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死靡它之夙家彩蝶——夜韶颜
夜韶颜  发于:2012年10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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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彩蝶脸刷地就红了,炸毛的小猫一样弹跳起来,冲着床上好整以暇的某人大声嚷嚷,“整天做做做烦不烦啊?!”

言未然“扑哧”一声笑出来,拉过夙彩蝶的手,一根一根的摸着,打量着。

夙彩蝶被他奇怪的举动搞糊涂了。

“彩,想去巴黎吗?”言未然拉住他的手。“现在去好吗?”

夙彩蝶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接着,浮起一丝淡淡的不易察觉的笑。

言未然轻轻托起他盈盈可握的小脚,在脚背烙下一吻,挑起左眉,目光锁定夙彩蝶,“只要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第十一章:巴黎

夙彩蝶和言未然在巴黎的这段日子,是最快乐的。

言未然的表现很多时候像个小孩子。

言未然把夙彩蝶包进怀里,在黑暗的巷口和夙彩蝶接吻。

“彩,你爱我吗?”言未然抬起夙彩蝶的下巴,眼角带笑。

夙彩蝶红着脸,望着言未然亮晶晶的眸子包含着的期待和憧憬,居然不忍伤害这个人,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言未然欣喜若狂,迎接夙彩蝶的是又一场疾风骤雨般的接吻。

“你爱我?你确定?你确定?”言未然抱紧夙彩蝶,几乎要把他嵌进自己的血肉里。

言未然的鼻息打在夙彩蝶的脸上,带着情欲的味道。

夙彩蝶抓住言未然的胳膊,神智开始不清楚起来。

爱吗?爱这个人吗?

夙彩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爱或者不爱,有什么意义。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自己不想让这个人难过。

夙彩蝶苦笑无声。

这个叫做言未然的男人是毒药,一滴足以致命。

他夙彩蝶不是圣人,整日与这瓶毒药厮磨,早已无药可救。

我爱你。

我不爱你。

现在不是这个问题。

开心。

不开心。

也不是这个问题。

这个男人是不会放自己走了,与其挣扎,不如享受。

夙彩蝶从来不喜欢委屈自己。

三月草地,到了下午阳光铺就,很多游人或站或立,身后是高耸入云的埃菲尔铁塔。

夙彩蝶靠在言未然的怀里睡着。

言未然和夙彩蝶的个子本来就很高,生得也是面孔精致,姿势又这样暧昧。很多人走过,总是忍不住回头张望着这两个漂亮的东方男孩。

言未然也不恼。只是偏过头去端详爱人熟睡的脸庞。

阳光软软地打在爱人的脸上,晕染圣洁的金黄色的光,言未然忍不住多看两眼。

夙彩蝶自己从来没有自觉,自己是多么的吸引人。

没有冠玉那种嚣张的美丽精致,但是越是相处,就越会被夙彩蝶吸引。

你再也找不到像夙彩蝶那样漫不经心的人,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他总是一种“就这样吧”的心情。言未然从来没有见他去强求过什么。

但就是因为他脸上的那种淡然,让言未然总是有一种想要撕裂他、蹂躏他的冲动。

要看到这个男人在自己身下哭出来,大声地,尽情的。要他再也摆不出那种道人般的寡淡。

“唔……”夙彩蝶揉揉眼睛,好半天眼睛才聚焦定格在言未然的脸上,“我怎么睡着了?”

“还很累吗?再休息一下。”言未然将要起身的夙彩蝶按回怀里。

夙彩蝶也不挣扎,乖顺地在言未然的肩膀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就又睡过去了。

大概是早上玩得太疯了,中午又被言未然狠狠地“宠爱”了一番,现在他真的很想睡觉。

再说,夙彩蝶很小的时候就想这样,静静的在三月草地睡着。当然,那个时候他绝对没有想到自己是靠在一个男人怀里睡着。虽然和梦想中的未来有点偏差,但是也不算什么吧。

言未然撑住夙彩蝶的身子,细心地把外套披在夙彩蝶的身上。

当他留意到四周一些小小的倒抽气的声音的时候,才舍得把眼光从夙彩蝶的脸上移开,柔和的眼光再扫到旁人时候,带了点犀利和挑衅。

怎么了,我们不能相爱吗?

