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子花开(穿越)+番外——安毅
安毅  发于:2012年10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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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的,小昂。从现在起我会好好保护你的,不要再离开我了,好吗?”不知在什么时候,我已经被他圈在怀中,我闻到了记忆中的味道——柚香!

保护?这个保护会不会来的太晚了些?我的身体已经变得污秽、我的心已千疮百孔,现在才来保护我,有意义么……

“我好累,可不可以带我去休息?”现在我只想一个人好好躺在床上紧紧的裹住被子,小时候因为家里经常只有一个人,所以我特怕黑。在黑夜里,我会有妄想症,没有东西裹住就没有安全感。

“走吧,我带你回你以前的那间。”我的手被他握着,已经多长时间了,我冰冷的手就一直这样冰冷着,如今却被这双温暖的大掌握着……

屋子很宽敞也很干净,我想,他是有叫人天天来打扫的吧。突然想到小星,“小星……可以住在我隔壁的房间吗?”

一阵沉默,我没有抬头看着这个对于我来说不是很熟的男人,但我依然可以感觉到从他温暖的眼眸中直视过来的探究目光。

“可以啊,小星住左边那间吧,我……就在你右边那间。你再休息会儿,都快到晚上了,等会儿我们一起去前厅吃饭。”

我在床上听见脚步离去声,估计是他走了吧。“小星,我想睡会儿。”

身后听见一声叹气,之后又是一阵脚步声。

终于,房间就只剩我一个人了。我现在该做些什么?当初和庆轩煌的交易现在已经不存在了,我也不需要为了那个交易而践踏自己的身体。屋子里仍旧是我熟悉的柚香,于是,忍不住的下床泡了一杯桂花茶,薄被紧紧地裹着全身,坐在床上呆呆地望向窗外。

目光对准了几上的二胡,这也是我唯一会的乐器,没想到还可以看到。情不自禁的拉起了齐秦的‘夜夜夜夜’,这首歌是在被他囚禁的的那段时间,窗外对过的音像店内一直在放的,很自然的把旋律记了下来。那时候自己每听一遍就会不自觉的落一次泪,依稀记得歌词:

你也不必牵强再说爱我

反正我的灵魂已片片凋落

慢慢的拼凑慢慢的拼凑拼凑成一个完全不属于真正的我

也不必牵强再说爱我

反正我的灵魂已片片凋落

慢慢的拼凑慢慢的拼凑拼凑成一个完全不属于真正的我

你也不必牵强再说爱我

反正我的灵魂已片片凋落

慢慢的拼凑慢慢的拼凑拼凑成一个完全不属于真正的我

我不愿再放纵也不愿每天每夜每秒飘流

也不愿再多问再多说再多求我的梦

我不愿再放纵也不愿每天每夜每秒飘流

也不愿再多问再多说再多求我的梦

可是随着他囚禁我时间越长,我对他的爱就像这首歌给到我的感觉一样,从触动心弦到茫然若失。

触动心弦的是心的共鸣,茫然若失的是心不再有期盼……

如今从自己手中把这段旋律拉出,依然是悲悸的,悲的是这已迷失方向的心。

房间中的旋律已经停止,但它依然在我脑海中回荡。不久后,庆轩箫来到我的房间,什么话也没说带我去前厅用餐。

饭桌上的菜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奢侈,但却都是我喜欢的。我很纳闷,难道这身体原本的主人和我的口味都是一样的吗?心里虽然疑惑,但我仍旧不动声色的默默吃饭。

“小昂,多吃点。这是你最爱吃的蜜汁古老肉,是用你最喜欢的五花肉做的哦,还有这地三鲜。”我呆呆地望向它们,五花肉?真的是好久都没吃到了呢。好像是幸福的最后一晚,我记得那天他亲自烧了我最喜欢的菜,就像今天一样。

