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死靡它之夙家彩蝶——夜韶颜
夜韶颜  发于:2012年10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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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想说喜欢你,到了嘴边却变成了这样。

反正都说了,也无所谓。索性一鼓作气,闭着眼睛大声表达自己的想法,“言少爷我的名字叫三十我喜欢你很久了从你第一次看到你到现在我也知道你不会喜欢我但是我想喜欢少爷希望少爷给我一个机会我想成为少爷的人。”

说完,三十觉得自己的脸上都可以煎鸡蛋了。

言未然听完他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却露出悲伤的神色。

两个人僵持在花园很久,言未然终于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三十,对吧?”是影子团的人,言未然艰难地选择这词措表达自己的意思,“你不要喜欢我,我不是好人。”

“我知道!少爷,我知道。”三十急急忙忙地抓住他的手,生怕言未然会觉得自己会因为这个不喜欢他。

“三十,我……”言未然看了三十一眼,“我的意思是,我是一个薄情的人,如果你要成为我的人的话,会很痛苦,因为我不会对你付出感情,而且,必要的时候我会要你为我做出牺牲,背叛、死亡,这些都是有可能的,你懂吗?”

三十愣住,似乎是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想了很久,三十点头,眼睛里是决然,“你要利用我那就利用吧,因为是少爷,所以我不怕。”

只要和少爷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言未然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人,恍然。

那天阳光很大。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三十的手掌是冰冷的。

就是这双冰冷的手掌,紧紧地抓住言未然的手,生怕他会消失一样,紧紧地抓着,琥珀色的眼睛亮亮的,没有半点后悔的成分。

这个叫三十的男人对言未然说,“我不怕。”

卑微的爱情在泥土里发芽,即使如此,也能开出最细微悲小的花。

言未然来到言家大宅的时候,会到三十的房子过夜。

偷情一样,不能给任何人发现。

三十很喜欢言未然的肩膀,因为很宽很厚,靠上去很舒服,给人可以依赖的感觉。

言未然不会说喜欢,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也很少有表情。

只有在进入自己的时候,言未然才会有隐忍的表情。

那样的表情很美。

三十很想看到言未然为自己失控,所以总是尽其所能地勾引他、迎合他。就像是一个最卑微的男妓。

为了言未然,他可以做出很多放荡的姿势。不管被言未然怎么样玩弄,他总是叫得更加放荡,激起男人的征服欲,给男人带去更加强烈的快感。

有时候,三十都认不出自己。

优雅、高贵、冷酷的杀手,在言未然身下,居然是这样放浪的形象。

反差太大,有时候自己想到这个就会羞耻地抬不起头来。

太爱言未然了,即使是这样也没有关系。

言未然有时候会叫他带来一些关于言夫人的讯息。

那个时候,三十才发现,这个看上去肉林酒色男子,目标还不止那么一点点。这是一个有着雄伟壮志的男人。

这样的男人又担当,帅气,散发出来的强势耀眼,让三十在对他的爱欲中泥足深陷。

三十知道自己完蛋了,可是,他不在乎。

对于言未然来说,自己不是可以被轻易取代的。他和言未然是同类。

直到夙彩蝶出现了。

三十才发现,原来,一直是他在代替夙彩蝶的位置。

真是荒谬。

太好笑了。

接到言夫人的命令去杀掉夙彩蝶的时候,三十不可抑制地觉得高兴。

那次行动没有告诉言未然,自己偷偷去了。

可是投下那个炸弹后,言未然就和言夫人彻底决裂了,当然,也没有再理自己。

言未然带夙彩蝶去了美国,就一直没有回来。

三十一直在等着他,可是,一日复一日,他都没有回来。也没有和自己联系。

终于,自己先忍不住联系他了。

再卑微也好,只有留在有你的地方,我无所谓,真的无所谓。

于是,又是阴谋,自己成了言未然踏上成功之路的一枚棋子。

三十冒着风险,为言未然偷出很多言家的机密。

终于,言未然赢了,终于要回来了。

三十收到言未然这个消息,高兴得整夜睡不着,一大早就起床,特地穿上雪白的和服。他知道言未然很喜欢自己穿着和服的样子,因为言未然说,这样衬得三十的身子有种诱惑的味道。

三十很早就站在门边,等着言未然。

言未然啊,有多久没有见面了?

