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不过凌波步可以用数理分析来看出规律吗？我自己都不知道。”

“呵呵，我说了，那是你数理基础不好。不过能够发明这样的步伐，你可真是厉害，我觉得你的凌波步在实战上非常值得推敲，特别是铠装战斗的时候，有这样的步伐再配上好的技术，那么如果对手的水准和你差不多的话，灭掉他的可能性至少要高出两成。”

“凌波步的确是比较厉害的轻……呃，步伐。”差点说成轻功了，濮阳无华瞄了方立人一眼，好像没有被发现的样子。

“你还真是不谦虚啊，呵呵。”方立人笑了下，然后继续道，“不过，你的凌波步传开来又被证明它的威力的话，说不定能被军事委员会看中，列为标准技能。”

“咦？会这样吗？”

“当然，不然你以为我们学的标准动作是哪里来的，其实很多都是军人们在实战过程中糅合发明出来的，实战派总结出的东西总是最实用的，理论派不过经常说说而已，如果真要他们做点什么，很多时候都不适用。”说到这里，方立人轻哼了一下，然后很快又继续下去。

“当一种技术被人们认为是特有技能时，军事委员会就会和发明者联系，如果发明者愿意将他的技能共享出来，接着就会签署一项协议，然后技能经过步骤拆解和数据分析等多方面验证以后，它的独有性会被军事委员会再次确认核实，最后经过发明者的授权成为一项标准技能。”

“特有的技能都会被采纳，然后列为标准技能？”濮阳无华歪了头，他现在有种方立人无所不知的感觉。

“基本上是这样，不过也有人认为这是自己的独门绝技不会外传，但大多数的人都会，因为这样不但有名，还有利，往往一个标准技能被评定后，根据这个技能的实用范围和威力，军事委员会都会给发明者拨十万信用点以上的奖励。”

“十万？！”(⊙o⊙)哦！濮阳无华惊悚了，于是他开始考虑凌波步被军事委员会看中的可能性有多大？

“这是底线，不设上限。”方立人再次解释道。

“哇！”

“怎么，你不会是在考虑吧？”

“恩。”濮阳无华点头，“如果是这样，我也算能养活自己了。”

“为……”方立人其实很想问为什么，但考虑到濮阳无华非正规渠道进来的来历，所以他打算暂时先不问。

“‘为’什么？”怎么说一个字儿就不说了？

“呵呵，没什么，祝你好运吧。如果你的凌波步真能被军事委员会看中，那你将来一进军队，至少也是士官起步。”

“咦？会这样吗？”

“当然，只要是技术流的人，军部怎么也舍不得拿到战场上去当炮灰的。”

“呃，我们武装系是炮灰吗？”

“……我说错了，我只是形容一下而已。”其实在指挥系，炮灰就是武装系的戏称，谁让舰队和陆军是对头，这种争锋相对的概念在军校的时候就开始了。

但是他作为指挥系的人在濮阳无华这个武装系的人面前说这个字眼的确很不适宜，他可是自己要追求的对象，无论怎么说都是自己太过于失言。

“恩，我们不说这个了，如果得到军事委员会的认可，真得能够拿到十万的信用点吗？”濮阳无华倒不是非常介意，他最关心的是那十万信用点的问题。

很快这学年就要放假了，如果有足够的信用点，他就可以出去玩，而不是闷在坎贝拉。他有在光影碟上面看到很多有意思的事情，那些东西，都是他想一一去尝试的。可惜在第一星河，没有信用点就等同于在大唐没有银两，哪儿都去不成。

“可以的，其实十万信用点并不是很大的数目。”对于濮阳无华垂涎信用点的事情，方立人一直不太理解，但总归对于他而言还是比较好玩的一件事。真的很矛盾，他不是住配套宿舍吗？每年配套宿舍的花销都是五万信用点，这其中到底是怎么回事？

“咦？不是很大吗？”濮阳无华瞪了眼，他觉得已经够多了！按照他现在一万信用点一年来计算，至少要十年他才能有十万信用点的收入。

“如果你进了军队，在陆军普通士兵的薪水是五千信用点一个月，舰队的话是八千信用点一个月，特种装甲部队是一万二千信用点。当然，这其中根据职位的不同也有浮动，但总的来说，一两年就会有十万信用点的收入，因此大家看中的其实是名气。有了名气，自然能获得更高的权利或金钱。”

听了方立人的解释，濮阳无华开始星星眼了，半响他冒了一句，“立人，为什么陆军和舰队相差那么远？”这是他最郁闷的地方。

“恩，只能说是战略意义的关系，一直以来都是如此，星际时代毕竟还是舰队要更重要。”方立人虽然不想打击他，但这毕竟是事实。

“我们武装系真可怜。”

“好啦，别难过，陆军的安全系数其实要比舰队高，一旦开战，如果战舰被击坏，那么整艘舰船的人几乎都会没命。而陆军几乎不会这样，除非是遇到万不得已的情况，否则全灭的可能性很小。”

