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度啊，我已经是在三倍重力室练习加速了，再加一倍的话，我的呼吸就跟不上了，要达到你那种速度，到底得几倍啊？”柯西不由得好奇。
“六倍吧。”
“不是吧！你果然是披着美人皮的怪物！”柯西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仿佛眼前看到的就是一头人形怪兽。
“喂，怎么可以这样说，能达到六倍重力的还是有很多人。”
“谁？我怎么不知道！”柯西转头四顾，他绝对不相信濮阳无华的说法，大家都是武装系的，彼此的底细也相对了解，周围能达到五倍重力的人都是凤毛麟角，更何况六倍。
“葛兰，方立人他们都可以。”
“葛兰我是知道啦，四年级的将军，他能达到我也不稀奇，不过方立人是谁？”
“他也是指挥系的。”
“不是吧！一个葛兰是指挥系的我也忍了，怎么又来一个指挥系的！究竟他们是武装系还是我们是武装系？！”柯西呲牙咧嘴地质疑道。
“对了，你说要不我们去指挥系好了，全校就我们武装系开的这堂课最多。”柯西指的当然是现在他们正在上的武器实战模拟训练课。
“呃，我想我们是武装系的，柯西。而且，你绝对不会想去指挥系的。”柯西跟他一样，都是概率和数论课的杯具之一。
“为什么？”
“你也对概率和数论头疼吧。”
“当然，你不也一样嘛。”柯西不解的偏头，干嘛突然说这个让人想起来就头痛的东西？
“指挥系有比这两门课更恐怖的课程！”
“不是吧？！”
“我看到了他们的书，完全不懂，所以我们还是继续念武装系吧。”
“啊？是这样吗？”柯西被打击了，接下来教官叫了他的名字，让他进模拟训练室。
濮阳无华还没有轮到，所以他依然靠在墙上看着大屏幕的画面，柯西已经开始走那条三十米的通道。如果是正常状态下，每一个武装系学员通过那个距离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可惜加了镭射就什么都不一样了。
开始速度很快，但不过五米柯西就停下来迅速后仰，一道镭射擦着他身体不到五公分的距离闪过去，然后柯西的右脚一转，左脚倒退一步防止摔倒，一秒的停顿后再次斜射而出……晃肩，侧身，弹腿，一连串的动作颇为流畅，可惜快到结束的时候，一道镭射擦着他的大腿过去，柯西前行的身影陡然顿了下来，不到两秒的误差，下一道镭射他没有避过，穿胸而过……
濮阳无华闭了眼，因为他知道柯西‘阵亡’了——
果然，柯西出来的时候一脸呲牙咧嘴的造型，同时不断地揉搓着刚才被击中的地方，实际上疼痛都是神经刺激，他的身体其实一点伤害都没有。
“痛死了，都怪你临阵让我分心！”柯西抱怨道。
“那个，我也没想到，要不今天请你吃饭。”被镭射穿胸而过的滋味……濮阳无华拒绝想象。
“算啦，我抱怨下而已，主要是太疼了！”柯西耸耸肩，说实话只能怪他自己意志不到家，不过他娘的真是太痛了！
“你还好吧？”
“安啦安啦，也不是第一次了，不过要是时间调到五秒以上，我保证大多数的军校生可能都要长期看心理医生，严重的也许再也无法当军人。”
“的确有这个可能。”虽然濮阳无华不会这样，但他想象得出。
“其实坎贝拉的想法还是好的，让那些痛楚都深刻印在我们脑子里，以免我们上战场掉以轻心。可是，直到现在，我无论什么时候想起那些痛都是一阵心惊，除非真的能练习到习惯那些痛楚，否则永远难以无视！”柯西感慨万千。
“恩，确实如此，教官叫我了，我进去了，柯西。”正说着，濮阳无华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你去吧。”柯西向他挥挥手，然后把视线转到了屏幕上，这个人的表现，每次都让人期待得很。
柯西想着四下环顾了一番，果然，见到濮阳无华进去了，大家都安静下来，不约而同地盯向屏幕，那个人的技术不愧是最好的参考模板。
17.策略
站在通道前的时候，濮阳无华没有起跑，经过多次的训练，他已经逐渐掌握了过镭射通道的诀窍。为了证实心中的猜测，他打算今天尝试一次。
脚下踏起凌波步，他走了上去。在镭射袭来的瞬间，他晃了下肩膀，过……
“天！他是怎么过的！我怎么觉得没动？难道是抗过去的？！”外面围观的人惊呼。
“不对，肯定动过了，镭射没有射到他身上！”
“对啊，镭射穿透，除非是生化机器人，否则绝对不会有那种表情！”
“你们看他的步伐，很轻啊，我觉得有种飘忽忽的感觉，你们呢？”
“简直是神迹啊，怎么办到的？！我太羡慕了！”
“别讨论了，快看！”
又是四道镭射同时从不同的方向射来，齐射，之间没有任何间隔。屏幕上的濮阳无华只有手轻轻晃动了一下，甚至连速度都没有变，四道镭射同时落空。
接着是六道镭射，每道之间有一秒钟的间隔，没有侧身闪避，没有转弯，更没有后退或加速，依然是非常平稳的步态，六道镭射逐一落空。