就因为彼此拥有同样的生殖器官就不被允许相爱吗?

那你们就睁大眼睛好好看着吧,看我怎么样爱着这个男人。

言未然不再看守着夙彩蝶,还在巴黎买了座小房子。言未然有时候去工作,然后又回到房子里和夙彩蝶一起吃饭。言未然不在的时候夙彩蝶就一个人去街上乱逛,或者窝在沙发上看言未然弄来的双语的影碟,都是一些法国经典的电影。

有时候夙彩蝶回来晚了言未然也不会过问,两个人一起吃饭,看电影,睡觉。过了两个星期,吃不惯餐馆的夙彩蝶开始去超市买菜,然后在家里做饭。

第一次做到夙彩蝶的饭菜的时候言未然很开心,对着夙彩蝶笑,眼角的笑纹都出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夙彩蝶感觉言未然心事重重,只是不想和他说。既然言未然不想说,夙彩蝶也不想过问。

两个人平安无事地过着,时间过得很缓慢,很悠闲。

夙彩蝶感觉舒适。

从小夙彩蝶的梦想就是到巴黎这个充满艺术气息的地方定居,现在夙彩蝶经常背着画夹出去,在街头摆摊,一幅画三美元

夙彩蝶眉眼清秀,个子又高,坐在椅子上画画的样子迷倒很多人。经常有一些年轻的小姑娘找他,让他给画一幅画,有时候给的钱远远多过三美元。

“铛”几枚硬币丢进夙彩蝶脚下的铁罐里。一个低沉的声音带着愉悦响起,“给我画一幅自画像吧。”

夙彩蝶抬起头,对上言未然的笑颜,淡淡一笑,“请坐。”

言未然随意地在他对面的小凳子坐下,大马金刀,气势凛然。“你每天就在这里做这个事情?”

夙彩蝶没有应答,整理了一下手里的画具,举起笔对着言未然对了一下比例,接着抓起笔开始细细描。

言未然很配合地把手端放在膝盖上。

夙彩蝶作画的时候眼神很认真,会紧张地咬紧下唇,也会用指甲抠笔身。

言未然仔细地观察着他的小动作,觉得很可爱。因为被夙彩蝶第一次看,言未然居然有点紧张,笑脸扯得很难看。

夙彩蝶也不点破,观察着言未然,接着又低下头细心作画。

尽管两个人已经有了肉体上的关系,但是这么近距离地观察言未然还是第一次。

言未然的额头很宽,眼线很长,眼神总是不自觉带着犀利的光芒,让人有时候会不敢和他对视。嘴唇很薄,听说这样的人薄情寡性。四肢修长,随意地搭着也给人一种移不开的视觉效果。

五官棱角分明,组合起来给人霸气的感觉。这个男人,很容易让人为他沦陷。

“好了。”夙彩蝶抽出画纸递给言未然,差不多该走了,他蹲下身子收拾画具。

言未然盯着手里的画,不发一言,跟在收拾好画具起身的夙彩蝶的身后。

夙彩蝶沿着河岸走回去,塞纳河到了晚上灯火通明,河上有五光十色的游船驶过。岸边的埃菲尔铁塔点起了灯,整个灯火璀璨,照的整个河面金光闪闪。

夙彩蝶欣赏着这座灯火不夜城,踢着脚边的石子,不时抬起手掠起落到眼前的刘海。

他的眼睛倒映出巴黎的迷彩,忽然有种在做梦的感觉。仿佛这只是一场梦,自己应该还躺在家里的床上,家里有爸爸妈妈,哥哥。

远离故土,失去亲人,甚至身后的言未然都是一场梦幻。

可是,这场梦,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彩。”言未然从身后大迈步,抓住夙彩蝶的手臂轻轻一用力,把他的身子扳向自己。

夙彩蝶来不及做出反应,就只看见言未然放大的脸。

言未然要亲他。夙彩蝶闭上眼睛。

好吧,既然是梦,那就好好享受吧。

言未然是个合格的爱人。

塞纳河畔依然喧闹,夜色中,包裹在怀里的人轻轻闭上了眼睛。言未然吻上夙彩蝶的嘴唇。厮磨,缠绵。夙彩蝶肩上的画具砸在两个人的脚边。

呐,夙彩蝶,你爱上我了吗。

宽大的白色床单,两具纠缠的胴体,汗水,激情,空气里快要爆炸的情欲的味道。两个人不舍得彼此唇舌的温暖,一刻不停地交换着唾沫。

激烈的律动,以惊人的速度撞击着彼此的身体,仿佛是一场角逐,一场比赛,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床板发出吱呀的声音。

忽然,声音停了下来。

言未然停下动作,抓住夙彩蝶的脖颈,细细地亲吻,喃喃,“彩,你爱我吗?”