“咦？舰队不是有逃生舱吗？”

“呵呵，理论上是这样，但实际上开战的时候根本来不及坐逃生舱，即使逃出去也容易被敌军的小炮给打下来。”

“小炮？我只知道军舰有主炮和副炮。”武装系一年级还没有开设舰船操作课程，其实即使到后面，教官都不会讲得这么细，武装系又不会去开战舰，知道那么多只会让他们头痛考试该如何应付。因此濮阳无华对军舰的认识都仅仅来自于光影碟。

“你不知道也很正常，你们武装系不会讲得那么详细，大多数人可能都只记得主炮的威力和副炮的灵活，实际上一般的制式军舰都配有四百门以上的小炮，这些小炮就是用来打装甲和逃生舱的。每二十门小炮就有一个炮手负责，所以根本就跑不掉，只能成为宇宙的尘埃。”

听了方立人的说话，濮阳无华有些沉默，很久才道，“我不喜欢战争。”

“当然，谁会喜欢呢，大家都不喜欢，但这个通常不是大多数人能够决定的。”生存于联邦权力阶层的方立人对这一切太了解不过。

“为什么那些人要发动战争？”

“好了，别想了，你现在该想的应该是如何通过你的概率和数论，昨天的试题如果是满分的话，你连二十分都拿不到。”方立人抬手揉揉他的头，换了个话题。那个问题太复杂，并不是简单一两句话能解释清楚的。

“立人。”

“什么？”

“我感觉更郁闷了！”

“呃……”

虽然濮阳无华很郁闷，但课还是要补下去的，就在濮阳无华非常痛苦的补课时，他的凌波步已经如火如荼的在坎贝拉传播开来，一听到这个步伐能够避免武器实战模拟训练课的摧残，大家都发誓一定要学到手，就连很少到训练室的药剂系或舰船制造系一类的学员，也纷纷跑到训练室，学习所谓的凌波步。

看来，武器实战模拟训练课果然是所有人的阴影！

19.生命中不能承受之…

日子依然要过，试还要考，所以课就要补。

濮阳无华在经过连续三天的数论和概率补课以后，虽然是轻松了点，但命运是无法让人掌控的。

在做最后一道题的时候，他终于撑不住倒下了，周末也要补课，这日子真不是人过的。连续三天，除了上课就是补课，好不容易撑到了周末，天才蒙蒙亮，方立人就跑到他的宿舍把他挖了起来，还给他带了早点。

虽然带早点这件事让他很感激，但是也犯不着这么早就开始给他补习吧！！~~>_<~~

这几天浪费了方立人很多时间，按理说他应该努力努力再努力，可是面对那铺天盖地的符号和公式，濮阳无华依然不能承受方立人的心意……崩溃了！

“怎么了，不舒服吗？”见他碰地一下磕在桌子上，老实说，连方立人都替他感到疼，同时也担心得不行，难道是压力太大生病了？

“我死了。”

“恩？”明白他没事，方立人松了口气，然后到他身边坐下，“怎么了？”

“立人，我实在扛不住了！”濮阳无华转过头，脑袋依然搁在桌上，泪眼汪汪地看着方立人。他刚才瞟到了时间，现在才八点，这剩下的时间他怎么挨得过去？！

“真的很难受？”

“恩！”点头点头。

看到这张可怜兮兮的脸，方立人一下子同情心泛滥，天知道他什么时候有的同情心。于是他决定转换策略，“你们什么时候考？”

“周二上午。”时间紧迫啊！照这个速度，他要何年何月才能越过红灯线？

“我帮你猜题吧，然后做好，你把题的步骤都背下来，到时候就算题目的数字不对你也可以写步骤，教官会给步骤分，这样估计能够蒙混过关。”

“咦？还可以这样？”濮阳无华第一次上学就是在坎贝拉，当然不知道世界上还有猜题这种东西。

“对，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拿良好，当然优秀是不可能了。”

“没关系没关系，嘿嘿，只要能合格我就心满意足了。”濮阳无华笑得脸蛋开了花。

“那我帮你猜题吧，你全部背下来。”

“恩！”濮阳无华重重的点头，自己做解不出来，但让他记下来还是没什么问题的。“你真好，立人！”

“……”又被发好人卡了。

方立人顿了下，然后拿起濮阳无华的课本，问了他几个问题，然后花了整个上午的时间洋洋洒洒的列了四十道题，数论二十道，概率二十道，还把它们全部都解了出来。

“就这么多吧，应该能够合格了。”方立人放下笔，把试题全部摊在桌子上给已经呆滞的濮阳无华过目。

“……”好多！

看到厚厚的一叠纸，濮阳无华何止是有点晕，他是恨不得晕过去！本以为是劫难过境，没想到原来死记硬背也非常不容易，完全是泰山压顶之势。

“走吧，该吃午饭了，光是背的话也很辛苦，等吃完饭我们休息一会，比如看点光影碟什么的。然后我再把这些试题给你解释一下，明白了原理你记忆起来就容易了。”方立人似乎看出了他的悲苦，手一抄把试题都合了起来。