心,好痛好痛,又是那种被针一下一下刺伤的疼痛……

“多吃点吧,你现在瘦的只剩下皮包骨头了。”见我一直对着菜发呆,庆轩箫拿起我的碗亲自喂我吃饭。

不知道他这么做的目的,可是看到他眼中的温柔,嘴就不自觉得让张开了。

吃完饭我回到屋中,坐在梳妆台前,记得上一次照镜子是在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自从那次确定我现在的样子后,我就没有再照过镜子了。

铜镜中的我真的瘦了很多,但依然是美丽的,比以前还纤细的美。这样的容貌注定让我过被人玩弄的命运,他是、庆渊煌是、恐怕现在的庆渊箫亦是如此吧。

所以,我拿起一旁桌子上的剪刀,冰冷的金属贴在我白皙的肌肤上,让我冷的打了个哆嗦。我没想到自杀,因为我还有小星要照顾。我只是想毁了这张脸而已。

就当我要刺进肌肤里时,小星敲门而进。有一瞬间的停格,不知何时他来到我身边把我手上的剪刀抢下,大声的吼道:“柳哥哥,你这是干嘛啊?”

我刚想说没事,继续拿起被他放在一边的剪刀把玩着。只能玩,因为小星的吼叫声把在隔壁的庆渊箫也给引来了。

他冲到我面前,把我手上的剪刀再次抢下,这次扔的距离是我现在绝对够不到的地方。

“小昂,你一定要这样吗?我知道都是我的错,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伤害自己,我情愿你现在伤害的是我。看着你自残我的这里好痛……真的……”

嘶哑的声音,动容的神情,有那么一瞬间,我的心真的为了此刻他看我的眼神而敞开。可是,我反复问自己,自己这颗脆弱无比的心,甚至还是一颗正在流血的心,还能再让我尝试一遍吗?以往我付出真心的一幕幕,都在脑海中盘旋,最后的结果确实血淋淋的记忆。

我一直告诉自己他妈妈是无辜的、他是无辜的,他只是想找个地方发泄而已,我相信等他发泄完所有的怨恨后会明白其实我也是无辜的。但最终我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我坚持不到他真真实实明白这点的那一刻。人错一次,只能认作倒霉;错两次那就叫笨了。

想明白后我推开他,不做任何留恋。“我没事了,放心,我不会再伤害自己。从现在起,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做个交换吧,2年,这段时间我的身体可以供你使用,但二年后放了我和小星,同时也要用你的势力保证我们能过平静的生活。”

我是个做事喜欢订好目标、时间、方向的人,我不喜欢让自己进退两难。

他足足凝视了我快一柱香的时间。

“和我共同生活不行吗?我会给你们过你们想要的生活。”几乎是祈求的口稳。

但我依然摇摇头,如果要过上平静的生活,那就必须离开这些权与势。

“我和你们一起离开这里呢?你也听到我跟三弟的承诺了,我已经放弃兵权也不参与朝政了。这座皇宫对我而言已经不具备任何意义了。”

“你不能也不会,现在你虽然放弃了兵权,但你二皇子的权力还在。如果你跟我们一起出宫,那你又如何保护我们?”

是啊,这世间有太多的无奈造成了很多的遗憾。庆渊箫要是真的为我好就应该用他的势力保护我得到我想要的平静生活。

“真的没办法了吗?”他哭着对我说。我不明白为什么他要哭,最该哭的人应该是我啊!

直到他哭累了,我先缓和了自己已发麻的手脚,然后有点吃力的把他抱到屋内唯一的一张床上。为他脱去鞋袜,盖好被子。静静地看了他好一会儿,只能叹息的走出屋子。

番外之陈奕天

好重,眼睛睁不开。我是谁?那个温暖地胸怀又是谁的?萦绕在鼻息的是淡淡地香味,好熟悉的味道,是只有小昂才有的味道啊……

我狠狠地哭着,几乎把三十多年来的泪都哭完了。心疲惫之后换来的又是什么呢?若大的床上只躺着我一人,床是冷的、被子是凉的、心更是死的。是啊,我还有什么资格得到小昂的爱?后悔,到现在我才知道这只是个形容词,也是到现在我才明白很多事真的都没有重来的机会了。

