天,但凡世人梦寐以求之物,无不唾手可得。可是,其间经历过多少苦痛曲折,酒醒梦回之时,几度唏嘘。

或许是因为,前世当他许下那个无憾人生之梦时,其实有一块顶顶重要的空缺。以至于今生,仍然还有一些人,出现在他最初的计划之外,不知不觉就把他的心挖空了一块。

“霜来,你在哪里?过得还好吗?人海茫茫,有生之年,我们能再相逢吗?”

等到桌上酒壶尽空的时候,越浮云的眼睛终于又开始迷蒙。

他忽然哈哈一笑,抛开最后一个酒壶,往大床上一倒,放任自己再次跌入梦境,仿佛自己仍是多年前那个溺水的十岁小孩童。

梦里霜花犹未尽,但愿长醉不愿醒……

第二章:智渡难关

那诨名叫做“小混蛋”的孩子不知何故溺在水里,正浮浮沉沉之间,腰部忽然被一根长带卷住,拉着他从水中飞出,重重甩落在岸边的草地上。

一个人影轻巧地落在他身边,一手抓他坐起,一手在他的后背连续猛击,迫使他吐出了呛下的水。随后,这双比水还冷的手又紧紧捏住他的双肩,重重摇晃:“喂,小混蛋,醒醒!小混蛋!”那是一个三十余岁女子的声音,有三分焦急七分嫌憎,听起来清冷如霜。

他试图睁开双眼看个究竟,奈何头脑昏沉,眼皮沉重,有心无力,只好暂时放弃。

“啪啪啪啪!”同样是那女子冰凉的手,竟以极快的速度,在他的左右脸颊上,瞬时打出了十几个又狠又辣的耳光:“我叫你醒,你就得醒,还敢不听?”

他感觉自己的脸颊肿得发硬,嘴角开始淌血,尚未明白过来,脚背上又传来一阵剧痛,却是右足被那女子狠狠踩住。

见他略有了些肢体反应,女子立即加重力道,踩得更是无情。霎时间,疼得他筋络蜷缩,嘴唇哆嗦,额头汗珠跌落,全身几近抽搐,脸色更是泛起青色。女子这才收住身形,冷笑着负手而立。

小男孩在鬼门关逛了几趟,终于还是悠悠醒转。殊不知,此时的他,心智已开,远非溺水前的懵懂孩童可比。一瞬间,千百个念头转过他的脑海,化成一口不屈不服之气:NND,这么倒霉,刚活过来又要挂了!这女的该不会是到更年期了吧?竟然如此残暴!

好吧,既然穿越为男子,哪怕还只是娃儿,在这个貌似古代武侠世界的时空里重生,想必也是天地有仁,额外赏赐一次机会,去实现那个“无憾人生之梦”吧!总之,先保着小命要紧,怎么也得把这女匪搞定了!

于是乎,他咬咬牙,顶住满身的疼痛,一双小手在草地上抓了又抓,总算支撑着坐起。

不远处站着的就是那位救了他却又将他打得死去活来的女子。她一身黑衣,身量苗条,头戴黑纱斗笠,腰佩墨色长剑,凝然而立。那背影,美则美矣,傲则傲矣,却透出一种凄凉孑然之感。小混蛋望得出神,竟对眼前的她生出几分怜意。

正在思量以这女子的年纪,怎么称呼她最为合适?姐姐?姑姑?奶奶?姑奶奶?正待开口,喉头却猛地涌上一股腥甜,“噗——”的一声,一口热血喷将出来,星星点点,溅满了他胸前的衣襟和草地……原来适才几番折腾,将死方生,这小小孩童的身体根本不堪承受,刚刚撑起的身体马上又朝地面摔去。

这番变故,黑衣女子自然听闻。只见她身形一闪,已然回到小男孩身边,一手撅住他的衣领,皱眉斥道:“气血如此紊乱!分明平时练功不勤!该罚!”另一手本欲行那左右开工之耳刮大法,却骤然见到那孩子目光如水,若含感伤,与平时敢怒不敢言之状,大有不同。她心下不由一颤,手势随之一滞。再看那孩子满脸血污,双颊高肿,全身上下非伤即损,竟是再找不出一块下手之处……

黑衣女子终究还是变了手势,拂着了那孩子睡穴。那孩子随即软倒,沉沉睡去,她又怔怔良久,方喃喃叹道:“回山吧。”

那日,黑衣女子其实是徒手背了那孩子上山,却又绝不想让他知情,这才点睡穴令其昏睡。但那孩子自溺过水后,性情有变,虽然依旧伤痕累累,疼痛难忍,在她面前却坦荡自在,混若无事,绝非从前那般又恨又怕的模样,令她心中惊疑。