夙彩蝶双眼失魂,如同陆地失水的鱼,张大嘴巴喘着气。听到言未然的问题稍微回过神,抓住言未然汗淋淋的胳膊,抬起带着泪水的大眼睛望进言未然眼里,这个如同乞求的姿势,“那你呢……嗯嗯啊……你爱我啊啊啊啊——”

言未然用行动表示了自己的意愿。

言未然俯下身子,温热的舌头舔舐着身下的人的胸口,一遍又一遍。

夙彩蝶尖叫起来。

十指交扣。

“我爱你,夙彩蝶,我爱你。”

言未然吻住夙彩蝶发出娇喘的嘴唇。

第十二章:强大

洗完碗,夙彩蝶擦擦手,按开电视机,抱着枕头靠在沙发里看电影。

没有过一会言未然抱着电脑过来坐下,一只手垫到夙彩蝶的脑后,穿过夙彩蝶的腰搁在他的胯部。夙彩蝶很自然地抬起脑袋靠进他的怀里,整个身子靠在他的身上,调整到一个舒服的位置趴着。

以前言未然经常这样抱着夙彩蝶,夙彩蝶没怎么反抗,似乎还觉得多个人形靠枕不错。

最近言未然很忙,总是到晚上才能回家,白天几乎看不到他的影子。今天下午夙彩蝶回来的时候,看到靠在沙发睡着的言未然还吓了一大跳。

言未然没有看电影,一直在键盘上敲敲打打。

夙彩蝶就咬着指甲,专心致志地盯着电视屏幕看,他知道言未然在工作的时候很讨厌被人打扰。即使是这样,还是抱着电脑靠在夙彩蝶的身边,这一点让夙彩蝶很惊讶。

言未然想多陪夙彩蝶一会。

键盘声敲了一会,可能是工作已经接近尾声了,言未然开始和夙彩蝶聊起电影,“你在看什么?”顺便打掉他放在嘴边啃咬的手指,握进手心。

“两小无猜,法国名片。”夙彩蝶不满地瞪了言未然一眼,收起手指在他的掌心挠了挠。“你不能管我的指甲,我也有自己的自由……唔……”

言未然以一个吻让夙彩蝶噤声。

夙彩蝶红着脸,而让他红了脸的罪魁祸首在桌子放下了电脑,云淡气闲地看起电影。

夙彩蝶没有再闹腾,乖顺地歪着脑袋,和言未然看电影。

《两小无猜》是法国著名导演伊万。萨姆埃尔执导,2003年放映的电影。故事里的苏菲和朱利安从小认识,彼此相爱着,二十年来却一直在玩一个“敢不敢”的游戏,因为两个人的倔强和不服输,彼此爱着对方又伤害着对方。

电影正放到苏菲使计骗朱利安到花园,接着苏菲报警,让警察来抓朱利安。

言未然听完夙彩蝶的解释,看到两个主人公对视的眼神,忽然不愉快地蹙起眉头。言未然转过脸,责怪道,“你就不能看点美好的东西吗?”

夙彩蝶把玩着言未然的手指,漫不经心,“这个哪里不美好,我问你,如果有一天我们像电影里的主人公一样对立,你会先向我认输吗?”