三年了。

言未然,你应该变得更加帅气了吧。言未然,你的眼神,应该更加犀利了。言未然,你应该也很想我吧。

车缓缓开进言家大宅。

三十的心都揪了起来,因为太想见那个人了,居然紧张地攥紧了胸前的衣料。

言未然来了,不是一个人来的。

带着夙彩蝶。

那个传说中的夙少爷。

那个有着毒蛇眼睛的夙少爷。

言未然和那个人呢同时从车后座出来,站直身子,四目相对。

言未然笑了,对着那个人笑了。

笑得很温柔很温柔。对着自己的时候,言未然从来没有那么笑过,没有笑的那么好看过,就是在睡眠中也不曾有。

那个笑很刺眼,很刺眼。

三十觉得自己的眼睛都被这个笑容闪花了。

三十觉得自己的心死了,被这个不属于自己的笑容杀死了。

三十藏在柱子后,像是许多年前那样,默默地在黑暗中注视着耀眼的少爷,少爷没有回过头来,言少爷和那个男子走进了房子里,言少爷停下来,抓住那个男人的手指。

三十盯着几米开外的两个人,紧紧地抓住胸前的衣服,紧紧地,几乎将指甲掐进肉里。

言未然转过头,带着讨好的眼光凝视着夙彩蝶,夙彩蝶含蓄地抿起嘴角笑着。

他们那种默契和那种不容他人介入的感情,让三十发现,这次是真的没有机会了。

少爷爱着那个叫做夙彩蝶的男人。

爱惨了。

三十一直躲在柱子后面。

想起很多、很多事情。

时光婉转,似乎回到那天那个时候,言未然站在自己身后,衣冠胜雪,少年模样,问他,“你在数什么?”

三十惨笑,对着空气说了一句。

“我在数,你回来我身边的日子。”

时光荏茬,我一直在等待一个不属于我的人,等你转身看我一眼,等你对我倾尽温柔,等你何时才不再无欲无波,只为我癫狂。可是现在,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因为我忘记了那句话,我等的你,等待的人,并不是我。

我在数。

数什么时候,我的心才死透。

我在数,你何时才放下城墙,放我进你心里。

可是,我忘记渡河。

第十五章:追溯

今天夙彩蝶睡得挺早,趴在床上不说话,眼睛无神,若有所思的样子。言未然轻手轻脚爬上床。

“彩,在想什么?”言未然抓着夙彩蝶的脚踝,细细地亲吻着。

夙彩蝶有点怕痒地缩回脚丫,惹得言未然大笑。

夙彩蝶白了一眼,“笑什么?”

言未然抱住他,在他的肩膀蹭蹭,“不知道,就是觉得很可爱。”

“我不是女人。”夙彩蝶用眼神表示反抗。所以不要用哄女人的方法来逗我开心,可爱俩个字,让夙彩蝶莫名的恼火。

“我知道。”言未然回答得很干脆,锁紧怀里的人,啃咬着他精致的锁骨。

这个人!夙彩蝶有点无可奈何。

“做吧?”言未然身体力行。

夙彩蝶拍掉狼爪,有点生气了,“我有话和你说。”

“说,”言未然开始解夙彩蝶衣服的扣子,猴急地,“可以边做边说的嘛!”

夙彩蝶:“……”做起来还说得了吗?

夙彩蝶一脚踢开身后的大灰狼,伸出手,狠狠地掐住对方的脸皮,左右拉扯。

“啊啊痛痛痛~老婆~不敢了不敢了~”识时务者为俊杰,言未然开始撒娇。

夙彩蝶咬着牙,大眼睛里闪动着快乐的光芒,更加用力的拉着言未然的脸皮,“哼哼,我倒是要看看,你的脸皮到底有多厚,对了,你刚刚叫我什么?”