黑衣女子放下心事,端了一碗汤药,径直走进那孩子的卧房——说是卧房,其实也就是这简陋竹屋里的一个小间罢了。

那孩子正躺着养伤,不知想些什么,兀自盯着屋顶发愣。见她进来,方才回过神来,扬着一张肿肿的脸,两颗乌溜溜的眼睛巴巴地把她望着,倒像个孺慕孩童。

这孩子从前恨她入骨,现在该不会是转了性子,喜欢自己?她心意沉沉,往竹凳上一坐,把碗往竹桌上一放,抄着手,也不言语,只是冷冷地盯回他。

那孩子也不敢多言,先是乖乖等着,后来就大着胆子,缓缓挪下床,踮着没被踩烂的那只脚,忍着痛,一步一顿地移到桌边,自动自觉地捧起那碗汤药,张嘴就喝。药还烫,脸还疼,他只能把嘴噘着,小口小口地唆,喝得可怜兮兮的。

黑衣女子仍是一言不发地坐着,直到他把药喝得一滴不剩,方开口讥道:“小混蛋,你就不怕这药里有毒么?”

他顿了一下,摇摇头:“我不怕。只要是你拿来的,我都会喝的。”因为脸颊肿伤,他的舌头好像打了结,嗓音听起来模糊怪异。

她哼了一声:“你今日倒是很乖。”转而又道:“那昨日又何必逃跑?你应该很清楚,不管怎么逃,都逃不出这座云浮山。”

他乖觉地垂下头,道:“昨日之事,我,我已知错了。”她讶异道:“哦?那你说,错在何处?”

他抬起头,有点怯怯地看着她,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半晌才鼓足了勇气,小声道:“娘亲对我这么好,我却还想着离开娘亲,是我不对……”

“大胆!”黑衣女子怒喝一声,拍案立起,全身似是微微发抖:“你说什么?你刚才唤我什么?娘亲?我如何会是你的娘亲!”

男孩心思电转,无比惊慌地望着暴怒的她,小小的身躯瑟瑟发抖。他自然知道这女子并非孩子的娘亲,只因天底下没有哪个母亲能那样毒打自己的孩子。然而他乍到竹屋,观察这女子的行动举止,分明感到这女子定是独自带着他,在此居住了很久了。他本能地认为二人关系非同小可,又猜想这女子必然有异常遭遇,这才存心出言试探,假使能激起这女子的天然母爱,自是对他有利无害,设若失败,也可从这女子的反应中捕捉更多信息。

只能说黑衣女子的激动程度,还是远远超过了他的预想。眨眼间,他虚弱的身体已经被那女子拎起,像弃物一般,被从竹屋的窗口里,甩到了屋外的空地上。那女子犹嫌不够解气,在竹屋里旋风般地转来转去,每抓到一样器物,就没头没脑地砸将出来,只恨不得把这孩子砸成一滩肉泥。

这孩子竟也倔强,不哼不哭地趴在地上,也不闪避,任她打砸,果然不一会儿就又添了一层皮外伤,活脱脱一个血人一般。

黑衣女子这才站到他面前,未出鞘的剑尖挑起他满是砂土的小脸,森然发问道:“小混蛋,我再问你一遍,你当唤我什么?”

“娘,娘……亲……”小男孩的下巴被剑鞘顶着,声音只能含混地从喉咙里发出,但却执着得像一缕魔音,锋利地扎进了她的耳中、心中。

黑衣女子怒到极点,发狠道:“小混蛋,你再说!谁是你娘亲!谁是你娘亲!”她剑鞘只是一转,便点到了那男孩的锁骨,孩子的身躯顿时高高飞起,在空中晕天晕地地旋了两圈,才重新摔向地面。

黑衣女子的手中不知何时又多了一根黑色衣带,只微微一抖,便把下坠中的孩子的腰部搭住。下一刻,这孩子已然被挂在了竹梢上,随风摇荡。这姿势令他眩晕呕吐,孩子没支撑多久,便又昏死过去。

入夜,雨声萧索,空气沁凉。小男孩冷醒过来,只感到全身无一处不火辣,无一处不疼痛。竹屋里隐隐泛出烛光,他微微打量,发现自己竟是安安稳稳躺在竹檐下的走廊上。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酒香,仿佛那竹檐下滴着的不是雨水,而是美酒……

暗处,一个声音响起,清冷依旧:“小混蛋,你终于肯醒了。”男孩又想坐起,但这次却已绝不能够。黑衣女子也不去理他,仍是隔他几步,闲闲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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