我叫陈奕天,我没有快乐的童年,那些日子是不堪的,自我懂事起我就明白人的精神是最脆弱的。因为妈妈就是被那个人折磨成了神经病,在她只有30岁的时候,在她青春年华的时候。那时我12岁,我更明白妈妈的无辜……

妈妈是个孤儿,17岁那年遇到了那个人,妈妈说28岁的他英俊、成熟,对他一见钟情。于是,他们开始了同居生活。在我的眼中妈妈开朗、善良、美丽,她是我心目中温柔的慈母,那一年我5岁。其实我一直都知道那个伤害她的男人就是她爱的人,也就是我爸爸。只是,妈妈在说他的时候从来都不提及他的名字,我想妈妈是希望在我记忆中的爸爸是个慈父。

我12岁那年,因为上课的课本忘记带了,于是跟老师请了假。本来这种事老师是不会同意的,但是老师知道我家到学校走路就5分钟,所以也就准许了。

那一天,我记得阳光特别好,我走在路上还有中不一样的感觉。因为总觉得这时候大家都在上课(上班),没有多少人的街上,有鸟儿相伴、有风儿相陪,真的是种特别的感觉。

打开家中的门,空气中流动的味道让我觉得很不舒服。妈妈的房间是紧闭的,但我依稀听见很痛苦的声音,悄悄打开房间的门,那一幕我永生都不会忘……

等我再次看清周围的风景时,我已经在离家十里远的小河边。依稀记得房间中有4个人,三男一女,男的我不认识,女的……是我妈妈。

不……应该是5个人。脑海里一直回荡着另一个人的声音。

“你们3个,快一点,我让你们来可不是让你们聊天的……”

“你们3个,快一点,我让你们来可不是让你们聊天的……”

“你们3个,快一点,我让你们来可不是让你们聊天的……”

这个声音是妈妈为我创造的那个英俊、成熟的慈父的。我只知道妈妈为他而伤心,却一直不知道他是怎么样伤害我妈妈的。

5岁时妈妈帮我洗澡,我总看见妈妈身上带着红肿和瘀青。我问妈妈怎么来的,妈妈总是温柔的抚摸过我的脸颊,微笑地说:“妈妈要养天天,所以要工作啊,可是妈妈好笨的,人家公司都不肯要妈妈,所以妈妈只能出体力,这样天天才有饭饭吃。”妈妈是笑着的,可我觉得妈妈笑的好辛酸,那时我还不懂,现在……我明白了。

懂事后,我渐渐地开始照顾妈妈,而我发现妈妈发呆的时间越来越长,往往都会沉静在自我的世界中。

那天,妈妈微笑的问我:“小帅哥,你叫什么名字?谁家的孩子啊,长的真俊。”那是妈妈第一次这么陌生的看我。我一惊,随后也微笑的回答她:“我叫陈奕天,是妈妈的孩子。”毕竟是个只有12岁的孩子,我哭了……躲在厕所中哭了……

自从我知道那个人用妈妈的身体来换取他赌博的钱后,我就找上了他。

我说:“你要怎样,才能放过我妈?”

“我为什么要放弃我老婆?”他抽着烟,随性的靠在一旁的墙上,不得不说,他确实有迷倒女人的本钱。

“你只是要钱,对吧。开个价把,我希望你能跟我妈断的干干净净。”

“小子,口气到不小。你才几岁啊,你有钱吗?”

“我不想跟你浪费时间了,爽快点,到底要多少?”

“……好吧,既然你那么有本事……50万!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要是到时候我看不到钱……那我也没办法了……”

“好!到时候我会准备好契约,希望你守信用!”我是咬紧牙说完这些话的。那个人走了,我一直站在原地无法动弹。

这个城市来来往往的路人,每个人脸上都毫无一点表情,匆匆而过的人不会知道正在我身上发生的可悲之事。

我……到底是不是他的儿子啊?他……的心真的是红色的吗?我仰望天空,让那该死的泪倒流回去。是的,那种人不是我爸爸!我的身上流动的是妈妈的血液!我的名字叫‘陈奕天’而不是‘柳奕天’!