只见夙彩蝶眼里精光一闪,言未然打了个哆嗦,连忙改口,“老公~老公老公~好痛啊,老公你不要那么用力嘛~啊啊轻点啊啊啊——”

“不要脸!”夙彩蝶听到开头还蛮得意的,听到后面言未然故意娇喘的声音,气得脸都红了,加重了手里的力度,替天行道,掐死这个流氓!

“啊痛死了夙彩蝶!”言未然拍掉夙彩蝶的手,捂住被掐红的脸蛋,像个孩子一样委屈地望着罪魁祸首。

罪魁祸首感觉良好地扣上言未然解开的扣子,拍拍言未然的头,云淡风轻地,“今天要么我上你,要么就免谈。”

Mo?反攻?!言未然僵住。

为啥?为啥?为啥?为啥?脑袋里浮现出无数的小问号。

言未然如同巨型家犬,伏着脑袋趴在夙彩蝶的腿上,无精打采,“彩~”

夙彩蝶淡淡地瞥了狗狗,“不许撒娇。”

言未然没话说了。

俩个人之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夙彩蝶是真的在生气,言未然感觉出来了。

打量着夙彩蝶的脸上,言未然抓住他的手指,被甩开了。

夙彩蝶冷着张脸。

“彩?”言未然露出迷茫的神色。

夙彩蝶环着胸,缓缓吐口气,“你打算拿三十怎么办?”

言未然脸上的表情僵住。

两个聪明人在一起的好处之一就是不用拐弯抹角,什么话都可以拿到台面来说。

言未然整整衣襟,正色,摆出谈判的姿态,“你怎么知道的?”

夙彩蝶挑起左眉,“如果说我在暗中查你呢?”

“彩,你知道我不喜欢。”

“我也不喜欢,”夙彩蝶端详言未然的脸,露出悲伤的神色,“我不喜欢和别人分享你。”

言未然愣住。

“你有太多过去,一个三十,用心至极,还有多少人,在我查不到的地方?”夙彩蝶揉着太阳穴,疲惫至极。

言未然抓住他的手,仰望着他,流露出哀求的神情。

“你就告诉我,是不是每一次,我都要像个女人一样,和那些人去争夺你?”夙彩蝶从来与世无争,争风吃醋,实在是无措。

“我……”言未然张嘴,却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去反驳夙彩蝶。

夙彩蝶放开他的手,站起来,捡起床边的衣服。留给言未然一个背影,声音软了下来,“你自己想想吧。”

夙彩蝶走了出去,轻轻关上门。

言未然没有去追,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白费。夙彩蝶是来通知他的,不是来问他意见的。说不定,夙彩蝶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秋风萧瑟,夙彩蝶站在庭院里,大眼睛蒙着一层淡淡的哀伤。

为了言未然,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改变自己。可是还是有没有改变的地方的,比如和言未然一样的自尊心。他也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发生三十这件事,也不能像女人冲着言未然大吼大叫,说着自己有多么受伤。

他能做的,就是像现在这样,把话和言未然摊开,留给言未然去选择。

夙彩蝶不是不相信言未然对自己的感情,言未然对自己有多深的感情,在三年前那场火灾中看看言未然疯子一样的表现就明白了。他不相信的是自己,自己有没有那个能力,和其他人争夺言未然。

更何况,他根本不愿意和别人争夺,这原本就违反了自己的本性。

可是心里的不舒服,绝对不是能忽略的。

“呐呐,这不是我弟媳吗?”一个好听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夙彩蝶抬起眼,冠玉依然一袭华丽的服装,缓缓地冲鹅卵石的小道上走来,风情万种。

夙彩蝶掉头就走。

一开始以为这个人是言未然的爱人,后来才知道这个人是言未然同父异母的哥哥,不仅长得像狐狸,也和狐狸一样狡猾。言未然不止一次提醒夙彩蝶,要离这个人远点。

“太不礼貌了吧。”冠玉吊着眉梢,绿色的眼睛闪着漂亮的光芒。他伸出一只手,轻轻点着一株灌木开出的说不出名字的花朵,勾着笑,“三十可是个情深的孩子,很不好解决吧?”