“那就快走吧。”濮阳无华拉起他，生怕他改主意，如果吃了饭就立刻背题的话他会很痛苦。

这个上午方立人的笔尖几乎是丝毫不停地在那上面流泻出复杂的公式，光是在一边看着他就难受得不行，如果换成他自己来，濮阳无华估计自己会被那些符号所掩埋。

“学那些东西真的很难受吗？”吃饭的时候，方立人起了个头。

“恩，虽然你教了我不少基础，可是我还是听不太进去。”

“这样啊，可能是之前你一直都是那样的状态，所以产生了排斥感。”

“排斥感？”这是什么玩意儿？

“对，就像条件反射一样。你已经养成了那种习惯，所以即使我告诉你你只是欠缺基础，你也知道了问题的所在，但心里下意识还是排斥的。所以不论我怎么讲，你都有听不进去的感觉。”

“唔，听你这么说，好像是这样的样子。”

“这也是人之常情，习惯一旦养成就很难更正了。不过，你今天下午一定要好好背哦，背好了你就能在概率和数论两门课上及格，及格以后你就不必再上这两门课了。”方立人顺口溜一般地说着，清楚地给濮阳无华疏理其中的因果关系，刺激他的情绪，连着这几天也实在把他折腾坏了。

“恩，我知道，为了不再上那两门课，我会认真背下来的！”濮阳无华做奋斗状。

“好了，快吃吧，吃完了我们休息休息，累坏了吧？”方立人笑了笑，意外地温柔，可惜这个表情濮阳无华没有看见。

“那个，还好啦，其实应该是你受累了才是。”

“呵呵，你好像不喜欢吃苦瓜？”方立人看到他总是把苦瓜垒在一旁。

“是不喜欢吃啦。”菜是方立人去端的，所以看见苦瓜濮阳无华很是郁闷了一番，他最讨厌吃的东西中，苦瓜名列第一。

“苦瓜的味道第一口吃下去的确令人难以接受，但多嚼几口你会觉得别有一种风味，其实真的不错，而且对身体好。”没有直接劝他吃，方立人采用迂回政策。

“是吗？”他很怀疑。

“要不你尝尝？”

狐疑地看了方立人一眼，濮阳无华夹了一小条，在方立人的注视下扔进嘴里，嚼——

一种浓郁的说不上滋味的苦涩从舌尖传来，不舒服的感觉直达胃部，强忍着不适，濮阳无华又嚼了几下，结果……更糟！

看到他的脸皱成包子，想吐又不敢在自己面前吐，但绝对又无法下咽的样子，方立人差点没笑出来。

“你还是吐出来吧。”他把溢到唇边的笑意噎回去后大发慈悲的说道。

得了解放令，濮阳无华连忙扯了一张纸吐出来，包上，扔进垃圾桶消灭证据，整个过程干净利落！

这次方立人终于忍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他道，“你真可爱。”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方立人说这个话的时候，濮阳无华的耳朵烫得厉害，然后慢慢地，方立人看见他的双颊浮起粉色，在那白瓷脸蛋上，格外漂亮！

整个下午，濮阳无华的脑海里都回荡着这句‘你真可爱’。

方立人在给他讲题的整个过程中，他都迷迷糊糊地，结果反而记住了大部分，最后方立人接到了一个通信，然后告诉他有很重要的事情，他会明天再来找他。

濮阳无华记得自己晕乎乎地点了头，然后方立人就离开了，临走的时候，他还摸了摸他的头。

立人，他是什么意思咧？

濮阳无华又纠结了。

20.神人

第二天一大早，方立人又来了，依然是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依然有早餐，依然督促他背题，也许真的是方立人所说的排斥感问题，晕乎乎的濮阳无华反而把四十道题全部记了个滚瓜烂熟，还不到午饭时间，他居然都能够回答方立人所有关于那四十道题的提问。

“看来，我走了之后你很认真嘛。”方立人感叹道。

“咦？”怎么这么说？从哪儿看出来的？濮阳无华眼睛里冒出N个问号。

“你都记住了，我本来以为你能够记住三分之二就已经不错了。”

“你是在表扬我么？”

“对啊。”

“可是我怎么听都不像表扬。”他觉得好伤心！~>_<

“呵呵，抱歉，可能用词有误，不过你都记住了就好，周二考试的时候你如果能发挥正常，那么以后就可以不用再上数论和概率。”

“恩，这个我喜欢，既然我都背好了，我们可以出去了吧？”濮阳无华望着方立人，眼里充满渴望。

“当然，想去哪儿，我带你去。”

“恩，我们再去看那条鱼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