言未然把视线移回屏幕,没有回答。

夙彩蝶没有再追问。

言未然不喜欢回答没有可能性的问题。

电影的最后是朱利安和苏菲抱着他们的玩具罐子一起跳进了洞里,被水泥埋葬了起来。

固执、偏见、狭隘、倔强、可怕的耐心。

因为是一样的人,才会互相吸引。

就是因为是同一类人,才会彼此哀怨憎恨。

因为爱,才有恨。

夜渐渐地深了,电视机里一部电影一部电影地过去。夙彩蝶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恬静的睡颜,手指还抓着言未然胸口的衣角。

言未然轻轻啄着爱人可爱的睡容,笑了笑,拿起遥控器关掉电视机,弓下身子抱起正在安睡的恋人。

夙彩蝶迷迷糊糊地转醒,半搭着眼皮望着上方的言未然,又沉沉睡去。

言未然笑着抱起夙彩蝶,走进卧室,关上门。

大大的房子一片寂静,夜色如幕,该是睡觉的时候。

窗外鸟细细地鸣叫,言未然醒来。

睁开眼,臂弯里的人还在沉睡。夙彩蝶的脑袋嵌进他的肩部,一双手软绵绵地搭在胸口,合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睑投下一片三角形的阴影。

又要开始一天的工作了,最近言家忽然出现很多问题,忙得他身心俱疲。但是想到这样能够守护枕边的这个人,也算是值得。

言未然又静静地盯着夙彩蝶一会,才起身梳洗。

夙彩蝶一向是睡到自然醒,今天也不例外。正在沉睡中,却依稀听到一阵不稳不急的门铃声。用枕头捂住脑袋好一会,可是门铃却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才不甘不愿地起身,正准备开门,意识却在一瞬间清醒了。

这个房子是言未然亲手购置,地址除了他们两个人谁也不知道。而言未然向来细心,不可能犯忘记带钥匙的错误。

夙彩蝶一直都知道言家虽然表面是正经的生意人,但是暗地里却做着不能让政府知道的犯罪买卖。黑道商战暗波汹涌,言家势大,树敌最多。

言家最近出问题这一点也是肯定的,否则言未然不会加多在自己身边的人。

言未然一直暗地里保护着夙彩蝶,那些影子一般的言家人,就是负责夙彩蝶身边不近善类,言未然一直把夙彩蝶保护得滴水不漏,没有经过言未然特许,一般人是无法靠近夙彩蝶的。

最近身边的影子明显增加了,再怎么神经大条也该有所觉悟:言家出现问题了,这个问题可能严重到可以威胁自己的性命。

现在可以来按这栋房子的门铃,只有两个可能:一,这个人很安全,安全到影子允许这个人靠近自己。而且很可能这个人是言家的人。二,这个人很危险,因为影子全部都被他杀了。那么,这个人,接下来的目标就是自己。

到底相信哪个?

夙彩蝶要保护住自己。对于言家的敌人来说,夙彩蝶就是言未然最大的弱点,当夙彩蝶在心里下定决心跟着言未然后,这一点他也跟着肯定了。

他不想成为言未然的弱点,如果有必要,夙彩蝶宁愿拔出剑和言未然并肩作战。

他不能让自己受伤,如果要做言未然的男人,就不能让自己受伤。他必须保护好自己才有资格和言未然在一起。他也是男人,有自己的坚持。

门铃又响了起来,定神闲。门铃的人一定很有耐心,每次按铃都有着一定的间隔,不徐不缓,仿佛正捧着花到主人家做客,而且今天一定要进来。如果是别人,等了那么长时间,恐怕早就抓狂,疯子一样砸门。

“不能冒险。”夙彩蝶抱住自己的胳膊,心里已经下了决定。

可是,怎么出去?那个不知道是敌人还是朋友的人正堵住了出口。

夙彩蝶咬着指甲,光着脚,在客厅里来回踱步。脑袋快速运转着。

一双戴着黑色皮套的手灵巧地抓住把手,只听得“咯噔”一声,门锁应声而开。

黑色的皮衣掠过门框,一双黑亮的靴子踩进小房子,宣布着主人的入侵。

琥珀色的眼睛在空荡荡的房间环视一周,露出显然的笑意,“啧啧,真是个不礼貌的客人,没有招待客人就先走了。”

他伸出细长的食指抵住柔软鲜红的嘴唇,勾起一个迷惑众生的笑,“那么,我还是放下礼物就离开好了,毕竟,我可是很有礼貌的孩子~”

男人在地板放下一束艳红的玫瑰。

男人走到门口,停下来,转过身,再次笑了起来,可是眼睛里却带着邪佞的光芒,他的眼光落到飞着白纱的窗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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