夙彩蝶转过身来,怒视。

“哟哟,不要用这样吃人的眼光看着人家嘛,人家也是会害羞的,”和别人看到夙彩蝶的眼睛会害怕不一样的反应,冠玉只是摆着手,装出脸红的样子。

真是个奇怪的人。夙彩蝶下了定义。

冠玉站直身子,从下到上地打量眼前的人。点点精致的下巴,“发育的不错嘛,看来言滋润得很好。”

夙彩蝶沉口气,“你到底要干什么。”

“夙彩蝶,你似乎忘记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警告你的话了。”冠玉修长的手指,捻下鲜红的花朵,朝着夙彩蝶脸上吹了下,人面桃花相映红,自是倾城。

从脚底升上来的冰冷,夙彩蝶凝视着眼前这张不似凡人的脸,有什么东西在记忆深处翻腾,就要挣脱出来。

夙彩蝶感到一阵晕眩,脸色苍白,视线也开始不对焦。心里警报大响,可是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步子。

“你很不舒服吧?要不要到我那里坐坐?”冠玉扶住他摇晃的身子。

夙彩蝶虚弱地挣扎了几下,但是没有什么明显的效果。

夙彩蝶倒在冠玉的怀里。

冠玉盯着夙彩蝶蹙着眉头的脸,绿色的眼波沉淀下去。

都是一群傻瓜。

我们都是为了爱情疯掉的人。

应该是下了一场大雨。

很大很大的一场雨。

自己很狼狈很狼狈,在风雨里抱住自己的身子,衣服都贴着寒冷的身子。

有一个人,在雨幕中走到自己的眼前,那个人眉目犀利,此时却带着温柔的表情。

那个人的手掌那么的温暖,他把手掌放在自己的头发上,轻轻地揉搓着,那个人说,“言未然最喜欢阿彩了。”

可是,很快,身影却开始倒退,一点一点的,退出自己的视线。

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想要叫出来,可是却没有办法发出声音。

他被钉在雨水建造的牢房里,不管怎么挣扎,都无法逃离。

他开始哭泣嚎叫,甚至伤害自己,可是那个离去的人还是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喊到发不出声音了,终于安静了下来。

皮肤是冷的,心是冷的,血也是冷的。

不久,有一个人缓缓地走向他。

那个人面目艳丽,犹如世上盛放的最美丽的花朵。

那个人是冠玉,那个人抓住他的脸,抹去他的泪痕,带着得逞的笑,“所以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爱上言未然吗?言不是一个值得聪明人爱着的人。”

再次睁开眼睛。

巨大幕布挂着的天花板,榻榻米,香薰,香塌,美人。

盯着香塌上斜倚着身子的冠玉,夙彩蝶甚至没有表现出一点点的愤怒,夙彩蝶的眼睛失去了温度,此刻冷冰冰的,和他的语气一样。

“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第十六章:缠绵

言未然进来的时候,三十正趴在桌子上睡觉。

言未然没有叫醒他,他站在门口,静静看着那个人,看了很久很久。

三十是混血儿,金黄色的头发,琥珀色的眼眸,眼睫很短,不像夙彩蝶那样漂亮的眼睛,也没有冠玉那种嚣张的美。可是五官给人的感觉就是很温和。

三十睡着的样子很像孩子,像是在期待什么一样勾着嘴角,手握成拳头放在脸侧。

在印象里,三十很少发火,也很少笑得夸张。他一般都是像个真正的绅士一样,笑得恰到好处,给人温暖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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