再下面是八道，无规律随机扫射，还能继续保持下去吗？这是所有人心中共同浮起的问号。
濮阳无华身形轻轻摇摆，过了，干脆利落，三十米通道已经走完。
偶滴个神啊！
包括两位教官，所有的人都看得目瞪口呆！那个，是镭射坏了吗？！
排在濮阳无华身后的一位仁兄突然窜了出去，两道镭射同时落在他身上，阵亡——
原来没有坏，那么……刚才那个是怎么回事？！
“哇！怎么会这样，是神迹吗？！”惊讶之后有人开始咋呼起来。
“不是吧，那都是什么呀，怎么过的？有没有人告诉我他是怎么过去的？！”
“以前还可以参考一下技术，现在这个是什么啊？我为什么完全看不懂！”
“这还能分析吗？对了，有录像，让教官调录像出来！”还有聪明的连忙提醒大家模拟训练室还有录像这种东西的存在。
“对，说得对，大家去找教官要录像！”
濮阳无华出来的时候，沸腾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濮阳无华被这些凶残的目光瞪得退了一步，“那个，有什么问题吗？”
“濮阳同学，请让我拜你为师！如果你能教教我，我保证鞍前马后为你效劳！”
“濮阳同学，你太强了，我对你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濮阳同学，我……”
武装系的壮汉们全部成了文艺青年，各个口吐莲花，就连称呼都变了。平常任谁都是大大咧咧的一声无华，或者戏称一声将军，今儿个全都改成濮阳同学，其用意真是，啧啧！
真乃神人啊！若是能学上那么一招半式，还需要怕武器实战模拟训练吗？傻子都知道，不是优秀也是良好啊！关键是他们不会再这么痛苦，这门课几乎是坎贝拉所有人的阴影。
没见到教官都傻了嘛！
面对武装系同学的热情，濮阳无华实在是啼笑皆非，包括两位教官都直直地盯着他，看到同学的反应他不难猜出那两位究竟在想什么。不过，他今天通过的方法很不好解释，因为过镭射通道的诀窍很简单，就是当镭射不存在，同时又必须极度敏锐和灵活才能避开行进时不能和身体错开的镭射，不过若是照实了说，大家会以为他是在耍人。但眼下这事又不是沉默下去就能解决的，于是，他打起了凌波步的注意，要是有了凌波步这样活络的轻功，通过镭射的胜算至少要高上三分。
打定主意后，濮阳无华开了口，“各位，那是一种步伐，当然也要配上本身的灵敏才能奏效，如果有兴趣的话，今天下课以后我们到训练室吧。”
“哦！耶~~！”
众人齐声欢呼！
虽然他们对自己的身手还是非常有信心，但看了今天的镜头，至少在这项上他们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如果能够学到他所谓的步伐，那么无论如何都会比现在强！
到了武装系就要不怕苦不怕累不怕痛，但是，有谁会没事儿专门去挨什么激光镭射电磁啊，是个人都挡不住。
武器实战模拟训练就是悬在众人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呐，就是这样，基本步伐有八十一步，分为九段，每段是连续的九个步伐。”
下了课，包括教官，大家全体移驾训练室，濮阳无华以他认为比较慢的动作走了一遍，然后回头跟众人解释了一次。
“太快了，能不能再慢点。”半响之后，终于有人出了声，那语气听上去颇有些不好意思。
“咦？快了吗？”
“恩！”众人齐刷刷点头，八十一步，每次都有变化，一次怎么记得了？！
“那我再走一遍。”
濮阳无华非常从善如流地又走了一遍，这次除了走神的，大家都或多或少地看清了步伐的走向，但全部连起来的话，还是不太连贯。有人开始自己尝试，结果发现没几步就脚下打结站都站不稳，然后急忙抓住身边其他人的肩头顿住自己即将四脚朝天的趋势。
太难了！尝试过的人心下想。
濮阳无华也看到了这一幕，于是他想了想道，“刚才我演示的是全部的步伐，可能连贯起来不太顺利，所以我们现在分段练习，我先走第一招，只有九步，请大家看清楚。”
说罢，他走了一遍，这次所有人都看清楚了，然后纷纷效仿，只是出来的效果绝大多数都是歪歪扭扭不堪入目，和濮阳无华展示出来的身姿完全是两个概念。
“大家先把这个步伐的顺序记住，施展的时候速度要快，否则是完全没有效果的。”看到一大堆歪七八招的人，濮阳无华实在有种想大笑的冲动。
听了濮阳无华的建议，大家也都明白了，难怪如此无视镭射的威力，这脚下的功夫果然不是盖的。这不，光这九步，百分之八十的人都如同喝醉的家伙一般摇来晃去，下盘打结，那种又要前又要退，即左又右的行径方式，当真比什么都难协调。