我自己办了退学手续,因为我拿着妈妈精神崩溃的证明单,理由就是家中唯一的经济能力来源生病了,我没钱再交学费。社会是现实的,没钱,谁还会让你上学?

那一个月,我为了50万,我把自己卖给了无数个男人。这是想当然的结果啊,一个12岁的小男孩,还是个漂亮的小男孩能怎么赚钱?

让我庆幸的是,那一个月中那个人没再伤害过我妈。

一个月后,我成功的帮妈妈离了婚,之后的334天我依旧卖着身,整整一年。我为自己和妈妈储存了足够的基金,准备离开这里。

新家,坐落在海边,是个很干净、淳朴的地方。在这里,没有人认识我们,他们不会伤害温柔可人的妈妈。每天我放学回家都会陪妈妈在海边散步,妈妈总会说:“这日落真漂亮,要是我的天天能看到,不知该有多好。”

妈妈……我一直在你的身边陪着你啊,我就是你的天天啊……心中默默地回答她。

“妈妈,天天会看到的,天天永远都是你的乖儿子……”

我25岁的时候,妈妈还是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在这冷冰冰的世界上。我带着妈妈的骨灰回到了那个她生长的城市,带她来到她成长的孤儿院,院长是个很好的奶奶,她温柔的对我说:“孩子,别太伤心了。”

我把妈妈的骨灰埋在孤儿院后的那块墓地中,我想妈妈会高兴回到她熟悉的地方。临走前,我把事先准备好的十万元现金交给老院长,这是妈妈最后的心愿。

那天我漫无目的的走在一条条熟悉的街道上,累了,在路边的休息椅上坐着看着匆匆忙忙的路人。街对面有个很刺眼的景象,我看见对面的三个人笑的肯开心,女的美、男的俊、小的漂亮。那女的、小的我不认识,但那男的化成灰我都认识,那个人就是柳林海!

我感觉胸口有股熊熊地烈火在烧,我恨不得从向前去那幅温馨的画面撕开,就在我崩溃的那一瞬间……我想到了,我要报复!父债子偿,天经地义!

初见到小昂,纤细落小的身躯、秀气的五官让我以为他是个女孩,然而他眼中的孤独与死寂又是让人多想疼惜他。在那一刻,我真的是想放下报复,认这个弟弟的。可是,错了就是错了,就算我现在后悔的想杀了自己也永远看不见小昂对我展开的甜美笑容。

脑中一直盘旋着小昂拉的那段二胡,这首歌如同一盘冷水真真正正的把我从悔恨中敲醒。我那时何尝不是演绎第二个柳林海?……小昂……小昂……

在我报复他的第十五天,我走进了那个房间。房间里灯光很暗,房间里有着淫迷、血腥的气息,想想我已经用这具身体赚到一百万了。一百万是什么概念?别人不知道,可我却异常的明白。那年那个人让我在一个月内给他50万,而我在短短的十五天内就拥有这一百万。50万的痛让我对这个世界伤心透顶,那100万的痛呢?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在黑暗中寻找着小昂的身影。

我看不清那躺在墙角的蜷缩身影是否醒着。窗外‘夜夜夜夜’的旋律不断流放着,当我把灯打开的时候,只看见墙上鲜红地写着“你的怨恨我来承受,你母亲的痛我也承受了,那我的心痛你可知道……若有来生,我只愿做一花一草,平平谈谈守护着我自己的一片天……”

我机械地走过去,他的身体是冷的,那时我才明白自己坚持的报复是多么的可笑。

不知道自己抱着小昂冰冷的身躯多久,只是不断地抚摸已毫无血色的脸颊,不断欺骗自己小昂只是睡着了,身体冷只是身上没穿衣服而已……于是我为他穿上很多很多衣服,最后我发现我怀中的人儿依旧是一片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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