不过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为了不被武装实战模拟训练摧残，每个人都憋足了劲儿熟悉这个脚下打结的步伐。十分钟后，有人已经能够模仿了，虽然和本尊施展的效果还相去甚远，但足以让大多数尚未迈开步子的家伙眼红不已。
大家训练的时候濮阳无华也没闲着，看到步伐有错误的同学他都上前去指正一番，有时还说些小诀窍，比如你迈左脚的时候，身体要下蹲一点，迈右脚的时候肩膀要靠后一点，经过他详细的讲解，半个小时后，已经有人能够走得像模像样了。
只是濮阳无华那种清逸的感觉却始终没人能够仿照出来，大家也不见得多奇怪，这是别人独特的技术，能够拿出来教你已经不错了，还想和别人攀比姿态，那不是找抽嘛！
其实众人的疑惑濮阳无华也知道，但他没有点破，其实很多人已经做得相当不错，甚至和他的步伐完全一样，为什么还是有所不同，那是因为凌波步是要配上心法的，如果没有心法，就算练上十年也是徒具其形不具其意。
练练步伐再加上速度，可以让他们避过大多数的镭射激光，但没有心法，凌波步就永远不会成为上乘的轻功。这也是濮阳无华愿意教授大家的根本原因。
“大家都记住了吗？”想来应该是差不多了，濮阳无华决定开始教第二招。
“记住了。”回答声一片整齐。
只有九个步伐而已，记住自然是很简单，只是施展起来意外的有难度。
“很好，那么我们开始学习第二招吧，不熟悉的可以下来自己练习。”濮阳无华说着，走了第二式，依然是九个步伐，也依然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没想到如此简单的步子连在一起迈动开来居然如此复杂，濮阳无华的同学们在学习第二招的时候照样是艰难无比，只是有了第一招的基础，这次大家看清楚走势顺序后，练出来的效果要比最开始的时候好得多。
接下来是第三招，第四招……
方立人来找到濮阳无华的时候，他正在教大家第八招的步伐。看到方立人出现在视线范围内，他说了句抱歉，然后走到方立人跟前笑了笑，“立人，我还在教大家凌波步，很快就完了，等会儿可以吗？”
“没问题，不过凌波步是什么？”自从昨天知道濮阳无华的房间有隔音阵，他干脆和濮阳无华约好，让濮阳无华下课就去训练室，他自然会去找他。反正濮阳无华是武装系的，下了课通常去的地方除了训练室就是格斗室，比起群魔乱窜的格斗室，自然是训练室要更方便一点。
“就是一种步伐，今天我们上武器实战模拟训练课，做镭射躲避练习，那个时候我用了凌波步，大家都想学一下。”
“唔，原来如此，我倒是忘了你们武装系经常会上这门课，怎么样，你今天没事儿吧？”想到武器实战模拟训练课带来痛楚，即使是方立人也哆嗦了一下，镭射啊，百分之八十的三秒痛楚也不是开玩笑的。
“当然没有，你等下吧，还只有最后一招了。”
“好，你去吧。”
得到方立人的首肯，濮阳无华又跑到了同学当中，指点错误。
方立人观察了一下，几分钟以后他也看出名堂来了，这个是……叫凌波步吗？
当真是很有意思的步子，方立人记下步骤，心中思咐了一会儿，然后也在一旁走起步来。这凌波步走起来和想象当中很有几分区别，方立人没有准备，才到第五步就脚下打结，差点摔倒当场。
看到他差点摔倒，武装系的同志们丝毫没有客气的大笑起来，对于这个指挥系的家伙占据了濮阳无华的时间，说实话，大家老不爽了。可碍于濮阳无华的面子，大家也不敢打扰，如今看到方立人差点丢脸自然也不客气了，这些家伙几乎都忘了他们才开始走这个步伐的时候，其难看程度比方立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方立人经过这一茬也明白了，难怪这些人会缠着濮阳无华教导，于是他开始仔细揣摩每一步的运行轨迹，慢慢的也让他摸出了规律，然后练习起来。不多时，他就能走得像模像样，甚至比许多已经练了两个多小时的人要强，这让一旁看他笑话的家伙们通通闭了嘴。
当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么？什么玩意儿嘛，明明一个指挥系的弱鸡，居然能比他们武装系的人还学得快，只是他们都不知道，这个他们在心里面叨念弱鸡的家伙，几乎能把他们每一个人都撂翻在地，被坎贝拉系统承认为将军的人，没有一个是吃素的。
18.关于炮灰
“立人，你挺厉害的嘛！”两人一同回宿舍的路上，濮阳无华夸赞道。
“为什么？”什么地方厉害？方立人被夸得一头雾水。
“难道不是吗，你才练了半个小时，就比很多人的凌波步要走得好，他们可妒忌了。”
“呵呵，原来是这个，我的数理学很好。”
“这和数理有什么关系。”
“恩，这么说吧，统计，数据分析一类的数理课程我都很擅长，所以你的凌波步也被我分析了，我拆析了步伐的规律和走向，效果自然比那些只会模仿行事的人要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